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秦王殿下,僚人是大唐的一份子!”
此地僚人首领眼中多有悔意,可眼下,他们不敢多言,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次只是一个威胁而已。
李方晨绕过他们,让士兵将那些僚人男丁整合起来。
立身在那些僚民眼前,高声喝道:“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首领们忍不住低下了那曾经高傲的头颅,不敢多言,他们心知,秦王殿下可能很快就会动手了。
僚人群一阵骚动,随后快速平息下来。
年轻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或许想着,趁着人多,将眼前这个恼人的大唐官员给宰了,可当抚州城军伍全部出来后,他们就熄灭了这种想法。
唐军可怕的战斗能力实在让人胆寒,僚人无马无甲,此刻再不知好歹,李方晨可以轻松派兵镇压,不留活口。
“现在,本王给你们一个选择!”
手指向一旁的大坑,李方晨喊道:“进去,或者,继续叛乱!”
僚人们在此异动,九千多人开口,一瞬间喧闹无比。
李方晨皱起眉头,就那么静静看着,像是一尊死神,等待着他人自投罗网。
一个个首领,已经别过去脑袋,不愿意再看。
当第一个僚人跳下大坑的那一刻,李方晨笑了。
等到大部分人都进入了坑中,一旁唐军战士已经拔出长刀时。
李方晨再次发话,“本王,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了一起,看向上方这位稚嫩脸庞,狠辣手段的大唐秦王殿下。
那一刻,求生的心理让他们非常渴求一句“活命”,没有人愿意轻易赴死。
可他们更清楚,光凭这些营寨,根本不足以与大唐对抗。
作为同样反叛的泷州那边,也在与大唐军交战,听闻也都落败了,双方正在交涉。
就算真的可以聚拢三万步卒,就真的可以打败大唐吗?
这次或许能赢,但下一次呢?或者下下次呢?
“本王可以让你们灭族,同样也可以让你们都过上富裕的生活,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每天都能吃饱喝足,日后可以子孙满堂吗?”
一旁有人大声翻译出来,僚民一部分已经跪倒,也不知高呼什么。
李方晨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身边这位首领,首领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他们,愿意愿意今后奉您为首领!”
秦琼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殿下打着这个主意,实在不错。
等到僚人叛乱平定之后,再有人起祸心,眼前这些僚民,也会将叛乱的火苗直接掐死在诞生之前。
“你们的孩子读书识字,你们家人吃喝不愁,你们的长辈得病可知,你们将真正成为大唐的一部分!本王甚至可以允许你们保留部族的信仰和习惯,这些,你们想要吗!”
最后一句话放声嘶吼,所有僚民全部跪倒,此刻他们本意绝望的内心中,重新涌现出了一种叫做希望的火苗。
“那就证明给我看!”
一旁十七等人同时上前一步,“唐人!出坑!”
诛心计!承认自己是唐人才能出坑,不然就要被活埋,想要说是出了坑不认吗?
你的那些伙伴们都不会同意!
这万人最后会变成李方晨埋下的一枚钉子,从始至终都在互相监督。
因为他们只有选择背叛自己族群,才能存活下来。
僚人?他们今后只会是唐人,大唐的子民!
当第一个人迈动步伐后,越来越多的僚人开始往上爬。
也有坚持自己身份的僚人,李方晨挥挥手,军士们开始了埋坑。
九千多人,活下来七千三,而余者,都已经变成了土壤之下的养料!
“魔鬼!”“他就是魔鬼!”
一个个僚人首领,看向李方晨的眼中除了恐惧之外,还多了一种本该对于鬼神的敬畏。
嗜血无情,对人命少有敬畏,实在不知他因何降生在这个大唐。
僚人首领们的想法,李方晨根本没有猜测的想法,一封军书送到李靖那边,剩下的让李靖来安排就好。
他是大唐秦王,要做的只要对得起自己身份就好。为了大唐,哪怕遗臭万年,又如何?
