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谋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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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谋伐-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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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沙麓山东面村庄驻守的太史慈部只有约七八千人,并不是主力。而后来袭击的张辽部,也像是临时从沙亭被调过来的兵马。
    也许有人奇怪,为什么沙亭的兵马会先过来。
    那是因为张郃翻过了沙麓山,然后南下,这样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沙亭离此地其实更近,五鹿墟那边的青州军在发现张郃的营已经是一座空营,再立即快马去沙亭调张辽来围堵,是十分合理的情况。
    反而要是从五鹿墟追击,就跟张郃之前预设的一样,会因为他派张南焦触等将领留下来断后,争取了时间,从追击速度上来讲,完全追不上他们。
    如果张郃是敌方主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会选择干脆挥师南下,先把元城围住,防止张郃进入城内?
    野外作战跟城市作战可不同,有了城池,张郃自信以他这一万人,足以抵挡陈暮的五万大军。因此张郃认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元城,必然是死路一条。
    不得不说,张郃经过和陈暮的多番对决,还是成长了不少,已经学会了站在敌方主将的位置去想问题,换位思考,才是智将的心态。
    听到张郃的话,赵睿才恍然大悟,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该往何处?”
    张郃毫不犹豫道:“阴安,唯有去阴安,方是生路。”
    “可严敞还守在元城。。。。。。”
    赵睿一时迟疑,要是去阴安的话,岂不是把严敞给卖了?
    然而张郃却道:“严敞有城池固守,粮草军械充沛,足以抵挡青州军围攻,我等先回阴安休整,待补充了兵力,再救援元城也不迟。”
    “不错,从此地去阴安已不足一日路程,反正从阴安到元城也不远,待从邺都要来兵马补充,再去救元城。”
    旁边的蒋奇马延也劝说了一句,他们被追得太惨了,只想尽快回城池休息,不想再战。
    “这。。。。。。好吧。”
    赵睿没办法,张郃说得确实有理,毕竟到现在青州军主力还未出现,那确实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去元城了。
    现在跑到元城去,无异于找死,所以南下去阴安,确实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当下,众人也不再迟疑,整顿好兵马,开始启程。
    而张郃等人不知道,就在他们才刚刚击退张辽,准备南下去阴安的时候,此时此刻,阴安县城外,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抵达。
    城门大开,像是在迎接客人。
    陈暮骑着紫影,来到城外,城内忽然飙出一骑,哈哈大笑道:“四弟,这阴安城也太不禁打了,不过两个时辰就已拿下。”
    那人正是张飞。
    陈暮轻笑道:“阴安是魏郡腹地小城,没有多少兵马防备,自然可以轻易拿下。不知道三哥有没有放过敌人,若是逃出一个去报信,那可就麻烦了。”
    张飞拍着胸脯说道:“放心,整座城都被我包围起来,无一人逃出去,城破之后,所有人全被我关押起来,绝无可能走露消息。”
    陈暮微微一笑:“很好,那大军进城,最快今夜,最晚明日清晨,必然给那张郃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行兵马迅速进入城内,阴安离元城不远,在放跑了张郃后,陈暮就立即分兵,一边让张飞领本部两万人绕开元城,南下攻打阴安,一边自己领大军围剿张南和焦触。
    在击溃张南焦触的同时,张辽已经和张郃交战,趁着这个功夫,张飞早就攻破了只有几千人驻守的阴安县城,在城内等着他们。
    可以说,张郃预判了陈暮的预判,可陈暮却知道张郃已经预判了自己的预判,所以预判了张郃预判到了自己的预判,从而改变了自己的预判,选择在阴安给予张郃留下一个毕生阴影。
    兵马入城。
    陈暮骤然回头,看了眼城外的亭舍。
    城门口一般都有一个亭,亭有亭长,负责城外十里内的乡里事物。
    见到他回头,张飞不解地道:“四弟,怎么了?”
    陈暮想了想说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没事,先去府邸。”
    他摆摆手,只是笑了一下,又对张飞道:“麻烦三哥帮我去寻一个有亲属的老卒俘虏。”
    张飞道:“这简单,留守阴安的大多都是老卒,你要老卒做什么?”
