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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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二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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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糗事说出去让大家全都知道那就不必由自己一个人承担被杀人灭口的风险了。便笑嘻嘻的从柱子后探出头对蒲察官奴嘲讽:“怎么怕老子把你丢脸的臭事说出来么……”

    面对十多个气势汹汹冲来的骑士只一眼柴大官人便看出这些都是忠孝军的人他不但担心赤手空拳的来世敏更心急重病的夫人与那个孩子般的娇滴滴大小姐。左右环顾了一下知道在这种只能通行两辆车的街道上假如双方都能谦让一二就可以安全无事的过去。可对面来的这些军爷们开始时倒是略缓了一下后来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同打仗般的起步冲锋。柴大官人原本想招呼几个护卫拉开距离看清来人是什么人后再让到一边以免生事端可就是这样稍一迟疑一下子倒弄得手忙脚乱想要下令让路时已经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也亏得有来世敏不知用了甚子物事抵挡只听得一声大响喷出一团白烟隔了好远就将对面冲来的头马打倒而且那领头的军卒也及时的以手势、吼声阻了马队一下这才没撞到轿车免去了一场祸事。柴大官人本就对这年轻的挑夫甚有好感又念其在如此危险之时消解了一场危机此刻见了那些军卒们气势汹汹地要与其为难慌忙下马向轿车前走去一面拱手向军卒们行礼听得来世敏大咧咧的开口生恐他说出来的话不中听火上加油激怒这些丘八慌忙打断来世敏的话大声叫道:“各位各位军爷……”

    蒲察官奴见那汉儿贱奴开口似是真要在这大庭广众丢他的脸面不由得又急又气高声震声怪叫下令:“儿郎们与我将这贱奴拿下……”

    “哈哈哈……”正在来世敏被蒲察官奴的怪叫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头脑刺痛将要忍受不住时头顶的屋顶上有人出一阵同样震动人心的狂笑正好将那怪叫声抵消。那人笑声停了高叫喝道:“蒲察官奴你有何资格说这年轻的朋友们是贱奴可敢脱衣露出胸前的烙印让人看看么?哼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众人听好了蒲察官奴这厮自个从前也做了数年牧奴不但双脚的十个趾头冻没了而且为了向其主子摇尾乞怜还下作得巴巴的去求那蒙古老妪……”

    原来蒲察官奴年轻时曾于兴定二年(1218年)秋被蒙古人掳走分给一户蒙古兵为奴。当年冬天那户蒙古人所在的河套地区大雪出外放牛的蒲察官奴被冻掉十个脚趾亏得他年轻力壮又从其他冻死的十来个牧奴身上扒下不少羊皮衣服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也是这一年四十多岁的蒙古兵及其成年的两个儿子死于疾病只余那父子俩十的多个妻子和三个不到十岁的幼童。

    次年春养好伤的蒲察官奴为求接下去的日子里能继续活命在窥得机会时勾搭上这家的一个老妇。仗着胯下有条硕大的本钱服侍得那蒙古老帮子欢喜了这才让他得到允许可以解除镣铐。数日后几个强壮的牧奴弄开了木铐铁镣逃跑蒲察官奴趁混乱之机避开主子家人的注意偷了两匹马、一把刀从脱走牧奴的相反方向逃了出来。

    此后蒲察官奴便入伙成了个马贼往来于河朔一带期间曾被捉入狱又让同伙劫出。一次马贼们劫杀了一队回纥使者得到几十匹马和十数驮金银、货物。大笔钱财面前一群乌合之众的马贼全红了眼当时已经是马贼头目之一的蒲察官奴却因此次的分赃与贼伙们起了争执他与几个相好的同伴与其他马贼一言不合就生火并弄到部分财货他们也在当地没法呆了只好回到中原凭着敢打会拼被征募进入忠孝军内厮混。

    屋顶上之人说起蒲察官奴做过蒙古人的牧奴实是他人生中不可告人的特大污秽之事若是被其公之于众那可是比被契丹人俘获还更丢脸再顾不得对付无拳无勇只凭着暗器伤人的来世敏蒲察官奴指着屋顶狂吼下令:“此人就是暗算提控大人的刺客儿郎们别放他走了给某家围上去死活不论擒下他。”

    “哈哈哈……想要擒下某家还得看看尔等这些蠢货是否有那样的能耐某家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了走也走也。”