李靖这边,还在和僚王交涉,突然接到消息,抚州平叛了。
手持书信,全部看完之后,李靖忍不住叹道:“有勇有谋,老臣拜服。”
杀了接近两万人,对方还又送上了九千人让秦王出气,未来五十年,抚州僚人再无作乱能力了。
随后又拿起秦琼送来的书信观看,随后脑袋上立刻有了黑线。
僚人降了,那些背族者,七千多人都留在了抚州城内,负责城池修缮。
李方晨拉着那些首领吃酒。结果自己一口没吃,让其他人轮番来敬酒,首领们全部醉的不省人事,被他们族人最后抬回山寨。
李靖忍不住叹气,这位爷,又开始玩了。上一个被这么玩的冯盎,现在还领着大军跟僚人血拼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私抬粮价者,斩!
“告诉僚王,不降!那就战!”
许是被秦王平叛的速度给刺激了,李靖直接下达最后通牒。
不就要你们泷州僚人一成男丁?
不给,好!那就继续打!
另一边,七天后的薛万彻和冯盎,都得到了秦王平叛的消息,两人同时加大了力度。
叛乱不到三月,彻底恢复了平静。
按照规矩,此刻应该大军返回长安才对,可路上所有人都接到了李方晨的命令。
滨州,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解决呢!
冯盎因为要安抚岭南僚民,所以提前离场。
留下一万六千多人的大军,以及死伤过半的辅兵,全部守在了滨州城周围。
“殿下,您终于来了。”刘仁轨很是激动,暂代城守之职,让他简直焦头烂额,从未想过一个城,竟然会如此破落。
百姓一日两餐不到,城中粮商控制下的粮价飞涨。
刘仁轨有心干涉,却根本无法插手,粮商多与长安世家有关,还有一部分完全就是不把他这个代城守放在眼中。
李方晨回到滨州,坐在城守府中,脸色极为难看。
“去年可有灾荒?”
秦琼摇头,未听闻发生灾荒之事。
李靖等人脸色也都极为难看,他们不能插手,可不代表李方晨不能插手。
他是秦王,大唐的秦王。
“来人,将私抬粮价者,全部给本王抓起来,一个不漏!”
“是!”
秦王营全员出动,全城戒严,一家家米店破门遭灾。
“你们要做什么!滚出”一个大肚便便的粮商,狠话还没放完,就被人打在了地上,两个军士上前,拖住他的后退,就这么拖出了米店。
城中百姓驻足在外,看的心惊肉跳,同时又觉得心中畅快,忍不住拍手叫好!
一共六个豪商,全部这种惨无人道,丢尽颜面的方式,拖到了城守府外。
原先一直辱骂不断的他们,此刻都变得有气无力。
李方晨冰着脸,走出城守府,众将跟在他身后。
“私抬粮价者,何罪?”
“禀大帅,死罪!”
“来人,斩!”
直接出来六个刀斧手,直接给那粮商吓尿了,这么刺激的吗?
外有山匪,城中又多有黑心粮商,这种炒作的手段何其简单,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那六家粮店充公,若有不服,让他们身后人来找本王,本王会在滨州等他三天!”
“嗷呜~”
白狼跳出,直奔那几个粮商,随后被李方晨一手拍了回去,“那么恶心你都想咬一口?当心老子阉了你!”
“呜”
无数围观者,忍不住大声叫好。
“饶命啊~”
“不能杀我,杀我”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可惜,没有人再去理会他们的呼喊,刀斧手到位,一道白光闪过,紧跟着就是六个人头落地。
李方晨说到做到,当天,六家粮行被查封,所有粮食全被搬了出来。
一经称重,李方晨就派人送回长安一封奏折。
“父皇亲启,儿臣回转滨州,发现城内粮商故意抬高粮价,犯我大唐铁律,怒而斩之。封六处粮行,缴获两万担!”
李世民将折子扔到户部尚书刘政会面前,“给朕好好看看!区区一个滨州,六个无官无爵的贱商,竟能存粮两万担!谁给他们的胆子!谁允许他们私自抬高粮价!”
