《三国之谋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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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谋伐-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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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他,战功分润。。。。。”
    王允漠然地看着杨奇。
    杨奇福如心至,点头说道:“那便如此办。”


第六十五章 人心叵测
    夜晚,王允与杨奇商量好了细节,就在书信的末尾写上了蒲阴陈氏这四个大字。
    并且写好了奏折,第二日清晨就派遣信得过的家臣送入洛阳。
    王允被征召为豫州刺史,他也征辟了名士尚爽和孔融担任从事,他们三人也是老朋友了。
    第二天早上,孔融注意到王允脸色不太好看,熬了黑眼圈,不由奇怪问道:“子师,昨夜没休息好吗?”
    王允心道还不是为了你们操碎了心?
    昨天拿到的那封书信内容可是吓了他一跳,原来这是张让宾客与黄巾军高层之间的来往书信,里面涉及到了很多关于太平道的隐秘之事。
    信件内容也很简单,其实就是豫州和冀州各地信奉太平道的信徒名单。
    张角发动黄巾起义之前,太平道在全国上下的信徒无数,触角甚至伸入宫廷里,很多达官贵人都是他们的信徒。
    而能够写进这些信徒名单里的人,身份都是非同一般,有些是当地豪门望族,有的是各地名士,有的是朝中的宦官,还有的是天下各地官员,甚至连益州的太平道官员信徒都有。
    其中鲁国孔家居然也有太平道的弟子。
    为此王允和杨奇昨天商量了一夜,挑挑捡捡,把该删去的和该留下的做了分析,这才写好奏折上报,准备扳倒张让。
    也许有人会奇怪,单凭王允的一封奏折,无凭无据,怎么能扳倒张让?
    但事实上在太平道起义之前,这个宗教虽然没有受到朝廷官方承认,却也没有被朝廷打压,属于正统宗教,民众允许自由信仰。
    皇宫里很多宦官宫女,就是太平道的信徒,像马元义联络的中常侍宦官封谞、徐奉就是张角的人,这些在《后汉书》当中都有记载,汉灵帝自己也知道。
    所以在原本历史上,王允的奏折本来就是无凭无据,仅仅只是张让的宾客在书信里的确聊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而已。
    王允查了半天,也只是怀疑张让与黄巾有牵连,没有真凭实据。
    毕竟汉灵帝不是傻子。
    如果王允真的拿到了张让与太平道有瓜葛的确凿证据,确定张让被太平道控制,是黄巾的人。即便张让再受宠,这种威胁到皇权与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汉灵帝再傻也不会包庇,早就把张让拉出去砍了。
    因此可以预见,王允的奏折,也只能是捕风捉影的事,不能算有实质的东西。
    不过信上的内容全都是真的,经得起推敲。
    汉灵帝只需要在名录上随便找一家查下去,查他们以前是不是太平道信徒,百分百就能查出猫腻,验证这封信件的真伪。
    因此实际上这些信件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写信的人是张让的宾客,是张让亲近之人在与黄巾联络。
    如此自然就能牵扯到张让的头上,让汉灵帝对张让起猜忌之心。
    但这些话偏偏没办法去和孔融说,总不能告诉他,你们孔家也有太平道的二五仔吧。
    王允只得敷衍道:“嗯,昨夜观书看到深夜。”
    孔融佩服道:“子师真是我辈楷模,即便是行军打仗,也不忘了看书。”
    王允懒得接他的茬,孔融这个人太正直,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哪里,太正直的人走不了多远。
    这次计划王允本来可以借别人的手做,比如将书信交给杨家,让杨赐来干这事。
    反正杨赐是帝师,也曾经与宦官对着干过,哪怕是刘宏也拿他没办法。
    但王允却觉得这是一个攫取声望的好机会,如果扳倒了张让,他立即就能名满天下,成为海内皆知的清流名士。
    即便没有扳倒张让,有帮助各大世家豪门删减名录的人情在,朝廷很多官员也必然会保他一命。
    如此让他名声大噪的机会,王允又怎么可能错过?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青史记载,此次事件过后,王允虽然没有扳倒张让,使得张让数次陷害他,将他多次下狱。
    但每次他下狱,无数官员就会争相救他,如杨赐、袁隗、何进、张温都曾经出过手,甚至联名拯救他出狱,保住了他的性命后来董卓进京,拜他为司徒,也是看重了他的名望。
    由此可见,这次事件给了他受益不小。
    至于陈暮?
