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鸡鸣,李治双眼迷蒙,被李泰从床上唤醒。
“雉奴,别睡了,快起!”
“哦。”
宫中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起床,对此李治到没有什么起床气,而李愔,穿衣服都是李恪帮他穿好的。
一人领着一个,走出营帐,看着早已整军列队的白狼众将士。
李方晨位于校场中,边上有十七等人在侧,其中二十一唐新化扛着白狼军旗。
“李泰!李恪!李佑!李治!李愔!”
每个名字,都是李方晨亲口吼出,五人同步上前,“到!”
“上台来!”
军中气氛略显凝重,几人也不知此刻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能按照李方晨的吩咐上台。
十七等人神情肃穆,示意几人站成一排。
李方晨手指二十一肩抗之旗喝声道:“汝等可知,此为何物?”
给几人吓得,还以为犯了什么错误。
倒是李恪胆子略大,“二哥,是军旗!”
“军营之中,只有统帅!”
“是!统帅!”
李方晨在五人面前徘徊,随后冷声道:“今日便让尔等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白狼军!”
就连之前一直待在国公府的秦怀玉和柴哲威二人,今日也赶到了校场之中,两人同步上台,脸色庄重。
秦怀玉突然喝道:“报告,将名骁骑,请求归队!”
骁骑将,陛下亲封的正五品杂号将军。
“报告,将名骁勇,请求归队!”
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两人归营还要当面报出将名?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不成?
“准!上台执旗!”
“是!”
走上台来,接替二十一,两人扶旗,面对营中所有将士。
正当众皇子无比好奇时,十七上前两步,喝道:“入营敬先魂,白狼军新兵入营仪式,开始!”
是的,入营仪式。
以前的白狼,没有资格去强调历史,因为他们没有历史。
作为整个大唐成立时间最短,番号最为特殊的存在,白狼军一直奉行着冲杀站前、功劳在后的理念。
借着几位皇子到此的机会,李方晨打算设立入营仪式。
也好让包括李泰他们在内的这些个皇子明白,白狼军身上到底担负着什么!
“新入营者,李泰!”
李泰身子一正,大喝道:“到!”
“汝为我白狼军第八千三百七十四名士兵!”
“是!”
“新入营者,李恪!”
“到!”
“汝为我白狼军第八千三百七十五名士兵!”
“”
算上新入营的几位皇子,白狼军扩充八千三百七十八人。
“记住这个数字,这是每一位进入白狼军的前列先辈!”
“记住这个数字,哪怕你们身份尊贵,在白狼军中,你们只是一个新兵!”
“记住这个数字,身死无悔,一生征战!白狼睥睨,护国无忧!”
“记住”
十七每一声嘶吼,都飘荡在校场之中,几位皇子眼中的敬重之色,逐渐浓郁。
“自白狼军成立,共有八千三百七十八位战士,其中三千多位血洒长空,就躺在营外十里的英雄祠中。是每一个白狼军战士的努力,才换来今日白狼威名。”
本来是六千人,加上之前新增的两千多人,这才勉强达到了八千人这个数字,实际上整个白狼营中,人数只是勉强达到五千之数。
十七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可他毫不在意,回忆起当初那些兄弟的笑颜,泪水涌现。
李方晨上前拍了拍他,示意他后退。
十七这才有机会擦去脸上泪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校场众将士,李方晨喝道:“白狼立,本为本王一时起意,为替大唐练军。可白狼却大大超出了本王的预料,行草原、踏雪山、踏王庭一桩桩一件件,更被世人当做旷世奇功。今日在此,本王有三言定军策!”
“一!荣辱与共,生死相依!若有作奸犯科、坏我白狼威名者!”
将士们突然爆发道:“斩!”
如此气势,李治和李愔忍不住双拳紧握,心中激动。
“二!白狼永存,护国无忧!若有他国犯境,坏我大唐领土者!”
“战!”又是一声齐呼,就好像早就做过准备一样,实际上这件事他人并不知情,全是战士们自发的吼声。
白狼军中早有军令,可李方晨定的是军策,与军令有别。
军令规于束军,军策用以定魂。
何为军魂?
