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厨子的“工作”,少年人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方晨神秘一笑“吃!”
“吃?吃什么?”
方晨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膀,“安心等着,一会就好。”
做什么?方晨心中早就有了打算,第一是荷叶鸡,切记,是荷叶鸡,不是叫花鸡。
荷叶鸡是从叫花鸡身上进行改良过后的版本,那时闲来无事,除了,方晨研究最多的就是做饭。
还有一道菜,就是那些莲藕。
直接开水煮过,放凉切片,然后配上一些料就好。
山西的凉菜里,藕片可是热门。
一口下去,脆爽可口,可惜这里没有辣椒,不然会更好。
荷叶鸡麻烦一些,每只鸡陪一个荷叶,在配好调味料之后,放入锅中先炸后烤。
炸以前,将整只鸡放入蜂蜜水中煮上过水三次,而后控干。下锅烧油,考虑到大唐的香料缺乏情况,只搞到了一些八角香叶,还有就是一坛说不上名字的黄酒。
糖下锅,配上香料与黄酒搭配成汤汁,烧出味道之后盛出放凉。将鸡整只放入其中,不断用汤汁浇淋。卤制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即可
用盐和水调制成盐糊,将鸡放入荷叶之内包好,将盐糊裹住整个荷叶,随后架在火上慢慢烘烤。
再等上个把时辰,用木槌敲开,香味瞬间飘散出来。
“好,好香啊”
这香味里,最为勾人的便是那方晨密制汤汁的味道,一瞬间,秦怀玉就被俘虏了,伸手就想去抓。
“啪!”
“你干嘛?”
秦怀玉捂着手背,脸上很是委屈。
方晨哼了一声,唤来一个丫头,将第一次做好的鸡放入盘中,嘱咐她送到夫人那边。
秦怀玉吐了吐舌头,心道,看样子是自己错了。
虽然第一只抢不到,第二只总没有问题吧?
“啪!”
“又怎么了?”
手背都红了,这泼皮打起来也不说收着点力气。
方晨指了指后院“你老子回来了,你不送过去?”
秦怀玉拍了拍脑袋,赶忙端起往后面走。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秦琼早就回来了。
却说秦琼入了皇宫之后,将事情禀报给李世民。
李世民一人难以做决定,甚至有点迷糊。
“营养费?什么玩意?”
秦琼脸上很是尴尬“老臣以为,就是就是他想和柴绍要钱找的由头”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不找你要?”
“老臣也有点好奇,不知是和原因。”
细细想来,只怕还是方晨把柴绍当成了便宜“老爹”
长孙皇后一听秦琼进宫,就知道,这肯定与玉儿有关,赶忙赶来,却见君臣两人大眼瞪小眼。
问清缘由后,长孙皇后也是瞪大了眼睛“小玉儿说以后再不入长安?”
三人一合计,只怕是被关出了问题,毕竟一个小孩子,哪怕秦琼再喜欢,也不可能把他囚禁在府内,不让他出门吧,这样不起疑心都怪了。
“叫柴绍来!”
柴绍这几天那叫一个头疼,隔三差五就被喊进宫里,昨天刚确定,那位小皇子要来自己府上,正发愁怎么招待呢。
可谁知没多久,又有宫中内侍前来同传。
“刘公公,不知陛下喊我,所为何事?”
刘三成默不作声收下柴绍送来的银子,笑道:“老奴只知道,翼国公也在宫里。”
柴绍脸上立刻露出了发愁的表情,“公公,又是又是那位的事儿?”
刘三成先是点头,又是摇头,“驸马,请吧,陛下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
“唉”今年诸事不顺啊!
跟着内侍,柴绍匆匆赶赴宫中,岂知一进殿,额头上就被吓出了冷汗。
三个眼睛狠狠瞪着自己,搁谁不害怕,尤其是其中两双是当今天子和皇后。
“陛下,娘娘,老臣来迟,还请赎罪。”
李世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柴绍上前,并开口问道:“驸马,你可知,朕那个臭小子,已经把你当爹了!”
这家伙给柴绍吓得,跪在地上只敢说老臣有错,老臣该死,压根不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在秦琼将他拉起,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柴绍擦着冷汗,低头不敢有任何言语。
李世民看他那样子就有点不爽,冷哼一声“你们说,这事可有何法子?”
