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直喝酒,也没怎么动筷子的冯盎忍不住吃了一口,随后惊道:“这味道属实不错。”
“耿国公要是喜欢,回头派个人到长安,我让家里厨子教给他做法,可好?”
冯盎眼睛微眯,随后大笑道:“甚好,不若让我长子冯智戣、次子冯智戴跟殿下一道回长安吧。”
余下几人面露异色,难道秦王殿下早就猜到了不成?
李方晨笑着起身,竟然对着冯盎行了一礼,“耿国公心中大义,本王佩服!”
“当不得,殿下快快落座。”
气氛少了之前的僵硬,更加和谐。
李方晨不吃酒了,就变成秦琼和魏征陪冯盎对饮,李靖身为全军总管,不可饮酒。
这几道菜下的飞快,冯盎发现,这几个国公明显吃过多次,下手也忒快了点。
“殿下,此来,可有需要冯某帮忙的?”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冯盎开口问道。
李靖起身而喝。“耿国公冯盎,接旨!”
冯盎双膝跪地,高呼“臣,耿国公冯盎,接旨!”
“陛下有令,僚人叛乱,着耿国公冯盎,领军两万,与此次平叛统帅秦王一同,将敢有叛乱之人,尽皆镇压!”
“臣,耿国公冯盎,领旨!”
接过圣旨,冯盎神色庄重,对李方晨恭敬说道:“大帅,容属下先回去召集兵马,三日后随大帅一同出征!”
“莫急,耿国公再吃些,七日时间,备齐兵马,另外本王还需要您给提供一份岭南所有僚人部族的情报!”
“是,属下明白!”
接了旨,他就是将,就是大唐的将军!
第一百五十章 岭南冯盎,统军两万
七日后,冯蛊统辖两万大军,与李方晨会合。
“殿下,这便是犬子冯智戣和冯智戴!”
看着殷勤给自己介绍他儿子的冯盎,李方晨很是开心,对两人笑道:“两位兄长,小王李承钰,有礼了。”
“不敢当,秦王殿下千岁!”
次子冯智戴很是恭敬,反观长子冯智戣略有高傲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应下了。
李方晨眼睛微眯,没有多说什么。
冯盎却是怒了,对着冯智戣就是两巴掌,“给秦王殿下赔礼!”
冯智戣略有不满,但还是拗不过冯盎眼中的恼火,躬身赔礼。
李方晨笑着将他扶起,并冷声说道:“本王看得起你,也是因为你是耿国公的长子,但这并不代表你有在本王面前功傲的资本,若有下次,本王不会顾及耿国公的颜面。”
“殿下,老臣有错!”
冯盎反倒很是愧疚,冯智戣也略有惊讶。
李方晨身边的巳冷笑道:“殿下代表着皇家,皇家颜面不可轻犯,这位少爷,麻烦您以后招子放亮点,不然在下不介意替你取了这多余的玩意!”
李方晨将冯盎扶起,继续说说笑笑,并没有因为冯智戣的事情对冯盎有任何不满。
冯盎眼中再次出现了一些感叹,如此方为帝王家,自己这“岭南王”当久了,都快忘记管束子嗣了。
想到这里冯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为了冯家,冯智戣不可留!
至于会不会心痛?
说实话,有一点,但他冯盎光是儿子就有三十多个,多冯智戣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真正看重的,还是次子冯智戴。
冯智戣却是慌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家老父的杀意,心中多有恼意,因为一个破秦王,竟然父亲对他有所不满,实在该死!
这股怨念散出来的那一刻,他身旁冯智戴立刻远离。
此人甚是愚蠢,不满也敢挂在脸上的吗?
冯盎脸色有些挂不住,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逆子。
李方晨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跟冯盎笑道:“耿国公可不知,本王有个爱好,那就是练兵,越刺头的兵,本王越喜欢。”
冯盎一旁附和道:“哈哈,秦王当真英才。”
李方晨哈哈大笑,“不若让我手下一人,与冯智戣比试一下?”
有仇不报,夜不眠!逼急了,现在老子就要你的人头!老子是大唐秦王!