    车、马、人挤在不到两丈的街道上一时间哪儿活动得开。要去追那屋顶上的人忠孝军的十来个人全都没有那种上房的本事只有散开四下兜围将其堵截在屋顶。可这些人稍动几下就乱成一团你碰我撞的更是无法动弹。

    蒲察官奴倒是有上了马后跃上屋顶的功夫但他自知对上了房上那人时决讨不了好时间稍长还会将命送在其人手下这时候是万万不可一个人去送死的。因此他也只是大呼小叫的咋唬了一阵便不再吆喝了。

    小镇街道两旁都是店铺的门脸只可惜目下有蒙古兵打过了大河时不时的还有游骑到这一带打草谷经过的人倒是不少但逃难的多而肯花钱的行商客人却是聊聊可数数百间店面有九成以上都关了门昔日的繁华不再了。这种情况今天也给来世敏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即使蒲察官奴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房顶上也还有个把军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放就是想要闪入人家里逃避对着关得严丝合缝的铺面也没有丝毫可趁之机只好脚下慢慢往另一根廊柱处移去。

    眼看那些恶军汉又把眼光瞄向了自己再见到柴大官人一直打出的眼色来世敏苦笑着向他摆头示意让轿车往后退。但柴大官人却微微摇了摇头车上有危重病人急着要进城请郎中救治呢如何能向后倒转。

    “兀那汉儿无缘无故的杀了某家军马你怎么说?”蒲察官奴被人叫破他没有资格说别人贱奴此时虽然取下小圆盾护身提刀汹汹地分开众人上前却也将话讲得客气了不少。

    “耶你们的马了猪癫若不是小子出手制止那车子还不被撞得车毁人亡啊。”来世敏看清这些军汉没用带箭匣的手弩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背着双手反问道:“这位军爷马都死掉了你说怎么办吧。另外以小子看你们还是往边上让一让人家的车子可是有女眷的堵在这儿算什么事啊。”

    柴大官人走上前拱着手又拉住蒲察官奴持盾的手接口道:“就是就是。这位军爷我们是归德府按察经历冀禹锡冀大人府上的这车上有病患急着过河进城相烦借道让我们过去罢这点小意思给军爷的弟兄们吃酒。”

    “这个……”蒲察官奴捏了捏相当沉手的布包刚才闪过的黄光让他知道这里头是金锭觉得下令让开路给轿车通过就能得到金子合算得很故意做作地沉吟了一下。

    在车里的冀玉芙实在是等不及了将车帘一掀探出头来焦急地叫道:“你这军汉怎地如此不知好歹难道说十两金子还不够么?”

    冀玉芙一露头蒲察官奴的眼就直了张大了嘴傻呆呆的盯着轿车前门一长串口涎不知不觉滴到前襟上。

    “让开让开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敢阻挡山东白云军的路。”

    高叫声令蒲察官奴回过神转头一看已经有十来个身穿武士服手持十字弩和长铁棒的人从廊下快步跑到汉儿身侧拥着他匆匆往向北行去。

    蒲察官奴涨红了脸“呔”地一声大喝:“兀那汉儿给某家留下。”
………………………………

第八章 管外匠户(三)

    涂蒙是泉州城外的农家出身被募入护卫队后才学得认字识数。过去他一直以为能吃饱穿暖就是幸运讨得起老婆成家是福气其他再没什么多想的了。但到护卫队里当了兵后两年多来从泉州到临安从临安到山东的数千里陆海两路走下来见过大世面、打过仗、杀过人见得多识得广了当官成为人上人的念想却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心中。现时有在局主面前表现的机会即使是个蠢人就不肯放过何况是涂蒙这个自认不很笨的哨长。他率一什人到了廊下现来世敏——自己可以进一步上位的梯阶——好似受伤活动不便心下就急了。暗忖:只是迟来一步便有保护不力的失职行为且不管局主是否会怪罪到自己的身上传出去终归于今后的升职大大不利若出了其他什么差错更有获罪的可能。左手挥动示意部下们继续护送来世敏离开右手上的短铳朝蒲察官奴他们指了一下没好气的向蒲察官奴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山东白云军在此办理军务可是要扰乱拦挡?”

    蒲察官奴也是从京西路过来的可他这一部不曾与白云军一起战斗过只是听说山东来的客军十分厉害心里也在半信半疑并还相当不服气。这厮与忠孝军中的大部分人一样除了对忠孝军现提控完颜陈和尚心悦诚服以外对任何人都看不上眼况且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涂蒙这样半软不硬的态度如何唬得住他。手中的战刀一撇盾牌护在胸前恶声反诘:“大金国忠孝马军于此缉拿人犯你们这些南人客军可是要与某等相抗?”

