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算麒麟
王信任你,但陛下,陛下毕竟年幼,那杨御史不就是被”“杨仪老儿是自取其祸!”魏延猛然一拍桌子,打断了魏昌,冷笑道,“但为父所作所为,光明磊落!若是要反,当年在长安造反岂不更好?如今大汉振兴在望,形势大好,
某若起兵,未免眼光太过短浅了一些吧?”
魏昌看了一眼魏延,又低下头:“谣言所说,乃是当年丞相之言,说父亲你,你”
“丞相之言?”魏延双目微凛,瞟了一眼魏昌,“可是说吾脑后有反骨之事?”
“是!”魏昌微微点头,“都说父亲迟早必反,如今拥兵自重,又远离长安,有函谷关天险,麒麟王远在西凉,而父亲之名,也正合魏国反攻之兆!”
“哦?为父之名?”魏延有些不解。
“魏延,魏之延续也!”魏昌小心地解释着,流言云,“父亲注定必反,而如今魏国式微,若要大振,便应在父亲身上。”
“魏之延续,魏之延续”魏延一阵念叨,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魏之延续,莫非这才是为父的宿命不成?”
“啊?父亲你”魏昌大惊失色,瞠目结舌看着大笑的魏延,只觉得一颗心猛然狂跳起来,比他上战场之时还要紧张。“嘿嘿,为父这一生,知遇之人,唯先帝与麒麟王而已,”却见魏延忽然收了笑声,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铠甲铿锵作响,一如他冷峻的声音,“士为知己者死,区区脑骨,
岂能易某魏长之志?”
“父亲,那你”“取笔墨来!”
第1120章 静待良机
下邳城,作为徐州的郡治,自从东吴占据之后,开拓水路,将泗水和淮水接通,成为水陆相接的枢纽之地,显得尤为重要。
自从收降了泰山贼和苍山贼之后,非但得到三万战马,还编制了近两万精兵,让徐州战力直线飙升,徐州军团士气大增。
孙奋每隔几日就要到骑兵大营去巡视一番,重新打通青州和徐州商路之后,曹家先后又运来一万多战马,如今徐州骑兵已经增至五万,与江东骑兵的数量相当。
这一日,孙奋在州府大排筵宴,庆贺第一批骑兵训练完成,这一批由丁奉亲自训练的五千精骑,将会成为以后骑兵的主干,分批训练其他士兵。剿贼一战中,军师诸葛融的表现也得到了众将的认可,都在感慨诸葛家人才何其多,不但两代都谙熟军略,而且都在魏蜀吴三国担当要职,诸葛诞在魏国为汝南太守,同
样手握兵权,防备豫州,三家竟都不受猜忌,可谓一桩奇事。
这一次设宴,可不单单只为庆功,因徐州骑兵在短短一月之内组建完成,更剿灭近三万贼军,捷报传到建邺之后,孙权龙颜大悦,委派亲信吕壹亲自到徐州奖赏。
吕壹是孙权的心腹之人,当年连丞相顾雍都能弹劾下狱的人物,比大将军诸葛恪还受孙权器重,不过吕壹的权利只在皇宫府衙之中,并不为外人所知。
大堂之上,孙奋高坐主位,顾盼自得,吕壹坐在右手,由诸葛融和骆统作陪,虽然并不是所有大将都在,但邀请了诸多徐州名流,宴会欢歌欣舞,倒也欢畅。
“将军此番旗开得胜,扬我军威,陛下龙颜甚喜,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
推杯换盏之间,吕壹向孙奋敬酒,连眨着小三角眼,两撇鼠须沾着酒渍,这一趟出行,还要感谢孙奋,要不是他剿贼有功,只怕自己很难有机会到中原走一趟。“哈哈哈,中书大人谬赞了,这全仗诸葛军师神机妙算,还有诸位将士用命,”孙奋满面红光,用手一扫在座的诸位,又向吕壹举杯,缓缓道,“其实此战也有中书之功,本
帅在此一并谢过。”“唉呀,不敢当不敢当!”吕壹急忙站起身来,双手碰杯,毕竟孙奋是王爵还是镇北将军,他可不敢失了礼数,“将军说哪里话来,我远在建邺,虽遥盼将军痛歼贼寇,却也
不敢居功呐!”“嗳,中书此言差矣!”孙奋微微一偏头,笑道,“中书大人有所不知,若是周参赞还在下邳,必定会拦阻本帅训练骑兵,若无骑兵之事,又焉能有泰山贼之事?此乃是前因
后果,全都仰仗中书大人秉公忘私,检举周参赞呀!”“哦哦哦,原来是为此!”吕壹眼睛一亮,又微微眯了起来,想起来孙奋派人送来的那些宝物,至今还十分满意,点头叹道,“那周鲂不能自律,竟还在外大放厥词,此等表
里不一之人,必为奸佞,吾为陛下清楚佞臣,乃是职责所在。”“嘿嘿,总之此事还是要感谢中书大人才是,”孙奋和吕壹相视会心而笑,又指了指诸葛融,“而且若非周参赞离去,诸葛军师也难到徐州,就是要剿贼,恐怕也不能这般干
净利落,大获全胜呀!”