    那只是顺带的事情而已。
    蒲阴陈氏有没有人信奉太平道王允不知道,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只需要给天子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能把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名望的功劳竞争者打入地狱。
    一个家族当中有太平道信徒的人,这样的人还能继续重用?
    就算没有罢官,也得调去其它地方。
    而且这个手法无疑非常高明,成功率极高。
    毕竟书信的内容是真的,那么书信上的名录肯定也是真的。
    汉灵帝随便查一家,就能查到事实依据,查十家,就有十家,那么到第十一家上,还需要去查证吗?
    这就相当于一百颗珍珠当中,只有一颗是假的。确定了前面九十九颗的真的,最后那一颗是不是假的,也不重要了。
    说慌的最高境界,就是99%是真话,只有1%是假话。
    所以王允之计,无疑非常狠毒,几乎可以说是断掉了陈暮的官路,让他失去了在豫州战场所有能揽到的战功。
    当然,也许有天真的孩子会问,他们两人之间无冤无仇,王允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对于提出这样问题的孩子,哪怕是现在只有十七岁的陈暮,也只能回答一句,世间的险恶,你还不懂。
    一个人赚了钱,回到家乡,家乡的父老乡亲不是热烈欢迎,而是各种上门借钱,借了钱还不还,如果不借还要戳你的脊梁骨,说你忘本,眼红你发了财。
    一个人在公司干出了业绩,受到上司的表扬,同事之间表面恭喜,背地里巴不得你死。
    有些人心底善良,可仍旧不免偶尔泛出的恶毒念头。
    有些人本就是豺狼,在他们眼里,错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靠奋斗和努力获得财富的人,凭什么他们就有钱了,凭什么他们不把钱给我?
    这世上的人无数,人心也最难猜测。
    陈暮无权无势,在长社有大功劳,在西华也有提出意见,被皇甫嵩采纳,从而大破彭脱的功绩。
    这样的人,那些世家怎么可能不会眼红?
    怎么可能会不想着把他挤走,独自霸占他的功劳?
    人心叵测,阴暗复杂。
    没人弄得懂人心,世事也总是这般难以预料。


第六十六章 党人
    官军收服了汝南,各地百姓也逐渐恢复生机,开始安居乐业。
    汝阳城外十里街亭,两侧青山碧翠,颖水缓缓流淌,远处夏风十里,抚动山峦,官道两侧林木森森,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地上,布满了斑驳。
    道路拐角,车队缓缓驶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支整齐排列的汉军,步伐平稳,军容强盛。
    王钧代表天子出使,就是天使,护卫的士兵自然也是中央精锐。
    皇甫嵩带着豫州各地官员前来迎接。
    车队行驶到街亭口,在亭舍前止住。面白无须的王钧从马车上下来,皇甫嵩与众人一齐上去拱手施礼。
    王钧升官了。
    原本是六百石黄门令,现在是千石中宫侍。
    宦官的等级一般分为三种,六百石的小宦官,一般是小黄门、黄门令、守宫令、上林苑令等等,属于宫廷里最底层的小宦官,再下面就是在皇宫里干货的仆役以及值班的低等属吏。
    中等宦官则是千石官位,一般到了这个官位,就统称为中宫官,比如中宫侍,中宫仆,中宫丞,中宫尚书等等,属于皇宫里管家一类的角色。
    至于中常侍,那是可以和朝廷高官相提并论的大宦官,权力并不只在皇宫里,还辐射到朝廷政令。
    因为他们的职责是辅佐皇帝传达诏令和掌理文书,又有随时向皇帝提意见的能力,因此权力极大。像张让赵忠这一类大宦官,本身就住在皇宫外面,已经与臣子没什么区别,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住在皇宫,天天跟着皇帝转。
    王钧下了马车之后,宣读了天子圣旨,勉励了皇甫嵩一番,官军上下按功劳封赏,皇甫嵩封为都乡侯,陈暮升任别部司马,张飞升任别部司马,其余小大官员,也都各有赏赐。
    宣读完圣旨,皇甫嵩就请王钧入汝阳城一起饮宴,双方宾客尽欢。