秦琼看鞋,柴绍看裤子,没有任何答复,皇家事他们不敢参与,也参与不起。
轻则人头搬家,严重更是满门抄斩。
场面一时有些沉寂,让人十分难受。
好在长孙皇后开口,替二人解了围“陛下,以臣妾看,只怕这事还怪不得柴驸马和翼国公。”
李世民眼中满是探寻之意,不知为何皇后这么说。
长孙皇后半气半笑“莫要忘了,平阳姐姐养了他多年。”
李世民语塞,这么说,柴绍还真能给方晨当爹!
柴绍头更低了些,话里话外都能听出了长孙皇后的怨念,这事当真怪不着他啊!
“唉,平阳,你可把我害惨了。”
平阳与李渊合谋,直接抹去了李世民一个孩子的身份,这与背叛基本无二,更是将其带到远处抚养。若非平阳离世,这孩子误入流民群来到了长安,还不知何时才能让李世民夫妇找到他呢!
本是亲姐,却干了背叛的事,李世民不恨她就算不错了。
“驸马,明日你去一趟翼国公府,朕不希望你与玉儿有任何非君臣上的瓜葛,你可明白?”
“诺!”
“还有,多带点钱!”
柴绍一脑袋问号的离开了,陛下什么意思?多带点钱?
第三十四章 我方晨,不欠人!
秦琼回到府中还未消停多久,现在脑子里都还是一团乱麻,别说柴绍了,他都快要被方晨牵连到掉脑袋了。
幸运的是,临走之前,李世民给了秦琼一句话“若他想要个庄子,那就尽力满足他,但决不允许他离开长安!”
好吧,这个臭小子终于可以离开翼国公府了!
“爹!”
秦怀玉撞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大盘子。
秦琼惊道:“怀玉,你这是作甚?”
秦怀玉笑道:“这是那泼方晨叫人做的菜,请爹尝尝。”
说罢就放在了一处案牍上,请秦琼过来坐下。
罩子掀开,香味扑鼻,让人瞬间食欲满满。
可秦琼不敢吃,心道:这臭小子不会想毒死自己吧?嗯?等等
“怀玉,你叫他什么?”
秦怀玉脑袋一缩,当着秦琼面,绝不能喊那家伙泼皮,不然会让爹觉得自己有失风范。
“算了,我知你想说什么,但你必须要记住,今后绝不能这样称呼,否则必是大祸!”
“是,孩儿知道了!”
教训了秦怀玉一下,秦琼就对桌上的东西起了兴趣。
“你刚才说,这是那臭小子叫人做的?”
秦怀玉连忙点头“是的,都是方晨口授,由府中厨子做成。”
“胡闹!”
一个皇子,去做庖厨之事,你绝对是我秦氏一族的克星!
来不及多说,秦琼立刻让秦怀玉带路,要是不制止那臭小子,绝对又是一个大问题。
到了后厨,方晨端着一盘藕片和一只荷叶鸡吃的不亦乐乎。
“哟,糟老头,一只鸡都不够吃吗?”
秦琼屏退下人,立在方晨身边开口道:“你怎么行庖厨之事?”
方晨眉头一皱,放下手中鸡腿,反问道:“我是君子吗?”
秦琼脑回路顿时暂停了一下,脱口而出“不是。”
方晨就没在搭理他,反而撇下另外一只鸡腿递给秦怀玉“快尝尝,味道还算勉强。”
秦怀玉早就饿了,接过后偷瞄了秦琼一眼,立刻开始跟鸡腿作战。
撕咬和吞咽的声音,从两小口中发出,让秦琼也有些腹中饥饿,“咕噜~噜~”
方晨指了指一旁,笑道:“还有呢,你也吃呗。”
秦琼老脸一红,竟然肚子开始叫唤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劝他?他可是皇子?
我到底咦,这味道当真不错,嗯,好吃!
三人排做在一起,一人对着一只鸡,除方晨多出一盘藕片外,都吃的十分开心。
轻易将一整只鸡吃了个干净后,秦琼转头盯上了方晨那边的藕片,张嘴问道:“这是藕?”
方晨点头“是啊,我跟伯母那要来的,不多,别跟我抢。”
“咔擦~咔擦~”
秦琼不自觉咽了口水,上前两步夺过,并强词夺理“老夫池子里的藕,怎能让你一人独食!”
