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张苞抓着酒杯,面现得色,“万事俱佳。”
“哦,”刘封微微点头,却不再说话。
张苞又喝了一口,忽然问道:“大哥可曾给龙凤胎想好名字了?”
刘封晃动着酒杯,酒水晶莹剔透,答道:“先前还不曾想好,听你一说,反倒有了主意。”
“什么主意?”
“嗯,先不说女儿家,就说男儿吧!他与张佳同岁,将来一同长大,必定会有许多竞争,”刘封沉吟着,看着张苞,“就像你和关兴、关索那般,处处都想高出对手一筹。”
“嘿嘿,那是当然,而且到现在,还是我最强!”张苞梗着脖子,想起当年之事,也颇觉欣慰,为了提升武艺,他们甚至分别拜师马超和张飞,从来都是比斗不断。
“所以说,我儿子可不能将来让他受了委屈!”刘封慨然一叹,狡黠一笑,“就在这名字上,先要胜过你才行。”
“名字?”张苞一愣,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如何能在名字上取胜?”
刘封笑问道:“贤侄可是叫张佳?”
“对啊,张佳,万事俱佳!”张苞一摆手,得意而笑,强调道,“万事,无所不包,我看你还如何取胜。”刘封挑眉一笑,缓缓道:“吾儿不必万事俱佳,只比贤侄多出两点,便足矣!”
第1178章 一点两点
“还只是个婴孩,怎么就多两点了?”张苞不服气地瞪着刘封,“你倒是说说看。”
刘封笑道:“贤侄叫张佳,吾儿便叫寇准!这准比佳,便多了两点,嗯就英俊一点,勇猛一点吧!”
“英俊,勇猛?”张苞本来快要趴在书案上了,猛然坐直了身躯,晃晃脑袋,用手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一阵发呆。
“那不行!”半晌之后,张苞猛然一拍桌子,大声道,“既然如此,我儿子也要改名。”
“啊?夫君你打算改什么名字?”不等刘封回应,一直心不在焉的马瑶雪听到这句话,顿时跳了起来,没想到刘封这么快就说服了张苞。
“瑶雪,你,你快过来!”张苞招招手,指着刘封:“大哥他欺负人,欺负佳佳,他儿子叫寇准,比我们儿子多两点,这不行,不行!”
诸葛果等人也都被吸引,纷纷走过来围观,听了二人之言,个个都捂着嘴偷笑,马瑶雪不满张佳之名大家早就知道,却又无可奈何,没想到今日却被刘封轻易给激将了。
“那就比他多三点!”乌珠郡主在一旁信以为真,伸出素手在“准”字上点了一下,“叫张淮!”
“哈哈哈,淮,多一点,好!”张苞眼睛一亮,冲着刘封大笑道,“你儿子叫寇准,我儿子就叫张淮,比他还多一点,嗯多一点什么呢?”
思索片刻之后,自己点头道:“就多一点酒量,哈哈哈!”
马瑶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张苞这点出息,好像全都在酒上了,而且她对这个名字还是不太满意。
乌珠却拍着手叫好,她和张苞一般心思,不管这多出来的一点什么,这都不重要了,关键就是要比过刘封。
诸葛果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马瑶雪的心事,将乌珠拉到一旁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乌珠的笑容便僵住了。
就在此时,便听刘封说道:“叫张淮,可是定好了?”
“当然”
“夫君,不行!”张苞才要开口,乌珠忽然一声尖叫,吓得张苞一个激灵,扭头看着她,乌珠紧张地走过来,“不能叫张淮,这样未免还是吃亏了。”
“比他多一点,有什么吃亏的?”张苞一怔,伸手在淮字上点了几下,都已经不成字了,“难道他还能比我们多?”
“还有个焦呀!”乌珠提醒道,“可比佳多了四点,比淮又多了一点。”
“胶?”张苞还未反应过来,乌珠赶紧用手在桌上写下一个焦字,才猛然一怔,摇头道,“不不不,不叫张淮,叫张焦,嘿嘿,张焦!”
“夫君”马瑶雪气得脸色都白了,感情自己的儿子名字就来得这么随便,说改就改,而且还越改越差,“焦”更难听了。
“大哥,张焦,嘿嘿,”张苞用下巴指点着刘封,“该你了!”
