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就杀?呵,我有这么仁慈吗?你跟他说,他们村落杀死了我们这么多士兵,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会前去摧毁他们整个村落。”赵贵荣说道。
翻译土民将赵贵荣的话翻译成土话,不过中年人俘虏还是无动无衷,一声不哼。
“够硬气,我佩服你是一条汉子,可是我有办法让你屈服。”赵贵荣握着手中的长剑,不再对着中年俘虏,而是走向了一边的少年土民,“如果你不说出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我怕会控制不住我自己,一刀刀地割下他身上的肉……”
这次中年人无法淡然,他猛地张开了眼睛,挡在了少年俘虏的面前,双目怒瞪赵贵荣,似乎要喷出火来。
“看来我果然猜测的不错,你们之间关系匪浅。看来我能够知道我要的情报了。”赵贵荣说道。
中年俘虏十分不甘心,但在赵贵荣的威胁下,还是不得不坦白了自己村落的情报来保住少年土民的性命。
“呵,原来还是郑家的人在后面捣鬼。”赵贵荣知道了躲在暗处的敌人是谁以后,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我们暂且在这里扎营,等到我们援军到来以后,再进攻村寨。”
六百一十八章 投毒
九州军的营地外围,有十几个手持火枪的士兵在逡巡,他们现在谨慎了许多,生怕隐藏在暗处的土民和郑家军队再次袭击。
密林中充满了各种蛇虫蚁兽,但对于世代生活在这片地区的土民来说,这片密林就是他们的家园,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够在这里来去自如。一棵大概十多米高的大树上面,站着两个身披树叶和身上抹着泥土的土民,他们正在遥遥观察着九州军的营地。
突然他们看到了有九州军的士兵去营地旁边的溪流取水。
“咕咕——”一个土民学着鸟叫,声音传到几十米外,听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鸟叫罢了。
几十米外,另外隐藏着的土民同样学着鸟叫,将声音传到更远的溪流上游。在溪流上游,有几个严阵以待的土民则竖起了耳朵,当他们听到了声音以后,其中一个人说道:“他们开始做饭了,我们要给北方蛮子一个教训。”
……
在溪流的下游,一行九州军的杂役兵正用木桶在打水,他们要为千人的将士做饭,需要消耗大量的溪水。
“幸好我们就在水源旁边驻扎,不然还要辛苦走上好一段路去打水。”一个杂役兵将木桶挡在湍流的溪水中间,让水桶装满溪水。
这里的溪水并不深,还不到膝盖。清澈的山泉从士兵的脚边拂过,有丝丝凉意,而且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游走的鱼儿。
“可不是么,我看这溪水中有许多鱼儿,不如我们抓几条回去,给自己加餐补补?这几天又是赶路又是与敌人交战,可不累坏了?”其中有个士兵看到溪水中有条巴掌大鲜美的鱼在摇头晃脑,动起了捕鱼的心思。
“你这提议不错啊!”一些同伴也纷纷赞同,谁也无法拒绝难得的肥美秋鱼的诱惑。
“可是我们身上没有带着渔怎么捕鱼,削尖树枝当鱼叉来用吗?”大多数杂役兵要真正捕鱼的时候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用鱼叉,那样刺的鱼带回去都不新鲜了。”一个杂役兵似乎比较精通捕鱼,干脆当起了临时的解说和指挥,“你们都搬些石头过来,我有办法徒手捕到鱼,而且还不少!”