    因为宦官在名义上来说,应该属于少府的管辖,所以这次副使是少府属吏。
    饮宴结束之后,皇甫嵩就召见了少府丞李度。
    二人相聚在府衙后院回廊亭里。
    “德高。”
    皇甫嵩见到李度过来,大笑道:“经年不见,吾甚是想念。”
    李度感叹道:“义真,我们有十年未见了吧。”
    “是啊。”
    皇甫嵩目光满是回忆:“自从元礼公之事后,还是十年前在荆州匆匆一别,十年时间,我们也老了。”
    谈起自己的叔父,李度苦笑道:“也多亏了义真,不然的话,我还被关押呢。”
    “可惜了青凰,先坐下吧。”
    皇甫嵩摇摇头。
    李度一边跪坐在皇甫嵩对面,一边冷笑道:“青凰那次怕是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吧。”
    皇甫嵩同样冷笑:“这些新起的世家豪门,早已经没有了元礼公仲举公周甫公等人当年的气节,一个个巴结阉宦,蝇营狗苟,令人不齿。”
    “如今的朝堂上,除了伯献公以外,哪个不是交了无数修宫钱买官得来。袁傀邓盛之流,尸位素餐之辈也,何进曹嵩,阉党外戚。更可笑那崔烈自称幽州名士,却交钱交得比谁都快。”
    李度叹了口气。
    皇甫嵩岿然长叹道:“天汉士人风骨,已经被他们丢得一干二净。幸好如今党禁已解,未来亦是我等大展身手之际。”
    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十多二十多年前的朝廷,那个时候虽然侯览曹节王甫等人只手遮天,但依然有大量不畏阉宦的正直官员在,哪怕从容赴死,也愿意拼死一搏。
    而如今的朝廷,三公九卿除了一个杨赐还敢和宦官斗一斗,敢和汉灵帝据理力争以外,其余人哪个不是闭口不言?哪个不是坐在朝廷之上当泥塑菩萨?甚至暗中与阉宦结交,花钱买官?
    世人只知道皇甫嵩为东汉最后的三大名将,但却不知道,他也是曾经的党人之一,父亲皇甫规与当年党锢之祸的陈蕃李膺,就是最好的朋友。
    一朝党锢,天下君子志士尽数被残害得七七八八。
    前些年那个字青凰的永昌太守曹鸾想向汉灵帝祈求为党人平反,最后也只能落得个被下狱拷打致死的下场,导致原本处境已经极为凄惨的党人后代又遭到了牵连,五族之内都被关押禁锢,不允许为官,日子更加艰难。
    这次若不是皇甫嵩,李度作为李膺的从侄,恐怕依旧还被关押着,不见天日。
    李度摇头道:“没那么容易的。”
    皇甫嵩眉宇间划过一抹杀气:“你是在担忧那些世家吧。”
    “当年的事情我也算是看出来了,那些世家不敢正面和阉宦对抗,蛊惑了我叔父和仲举公等正直君子,怂恿他们。结果遭殃的是我等,他们却依旧把持着朝政,依旧与宦官为伍,还美其名曰虚与委蛇,说到底,也不过是在利用我们而已。”
    李度握紧了拳头,心中无比愤怒。
    皇甫嵩冷笑一声:“侯览曹节王甫等人安插宗族之人各地为官,占据了那些世家本该要的官位,他们之间利益之争,形同水火。却推举三君八俊八顾冲锋在前,连累了元礼公等人,如今还有脸窃据朝堂,当真是可恶至极。”
    李度若有所思地道:“如今也就只有杨家和荀家还留了些底子了吧。”
    “你是在怪他们?”
    皇甫嵩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轻笑道:“德高,你也不要怨恨。当年杨秉公也算是出了力气,荀家也死了人,受牵连的世家子弟多达数百上千,有些比你家还惨,家破人亡不在少数。”
    “只可恨了那张奂老贼!”李度一拳砸在桌案上,愤怒至极。
    “诶,然明公也是受了蒙蔽,德高切莫动怒,老友再见,本应该心平叙旧,何故发怒呢?”
    见李度怒发冲冠,皇甫嵩出声安抚。
    “义真,我好恨呐。”
    李度长叹一声:“恨不得诛尽天下阉宦。”
    皇甫嵩平静地道:“德高,不要心急,现在党禁刚解,他们污蔑我等为朋党,那我们就做这个朋党,当年的老友如今还有很多人在,就连元节公都得到了赦免,一步一步慢慢来,再谋它图,早晚有出头之日。”
    “哦?”
    李度眼睛一亮:“义真莫非有了对策?”
    皇甫嵩冷笑一声:“德高可知,当年为什么士人与阉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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