“唉呀,这个焦字,倒让我无奈了!”刘封无奈地叹息着,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不过这个字虽然多了几点,但叫出来却不好听,字也不好,不取也罢。”
张苞一偏脑袋:“哪里不好听了?”
“焦者,焦灼,过火之意,叫起来也不好听!”刘封言道,“叫张焦,便与那黄巾贼张角同音,这可是不祥之人,应当避讳才是。”
“这”张苞一怔,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又担心会被刘封占了去,顿时犹豫不决。
诸葛果在一旁失笑道:“继业,子益和你所争的,不过是一个佳字,既然他说多一点两点的,你干脆改了佳,不就与他无关了吗?”
关凤在一旁帮腔道:“对啊,二哥,干脆小侄不叫张佳了,看他还怎么比!”
“不叫张佳,那叫什么?”张苞此时醉意微醺,又被刘封借着酒劲激起了好胜之心,心意已经不如先前坚决了。
马瑶雪赶紧点头,说道:“既然要改,便改一个不能加点的,看大哥还来欺负我们儿子。”
“不能加点的字?”张苞一时间愣住了,“那该取什么名字?”
刘封笑道:“你方才说要多一点酒量,干脆取名叫尊吧,尊如鼎,乃国之大器,显尊贵、至尊之意。”
“尊?”张苞抓起酒杯看了片刻,正合心意,笑道,“好,就叫尊,将来一定是个好酒量的。”
“当至尊也好呀!”乌珠听得一阵高兴,拍手道,“那可是人上人。”
“不行!”马瑶雪急忙打断了乌珠,皱眉道,“这话我们几个说了可以,若是将来被人利用,岂不是有僭越之嫌?还是不要太张扬得好,过犹不及。”
诸葛果见众人不说话,言道:“那就用遵循之遵吧,既有酒樽之意,也有遵法度、遵王道、遵祖训之意,岂不一举两得?”“张遵?”刘封一阵沉吟,暗自点头,这个名字叫起来倒也顺口,又显得沉稳有力,忽然想起交趾太守郁林太守的“脏尊”来,不禁笑道,“张遵,将军,这可是大将之才呀!
”
“好,那就叫张遵!”张苞一听与将军二字相像,顿时大为满意,拍板决定了。
马瑶雪听了诸葛果和刘封的一番解释,也含笑点头,这总比天天张苞喊“佳佳”的要好听。
乌珠好奇地看着刘封:“大哥,那你儿子到底要叫什么?”
“嗯,就叫寇淮吧!”刘封略作思索,缓缓道,“寇淮,比寇准多一点就足够了。”
诸葛果倒是好奇起来:“多一点什么?”
“多一点自保之力!”刘封微微皱着眉头,眼中有忧虑之色,虽然这些都是杞人忧天,取名寇准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寇准的结局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诸葛果何等敏锐,还以为刘封这句话是为他自己考虑,如今他位高权重,等陛下成人之后,万一君臣有了矛盾,后果不堪设想。
张苞却想不了那么多,问道:“为何不叫寇焦?多两点岂不更好?”
“哼,寇焦岂不是更难听?”刘封故作恼怒,“寇焦寇焦,外人听来岂不是抠脚?我堂堂麒麟王之子,莫非是抠脚大汉不成?”
“嘿哈哈哈!”张苞一怔,仰着头疯狂大笑起来,暗想刚才自己要是取了张淮之名,刘封岂不是要吃大亏?刘封看着几人大笑,心中却一阵恶寒,寇焦还有个更难听的称呼呢,只是这个时代还不曾出现而已。
第1179章 集齐经书
第二日吴普又来例行诊查,看到刘封的时候吃了一惊,刘封秘密回到咸阳,外人并不知情,更不要说在王府忽然看到他了。
不过吴普毕竟是久经世面之人,对于政事也不感兴趣,短暂的惊愕之后便恢复平静,更没有多问其中的情由。
检查完毕之后,刘封将其请到书房,问道:“听说先生先前找我有事?”
“正是,此次辽东之行,所幸不负家师之托!”
吴普面色红润,竟是一头黑发,如果不知道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丝毫不见老态,三绺长髯,显得儒雅飘逸。
刘封疑惑道:“华神医驾鹤西归,先生便远走辽东,这和本王有何关系?”