吕壹也大笑道:“哈哈哈,以周鲂之能,只会耍弄些下作手段,焉能有此大胜?”
“剿贼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孙奋忽然双目微凛,缓缓道,“接下来,本将还要做一件大事,保证一鸣惊人,扭转乾坤。”
吕壹吃了一惊,但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孙奋肯定不会在席间说出来,便笑道:“将军神武,必能成功,吾先敬将军,将来成我大吴梁柱,可别忘了在下才是。”
“不会不会,来来来,为我大吴军威,诸位与本帅同饮此杯!”
孙奋被说到高兴之处,激动地站起身来,招呼所有人一同喝酒。
席间众人纷纷起立举杯,恭贺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孙奋满面红光,深切感受到被人拥戴的爽快滋味,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半个时辰之后便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日吕壹一行告别,孙奋命人暗中送上厚礼,却没有告诉吕壹他要做的大事,也叮嘱他不必向孙权泄露,功成之日,也为吕壹表上一份。
“将军,好消息!”才将吕壹送走,孙奋还在桥头吹风,就见诸葛融快步走来,一脸笑意。
孙奋心中一动,急忙紧走两步迎上去问道:“何事?”
“消息有二,”诸葛融竖起了两根手指,笑道:“其一,鲜卑军已经从并州出动,兵出两路,一路往西河郡,另一路直取太原,似乎想将整个并州掌控于手中。”
“哦?这这轲比能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和两国叫阵,”孙奋吃了一惊,不过这终究不关中原之事,也懒得细想,又问道,“第二件呢?”“夏侯霸已经从荥阳出兵,在虎牢关下与蜀军交手,双方互有胜负,焦灼不下,”诸葛融知道孙奋最期待的还是中原之战,凑前低声道,“如今双方一旦开战,必定旷日持久
,将军该做准备了。”
“好,”孙奋高兴地一拍大腿,快步往城内走去,“马上召集诸将议事。”“将军,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以防隔墙有耳,还是不必再议了,”诸葛融急忙拦住孙奋,看看桥上空旷无人,低声言道,“将军只需暗中集结兵力即可,待到发兵之时,再分
派大将,如此方能一击致命。”
“对对对,幸亏军师提醒,是我一时激动了,”孙奋一阵尴尬,问道,“眼下该调何处兵力?”
诸葛融早就有了对策:“骑兵尚不成熟,半日可到汜水,暂时不必调动,继续训练即可,可将淮阴、东海、广陵几处兵力分批秘密调来下邳周围,静待时机。”
“好,就依军师之计!”孙奋对诸葛融自然是言听计从,“虎牢关战事,军师还要多派人手打探,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将军尽管放心!”诸葛融点点头,又道,“不过泰山贼新降,其心未稳,难保交战之时作乱,可将其先送往扬州交由孙将军训练。”孙奋一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道:“如此也好,浩然叔父已经催促几次要骑兵了,一并送与他做个人情吧!”