是信仰、是责任!
何为军魂?
一只强军,源远流长的立身之本。
白狼傲,四方啸。
李方晨要打造白狼军的傲气之本,要给白狼军加上獠牙。
进一步,就是启动当初他考虑许久的特种兵计划。
“三!定新军入营之仪式,留我白狼不屈之精神,往后世谨记!”
“尊秦王令!”
人声鼎沸,接下来,仪式继续。
重新调整好情绪的十七,看着几位皇子,喝声道:“今日入我白狼,三戒相告。戒骄,先人功绩与尔等无关;戒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戒威,不论出身何其贵,入得军营只为兵!可曾记下?”
李恪领头,众皇子同时道:“已记!”
“即为我白狼军中将士,恪尽职守乃是本分,若不服管教、肆意妄为,休要怪军中戒律无情!”
接下来就是一些军中的军规,挨个介绍给皇子们,免得他们触犯。
同时还有一些规矩,比如鸡鸣时起,夜深时睡,一日三餐作息的安排等。
李方晨站在一旁,关注着每一个皇子的神色变化。
李恪、李泰、李佑三人,都是熟识,未见任何不满之色。
李愔,这小子此刻除了激动和兴奋,就剩下一股子傻劲儿,还行!
倒是李治让李方晨略有不喜,少了几分少年的感觉,儒家气笼罩之下,透漏着一股少年老成。
该是少年行少事,却不见李治脸上有细微冲动,怕是三观已然固定。
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
李治乃是皇子,又怎可好儒家,而不识兵家?
李唐至今的两位皇帝,可都是打仗出身。
二代守城?此言差矣!
有时间,得给这小子好好练练,将他三观重塑,
说起城,李方晨脸上有些不自然,因为他想起了东边某个十分让人讨厌的小国。
歪曲历史,眼光狭隘。似这等小国,真不知为何会留在世上!
而且,那里还有大唐不得不攻的理由!
高句丽的京观,是时候破去了,迎骸骨归乡,让高建武跪地乞降!
京观:京,谓高丘也观,阙型也。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为藏尸之地。古之战场所在有之。
与唐而言,此乃侮辱。
隋炀帝三征败国,虽有世家拖累其后退,可对李世民甚至整个大唐而言,这是一个抹不去的黑暗史。
唯有破去京观,让高建武血债血偿,方能血耻扬恨。
第二百九十章 高句丽使臣入京
军中多趣事,一次入营仪式,让众位皇子对待训练时,更添了三分热度。
李愔和李治,慢慢开始适应这里,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
入营仪式很简单,简单到让他们深深刻印在脑海中无法抹去,这也是第一次,他们在一只军队中,看到这样的发言。
没有什么蛊惑人心,或是震彻心脾的励志之言。
完全是用功勋、用军纪去改变他人对于白狼的认知。
令必行,号必战,白狼所致,万里烟云!
李泰的适应能力,那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第一天只训练了三分之一,第二天开始,硬是咬牙坚持到最后,后来每天更是不曾喊一句苦痛。
这种精神,极大地激励了另外两小,虽然他们还只是能完成四分之一不到的训练量。
李方晨巡营结束,领着十七等人赶赴小方庄,打算去看看王萱儿。
入得庄中,直奔学堂。
一处小院子里,欢声笑语从中传出,李方晨示意十七不必敲门,在门外待了片刻。
听到的全都是王萱儿和孩子们的笑声,随后询问他人,这位王姑娘近日来都做了些什么。
守着王萱儿的白狼军侍卫,给李方晨做了解释。
这位王姑娘,似是十分喜欢这里,每日从未见推辞,早早到来。
庄中年纪稍小的孩子,在她的指引下认字读书,经常一起玩耍。
李方晨微微点头,心道:“这姑娘真是不错。”
不过,今日就算了打扰人家,秦王府刚传来一条消息,一个小国进贡。
本来李方晨不打算凑热闹,可一听这小国的名字,忍不住挠了挠脑袋。
“怎么还自己冒出来?本王本来还想着过一段时间,再去找你们的麻烦!”