一旁有一名大臣出列道:“陛下,即便如此,秦王也不该”
“滚开,哪里来的狗东西,秦王也是你可以说的!”身后柴绍上前就是一脚。
李世民更是怒道:“崔恒,难道这六人与你有关不成?”
崔恒赶忙拜身“臣不敢。”
“不敢?哼,朕看,你们胆子大得很!大理寺卿何在?”
戴胄出列道:“臣在!”
“给朕严查,看这整个长安,到底何人与滨州有关!勾结山匪,故意抬高粮价,甚至在秦王军胜折返时都如此明目张胆,朕倒要看看,是谁!”
“臣,戴胄领旨!”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李方晨没有看到任何人来要粮食。
两万担,简单计算一下,就是二十万斤!
看样子,对方是不打算来要了,宁肯丢了这二十万斤,算是对李世民的补偿吗?
李方晨拍拍蹲在他身边极为乖巧的极光,对李靖说道:“令,大军班师!”
李靖躬身,“是,大帅!”
这些粮食不能留在滨州,李方晨命人划分出五千担,余下的将全部运回长安。
大军开拔,滨州城守由刘仁轨继续暂代,等新任城守狄知逊到达后,再返回长安。
离别时,刘仁轨嚎啕大哭,李方晨好生安慰,最后以一顿猪肉宴暂时糊弄住了对方。
来时兴奋,归时忐忑。
李方晨经过滨州、抚州两次耳濡目染大唐子民的生活后,心中多有愧疚。
明明自己可以更好的来报答大唐,为大唐子民谋取更好的生活,可是他愚蠢至极,一直未放在心上。
之前总是觉得,责任这种东西,只有需要的时候,放到嘴边用一用就好。
习惯了孤独和沉默来应对一切事物,他对外界一切都无比陌生。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想要改变大唐,让所有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们生来勤劳,一生劳作,孝敬父母,善待妻儿;他们生来坚韧,无悔入伍,血战不息,泪流不止;他们生来强大,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他们
他们本就改得到更好的生活,让所有的国家羡慕、嫉妒、甚至绝望!
此刻,李方晨有些明白,为何那么多的改革之士,义无反顾、虽死无悔。
“极光,你说我,是不是太懒了?也太自私了?”
“汪呜?”不知情的极光,把李方晨的自问自答,当成了允许它戏耍,兴奋地上蹿下跳。
李方晨第一次没有斥责极光,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恪尽职守的士兵,李方晨眼中多出了一些鉴定的神采。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未来的大唐,该是如此才对!
生来为龙,当行龙事!种花大地,万龙腾飞!
腾云驾雾直上云霄,九天之内唯唐独尊!
“兴实业,搞建设!既然我能帮大唐做好,为什么非要去偷懒,去避让麻烦?难道我连迎难而上的勇气都消散了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愿我大唐,永垂不朽
“老子来这里,不是来享受的!既然拿了秦王的位子,就该做些秦王应该做的事情。事事出谋献策,哪里比得自己动手更好?”
畅想高速发展的大唐,未来大唐子民的美好生活,李方晨说不出的痛快。可是眼下,似乎并没有任何改变,在他明明已经提出了不少办法的情况下,大唐就好似一滩死水一样,让人绝望。
李方晨想到这里,忍不住出口骂道:“一帮子白痴,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都没做好!”
“殿下”
回过神一看,几位老将还有魏征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关心和担忧。
李方晨挠了挠略有坚硬的肩膀,开口问道:“怎么了?”
看到李方晨出声,几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叹道:“殿下,您再不醒,我们可要吓死了。”
“醒?我睡着了吗?”
李靖苦笑道:“殿下您在马车里坐了整整一天一夜!”
“什么!这怎么可能?”
李方晨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无意识情况下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根本做不到的好吧?
“不仅如此,殿下您还骂了一天一夜”魏征黑着脸,明显感觉到了委屈。
李方晨略显尴尬,“怪不得我感觉这么饿这么渴呢,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
余光瞄了一眼边上,极光这个臭小子似乎就没有动过,一直被自己枕着,看样子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