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远远地将他们围住。
当刘封他们与那致轩的亲兵交手之后,战斗愈发惨烈,那致轩在远处指挥调度,远处的鲜卑军围成一道人墙,即便有人因为迷烟掉落马下,还是不敢私自散去。
此时另一侧的孟熙也带人杀到,两路人马与那致轩的一千护卫纠缠在一起,又是一场近身苦战。
不到两百人的队伍在近万民鲜卑军中像是随时被大浪淹没的独木舟,不断起伏前进着,一步步逼近中军。
那致轩看到这一幕,气得目眦尽裂,那些迷烟笼罩在周围,让他有些头重脚轻,紧紧抓住丝缰怒斥亲兵,看到敌人个个带着面巾,那致轩也撕下一片衣襟罩住口鼻,却发现似乎没什么用,眼前的景象依然越来越模糊。
几次围杀之后,那致轩也看出杀来的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加上迷烟的干扰,他不自觉得惶恐起来,萌神退意,招呼一百贴身侍卫打马离开了战场。
那致轩这边一撤退,帅旗也随之而动,鲜卑军见状,纷纷跟着向北方簇拥而去,只有那些精兵还在奉命围堵刘封等人。
那致轩狠狠地掐着大腿让自己清醒,他也不知道这些烟雾到底有多大危害,但深知此时千万不能睡着,一旦掉落马下,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小心!”
就在那致轩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身后的一名护卫急声大喝,那致轩心生警兆,看都不看左右,下意识地便俯身贴在了马背之上。
呼啦啦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从头顶划过,那致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起身回望,见一位黑衣人正落在地上,就是一滚,灵巧地从飞奔的马蹄下消失不见。
那致轩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有人竟有如此身手,不敢在此耽搁,猛催战马逃向轲比能的大营,此时能不能守住东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保命要紧。
坐骑才加速,那致轩便听到护卫的惊呼叱咤之声,不由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回头,猛然觉得背后有东西靠近,不由心下一沉。
情急之下怒吼一声赶忙拔腰刀准备向后斩去,突然觉得后心一凉,一股酥麻彻骨的刺痛传遍胸口,前胸的铠甲猛然凸起,便见一寸长的利刃冒了出来,指尖大小的三角型尖端寒光刺目。
第1705章 大获全胜
那致轩的护卫刚松了一口气,还未反应过来,便眼睁睁看着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影出现在其身后,手中利刃毫不费力的刺入了后心,准确地从肋骨之间穿过,不见任何阻滞。
黑衣人将那致轩穿心刺死,还准备抬手割下脑袋,那些护卫终于反应过来,数声厉喝,有四五个人从马背上站起来飞身扑了上去,身为鲜卑军大人,一个部落之首,身旁还是有一些高手保护的。
黑衣人见有人扑来,双臂一沉将那致轩从马背上提起来凌空抛了出去,阻挡了最先扑过来的三人之后,趴在马上将利刃扎了一下那匹马的后臀。
坐骑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狂奔,那致轩的坐骑可是宝马,全力冲突,瞬间便将前方的十几名鲜卑坐骑冲乱,有几匹马甚至被冲倒,疾驰而去。
转眼之间那致轩被杀,鲜卑军彻底大乱,呼喊叫嚷,纷纷向北奔逃,围攻刘封等人的骑兵听到喊叫声,也都调转马头就走。
虽然听不懂鲜卑军叫嚷什么,但看他们如潮水般退走,刘封便知道肯定是那致轩被杀了。
此时贼军已经放弃他们这群人,骑马绕道奔逃,刘封对柏啸云吩咐道:“放红灯!”
柏啸云答应一声,赶忙跳下马来,从背后解下包裹,取出红纸做好的孔明灯,取出火折子将其点燃,捧在手中等踏慢慢升空。
一盏红灯虽然微弱,但在浓烟弥漫的夜空中却格外醒目,等它升空之后,河边的柏惠云等人也看到信号,将所有的红灯全部放出,其他各路人马看到信号自会设法撤退。
关索摔着手臂上的血水,笑道:“哈哈哈,大哥,鲜卑军走了,不如我们直接进程吧!”
“暂时不必!”