吴普叹道:“此事本和殿下毫无关联,但在下受家师之托,自当完成其愿,此去辽东,是为取回一物,交于殿下。”
“万里迢迢去辽东取物?”刘封一怔,“莫非是鹿茸、人参之类的仙草不成?”
“辽东药草极多,这倒是不假,在下却不是为了此事去!”吴普摇摇头,在药箱里翻腾一阵,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古籍,“殿下可认得此物?”
“太平经?”刘封一眼看到这本书,便脸色微变,虽然封面的颜色和字迹不同,但书的规格模式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年熊耳山一行,阴差阳错卷入太平教内部之事,胡昭身败名裂,唐周罪首伏诛,张宁和六戒大师留在太平谷,自己无心之举,却拿到了他们为之费尽心机而不得的四卷
太平经和玉符。当时太平经仅差华佗手中的养生术,玉符也只有华佗手中的一块没有得到,回到长安之后,刘封怀疑华佗送给刘玲的那枚玉坠便是太平玉符,将其悄然收回,虽然外观还
对不上,但颜色颇为相似。
如今他手中四块玉符,四卷经书,唯独残缺的便是吴普手中的这几篇了,没想到华佗竟会有此嘱托,将其也交到自己手中。“殿下果然识得此物!”吴普微微点头,将其放在桌上,慨然道,“家师临终前才将此事告知在下,再三告诫养生术不可擅自修炼,我们师兄弟三人只需研究医术,救人于病
痛即可,妄练休养术,是走火入魔,荒废光阴。”
刘封用手摩挲着书籍,双目微凛,华佗虽然没有去过太平谷,听他的这番话,似乎也察觉了太平经中似乎有不对劲的地方,并没有轻易修炼。
就现在自己所处的情形而言,养生术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为何华佗偏要交到自己的手中?
心中又升起了一股疑团:“临终之前,神医对这经书还有何说法么?”
吴普微微摇头:“家师只是叮嘱在下不得修炼,告知藏书之处,叫我取回之后便交于殿下,至于殿下如何使用,但凭天意。”
“这倒奇了!”刘封不由失笑,张宁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将太平经都交给自己,但华佗为何也要如此,却是无从得知了。只能猜测大概是太平谷之事泄露出去之后,华佗也有所耳闻,他自己一生醉心医术,无意修炼,干脆便交给刘封,随他如何处理了,反正太平教已经灰飞烟灭,从张角之
后,便没有传承了。
吴普言道:“此乃家师遗命,还请殿下不要推却!”
刘封笑道:“好吧,既然是华先生刻意叫你从万里之外取来,就先存放在我这里,待遇到缘之人在传与他吧!”此时他手中拿到太平清领道的四卷全部分篇,但心中却没有丝毫激动,修炼对于自己来说,吸引力并不大,甚至帝王卷中的权谋和兵法也没有全部学习,只是拿来作
为参考而已。
经过胡昭和唐周之事,刘封对太平经的警惕心增加了许多,连胡昭都费尽心机利用司马懿,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谁知道胡昭又是不是被人利用?
张角也功败垂成,唯有不图名利,一心学医的华佗得以终老,而且华佗再三告诫吴普不可修炼养生术,莫非他也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将经书拿在手中,刘封心中的警惕又增加了一些,暗想着以后平定中原,一定要去琅琊郡找到这所谓的琅琊地宫去看个究竟。
至于华佗为何将养生术的经卷留在遥远的辽东,吴普没有主动说,刘封也没有问,甚至连藏在何处也没问,华佗自有他的道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正思索之际,却听吴普迟疑说道:“殿下,在下此去辽东,有一些见闻,事关国事,但也未曾证实,不知当不当讲。”
刘封回过神来,笑道:“先生但讲无妨。”
吴普皱眉道:“在下在襄平之时,听当地一名医者所说,司马懿父子秘密到了辽东,就住在襄平城中。”
“嗯?竟有此事?”刘封听得一阵动容,想不到寻遍中原不见人影的司马懿父子,竟然跑到辽东去了,真是匪夷所思。
当年公孙渊软禁公孙恭起兵造反,自称“燕王”,被司马懿大军所破,斩杀了公孙渊及其子公孙修,司马懿入城后,对襄平屠城,将公孙恭释放,重新表为辽东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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