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喂奶的“妈妈”有张很年轻、很漂亮、很耐看的瓜子脸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眼睛里略带点淡淡的蓝色看着他时除了无限的慈爱外还有深深的忧郁给人有种不怎么好、生了什么祸事的感觉。受过太多苦难的他一下子又担心了起来身体挣扎了一下心里暗暗叫唤:“老天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妈妈又将他的包裹得像粽子一样但没有那么紧了显得比刚才舒服了一些。而后妈妈换过了一边**他也尽力展露出一副笑容瞪大眼睛看她希望这样的笑容能让给自己喂奶的妈妈一点开心别要这样愁眉不展的。
妈妈看到他的笑脸果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指着他的脸“叽哩呱啦”大声叫了起来。
又是一大堆女人跑过来看他从能听懂的几句话中他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笑容吸引人而是另一只眼睛的睁开让这些女人们喜出望外。
看着周围这些青春年少的女人们所穿古装式样衣服开始时还觉得很是新奇一面向人们展露出笑容一面怏怏的想:“我出生在古代就是不知道目前是那一个朝代现在的皇帝是谁?嗯看来这家人的境况不坏家里这么多女人都穿着绸缎戴的金银珠玉饰品花色品种虽少但应该不是什么假货想必是户很有钱有大富人家。我老……嘿我现在是小人家了这下有福喽!”
时间稍久点他就觉得累了很是喜悦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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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家婴儿(二)
接下来他除了默默的观察、适应周围的环境外就是很努力的学习音说话很努力的想让白种人的妈妈们——哦忘了说一下妈妈还有个和她长得同样好看的姐妹只不过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自己还弄不清楚——理解自己的意思。
当有时候妈妈们无意中做到了他希望做的事以后他就会出欢快的“咯咯”笑声引逗得妈妈们也会很高兴的大笑起来。只是很可惜他的努力有时候简直就是白费劲无论他怎样都没能让大人们知道他想要什么失望的他只能用大哭来表达自己的无奈与愤怒。
一日复一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当他被“吱吱哑哑”的桨橹声吵醒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在船上了。
“是大富人家的家属出门旅游么?这些人怎么不把挡住视线的窗帘布掀起来让我也看看外面的景色啊!”
现他已经醒了妈妈又把奶头塞过来。
“不我的意思是要看看外面。”叫声没有变成大哭而是“哇啊哇啊”的叫喊。他把头扭动着远远的避开对平常很享受的**不屑一顾香甜的乳汁现在根本没有外界的景色那样吸引人。
被风吹开一线的窗帘能见到外面闪过的景色从远处田野里已经收获的稻茬看目前夏收已经结束大概人们准备夏种了吧。天很蓝、很蓝没有自己所知那样灰蒙蒙的阴暗。水很清澈、很干净有时能看到近岸边很深处游动的鱼儿。树木、野草的枝叶也很舒爽红是红、黄是黄、青是青、绿是绿基本上看不到上面有浮尘。
这种辽阔的森林、广袤的田野随处是自然的本色这都是自己从严不曾见到过的。以前即使是在山里的家乡也因过度的砍伐森林覆盖率也低得可怜。更有各种各样的社办竹木加工厂、造纸厂、小化工厂等污染严重的小企业使得山区根本就没法和现时这平原水网地区相比。
太阳光是右边的车窗照进的说明船只在朝北走而且一直向北再向北。
然后他感觉得到从这艘船上下来另换乘一艘更大的船这一次自从他上了船后就觉得很久都再没有下船到陆地上去过。并且一路上还经常有人在陆续加入这个旅游团的行列。
在乘船旅行的这段日子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心里堵得慌但总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情。
过了好久在他想来应该快有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吧又下船换乘车子。
这时候他突然现车外的人声渐渐变成他大部分能听懂的、类似于普通话且带着江苏、安徽一带口音了。不过这里的人讲话很古怪有时候要想上老半天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久又是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车子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不再走了。
从所住屋子外面人声所讲的片言只语中他总算弄明白这是一个叫做谷熟的县城而此城现在还是属于归德府所辖眼下乃是什么正大八年。至于他一直想要弄清楚目前是那一个朝代的事仍然没有一点头绪。而这次妈妈她们姐妹俩为什么会带着自己这样一个婴儿出门也是不得要领。还有随行的人——包括以后才参加进来的人——不但有好几个丫环仆人也有一队二十多个看来孔武有力的武士而且这些武士所用的兵器除了刀剑弓弩以外甚至还有十来枝“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曾经从妈妈的怀里挣扎着探出头去对那些人的枪很认真的看过确确实实是枪嗳!虽然这些枪的枪管后部直径比枪口直径大上一两倍但绝不是山里人所用从枪管口朝里灌黑硝、铅子的火铳而是可将枪管翘起一点从后面往枪管里装子弹的猎枪。他还看到这些人中的好几个都有一把同样可将枪管尾端翘起来装子弹的短猎枪——手枪。自己的父母亲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这样多的枪怎么会有这样强的武力护卫?