刘封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城墙,上面似乎有人头攒动,“贼军还有许多,若贸然开城恐被其冲突进去,再说陈留守军死守城池,夜间未必便相信我们会开城。”
公孙简也道:“数日前有人潜入陈留城内,守军已经将四门全部用石块封死,要挖开城门道恐怕也需半日时间。”
刘封看着混乱的战场,摆手道:“先回蔚县!”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牵过一匹马,跟随刘封等和关索先往河边退走。
远处绵长的号角声回荡在夜空中,此时不仅是东门,南门和西门的鲜卑军也同样被众豪杰杀到了腹地,一片混杀让贼人措手不及,算起来当属北营的战斗最为惨烈。
前往北营的人数超过一千,面对的又是鲜卑军精锐,轲比能身旁还有诸多高手保护,刘封并不奢望这次能够杀掉轲比能,但如果能够侥幸成功自然最好。
大家退回河边会合之后从原路退回,凌寒带着韩龙几人前来会合,韩龙潜伏在马腹之下用三棱刺杀死那致轩,只可惜没有取回其人头,刘封心中依然满足,极力夸奖众人。
此次任务能够大获成功,是仰仗众人之力,人人都有功劳,聚在一起回味着胜利的喜悦,即便是公孙简,也从未如此痛快淋漓的下过杀手,中原百姓惨遭屠戮,公孙简也十分痛恨鲜卑军,出手丝毫没有留力。
此时月已西斜,天空中的红灯越来越小,散发着黯淡的红光,远处的烟雾早已消散,半夜的厮杀声也随之消失。
月光依旧皎洁,冷漠地照着大地,刘封看着陈留城高大巍峨的轮廓,城墙上能看到守军的剪影在聚集,即便这一场突击没有成果,但看到援军出现,对守军和城中百姓来说却无疑打了一针强心剂。
经过南城外的时候,还能看到一股股黑烟在飘散,鲜卑军乱成一片,不知道董平是否杀了丘目亮,但他显然也成功搅乱了贼军阵营。
纵马狂奔向蔚县,迎着凉爽的夜风,刘封已经从刚才的厮杀中冷静下来,现在唯一顾虑的就是北营的情况,不知道那边的人马是否已经撤退。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追上了正在撤退的董平等人,只见董平的马鞍下挂着一个布包,血水淋漓,看形状应该就是一个人头。
董平今夜也是杀得痛快了,见了众人提起包裹大笑道:“哈哈,封公子,丘目亮人头在此。”
刘封抱拳笑道:“恭喜诸位圆满成功,那致轩也已伏诛,只可惜人头未能取下。”
董平笑道:“只要杀了那狗贼便好,这人头我拿回去当夜壶都嫌脏。”
一人大笑道:“董君候若是嫌脏,不如送给兄弟们吧,兄弟们当夜壶痰盂都不错。”
众人顿时轰然大笑,今夜肆意杀戮,也让许多人有了不同的感悟,甚至对他的武学境界都有触动,可谓收获匪浅。
在蔚县十里之外的,攻打西营的人马也在不紧不慢地撤退,法门寺的一位弟子一拳将长修颜连同坐骑轰飞,长修颜落地之时被三人合力乱剑杀死,法门寺的龙象神功再次展现神力,震慑群雄。
三路人马会合一处,听说各自目标都圆满完成,不仅士气大涨,说说笑笑往城中赶去,唯独不见攻打北营的人前来会合。
这一路人马因为西门长卿孤傲的缘故,加之他们不愿听从号令,大家都多有不满之色,有人猜测他们见鲜卑军人数众多,萌生退意,可能早已退回城中,也有人认为以西门长卿的性格,若是杀不死轲比能,恐怕会力战不退。
烟雨楼以剑法威震江东,甚至闻名中原,但他们之所以被绿林中人所忌惮,就是因为烟雨楼是培养杀手的地方,他们的主要营生也是以雇佣杀手来挣钱,如果这次西门长卿亲自出手还杀不了轲比能,必定对烟雨楼的声誉会有一些影响。
就在大家来到城外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声响,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不禁全都勒马在道旁等候,不知道这一路人马是否得手了。
就在此时,忽然城楼上一人高声大叫道:“小心,他们后面有人追来了。”
众人听了脸色大变,想不到西门长卿竟将贼军引到了蔚县来,赶忙向城内撤退躲避。
第1706章 良莠不齐
一夜厮杀,大家都十分疲惫,眼看到了城下,全都放松警惕,未料西门长卿等人将鲜卑军引来,个个破口大骂,仓惶退入城中。
别看这些人平日桀骜不驯,但忽然看到许多鲜卑军杀来,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断后,争先恐后入城,城内城外一片大乱,此时想要指挥调度断无可能。
刘封等人也进入城中来到城墙上观察,天色还未大亮,只见远处黑压压一大片骑兵急速靠近,沉闷的马蹄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大地震颤着,令人心惊。
轰隆隆许久不曾关闭的城门也被人推着关上,还有一部分来不及进城的喝跳脚大骂,眼看贼军靠近,无奈跑向其他各门。
董平脸色凝重:“若被贼军冲进城来,该如何是好?”