“真的假的?”他的同伴们将信将疑,不过为了吃到肥美的河鱼,他们咽了咽口水,忙着从小溪里找碎石搬过来。
临时指挥众人的杂役兵让众人用一个个石块在小溪里面围了一个圈子,就像是一个凭空在小溪里出现的环形的山谷,只有一个比较小的入口。
“再将一些树枝弄过来。”他又让众人捡来一些鲜嫩的树枝,摆在了这些个石块上面。
树枝有相当一部分浸入水中,就像是溪水中的水草。
“我说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徒手抓到鱼?怎么感觉在帮这些鱼儿在水里堆了一个窝?”众人忙活完以后,发现好像和捕鱼没有什么干系。
“没错,我们就是要帮溪水里的鱼堆窝,这就是瓮中捉鳖。待会儿你们在上边用树枝朝着这个方向赶鱼。山里河谷溪流里的鱼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呆头呆脑的,会以为这里是避难所,都会被逃到这里来。”随着这个士兵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真的可行,但是总要试试。于是几个士兵联手用树枝在水里赶鱼。
树枝扰动水底,不少受惊的鱼儿果然慌张地向他们堆的窝里面钻。
“快堵上缺口。”士兵见好几条大鱼入瓮,赶紧让两个同伴用石头封住了“山谷”的缺口。
“接下来就可以徒手捕鱼了,即使这鱼再滑,它只要在我们围成的瓮里,就插翅难飞。”士兵见自己的方法果然奏效,不由自豪地说道。
“可以啊,真有你的!”同伴异口同声地说道,都对围在里面的肥鱼垂涎三尺。
见到鱼儿已经无处可逃,几个大汉兴奋地围着“山谷”,抓捕被困在里面的肥鱼。其中有好几条巴掌大的鱼,还有一些小鱼。
“放在这桶里,回去以后给受伤的将士熬鱼汤喝,不但能给他们补补身体,而且还会给我们记上一功。”杂役兵队长也是满脸带笑地举着一个木桶来装鱼。
所有的人都在忍住要流下的口水,继续捕鱼。这样的捕鱼方法十分巧妙,当抓完被困住的鱼时,他们又开了一个缺口,等待上游的鱼儿游下来,然后再次重复上述的捕鱼方法,屡试不爽。
“哈哈哈,这样一来都够全营熬一大锅鱼汤了。”杂役兵双手紧紧抓着一条肥鱼,走向装鱼的木桶。
在他要将肥鱼放入木桶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朝还在抓鱼的同伴说道:“你们快来看!”
“怎么了?”同伴们不解,还是走了过来。
“你们看这些之前抓的鱼……这个发现了异样的士兵将木桶放在众人面前,只见木桶里面一些个小一点的鱼竟然已经死了,白色的肚皮朝天,浮在木桶的水面上。而大一些的鱼虽然还活着,但是没有了动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才过了多久,鱼都死了?”众人大惊失色,木桶里是有水的,没有理由这么容易鱼就死了。
“它们应该不是因为离开了溪水死掉的,说不定是……上游有人在溪水里投毒。”有敏感的士兵突然叫道。
投毒……?众人吓了一大跳,还有人赶紧从溪水里走上岸。投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些毒液还有可能导致外伤。
“我们等会儿再看看大鱼有没有事情,在此之前大家先不要再下水了。”杂役队长让众人上岸,仍心有余悸,他们刚才可是趟在毒水里。
众人慌忙上岸以后,木桶里面所有的鱼都已经翻肚皮了。而木桶里面的水仍然看上去很清澈。
“可恶,差点我们就出事了!”杂役兵们劫后余生,不禁庆幸。
“回去报告将军,看他怎么处理。没有了水还怎么煮饭,可真是棘手。”杂役兵们不由头疼万分。
六百一十九章 斥候
赵贵荣听杂役兵报告以后,立即下令让所有的士兵禁止饮用溪水。
他现在有些恼怒,这些土民仗着自己熟悉这里的地形地势,老是用一些防不胜防的手段来骚扰他的部队,让他就此耽搁在这里无法迅速进攻高平城也就算了,要是中毒还会全军覆没。
“这伙人还真是想出了各种手段来对付我们,我们偏偏就不能被他们吓退。各位想办法解决水源的问题,没有了猎物我们还能够去密林里狩猎,但是没有了水,谁也撑不住。”赵贵荣招来几个得力手下,向他们问解决当前难题的方法。
“将军,方圆十里内必有敌人,我们很难派出将士寻找新的水源,所以现在无非有两条选择。要么我们就地挖井,他们总无法在地下水里面投毒吧?要么我们等待他们的毒药用完。溪水乃是活水,他们估计也就是算准了我们炊事需要大举用水,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投毒,溪水中的毒性估计超不过一刻钟。我们不用太担心。挖井的话,我们无法确定能否挖出井水,还有可能前功尽弃。”一个心思缜密的部下说道。
“你说的极是,敌人的手段虽然有些狠辣,当时他们无法做到一直荼毒溪水的程度,说不定现在他们的毒药已经用完了。挖井太过繁琐,不如直接派一支军队去上游巡视,另一支军队在后方策应。要是那些个土民再上游投毒,就消灭他们。就算他们埋伏,巡视的部队可以坚守,与策应的部队里外夹击,一同歼灭他们。”赵贵荣想了想,决定选择到出问题的上游保护水源,“为了以防万一,所有在溪流里打的水,先拿鱼或者林中的动物试饮以后方可让将士饮用。”