“恶霸。天啊我的爸爸妈妈也是个恶霸!”这是他看到了随行护卫的武士及他们的弓弩枪支在一时的震惊之后出现在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随即他又有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一路行来没见他们的人欺男霸女也不曾见到或是听说过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啊应该不是恶霸最多是个有势力的地方豪绅之类的人家吧。”
有了这种想法他立即高兴起来:“哈哈如果再遇上那种专吃人工钱的黑心恶霸包工头婊子养的我怎么会要一个人去向他们讨要工钱弄得失手将那恶霸杀了……嘿嘿凭着这么多人枪那还不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让他们把工钱给老子乖乖的送上门来!”
在熟谷县住下的这些日子里肃煞的风越来越大天气渐渐的冷了已经开始学习爬行的他渐渐能少量听得懂妈妈两姐妹说话的意思但她们那种口音还是让他很不习惯。
不过家里仆佣丫环们所说的话倒是有一小半可听并能理解他也看得出来这些下人们对妈妈姐妹并不是很尊敬不但是眼色中有蔑视就是平常说话的字里行间也不时会冒出“番女”这个词。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总算从下人们的嘴里了解到父亲是个什么局的局主或者是个什么商行的东主总之是个有身份地位的成功人士。但对他还是帮助不大除了知道自己是局主或东主家的少爷外他对父母亲姓甚名谁、开的是何种“局”商行做的是什么生意却是一概不知让这身小心大的婴儿郁闷不已。
某天妈妈抱着他到厅上见客。
但见来访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清瘦老者身边还带了个十几岁的孩童。
老者想来是早探明了家中的人和事见过礼后便仔细看了看对他嘻笑的婴儿良久后对妈妈说:“好个壮实伶利的孩儿夫人此儿想必是‘上人’的少爷了不知可曾起名?”
“他的父亲不在还不曾起名。”妈妈一脸苦笑向老者问道:“王针神不知前些时日叫人传来所说的事有眉目了么?”
听得妈妈说起了闽南话他不禁有点生气:“咳会讲我勉强能听懂的话怎么不觉都不见你们说光讲那些听不懂的害我一直以来都跟着学。哎哟妈妈不会讲的是外国话吧那可怎么办我又不要到外国去留学。”
被称作王针神的老者躬身回应道:“两月前就是我这徒儿针童于陈州附近见着了那病人一直跟随他到宋城的葛驿镇。那人前些时日已在葛驿镇住下目下则做起了铁匠正与一位名唤汪诚的女真铁匠一道为归德府打制箭矢等兵器。这位病人是否夫人的亲属因其自己不说吾等也不得而知。夫人若是有心不如同去葛驿镇与其人当面一对便可清楚明白了。”
妈妈:“我听说当初那人到贵处诊病时是在淮南西路的无为军怎么病人一时间竟会跑到陈州、归德府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王针神脸上的神色很是尴尬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咳……咳这个么都是老朽的不是惭愧呀惭愧!”
妈妈:“王针神不须如此到底是怎么会子事讲出来让我这病人的亲属听听。”
王针神将楚玉娟送病人到巢县焦湖村治病的经过说了不无愧疚地连连道歉:“都怪老朽施教无方授徒不严教出来的徒儿只是个害人的半桶水以至于被他误诊的病人于‘神庭’穴刺下银针令得那位只要用艾绒炙上十余壮便可痊愈的病人反得了癫狂之症。”
“哎哟!”