    “自有用处。”
    陈暮目光深邃,回头看向远方。
    张郃,吓不死人。
    将来等青州与冀州大决战的时候,要是敢不投降。。。。。。呵呵。


第九十三章 面冷心善陈子归
    过了午后,到晡时末刻。
    在短暂的休整之后,张郃大军再次踏上了旅程。
    士兵们还是昨天白日休息了一天,一晚上到今天白天都没有睡觉,又累又困。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南下,等到天快黑的时候,选择在野外露营。
    没有了被子,没有了帐篷,没有了床褥,就只能找一片林地,搜集一些枯草干柴,勉强渡过一夜。
    好在这几日天气都还算不错,虽然刮北风,却并没有像上旬那般大雪连绵,临近一月初春,气温逐渐回暖,积雪也在慢慢融化。
    第二日清晨,张郃与赵睿大军联合约两万四千多人,再次启程出发,昨日斥候探马回报,也更加肯定了张郃的想法。
    虽然心中有顾虑,但张郃还是派出了探马去元城附近,就看到元城外早已经扎满了营地,帐篷连绵数里,每日都有大量军队在外巡逻驻守。
    这些兵马其实是张辽退走后的残部,以及管承高顺等人的军队,在清河国青州军的人数约有五万,再加上清渊和陶馆等地张辽的部队,现在在此地的青州军总数在六万以上。
    各处战场,包括之前在五鹿墟拦截张郃的部队,在沙亭拦截元城的部队,以及在沙麓山击溃张南焦触的部队和南下攻打阴安的部队,这些兵力其实是分散开的。
    但现在,已经彻底集结起来,张辽一万人还剩下八千人,管承那边也有七八千人,还有高顺五千陷阵军,总人数两万多人,冒充青州军的主力。
    而实际上青州军的主力被陈暮张飞带走,陈暮带着太史慈,张飞则亲领两万大军,总计三万多人马,已经在阴安等着他。
    经过一个上午的艰难跋涉,这七八十里路,两万多大军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才总算抵达。
    张郃在队伍最前面,瞭望地平线上的那座城市。他笃定青州军主力已经兵临元城,是因为在平原上根本藏不了什么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敌人什么布置。
    所以当发现元城外到处都是兵马之后,张郃就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并且也把这个信息传达给了赵睿马延蒋奇等将领,让众人心生钦佩。
    顺着官道前进,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两侧田地间杂草荒芜,林木遮天,枝条葳蕤垂下,景色宜人,却少感觉少了点什么。
    田地像是许久没有耕种,村庄房屋破败,远处的桑田无人修剪。张郃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少了一份人烟。
    “阴安为魏郡腹地,若其他城市乡间没有人烟,倒还可以理解,怎么这里也都是这样?”
    张郃四处扫视,皱起眉头。
    古代一个县城住不了太多人,一县之地,百姓大多住在城外的乡亭之中。
    冀州与青州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四个多月,清河国很多地方的百姓都被迁移走,县城外的乡亭荒无人烟倒也正常。
    但魏郡已经是腹地,敌人都被挡在魏郡周边,阴安虽然在兖州与冀州的边境处,可曹操还没那胆子和冀州开战,包括曹操来拦截张郃的理由也是无理由越境。
    所以在张郃印象里的阴安县城,不至于说经济多繁荣农业多发达,至少田地不应该荒芜,村庄不应该破败,道路上也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赵睿苦笑道:“都是吕布干的好事,自从王使君薨了以后,吕布就已经没有人能够再约束,从兖州撤离,竟然纵兵劫掠百姓,造成死伤无数,事后袁公责备,他却说都是士兵行为,与他无关。”
    “吕布胆子这么大?”