刘封粗略估算这股敌军约有三千人,听着城内外的叫骂声,笑道:“蔚县虽不算坚城,但只要将各门紧闭,骑兵便奈何不得。”
就在说话之时,即将冲到城下的鲜卑军忽然停了下来,在原地停留一阵之后,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城内众人松了一口气,有人跳上城墙张开双臂大声呼喊,朝着远去的贼军笑骂挑衅,又恢复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刘封无奈一笑,和董平等人下了城,就见城门口许多人已经争执起来,城外的人追究是谁将城门关上,差点将他们害死,要找人算账。
董平无奈笑道:“唉,终究还是乌合之众啊!”
这一切刘封早已见怪不怪,这些绿林豪杰只能作为奇兵使用,真要彻底剿灭贼军,还要等各地的兵马抽调来陈留之后才行。
转过城门口,便看到一群人正狼狈向大街走来,为首之人一袭白衣,胸前一大块血渍在白衣上分外醒目。
西门长卿已然不复昨夜的风流倜傥,有人搀扶着他蹒跚而走,嘴角也有血迹,没想到此等高手竟然受伤了。
刘封微微一怔,眉头轻皱,示意董平上前询问情况,看情况攻打北营的这一路人马非但没有杀了轲比能,还受到重挫,不但西门长卿受伤,还反被贼军追杀,可见轲比能麾下的实力还不容小觑。
董平上前抱拳道:“诸位攻打北营,可是遇到对手了?”
“何止是对手,就是劲敌!”
一人无奈叹道,“轲比能这狗贼身边有几十名高手保护,就他那些护卫也都个个身手不凡,兄弟们被坑了。”
董平看向西门长卿:“西门楼主伤势如何?”
“不算大碍!”
西门长卿勉强站直身躯,斗笠的帽檐压得更低,还是看不清他的面庞,“北营有两位高手,一人用剑,一人用刀,与某交手,杀一人,伤一人咳咳咳”董平看出来西门长卿急需调养,也不多问,让开一旁:“楼主武功盖世,杀其护卫便是斩断了轲比能臂膀,快去休息。”
西门长卿点点头,先一步走回客栈去了,董平又点了两名颇有威望的高手询问情况,北营的防守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料,除了轲比能的王庭骑兵团之外,他身边还隐藏着高手,不但折损了一半人马,连轲比能的中军帐都没有靠近。
了解清楚之后董平示意众人先去歇息,和刘封等人回到府衙内,虽说斩杀三员贼将,但北营的损伤如此惨重,还是难以让人高兴起来。
刘封喝了一口热茶,目视远处,缓缓道:“轲比能在塞外经营数十年,又收留许多逃难的中原人,看来网罗了不少高手,想将其刺杀并不容易。”
董平低头沉默一阵之后起身道:“殿下,属下愿意带五名高手去北营,誓杀此贼。”
“不可!”
刘封摆手道,“贼军已是强弩之末,不必再去冒险,昨夜计划已然成功,如今贼首只剩轲比能一人,我自有办法除之。”
董平忧虑道:“西门长卿受伤,又死了数百人,只怕众人从此怯敌,不敢再战了。”
刘封笑道:“虽说蔚县鱼龙混杂,但既有投机取巧者,自然也有心存侠义者,经此一事,能选出精锐未尝不是好事。
各位先去休息,到了晚上再来商议下一步对策。”
鲜卑军还有数万之众,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彻底剿灭,董平知道着急无用,送走刘封之后让人放出消息全城休整,暂时不要去找鲜卑军报仇。
天明时分,随着朝阳升起,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也挂在蔚县东门外的高杆之上,历经半个多月之后,在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