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
,城中之事,暂时交给属下安排吧!”
“嗯,如此便有劳主簿了!”许珉此时两眼一阵阵发白,恨不得马上倒地就睡,强打精神嘱咐道,“那些粮草,一定要妥善收好,可不能有任何疏忽。”
王主簿答道:“尽管放心,属下这就亲自去安置!”
“好了,王都尉,接下来你去巡城吧!”许珉一摆手,安排一名亲信带着王其去交接城防,自己急匆匆会府衙去睡觉了。
“王主簿,粮草之事,就有劳你了!”看许珉走远,王其缓缓说道。
王主簿忙道:“都尉尽管放心,此次承蒙救急之情,王某不敢相忘。”
王其微微一顿,言道:“在下人马都在船上,我与你一同前去,这两百人暂时有劳这位兄弟带去熟悉城中情况吧!”
王主簿点头笑道:“正该如此,否则都尉那些部下,可不一定听我的。”
随后对许珉的亲信说道:“劳烦你先带着他们在城中走上一圈。”
“没问题!”那亲信招呼着王其身后的两百人先向西街走去。
此时已经天色大亮,朝阳初升,城中才显得稍微暖和了一些,王主簿看着早期的百姓,一阵无声的叹息,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王其和王主簿往东门走去,低声道:“王先生此番取城,你当记首功,莫忘了你本就是东海郡人呐!”
王主簿浑身一震,点头道:“将军放心,东吴袭我徐州,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如此,早就盼陛下能够收复失地,如今将军布下此等惊天妙计,在下敢不竭心尽力?”
王其扫视左右,微微皱眉道:“夏侯将军取兰陵,当真太巧了一些,若明日发兵,今晚兵马必有准备,反而不好得手,看来只得先下手为强了。”
王主簿吃了一惊:“将军莫非要白日夺城?”
王其微微摇头,笑道:“稍后将那许珉亲信打发走,先生助我先接管城防,保证吴兵不会出城而逃,我自有办法对付城中守军。”
王主簿有些心神不定,犹豫道:“将军,若城中厮杀,必会伤及无辜百姓,叫在下于心何忍?”
王其诧异地看了一眼王主簿:“不想先生有如此仁人之心,不过本将既然说过要兵不血刃拿下东海郡,自然有办法应对,你尽管放心便是。”
王主簿皱眉道:“将军打算如何取郯县?”王其看着阳光从角楼照进城来,笑道:“劝降许珉!”
第1172章 白日做梦
许珉一觉好睡,梦到整个中原被东吴所占,孙权驾幸徐州,封赏武,自己封候拜将,身着锦绣,腰横玉带,出入朝堂,好不威风。
如果不是饥肠辘辘,许珉宁愿就此在梦中享受荣华富贵,根本不想醒过来,饿醒之后,许珉意犹未尽,懊悔早上该吃饱了再睡。
叫了两声下人,却不见外面有人答应,许珉有些恼怒,起身穿衣,到了门口却发现房门被锁,用力拉了几下,纹丝不动。
“来人呐,何人在外?”许珉怒火上冲,用脚狠狠地踹了两下门,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把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许将军,白日做梦,可还痛快?”就在他剧烈晃门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人回应。
许珉一怔,这人的声音十分陌生,猛然一把撕掉门上的帘布,便看到正有两名士兵笑着走上台阶,自己却从未见过。
“你们,你们是何人?”许珉大吃一惊,后退两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咣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那两名粗壮的士兵奚笑地盯着许珉,刚才说话的那人冷笑道:“方才许将军做了什么好梦,大笑大叫,好不热闹呀!”
“你们是何人?”许珉看到二人手中明晃晃的宝剑,退到了桌案边上,惊愕得看着眼前得的一切,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还在睡梦之中。
另一人笑道:“许将军,郯县已经被王将军掌管了,他正在府衙等候,随我们走一趟吧!”
许珉看这二人对他没有丝毫敬畏,心中一沉:“王将军?哪个王将军?”“自然是我大魏讨逆将军王基王将军了,”那人有些不耐烦了,拿剑指着许珉,“许将军,我看你还是乖乖随我们走一趟吧,如果不是王将军有过交代,我们兄弟早就把你绑
到府衙去了。”
“魏军,魏军怎么会白日进城?”许珉有些发懵,看外面阳光犹在,虽然已经到了下午,但晴天白日魏军不可能攻城自己毫无所觉,难道一连睡了两日不成?
