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精心准备多时了。
典满接连失利,又说不过人家,气得黑脸发青,指着令狐宇冷笑连连:“好好好,你只会逞口舌之利,还不速来送死?”
“令狐将军,这个黑脸口气好大,让我先去教训他!”未等令狐宇催马,身旁的秦武却按捺不住,当先催马冲出阵来,秦武自从在西河郡追随刘封之后,因为和令狐宇投缘,又懂得匈奴语言,便将他封为争锋兵的副将,辅佐
勾陈天将令狐宇训练突骑兵。自从河东之战结束之后,秦武便没有了出战的机会,这一次也是立功心切,他手里也是重兵器,狼牙棒和大刀都会使用,这一次便是以狼牙棒出战,冲着典满便冲了过去
。
“哼!”典满一声冷哼,抿着嘴催马便迎了出去,虽然只是一个副将,但他没有丝毫轻敌,双臂暗中蓄力,这是两军阵前,如果再和一个无名小将缠斗,别说堕了士气,典满自己
都不好意思以后再在阵前厮杀了。
咣
典满小山一般的身躯猛然绷直,对着对方砸下来的狼牙棒毫不客气得迎了上去,一照面便是硬碰硬的方式,没有丝毫取巧。
巨响声中,秦武的狼牙棒被反弹开来,只觉双臂隐隐发麻,不由心中暗凛,昨日看傅佥打得轻松,今天亲自上阵,才知道这黑脸大汉的厉害。
“嘿嘿,我看你能坚持几下。”秦武知道身后众将都在观战,收摄心神又冲了上来。
当、当、当
狼牙棒一下一下地砸过去,场中全是单调的兵器撞击声,两人谁也没用巧劲,招式也十分简单,秦武狠狠地照着典满的铁戟招呼。
典满也为了挽回颜面,根本不为所动,就那么架着双戟任凭对方猛砍猛锤,双臂却纹丝不动,偶尔战马受了震动,不安地在地上走动几下,两马就在原地转圈圈。
魏军这边看的士兵眼皮直跳,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按照这样的招式比拼,双臂恐怕早要废了。
过了二十合,秦武满头大汗,被反震得双臂有些麻木,正准备退后歇一口气再战,典满忽然吐气开声,一声震天大吼。
只见典满须发皆张,如同天神一般,不再防守,而是抡起双戟狠狠地砸向了秦武,秦武知道大事不妙,想不到典满还有力气反击,心中暗惊,赶忙狼牙棒再次用力甩了过去。
第1118章 旗鼓相当
砰呜呜呜铛啷啷
震耳的金铁交鸣之后,便见秦武的狼牙棒脱手而飞,在空中车轮般旋转着,破空之声令人心悸,转了好几圈之后才掉落在远处,震起一片灰尘。
三军惊呼声中,典满的一只戟稳稳抵在秦武脖颈之上,分毫之间便要被砍了脑袋,戟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秦武在马上一动不敢动。
“先前张苞不杀俺,俺也放你一命!”典满冷冷地看了秦武一眼,收回了铁戟,看了一眼远处的狼牙棒,“用俺的铁戟来换你的狼牙棒。”
秦武有些惊魂不定,关上的众将也都捏了一把冷汗,刚才要是一个不注意,秦武的大好头颅就要落下尘埃了,典满果然还是有些本事。
一阵清脆的鸣金之声,让秦武回过神来,冷汗此时才涔涔而下,深深看了一眼典满,默然回到本阵。他一向自诩武艺不错,到了汉军阵中之后,偶尔也有怀才不遇之感,总觉得被大材小用了,令狐宇也几次感叹自己本领不济,秦武以为他只是自谦,军中能超过令狐宇也
就张苞、赵统几人而已,屈指可数。
一个人真正的实力,平日切磋看不出来,今日阵前生死拼杀,才知道他与其他人的差距,原先的一点傲气荡然无从,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忽然抬头看到令狐宇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秦武一咬牙,微微点头,要想征战天下,还需锻炼才行,他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秦武败回阵中,令狐宇不得不亲自出马,他轻催战马,没有丝毫轻敌之色。先前张苞就说过,典满是一位劲敌,昨天傅佥也承认超过五十合便难以支撑,秦武求战心切,只看到了典满的狼狈,却忘了他只是因为种种劣势而败北,并非因为实力不
济。
“典将军,可否再战?”令狐宇神色淡然,对典满谈不上礼貌,但也不失体面,轻重拿捏得恰到好处。
“吾曹泰前来会你。”
典满还未答话,身后观战的曹泰挺枪走出阵来,典满刚才被秦武拿着狼牙棒砸了好一阵,为免意外,还是暂时换下来为妙。
曹泰上前,示意典满退下,向令狐抱拳道:“来将通名!”
“哈哈哈,无名之辈,勾陈天将令狐宇是也!”