听得妈妈一声惊叫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他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慌:“癫狂之症那可糟了。从字面上来理解不就是变成了神经病了么。唉妈妈呀你别哭啦快问问这个教出庸医的什么狗屁针神能不能治啊。万一治不好的话我……小人家不就成了个疯子的儿子了么?!”
好在妈妈也是心里着急不一会就停止了哭泣向针神问道:“王针神、王郎中那……那……我尊贵的主人真的得了癫狂之症这可怎么是好啊?不行请神针大人和我们一起现在马上就去葛驿镇如果那个病人真是孩子父亲的话我请求王针神立刻施展妙手为他施以救治。”
王针神道:“救治病人的事本就是医者应做之事何况这位病人还曾被小徒误诊得病更不须夫人相请老朽也会寻机去诊治的。只是……此间却有些难题还要夫人相助才可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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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林家婴儿(三)
妈妈心急的抢过话头:“王针神你说你说有什么难题尽管说出来只要能将那病人治好我们一定按王针神吩咐的去做。”
听到王针神肯出手为父亲治病了他稍稍放下了心也觉得十分困乏眼睛一闭便睡了此后的话就能没再听下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晨起来可以看到瓦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虽然没感觉到冷但被套上厚厚的衣服还加上一件风衣让他很不舒服。
见过了王针神后的十多天一行数十个人的大队车马又开始出了这次的人数远比在这里住下时的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增加的都是挎了刀剑背着猎枪与弩弓的战士。
从熟谷县到葛驿镇大约八十里步行是一程半的路途只要脚下放快些早餐后出晚餐进食前就可到达。从县城西门出来后不过五六里队伍便拐弯上了个坡离开遍是大小泥塘坑洼的沼泽走在了废汴河南堤改成的官道。
这天是个大好的晴天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持续不断吹着的徐徐南风带来不少潮气让人仿佛身处春天一般的很是愉快。
突然天空中传来“哑哑”的凄厉叫声让昏昏欲睡的人吓得一哆嗦从车上大开的车窗中仔细朝外面看车行不远他就被路上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也想象不出的凄惨景况骇住了再没有丝毫好心情。
堤岸两边的斜坡上下、已经干涸了的河床里处处可见倒毙于地的赤裸尸体。河堤内侧光秃秃的灰褐色树上、青紫色有骨无肉且露出花杂内脏的尸体上吃饱了腐肉的乌鸦对行进中的队伍毫不在意用它们难听的叫声向行旅们打着招呼似乎在向人们提醒着应该注意些什么。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继续在路上络驿不绝朝东南方向走着的绝大多数是衣衫褴褛、脸有菜色、面无表情连啼哭都显得有气无力的干瘦难民。
一拨又一拨的难民中年轻力壮的男人很少更多的只是一些形容枯槁、有如骷髅般的妇女、老人和小孩。妇女们背着孩子、挽着包裹勉力扶着老人拉携幼小艰难地、机械地拖着沉重的脚步。
看到一队精壮人马护着的马车难民们只是缓缓的移到边上避让除了不懂事的孩子用羡慕的眼神扫过还会伸出手乞求希望讨得一点食物以外其他的难民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有欠奉。
“这就是老人们忆苦思甜时所讲过的‘万恶的旧社会’吗?!和报纸上所登非洲难民的照片何其相似!”这种与刚离开家时所见歌舞升平的情况大是不同也与眼前夏末初秋宜人景色极不协调的一副活生生的难民图他被深深震撼了缩在妈妈的怀里不敢再看。
距离葛驿镇十余里处队伍方由堤岸上下到沿大(黄)河岔道的官道驿路继续前行。这时候又有几拨共十几个人了加入了这支队伍这些人中既有挎刀带剑且一脸严肃的大汉也有明显是与护卫武士们相熟却又装作互相不认得的挑夫、行商之流更有四个甩动两只飘飘大袖悠闲地走着看来像是神仙中人的老道。
嘈杂的人声把睡梦中的他吵醒了在红红的晚霞映照下妈妈姐妹带着他住进了一家民居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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