“许将军,走吧!”一人走过来,抓住许珉的肩膀向前推了一把。
许珉一个踉跄,脑海中一片空白,失神走出门外,此时日已西斜,外面大街上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想不通魏军是如何进城的。
他的住处就在府衙后面,并不需要出门,从后院廊亭绕过一座花园,便来到府衙后门,走出拱形的花园门,便看到许多士兵在巡逻忙碌,自己熟悉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转身来到府衙,便看到王主簿正在整理公,许珉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惊呼道:“王主簿,王主簿,你还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主簿看到许珉快步而来,没有欣喜之色,反而摇头苦笑,叹息道:“将军,恕属下无能,欺瞒将军,献了城池。”“啊?你”许珉脸色大变,终于知道了原委,往前走的脚步停下来,又后退一步,指着王主簿,咬牙道,“王云,本将待你不薄,想来也不曾有半分亏钱,你为何也,也
和那些押粮兵一般,背板于我?”
“非是在下所愿,而是迫于形势呐!”王云一叹,将几张纸放好之后,来到许珉面,反而问道:“将军可知广陵粮草为何迟迟未到?”
“广陵粮草?”此时王主簿再提起广陵,许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脸色再变,颤声道,“该不会广陵郡已经,已经被”“不错,早在半月之前,广陵就已经失守了,从扬州运来的粮草,全被魏军所得,”王云的眼神无奈而又惋惜,“非但如此,如今的淮阴和整个邗沟水路,都已经被魏军所控
,徐州以南,已非东吴所有了。”“这”许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忽然连连点头,“怪不得,怪不得你去了淮阴迟迟不归,本将派出去十几人催促,却是杳无音信,一去不返,原来都是被魏军所控,真是
好手段!”
王云苦笑道:“将军呐,如今广陵和徐州水路被魏军所控,吴军已被断了后路,没有粮草辎重运到,岂不如浮水之萍,迟早落败?”“这”许珉闻言脸色苍白,北面有夏侯楙的兵马隔河对峙,没想到南面也早被魏军占据,如此无声无息,整个徐州都不在东吴掌控之中,现在没有了粮草,还如何支撑得
下去?
“哈哈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徐州已在吾掌控之中,许将军莫非还要执意事吴么?”
正在此时,门口一人大笑而入,正是早上进城的水军都尉王其。
“你便是王基?”许珉盯着来人,心中已然明了,王基进城,自己还把城防交给他掌控,这不是授人以柄?“许将军,正是在下!”王基走进来,并不见任何轻视之色,抱拳道,“许将军,实不相瞒,这徐州之计,吾等早已筹谋多时了,先前的泰山贼便是开端,如若不然,区区贼
寇,焉能闯出两郡数县,如此嚣张跋扈?”
“从泰山贼开始?”许珉吃了一惊,那岂不是说魏军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正是!”王基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从怀中拿出孙奋留下的令箭,对许珉说道,“如今徐州不保,已成大势,若将军能够配合我等全取各郡县,将是大功一件,官
职绝不比现在低,而且徐州百姓也必将感谢将军救命之情,如此名利双收之时,将军夫复何疑?”
许珉目光一阵闪烁,此时郯县早被魏军控制,他知道大势已去,如果强行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想起孙奋对他的信任,多少还有些愧疚。“将军,为了这徐州百姓和数万将士的性命,你也该委曲求全呐!”王主簿在一旁劝道,“徐州上下数十万人的性命,都在将军一念之间,如今徐州大势已去,万不可犯下大
错,被人唾骂,遗臭万年呐!”许珉没想到形势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他本就没有死志,此时只觉得脑中乱成一团,喃喃问道:“那我,我该如何做?”