    张郃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各路诸侯眼中,劫掠百姓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十八路诸侯讨董,河内郡就是遭到各路乱兵劫掠最严重的一地。
    但问题是魏县可不是河内郡,袁绍也不是不把百姓当人看的河内太守王匡。
    哪怕袁绍从来没有把百姓放在心里,可你劫掠我治下百姓,那就是打我的脸。何况相比于只会搜刮百姓,拷问钱财的王匡,袁绍至少还是懂只有百姓安定,才能够有人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兵力和钱粮。
    所以吕布这番作派,无疑是已经在打算跟袁绍翻脸了。
    “这里面,据说有些龃龉,不知真假。”
    赵睿想起了一些流言蜚语,据说袁绍想出掉吕布,派了刺客去行凶,结果被吕布察觉了,最后两人闹掰,虽然现在吕布还驻扎在荡阴,但四处劫掠,恐怕是为了逃亡而做准备。
    “算了,这些都是袁公要头疼的事情,还是管好我们自己吧。”
    张郃摇摇头,目光望向前方。
    距离阴安城已经不远,约三四里地,遥遥眺望,已经能够看到远处城墙,就看到城门紧闭,城楼上插着冀州大旗,隐约只看到零星几个人影,像是完全没有守卫。
    这座城市安静得过于异常,令人觉得非常奇怪。
    过了一会儿,之前派出去向阴安城通报的斥候回来,翻身下马,禀报道:“将军。”
    “有异常否?”
    张郃询问。
    斥候道:“城上皆为老卒,并无太大异常,我已呈上将军大印,命他们将城门大开。”
    “嗯。”
    张郃点点头,在袁绍上位之前,冀州被授予将军之职的总共就只有四人,张郃高览麴义袁绍,现在袁绍上位,他的将军大印依旧有效。
    既然斥候查探过没有什么异常,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当下大军继续往前,过了约两刻钟,终于来到了城下。
    离城池还有半里地,张郃就命令大军先停下,然后自己率领着亲卫靠近到城外。
    城外有一座亭舍,一名老卒站在亭舍门口,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见到张郃带着数百亲卫过来,连忙迎上去拱手弯腰道:“将军。”
    “怎么就你一人迎接?城中守将呢?”
    张郃有些不满,即便阴安遭到劫掠,目前只有几千残弱老卒驻守,但城中一定最少有一个军司马统领,小小军司马,居然不亲自出门来迎接自己这个将军?
    老卒苦笑道:“阴安屡次被吕将军派人劫掠,城内也遭到袭击,王司马领军拼死抵抗,可无奈兵少将寡,被吕将军的部将一刀杀了。”
    其实是被张飞杀了,但老卒被以家人性命为要挟,不得不撒谎。
    “原来如此。”
    张郃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问道:“城中还有多少粮草,物资军械充足否?”
    老卒说道:“粮草倒还是有些,军械。。。。。。”
    见他犹犹豫豫,张郃也知道了,便说道:“行了,进城再说吧。”
    虽然没有人迎接,但好歹有座城池,先休整两日,一边向邺都那边索要物资,一边调整战士们的状态,等物资充沛,再考虑去解元城之围。
    老卒便在前面领路,缓缓靠近城门,就看到城门洞内,同样有十多名老卒在迎接,一个个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见到这模样,张郃只觉得无比奇怪,询问道:“尔等领头之人是何人?”
    “将军,是。。。。是小老儿。”
    一头发花白的老卒硬着头皮越众而出,声音都在颤抖。
    张郃看着他,纳闷道:“你任何职?”
    “暂。。。暂为曲军候。”
    曲军候之上就是军司马,驻守此城的军司马战死,暂时由曲军候领军也合情合理。
    只是张郃还是有些不解,皱起眉头道:“即便城中皆是老弱之卒,也不该全是头发白了的老卒吧。且诸位隆冬腊月,为何汗如雨下?
    “因。。。。。。。因为。。。。。。”
    老卒的牙关都在打颤,如果按照那个人说的去做,自己就有可能会死。盛怒下的将军,会不会砍死自己?
    可如果不按那个人说的去做,一直跟着自己在军中勉强活命的儿子,就一定会死。
    当年冀州黄巾之乱,整个冀州满目疮痍。
    王芬上任之后,为了养活很多无家可归的百姓,利用朝廷发下来的赈灾款,一边做灾后重建工作,一边将一些百姓收入军中暂时活命。
    就跟刘备当初在路上收的那批罗市贼一样,胡志胡平胡勇父子三人便是在那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入军。
    这位老卒跟胡志胡平胡勇父子相同,也是带着一名儿子勉强在军中讨个生活。
    十年过去,当初四十上下的汉子如今也变成了五十余岁的老者,甚至头发花白,仿佛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显得无比苍老。
    是如实禀告,换自己一条命。
    还是按照那个人说的去做,保自己儿子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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