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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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二部-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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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炜之所以会知道李杲也是几年前从逃避兵祸南迁的金国汉人富民口中听说的。据人传说前些年兵荒马乱时有瘟疫流行李杲见到许多人患了“大头天行”的病头大得像西瓜一样非常痛苦他便潜心钻研《内经》、《伤寒》等书终于研究出了一张方子治疗此病非常有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后来李杲将这张方子刻在木牌上插在来往经过之人众多的热闹地方得病者抄了回去几乎没有治不好的。此后有好心人还将这张方子刻在石碑上得以流传更广当时人们都以为是神仙留下的神方后来知道了是李杲出的药方因此李杲也就有了“神医”之名。

    看看李杲没有答话王炜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次到汴梁请人的经过清楚李杲心里有怨气站起身来深深上揖长长的叹了口气极为诚恳的说道:“炜早听得‘神医’李杲大名这才在束手无策之际向病人家眷推介不成想去请李神医的军汉们粗鲁以至得罪先生。炜在此向李杲先生赔礼还望先生看在病人份上请神医义伸援手……”

    李杲虽说才被绑架时心下不喜到了此时早因听说了飞川大侠之事而没了介蒂更不会有责怪王炜的意思。再者王炜的名号以前似乎也有听说过知道此人是赵宋淮南一带也有针神之称的针炙名家。因此李杲倒也不敢造次托大起身回了一礼:“王炜先生言重了神医之称杲愧不敢当若有能够效劳之处李杲不才当得尽力而为。”

    王炜大喜道:“那……那可太好了。仆请李杲先生到此会诊依先生看……”

    李杲低头思索时而拍拍沁出细微汗珠的前额时而双手十指绞扭半晌后方才缓缓开口:“唔就王炜先生所言依李杲细细想来这位病人所得似乎仍是‘脏燥郁症’(癔症)、‘癫狂’(精神分裂症)与‘痫症’(癫痫)三病综合之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说到这里李杲的语声一顿眼里射出疑惑的目光摇着头不解地像是自语又似乎向王炜提出疑问道:“癔症即河北路一带民间所言‘花痴’之症是也。王炜先生也清楚此等病症‘为情志不遂或是怒气伤肝’所致大多病于青年女子身上也有极少数家贫或不得志的青年男子会得此病者。可这位飞川大侠官封四品连姨娘都有两位又是南朝一家大商行的东主更为修行有成的道门‘上人’有官、有钱、有妻妾还修得可成仙的秘法他还有什么情什么志会不遂?何以会得恁般女子所患之疾委实令人好生不解。唯一能做出解释的那就是‘脏燥郁症’了以此看来其人所以会得上癔症之病定然是所修炼的某项仙术不得法而误入歧途。”

    “哦李杲先生所言倒也甚是有理。”王炜心下想想也是道理于是点头赞同:“然则李杲先生以为?”

    李杲微微一笑道:“王炜先生某虽说专攻内腑诊治与先生的针炙之术略有不同但也是杏林同道相互间恁般称呼显得太也生分不如……在下称先生一声介明兄如何不会介意在下如此称呼先生罢。”

    “呵呵无妨无妨。在下喜欢得紧呐这样才显得亲近些。”王炜不敢说得太大声压低声音里欢快的语气却清楚的表达了他很是高兴:“那么在下也用明之兄来称呼先生了明之兄不会介意罢。”

    李杲笑道:“甚好甚好如此方显得亲切。”

    王炜大笑道:“哈哈这才是同道中人当面时应有之义。”

    李杲听得喜容上脸笑道:“正是正是介明兄所言正合某意。”

    双方的称呼问题解决了王炜又心急道:“明之兄还是接着说我们如何诊治林飞川之事罢。”

    提起治病李杲心情又沉重起来叹道:“时才说了林飞川得癔症可能之因现我们再探讨其余两疾。癫狂……”

    王炜接口道:“癫狂多因忧思恼怒情志抑郁肝胃火盛挟痰上扰痰火扰心神志逆乱之所致;或因思虑太过所求不遂以致肝失调达、脾气不运、津液凝聚成痰痰迷心窍神明失常而斯症。”

    李杲:“不错前者为狂多以痰火为患重在肝火属阳;后者为癫多以痰气绞结重在肝郁属阴。”

    王炜:“但二者又可相互转化互为因果均以肝、脾、心三脏有关。至于痫症乃因脾肾两虚肝失濡养而致肝风内动;或因惊吓心中受到强烈刺激而伤及肝肾肝风内动而引起抽搐。帮为风火与痰相结上扰清窍而导致。”

    李杲与王炜相视一笑眼里都有了欣赏的目光。

    李杲道:“介明兄时才言道病人未受刺激时与常人一般无异毫无某与兄所说那三种疾病的症状即便病时也仅是怒如狂取器物乱砸乱打时间不长便可自愈。这便可粗略断定病者之疾或许还在肤体表不曾侵入肌肉血脉尚属能迅治愈的较轻之症。介明兄到底那林飞川所得何症须得详细四诊后再行论断。不若我们去细看病者而后再细细商量切磋如何?”