冯盎心中咯噔一下,随后苦笑着点头,“还请秦王殿下留小儿一条性命,光是打断四肢就好。”
嘶~
这个当爹的,实在不凡,看样子打算让冯智戣留条血脉就好。
其实李方晨的设想中,只要让对方认个错就好,打也吓吓他。
“耿国公莫要开玩笑,较量一二,不动刀戈。”
随后一旁的十七阴笑着走了出来,“殿下,让十七来吧?”
李方晨点点头,随后笑道:“卸去你的负重。”
“是!”
褪去盔甲,迷彩服让冯盎眼前一亮,可随后却满是错愕。
一个半大的小子,身上服饰特殊就算了,怎么还带着铁块。
一旁秦琼笑着为他解释道:“他们几个是从三年前开始跟着殿下,本事也是从殿下那儿学来的,耿国公切莫小窥了这小子,全军能与他们交手者,少之又少!”
一句话,岭南这边的人都懵了,原来刚才秦王,没有在开玩笑。
人家喜欢练兵,是因为人家真的会练兵。
冯智戣冷哼一声,“来就来!”
二十多岁的年龄,害怕一个小童不成?
十七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殿下,我是给他个教训就好?还是?”
“教训吧,让他长长记性,不然耿国公的脸面就让他丢尽了。”
“得令!”
其余几个秦王护卫纷纷偷笑起来,纷纷开始看戏,十七出手,这冯智戣肯定讨不得好。
不出人意料,两人一见面,冯智戣就彻底占据了下风,每次出手,对方都会快他一步,攻击到他关节,使他完全处于被动挨打。
冯智戣一脸紫青,忍住疼痛,刚想开口放狠话,却见十七贴了上来,不给他任何机会,一拳将其击倒,同时低声对他讲道:“再对殿下不敬,我连你老子一块宰了!”
声音细微,他人听不到,可冯智戣却全收入了耳中。
十七毫无掩饰的杀意让他忍不住浑身打颤,从未听会过这种生命不由己的感觉。
就好像一把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时间停滞,犹如过了十几年一样长久,那种煎熬,使他恐惧感每秒剧增。
十七见差不多了,气势一散,再次恢复成一个半大小子的稚气未脱样儿,笑着将冯智戣扶起,并叹道:“小公爷身手不凡,十七领教了!”
李方晨笑着鼓掌,并跟十七说道:“技不如人,今天训练加倍!”
十七略有苦涩,好像欠了一大笔钱一样,叹气道:“是!”
李方晨忍不住拍打了他脑门一下,“还不退下。”
十七吐了吐舌头,赶紧离开。
冯智戣再起身时,之前的倨傲之色完全散尽,恭敬跪在李方晨面前。
冯盎都不得不叹一句,好手段。
冯智戣不用死了,他冯盎也不用对这个逆子动什么手段,以后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殿下,多谢了。”
李方晨保存了他冯盎的颜面,也保证了皇室不可犯的原则。
李方晨随意摆手,“走吧,我们该去军帐了。”
如今大军聚齐,下一步便是分兵,两万岭南军,除了冯盎无人可驾驭,所以一共四万的大军,还需细分。
“耿国公,领两万兵马,平定罗窦各洞,一月之期为限,接令!”
因为李方晨把指挥权交给了李靖,所以发号施令之人,唯有李靖。
“末将,接令!”
上前一步,单膝下跪,结果军令。
一月之期,罗窦各洞叛乱镇压,若不完成,便是不尊令,李靖可用军法处置他。
“薛万彻!”
“末将在!”
“领军一万,解静州之围!”
“末将接令!”
薛万彻二话不说,接过军令,立在一旁。
“余下兵马,由大帅与本总管一同率领,破泷、抚两州叛乱!大帅,您还有何吩咐?”
下完令,李靖问了这么一句,以示对秦王的尊重。
李方晨微笑的面容巨变,庄重威严一触即发,几步走上前来,李靖让位。
“僚人叛乱,原因本王不管,一但僚人投降,本王要他们叛乱部族一成男丁的项上人头!”