“哼!”
方晨知道,抢不过这个糟老头,算了,就当是尊老爱幼吧。
说来也是有意思,方晨一直叫秦琼糟老头,秦琼一直自称老夫,可按实际情况来看,秦琼今年不过将近五十之龄岁,正直壮年啊!
他比李世民大个十几岁左右,战乱之时四处奔波,等到安稳下来之后,才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
不然你以为一个瓦岗寨的土匪头子,秦琼能没有家室吗?
可惜的是,那时战乱频发,妻小死了。
如今的秦氏,严格意义上来讲,属于二房转正。
不要问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生出秦怀玉和秦怀道的,人家可是练武之人。
更何况,老夫少妻可是古代的标配,难道你还指望秦琼这把年纪不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当正室不成?
吃的尽兴,就连秦氏过来了三人也没有发现。
“伯母,您怎么过来,要是还想吃,我给你送去就好。”
方晨赶忙起身相迎,毕竟一女子当家主事实为不易,更何况秦氏往日待他不错,让他很是敬仰。
“夫人,别理那臭小子,你可曾吃过,这里还有。”
还没等方晨走到秦氏面前,秦琼已经抢先一步走了过来,拉着秦氏到一旁。
也亏是方晨准备的多,整整七只,最后被吃的一干二净,甚至所秦琼和秦氏还有些意犹未尽。
或许是黄酒做料,让秦琼吃的十分痛快。
方晨自己,也就吃了三分之一,就有点饱腹了,剩下的?哼,没有剩下的,那糟老头根本不嫌弃口水,拿过来就往肚子里吞。
倒是秦怀玉,吃的比方晨多出不少。
许是被方晨的惊异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秦琼笑道:“灾荒年饿出来的,我这府上也不是什么大户,浪费总归是不好。”
方晨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法子那俩厨子已经会了,算是我对你们的报答,毕竟在你府上这么久,饭食也是有些花费的。至于我和柴绍见面的事情,你问好了吗?”
秦琼陷入了沉寂“你是说,报答?”
方晨点头“吃穿住,我可都是在国公府上啊,且不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光是您给我一口饭吃,我就该回以报偿。我方晨,不欠人!”
秦琼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别扭,他可没想到,这臭小子会想这么多。
“柴绍明天会来。”
方晨严重闪过一丝惊喜“哦?是吗?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他把姓氏给改了,我娘起的,我打算一直用!”
秦琼摇头“他还没这个胆子,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一语双关,秦琼想告诉方晨,其实你后台很高,高到让人仰望,而方晨的理解却是,柴绍还要看平阳公主的面子,所以不会过多为难自己。
“好的,那个荷叶鸡,你找个管事吧,长安生意不错!”
对于秦琼,方晨除了囚禁的不满之外,还有一些感激。
自己冒失来到大唐,若是还按照值钱的行事风格,只怕性命堪忧。
误打误撞进入了翼国公府,也让他对于大唐有了一个些许认知。
少了不说,光是秦怀玉口中,方晨就能知道这大唐勋贵的基础情况。
结合自己记忆中的历史,方晨决定,保命要紧,不参与朝堂了。
再说,他也没那种本事,嘴上活儿可不利索。
“这大唐,最乱的时期就是李世民年老之后,而自己还无法避让。唉,武则天啊!惹不起还能躲不起?要个庄子,待上一阵子就离开。我想想,嗯,去澳洲不错,那里虽然狂野了一些,但是活的自在。凭自己野外生存的本领,轻松建个生活点啊!”
说不定,还能给一群土著当国王呢!
带着纷乱的思绪,方晨回到屋中,躺在床上,等待明天与便宜爹柴绍见面。
夜中鸟声不绝,蟋蟀作响更让暮色重新焕发出了生命力。
秦琼房中,一时叹气,一时又发笑。
秦氏拉着秦琼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秦琼目光回转到秦氏身上叹气道:“老夫小窥了那个孩子啊!”
秦氏不自觉的赞同道:“别看往日里他与你斗嘴厉害,可打心底确实个好孩子,没啥坏心思,只是喜欢依照自己的性格办事。”
“正因为如此,才是麻烦,你可不要忘了,他是什么身份!”
“两更天了,老爷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为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