    王炜站起身伸手虚引:“如此明之兄请。”

    这时候由于镇南已经出现有意欲夺取归德的数万军队据说他们是拥立金国废荆王完颜守纯夺皇帝位造反的叛军。只不过这支军队在护卫队射了三枚小炮子窠爆炸后就给吓住了停在镇外没敢立刻起进攻。

    在情况还没彻底弄清楚之前来世敏便被黛丝娜鼓动盘国柱让他指挥亲卫们强行从孙老头的院子里簇拥出门半扶半架地弄回到他自己的租住屋。

    心情大好的来世敏没有挣扎也不曾抗议就是回到租住的院子里黛丝娜姐妹大惊小怪地抱着婴儿上前作出为他擦汗拍尘的亲昵动作也没有反对只是飞红了面颊手忙脚乱地自己动手还一边叽哩咕噜的连声说:“不敢劳动……我自己来……”之类的废话。

    只不过姐妹俩可没听他的一番撕扯将来世敏整理好后黛丝娜将婴儿朝他怀里一丢说了声:“尊贵的公子主人去歇息一会您忠心的奴仆去为您冲茶……”就一溜烟跑了。

    王炜带着李杲到来世敏的住所到达厅门外时悄声说:“抱了孩子在胡椅上闭目打坐的那位便是林强云林飞川走明之兄我们进去……”

    李杲只一眼就看出抱着婴儿盘膝坐在胡椅上的来世敏根本没有注意怀里的孩子反是闭着眼睛似乎打坐的样子而且其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大正常。轻“唔”了一声一把拉住王炜的衣袖示意他稍待凝神看了一会越看他的脸色越是凝重片刻后向旁边摆了下头表示有不便别人听到的话要说。

    王炜会意与李杲一起闪到门边小声问道:“明之兄……”

    李杲“嘘”了一声脚下不停再走出十来步见四下无人注意方郑重的沉声道:“介明兄时才匆匆一督某观那林飞川裸露的肤色晶莹如玉其下虽是隐隐有光华流转可那光华却不纯净内中夹杂有丝丝紫色此乃孤阳独长、狂症将深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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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渡过一劫(二)

    王炜听得有些明了轻声道:“难怪在下一直都以解穴之法来刺穴施针所取阳穴又多于阴穴没料到却因此而……”

    李杲并没有因自己的话没说完被打断而不高兴只是截住王炜的话说:“不止此也时才虽只一督某还看到其人唇中显青、两侧边际泛粉、嘴角微现白沫手足微颤有痉挛初之形此乃孤阴独长、癔症之态也比介明兄所说的其人病况似是又重了几分这……病人真个是有些不大妥当啊。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王炜知道李杲说的话没有错但凭自己所学还不够精通的家传针炙之技绝对无法将病人治好点头赞同恭敬的深深一揖道:“盛名之下无虚士真定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呐。明之兄大才于医道上在下也是素来佩服的今日仅一眼就能看出不少病人的症候可见于医术一道比在下可不止高了一筹。”

    李杲摇神色没有一丝得意摇了摇头叹道:“再与介明兄所言病人病时的症状有时神志昏迷意识丧失最后则口吐涎沫诸像这却是痫症了……”

    王炜所学的针炙并不十分精到只能见症对应下针行炙虽是得了个针神之称却也还达不到所有病症都能进行辨症论治的水平何况这位病人是三症综合而且其地位还相当尊崇其病又是自己徒弟所引。故而心中着急之下慌忙问道:“那明之兄可有方子么?以先生传神之医道相信不会太难罢。如此我等要如何诊治方好在下定以明之兄马是瞻?”