第1121章 操控全局
虎牢关之战天下震动,徐州东吴练兵轰轰烈烈,就连偏远之地的西河郡,也因为鲜卑军的调动而形势紧张起来,匈奴十万大军已经调往太行一带,战事一触即发,更有传
言说刘封远走西凉,是准备向西域用武了。
天下人一时有些目不暇接,昔年被曹操一力平复之后的北方,在经过数十年之后,战火重燃,塞外之地,彻底消灭匈奴这个劲敌之后,鲜卑军也将马刀对准了中原。
谁也没有在意从青州带领数万大军讨贼的夏侯楙,进入琅琊郡之后,却被东吴捡了个大便宜,夏侯楙只能无奈退走,白跑一趟。
除了春风得意的孙奋之外,其余人甚至都无暇去取笑夏侯楙,关于夏侯楙,除了败绩和妻子兄弟陷害之外,一无是处,如今躲在青州避乱,已经被世人所遗忘。
琅琊郡太守王机因为剿贼不力被免职,重新任命石苞为琅琊郡守,没有人知道,夏侯楙看似空跑一趟,琅琊郡的兵力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跟随夏侯楙退兵的大多都是新兵和民役,这一次借着泰山贼暴乱,将整个青州乃至河间、南皮的精兵都换到了北海和琅琊两郡,运来的粮草器械也都悉数留在了琅琊。
夏侯楙退兵之后,并没有回到平原,而是就近留在北海郡,以整顿盐铁为名,在沿海一带巡视半月,带着阮籍和王基等人熟悉地形。
州府内衙之中,夏侯楙将一指来厚的情报案卷放在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正负手观察挂在墙上的地图的阮籍,旁边的郭奕正用朱砂笔在每个布兵的地方涂上红点。
“虎牢关战事已经开始,孙奋只怕已经按捺不住了吧?”夏侯楙的目光看向远处,暗自咬牙,连孙奋都敢写信嘲笑于他,可见其他人对他的成见有多深。
阮籍转过身来,笑道:“眼下一切都如计划之中一般,孙奋已经暗中调兵了,只等东吴水军开往下邳,便可行动。徐州,当一战而得!”
趁着先前的乱战,贼军四起,百姓奔逃,阮籍已经安排大量的细作进入徐州境内,甚至还有借征兵机会进入军营的,如今徐州的任何消息,都能及时送来。
郭奕将朱砂笔在寿春外围画了一个圈,沉吟道:“孙宇在扬州尚有二十万兵力,若是赶来驰援,终究是祸患,还该想个阻截之法。”
阮籍点头道:“此事吾已思索再三,唯有让汝南的诸葛瞻随时注意寿春吴兵动向,一旦孙宇闻讯援助,便沿途拦截,只要拖延半月,陈留和濮阳的兵力就能赶到彭城。”
“很好!”夏侯楙握了握拳头,“不知水军准备如何了?”
郭奕答道:“水军终非吾军所长,先前北海和白马训练的水军已经全部调到北海河口,有斗舰五艘,楼船一百,战船千余艘,可载水军两万。”
“这就足够了!”阮籍回头看了一眼地图,言道,“我们虽需借助舟楫之利,却无需用水军之战,只要将兵马运送到徐州后方便可大功告成。”
夏侯楙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一次我们也算是水陆并进,此一战夺回失地,振奋军心,大将军居中调度,也借此树立威信,真乃皆大欢喜之事。”
郭奕言道:“孙仲谋只配坐守江东,却一心要图谋中原,非其能力所及也。”
阮籍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地图上的扬州版块,忽然笑道:“徐州一败,若是孙权恼羞成怒,御驾亲征,又该如何应对?”
“御驾亲征?”郭奕吃了一惊,顿了一下才摇头道,“孙权晚年虽有昏聩之举,也该知道不能倾巢而出,这岂不是自毁长城?”
夏侯楙却微哼一声,缓缓道:“孙权亲征,他打过胜仗么?莫不是忘了合肥之战?”
阮籍和郭奕相视一笑,知道夏侯楙因为他自己屡战屡败之事故意讽刺孙权,倒也不好评论,万一哪句话说多了,惹得夏侯楙又多想。
“报”就在此时,外面有亲兵传话。
夏侯楙传令让人进来,正是负责情报的夏侯廙:“将军,方才徐州传来消息,泰山兵马有一半被孙奋调往扬州去了。”
“扬州?”夏侯楙吃了一惊,忙问道:“那吴强兄弟现在何处?”
“一并去了扬州,”夏侯廙又道,“数日前又有一万水军从广陵调到了淮阴。”
“竟将泰山军调走了?”夏侯楙皱着眉头,见夏侯廙再没有情报,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军师,你看着”
“哈哈哈,天意,天意呀!”夏侯楙还未问完,阮籍却忽然大笑起来,“错有错招,我看东吴这一次要败得血本无归了。”
夏侯楙皱眉道:“军师不惜亲身涉险前往泰山,说服泰山贼倾巢而出,就是为了里应外合夺取徐州,如今他们被调往扬州,岂不是鞭长莫及?”阮籍摇头笑道:“吾叫吴强兄弟进入徐州,是为万全之策,如今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