刚想着高句丽的京观,人家就派使臣入长安进贡?
“回长安,入宫!”
李方晨倒想看看,他们打着什么鬼主意。
可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除了高句丽,还有一个小国。
而且这个小国的名字,还特别熟悉!
倭国!
汉史学班固所著的《汉书》中,将一处化外之地,定名为倭,这边是倭国之名的由来。
后贞观十九年,倭国一统,其天皇更名为“太阳”。
自此之后,倭使频频与大唐走动,更有了“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为名。”
不过眼下嘛,还是“倭”国!
李方晨忍不住冷笑,“一个两个,该来的都来了!”
反复小人,学唐而忘本,后世更将其看作当年徐福出海所带三百童男童女的子嗣。
李方晨任雇佣兵时,也认识不少太阳国人,虽是宾礼有节,但骨子里始终带着一丝奴气。
最令人不满的便是,茶道、礼法之说。
不可否认,太阳国人为华夏文化保护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
但是夺他人名史为己用,扬言他人先祖与自己有关,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耻。
“备马,本王要入宫!”
李世民刚刚下朝,还在思考高句丽进贡的含义,却听内侍禀报,秦王归宫,很是着急。
李世民不解道:“可是青雀他们出了事?”
连忙派人将李方晨招入殿中,入殿后,李方晨直言问道:“父皇今日可有高句丽、倭国两处进贡宗主国?”
李世民点头,“不错,你如此着急入宫见朕,可是因为这两国?”
李方晨拱手道:“父皇难道不希望毁去高句丽的京观?”
李世民冷哼一声,“朕如何不想?若非如今时局动荡,不然朕早就发兵了!”
“还请父皇三思,此两国绝非善于之辈!”
此两国?李世民忍不住问道:“高句丽朕早有算计,只是不知那倭国又如何招惹了我大唐的秦王殿下?”
李方晨答:“沿海之地,渔民外出得归,常言,海中匪盗猖獗,杀人劫物无恶不作!”
“那又与倭国何干?”
李方晨又道:“大唐沃土之东,有一处海岛,《汉书》称其为倭。其岛上之人,未有人伦之说,不懂礼教之言。衣不蔽体,整日烧杀掳掠。后自学造船之术而出海,入隋,以国书献之”
说到此处略有停顿,就好像叫故事讲了一半卡住了,李世民忍不住问道:“国书中何言?”
李方晨道:“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隋炀帝听后大怒,对言鸿胪卿令,蛮夷书有无礼者,勿复以闻。”
李世民微微点头,“此事朕只是有所耳闻,倒还真没有你知道的这般详细。”
“儿臣早年曾见过倭人!”
“什么!”
李世民忍不住站起身,李方晨说的早年,只怕是他与平阳相处的那一段时光中。
“临海之地,一处村庄,老者遇见一落魄海难者。那时,儿臣与姑姑母曾在那处村庄中隐居。老者乃是村中长者,颇有威信。见那海难者半死不活,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其带回家中好生照料。却不知引狼入室,此人口中言语极为混乱,大喊大叫也不知说些什么。七日后,此人病好,跟着老汉学打渔的本事,为人倒还算老实。可谁也不曾想到,那人有一日趁着老者不在,玷污了家中幼女,老者归家后大惊,却被其所杀”
“那接着又发生了什么?”李世民已经皱起了眉头。
“村户听得叫喊,过去帮忙,好不容易将那人擒下。可惜老者与女,已经没了生息。儿臣那时年幼,便多嘴问了几句,村中人给儿臣答疑。海外之人,老者本不该多管此事。若救得是汉人,倒还简单,可惜他救错了人!”
李世民略有不甘地问道:“那落难者,最后可曾偿命?又是出自何处?倭人?”
李方晨自顾自地讲道:“后来,常有海难者出现,村中人有不管对方生死者,也有乐善好施者。可那些一口外邦之言的倭人,养好了伤,学会了恩人的本事,做得第一件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