“是。”一干部下赞同道。
在赵贵荣加派人手到上游巡视以后,果然下毒的土民见势不妙就逃开了。只是事情也没那么好解决,知道了九州军派人保护水源以后,他们开始频繁袭击保护水源的部队,还下了不少捕捉野兽时用的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就连九州军的营地都遭到了几次小规模的袭击,不过由于吃过亏的赵贵荣用心防备,所以土民和郑家部队没有得手。在第三天夜里,他们还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夜袭,土民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夜间攻击九州军的营地。
双方在夜里激战,九州军再次动用了火炮才将他们击溃,不过又付出了几十人的伤亡。
在清晨的薄雾中,没有讨到太多好处的土民和郑家部队渐渐退去。但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靠着薄雾的掩护撤退的时候,这几天内正在摸熟地形的几个九州军斥候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
“真是倒霉,没想到他们夜里警惕性还那么强,我们精心布置的夜袭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还折损了十几个族人。这样下去啊,不要说被九州军屠村了,恐怕我们都提前战死了。”一个土民在回去的小山道上埋怨道。
“可不是么,他们有火炮,也不用瞄准,随便一轰,总会有我们的弟兄被炸伤,而且还惊动了林中那些野兽乱窜,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呐!”另一个土民说道。
在他们身后,几个九州军斥候静悄悄地跟着,用手势比划。大半年的时间在桂林的训练可不是白瞎的,他们只是缺少对当地地形的了解。
幽灵般的斥候跟着土民在林间左拐右拐,很快一条林间小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顺着泥土路再走十几里,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个村寨与云南布政司常见的吊脚楼相近,有着自己的寨门,还有一个简陋的木制瞭望塔,有土民戒备地背着弓箭在上面巡查。
无功而返的土民和郑家部队陆续进入了村寨中,而几个九州军斥候只能就此止步。
“果然和俘虏说的一样,他们的村寨就在这里。而且村寨的后面应该有一条山道可以逃入更深入的密林中,我们绕过去看看。”领头的斥候聚集几个手下,对他们吩咐。
“他们竟然敢杀死我们那么多同伴,等收集他们的情报以后,一定要给他们好看。”几个斥候很快散去,尽可能地摸清楚村寨周围的情况。
土民少族长和郑虎返回了村寨以后,少族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端起水壶痛饮。为了准备夜袭,他们整夜没有怎么合眼,结果还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满肚子都是无名火。
“这九州军还真是难以对付,我们先投毒,而后夜袭,都无法动摇他们。我们族里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灭族了。”少族长向郑虎抱怨道。
“少族长你不是说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弄死九州军吗?怎么现在才用了几个手段而已,就气馁了?”郑虎说道。
“我……我不是夸张的说法嘛,哪来一百种。”少族长一囧,无奈地说道,“你可有什么好方法对付他们?”
“他们在密林旁扎营,明晚我们可以再次前去偷袭。”郑虎说道。
“还玩夜袭?九州军经过今晚一战,肯定对我们已经有所防备,我们怎么可能得手?”少族长并不觉得还可以再次进行夜袭。
“华夏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连你都不觉得我们可以再次突袭成功,他们也不会想到,而且我们可以用火攻,大规模地放火烧林,用火势将他们歼灭。”郑虎说道。
“放火烧林?这可是冒犯神灵的大事,而且控制不好火势,甚至会破坏整个山林,连我们的村寨都会被大火吞没!”少族长听到郑虎疯狂的计划,不由大惊失色。在他看来,这片山林和土地一样,是他们村落最宝贵的财产,平时都绝对会禁止放火,但是现在……
“你考虑一下,要是我们纵火烧了这片山林,就可以避免村寨的灭族之灾。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