    李杲沉吟不言心中暗忖思量道:“看这林飞川似是腑脏间积郁了好些内火又掺杂了阴虚更加上风邪侵害内腑。这就真应了此前的判断是癔、狂、癫三疾并以自己的医道造诣肯定无法根治。”

    实际上如果仅有三种疾病中的任一种李杲相信有八九分把握治得好。可若是三疾并的话可以说得上连方子都不敢开。即使是两疾并李杲也对治愈没有信心。面对这位以针炙为主、且同样有“神”字在前的王炜医士他可不敢只凭一眼就断定病人得的是什么病更不敢保证说自己可以诊治。须知一个人能在地方上享誉多年这可不是一般游医、江湖骗子做得到的。

    李杲摇摇头叹道:“介明兄过誉了在下当不得如此推崇。若要诊治这位病人势必还得做足四诊方可初步论断进而偿试着开方抓药并以针炙之法一同施治。但……这病人仍修得道门秘法的‘上人’就不知……”

    王炜这时也清楚了林飞川的病再拖下去不赶紧疗治怕是会出大事。听了李杲吞吞吐吐的没把话出来不知他担心的是什么连忙问道:“明之兄是顾忌这位林飞川的身份地位还是怕病人像以前般不愿让我等行四诊之法下断?”

    在李杲刚想回答的时候王炜沉声接着说道:“某已经与他们的一位将军说妥并得到林飞川的两位番邦妾氏肯由那位将军先问话引其病再由某家下针令病人暂时昏睡到时明之兄即可进行望闻切三诊。如此做法明之兄认为可是使得?”

    “如此甚好便依介明兄之计而行。”李杲除了王炜所说的两件事外他还知道时下有大侠之称的人大都是孔武有力之辈在生意外时具自保、反击的活命手段。再加此人又是精修法术有成的道门“上人”万一在施诊时被其误会而施出用以保命的道法仙术自己区区一介凡人怎能抵挡得了?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要遭池鱼之祸。运气好的话只受点小伤还则罢了若是伤得重了有个折胳膊少腿什么的那就惨了更可怕的是弄不好连命都会不明不白的送掉呢。只要能在没有威胁、不虞被伤害的情况下对病人进行诊治当然是千好万好了。

    两人返身回到小厅装做什么事也没有般地迈着方步走入向坐着不动自称世敏的林飞川施了礼各寻胡椅坐下。

    王炜朝两位姨娘使了个眼色黛丝娜抱过来世敏怀中的孩子哦哦的哄着。荷丝娜奉上清泡的香茶叫了声“啊没滚水了”提着小陶壶匆匆离去。

    李杲相对王炜坐得与林飞川较近嘴里和王炜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眼睛却是向着坐在椅上的来世敏细细察看。

    不多时一个黑瘦的将军走了进来王炜立时起身站到来世敏的身后。

    看到来世敏闭着眼睛不言不动黑瘦将军大声叫道:“少主啊你还是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么你把凤儿、沈嫂嘿和三菊忘了怎么连两位番邦姨娘和你的亲生骨肉也会忘掉呢?你再仔细想想你是姓林吗名字叫强云呀?‘伊嘎咩呲系唔系添放(你的名字是不是忘了)’嗨……”

    来世敏在黑瘦将军开声时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线听得“凤儿、沈嫂嘿“这几个字成一线的眼睛就大张待得黑瘦将军说到最后他脸色突然大变眼睛里现出呆愣的惊色俄而双手猛然捧住头部嘶声叫道:“姓林名叫强云?俺不识得(我不知道)俺嘎咩呲……俺嘎咩呲……敏唔倒(想不起来)……俺敏唔倒……啊……”

    在来世敏惨叫出声的那一刹那他身后的王炜右手扬起但见白光一闪即没叫声也嘎然而止。王炜探手扶住朝边上歪的来世敏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轻咳了声向李杲招手道:“明之兄这就烦请你来把脉、嗅闻其气罢。”

    ……

    又是那个好象是家乡的小县城杂乱的锣声鼓声嘈杂不堪红色书皮的书本、红旗、红墙还有四下里飘飞的红纸传单构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脸容稚嫩却装出一副老成样的红卫兵、义愤填膺地高着握成拳的手、“打倒……”的口号叫得他们声嘶力竭。那些挂着各式“某某份子”大牌子的中老年人则是戴了纸糊的尖长高帽哭丧着脸被推搡拖拽还要敲打着破盆、破碟……

    还是那个县城的街道有人狠命的敲打着锣鼓竺上的人换成了一大帮爸爸妈妈这些到了中年的男男女女神情都很严肃但对着别人时却要露出像哭般的笑容拉着他们意气风的孩子唠唠叨叨的嘱咐……

    街道的一角领着弟妹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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