    金朝时下最精锐的军队几次大败蒙古兵的忠孝军对于山东护卫队军以上统兵官一类的将军倒是不陌生但也就是觉得仅此而已并没有引起怎么重视也没向部下们多所讲述。至于护卫队的低级军官和一般战士很多人根本就连听也没听说过即使有人听过或者在京西路打过仗的也感觉不到这些铁甲军有多么厉害这些凭仗着手中钢弩和火铳的护卫队战士连蒙古铁骑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实实在在的打了两次歼灭战光是真正的蒙古兵就俘虏了一万多他们那会看得上这些忠孝军。

    另外一什护卫队员也在涂蒙身侧出现十把长铳和十具钢弩对付十三四个忠孝军士卒即使是相隔两丈多不足三丈涂蒙也有把握可以将这自称为忠孝军的人全部消灭。

    特别是牛娃这小子自昨天误射了一枚雷火箭令局主陷入死地差点没命之后被涂蒙和本什死剩下的几个人骂得狗血淋头当时即便他拼了命杀掉几个契丹兵总算保得来世敏安全了也还是觉得是自己使局主受到伤害而万分内疚心中既感到对不起全家的救命恩人从此后也没脸见人。此刻听了蒲察官奴这厮如此对待本军护卫队眼都红了振臂高叫:“哨长和他们这些女真野人多说什么下令吧。”

    忠孝军欺人太甚竟然当面叫出“南人”这个词污辱自己涂蒙似是自腹内由从喉咙里逼出来般的低吼声让身边的护卫队员起了寒颤:“来人给这婊子养的忠孝军一个教训别让此人死掉就好。”

    一个红脸膛的年轻人应了声“是”偏头靠上枪托准备射击。

    “小兄弟让我来。”来世敏轻轻拍了一下红脸膛年轻人的左肩踏前一步站于廊沿右手过顶缓缓前伸下沉左眼稍闭即扣下扳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砰!”

    来世敏不再看路上的人转身掉头就走。

    涂蒙喝道:“一什随行二什掩护我们走。”

    蒲察官奴的刀正举上头顶嘴哇哇的吼叫着女真话不知说些什么右手突然受到在力朝后狠推厚实的刀身“嘭”一下拍到光秃秃的额头上面颊、鼻子和牙齿上被几个物事扎中。晕晕乎乎间用了好大的力方将摇摇晃晃的身体站牢。一道热乎乎的液体流过前额、淌到眉毛而后从眼睛外面朝下掉;想叫喊的蒲察官奴舌头稍动了下嘴好些个硬物出沙沙的声响往外吐出时才现是一个牙齿和一块带着金属闪光的小铁片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刀暗想:“原来是刀上缺口掉下来的碎片可是我的刀怎么会有缺口呢……”

    这时候面颊、鼻子等处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受伤出了“哎……接着”的一声叫唤将盾牌丢给旁边的健卒然后向放下了帘子的轿车看了一会没等到希望出现的人露面这才依依不舍的捂着脸面含含糊糊下令:“闪到路边让这两驾车子过去。”

    ……

    汪家铁匠铺侧边的一个小杂货铺里来世敏的一举一动都被换穿了男装的楚玉娟看在眼里。她从乌古论骨赧来到汪诚的铺子开始直至来世敏打出让军爷们满意的马蹄铁为止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所有的这一切让楚玉娟有理由相信几个月来一直跟着的这个虽然年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还年轻得有时候像个孩子的人有五成的可能真如那喇嘛法王说的般确实是个真正的匠师。

    楚玉娟吩咐针童呆在店铺里看守包裹说是要办些事情就匆匆出去了。她没敢将自己的身份和对来世敏的猜测告诉针童几个月来寸步不离的朝夕相处让她对这少年老成的男孩有了一份姐弟之情。她更不敢让这个汉人小弟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害怕他不小心漏出口风那样的话将会害死好多人。

    蒲察官奴与来世敏的冲突结束的前片刻一个闲汉悄悄走进葛驿镇西的一户人家从后门出来时牵了一匹马四下里看看没人注意自己跨上马背一声喝叱便快离开了。

    ……

    今年是赵宋绍定四年、金国正大八年、蒙古窝阔台合罕(大汗)三年到八月为止宋、金、蒙古及山东数州都生了很是不少影响到千百万人的大事。

    大宋朝正月初一(戊子)日得到了赖得荣滋润的皇太后年七十有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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