第1173章 局外之人
东吴偷袭中原,不啻于当年偷袭荆州之举,天下震惊,孙奋也和吕蒙一样,从名不见经传到名声大噪,人们在指责东吴背信的时候,也惊叹孙奋行动之快。
与此同时,魏延在洛阳的造反同样出人意料,谁能想到先后镇守过汉中、长安前线的魏延会在这个时候反叛。也有从洛阳逃走的人带出来消息,魏延是被逼无奈,因为种种流言,小皇帝刘谌想将魏延调回长安,韩信命丧未央宫之事犹在眼前,如此风口浪尖之时,魏延又怎敢卸甲
回京师?洛阳城一夜变天,从长安来的三十多名使者被魏延全部斩杀,人头就挂在洛阳城三面的城门上,鲜血淋漓,令人生怖,除了部分逃走的将士之外,洛阳还有十万大军,声
势浩大。
有人说魏延脑有反骨,迟早必反,也有人说魏延是被逼无奈,刘谌年纪轻轻便如此猜忌功臣,刚有起色的蜀军将来形势也不容乐观。不过洛阳之事也解了魏军背腹受敌的危机,魏延也主动与魏国结盟,专心对付蜀军,长安、河东、南阳三路兵马同时平叛,即便占有地利天险,看好魏延的却没有几个,
楚军迟早必败。刚刚经历改元登基的长安城,在一片欢腾之后也陷入了紧张,司隶校尉姜维亲自领八万精兵出潼关去对付楚军,听说荆州更是出动十万兵马往洛阳进发,对于叛逆之人,
势必犂庭扫穴!
而在西河郡,鲜卑军又与魏军结盟,越过太行,入侵西河,河东太守邓艾既要防备孟津的楚军,还要防备河内的魏军,同时关注西河动向,压力也着实不小。刚刚看到中兴起色的大汉,再次遭遇危机,人人都在盼望着麒麟王的回归,此时收复西域已经不重要了,关键还是平定叛乱,扫平中原,甚至有人猜测刘封或许此时正带
着西域都护府的兵马赶来长安。
然此时的刘封,既不在西凉,也不在长安,当天下人以为刘封还在西凉的时候,他早已悄然返回雍州,此刻正在咸阳的法门寺静养。
将萨珊国的摩尔尊者留下之后,刘封为其在咸阳改建了一座寺庙,命名法门寺,取广开法门,普济世人之意。
咸阳作为历代秦朝的国都,范围极大,即便经过项羽一把大火,还是留下了许多宫殿,如今的咸阳城就是以保留完整的部分宫殿所建。法门寺在咸阳以南的秦岭山麓,有殿宇两座,亭台楼阁、房间无数,摩尔带人将这里初步的改造之后,便开始翻译随身带来的佛经,九月召开开光大典,白马寺主持亲自
前来相助。短短半年时间,因为官府的支持和摩尔尊者的龙象神功,法门寺已经名声在外,和华山的真元观齐名,随着抱犊寨的消亡,真元观和法门寺隐然成为雍州境内各宗门的泰
山北斗。
即将入冬,山中渐冷,早晨起来一层霜雪,遍山泛白,法门寺晨钟敲过,便听到一声声稚嫩的叫喊回荡在山林之中。在山门处有一座方圆七八丈的青砖平台,原先为点将台,如今变成了法门寺的练武之地,一百多名孩童在这里集合练武,小的只有四五岁,大的有十二三,个个剃了光头
,精神十足。
这些孩童都是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孤儿,先由官府和各商队收留,最后送到长安,经过筛选之后,聪明伶俐,意志坚韧的进入云羽卫,其余的便送到了法门寺。
殿宇二楼的一排僧房窗户朝着山门,从房间里便可一眼看到外面练武的场景,刘封正和摩尔尊者在一念堂对坐,简单的桌案上只摆着两盏茶和一盘棋。
茶香四溢,棋盘上黑白子各有一半,却见刘封两手各持一子,分别落在不同的位置,黑棋入侵白棋之内,白棋却从后抄袭黑棋,快要将其截断。
摩尔尊者手持佛珠,静静地在一旁打坐,偶尔睁开眼睛扫视棋盘,眼中闪过疑惑之色,窗外鸟鸣清脆,和着孩童们的喝咋声,反而愈显空旷。
“殿下,茶凉了!”良久之后,摩尔尊者睁开眼睛,茶碗中已经没有了缭绕的热气。
“哦,呵呵!”刘封一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右手中的黑棋在指尖旋转着,始终没有落下。
摩尔尊者言道:“殿下,贫僧虽不善对弈,却也略懂一些棋法,但殿下能与己对弈,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