“这”
“殿下,杀俘不降!”
李方晨比了个手势,让他们禁声,继续道:“告诉他们,再有下次,本王要两成!若还有下次,四成!本王倒想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那个胆子!”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
李靖出列道:“殿下,此事按在臣头上吧?”
李方晨冷冽的目光中未见半分情感,“再告诉他们一句话,大山和土地,是属于大唐的,在大唐的土地上,他们不再是僚人,只能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唐人!”
“末将,领命!”众将跪拜。
李方晨随后恢复笑容说道:“等到来年百花开,本王会给僚人找一条出路,让他们都可以富裕起来,这句话也是本王说的,你们同样可以用来安抚!”
“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再次分兵,秦王剿匪
大军一分为三,薛万彻带了一万兵马离开。
李靖、李方晨、秦琼、牛达进四人领着余下的一万大军,八千辅兵向泷、抚两州行进。
“殿下,泷抚两地僚人叛乱虽无静州严重,但依旧不可小窥。”
秦琼不断提醒李方晨,极为担心这位皇子,一个冲动,带上军队跑了。
李方晨苦笑居多,李靖和秦琼对他太关照了。
之前还说的挺好,让他带兵出征,眼下却满是顾虑。
本打算和秦琼争论一番,可大军前方的一条消息彻底让所有人乱了心思。
“报!前方村子村子”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秦琼斥责了传令兵一句,让他尽快恢复情绪,随后听对方解释道:“前方的村子,没了”
隐晦的一句没了,李方晨和秦琼脸色同时一变,这是泷州的必经之地,按理说僚人叛乱不可能牵扯到滨州啊!
“走,过去看看!”
怕是有人,趁机生事。
驾马上前,军队已经将此村戒严,入目后不堪李方晨怒火飙升。
秦琼更是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山匪!”
满村狼藉,老幼解残,一旁还有几具受过玷污的妇女身子,就在路旁,根本不难看出这是何人下的手。
到处被打砸,甚至还烧毁了两处民居。
后方李靖到来后,直接命令军队将村中整个翻找一边,查探是否还有幸存者。
还会有吗?
李方晨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哪怕一个无恶不做的家伙,也不能对孩子下手!
孩子们是未来,是大唐的未来!
“本王要知道,这附近各个山头,都有哪些人物!另外,去把本地官员,全给本王抓来,死活不论!”
一言定罪,死活不论。
往西七里就是滨州城池,当巳领着三千秦王营出现时,那城守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叛军。
“秦王令,拿下!”
入城,二话不说,直奔城守府,将城中大小官员尽数擒下,并派人回禀,请大军入城。
城中百姓无不惊异,这是怎么了?
官员们也是一脑袋黑线,搞不懂状况。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本官可是”
巳一个掌掴将对方打在地上,忍不住又踹了两脚,怒道:“大唐秦王令,你个区区城守也敢妄言秦王谋反?来人!给我打!”
临走前,还多说了一句“一个也别放过,秦王令,生死不论!”
几十个大头兵,拎着大棒就给那些官员身上招呼,一时间整个府邸里哀嚎痛呼,从未间断。
等到入夜,李方晨等人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提审几人。
“本王想知道,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此时滨州城中官员,一个个呲牙咧嘴,遍体鳞伤,根本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千岁,能否能否让我等,死个明白?”
城守明显有些进气少,出气多。
李方晨手指东边,“七里之外,那座村庄,何人所为!”
“七里外?”
一旁秦琼冷声道:“满村七百多口,暴尸村中无人问询,你这城守竟然不知?”
城守反应了片刻,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叹气道:“殿下,我等这几日接到长安传来的消息,正在收集粮草,为即将到来的大军做准备,您说的那个村子,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告诉本王,你准备怎么做!”
城守一想到自己这一顿毒打,咬牙道:“臣请,殿下分兵,剿匪!”
李靖冷声道:“你可知,本次军队前来,所谓何事?”
城守点头“臣自然明白,是因僚人叛乱。”
“那你还要让大军替你剿匪?”
城守不言不语,跪地不起,眼中泪水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