曹泰眉头暗皱,令狐宇的名字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但听来人是十二天将之一,猜测必定有本事,刘封选人,还从未见走眼过,抱拳道:“久仰,请赐教。”令狐宇眉头也皱了一下,他虽然出道并不算晚,在第一届成都武大会中脱颖而出,甚至他的刀法还得到黄忠的指点,但一直都是作为副将参战,也没有什么大功,故而
一直不曾显名,从对方的神态中便能看出来。
“嘿嘿,来吧!”令狐宇冷笑一声,拍马舞刀便来战曹泰。
曹泰也是名将之后,两马交错,双方已经对了三招,枪、刀的招式并不相同,但却彼此压制。
曹泰的枪法十分老练,灵巧之中不乏力道,而且招招实用,看似花哨,却没有多余浪费气力。令狐宇的刀法十分迅猛,虽然以刚猛见长,却也十分灵活,甚至速度不在他枪招之下,大开大合之间,看似有些漏洞,曹泰却不敢轻易逼近,随后的招数已经弥补了前面
的漏洞,招式紧扣,联系十分紧密。
眨眼的功夫十合已过,两边的士兵都齐声呐喊,一个是名将之后,一个是新晋的天将,都备受关注,也深得部下爱戴,二人旗鼓相当,招式也酣畅淋漓。夏侯霸看着曹泰的枪法,也暗自点头,自从前几次战败之后,曹泰便痛下决心要练武,如今他的枪法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候,不仅老练,还很刁钻,令狐宇的刀法有几次都
被他克制。
曹泰如今也算得上一员大将,虽然先前为御前侍卫很少带兵出阵,但领兵之法却十分谙熟,早年也受过曹仁指点,这几年练兵有方,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十合之后,两人互相熟悉了彼此的招式,才渐入佳境,变招拆招之间开始反击,寻找对方的破绽。
旗鼓相当的对决,或许一个小小的疏忽便决定了胜败,不仅是招数对拼,还有骑术、体力的对抗,在场中走马灯一般来回转动厮杀,烟尘一阵阵飞舞,将二人被罩其中。“令狐宇的刀法,已经颇得黄老将军精要了!”关头之上,观战的魏延语气唏嘘,令狐宇的招式让他想起了黄忠,两人当年都是从长沙跟随刘备,回想往事,当真如同梦魇
一般。
徐陵闻言笑道:“假以时日,令狐将军若能和黄老将军那般勇猛,我大汉军中,当又多一员虎将呐。”
“令狐将军刀法虽精妙,然还是太过刚猛,柔韧不足,还需历练,这曹泰的枪法也有大家风范,二人都未完全领悟,正好可切磋。”魏延也是用刀的高手,看了三四十合,就已经知道双方不相上下,僵持下去,也是一场平局,不过眼下并不急于作战,正好看看热闹,回城之后也好指点令狐宇,毕竟生
死拼杀和平日练武是有所区别的。
“刀法向以挥砍为主,开阖之间,莫不迅猛,莫非还有柔韧之法?”赵广扭头问道,他的精力都在弓箭之上,赵云和赵统也都是用枪的高手,对于刀法的理解没有那么深刻,在他看来,用刀者都是力大之人,大刀要想劈砍,若是力气不够
,难以伤敌。
魏延却摇摇头,笑道:“无论何种武器,均需刚柔并济,过刚则易折,过柔则无功。”
魏延一句话,说得在场之人心中都有触动,不由暗自点头。
尤其是赵广,被这一句话说得目光一阵闪动,好像悟到了什么,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竟撬动他心中隐藏的一丝疑虑,如同云层中露出了一丝光芒。人生便是如此,有的人苦口婆心讲古论今,愣是听不进去半句,有的人一句无心之言,却如同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
第1119章 流言纷纷
曹泰和令狐宇二人一番厮杀,旗鼓相当,曹泰虽然不是魏军中最强的武将,但那时曹仁之子,威望也不低,而且他的枪法大部分都是张郃指点,没想到蜀军中随随便便一
员武将就挡住了曹泰,这让魏军阵中再次出现了骚动。
不觉间骄阳西斜,两人已经杀了过百余合,全都大汗淋漓,连坐骑也浑身湿透,走转不灵,只有鼓声依旧响亮,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批鼓手了。终于在双方的招式都渐渐缓慢的时候,魏军响起鸣金之声,他们还是担心曹泰有所闪失,典满在阵前的一张脸阴沉难看,他虽然胜了一仗,但曹泰与对方又打成平手,双
方的身份不同,整体来说还是示弱了一些。
看到蜀军退走,关门缓缓关上,典满也无奈收兵,回归大营,至今还不见张苞、赵统等将出现,魏军就屡次受挫,这对于攻关的一方来说可是大为不利的。。曹泰浑身是汗,如同落汤鸡一般,看似狼狈,但心中却颇为高兴,这一战对他的启迪很大,与这样的对手过招,受益匪浅,比平日校场比武要强了许多,原先一些不能理
解的招式终于有了感悟。这些招式可都是生死之间的绝杀之技,也是张郃的成名招式,那都是在成百上千的血海尸骨中磨练出来的,曹泰缺乏实战经验,平日演练不会生死搏斗,这和阵前敌的心
境大不相同,体悟自然也就越深。
收兵回营,夏侯霸等人聚在中军大帐,攻关一直苦无对策,蜀军中轮番派出大将,个个都本领高强,让本就坚固的虎牢关变得更加难攻。一份地图都被几人看来看去好几遍,但虎牢关为天险之地,又有老将魏延镇守,经验老到,要用巧计恐怕也不容易,在夏侯霸看来,攻打虎牢关的时机并不成熟,曹爽实
在太过急躁了一些。“大将军命吾等兵扎虎牢关下,进逼关隘,并未指日取关,即日起,各营严加训练,小心防守,等候大将军命令!”无奈之下,夏侯霸只好以曹爽的军令为由,暂时保持对
峙,静观其变,顿了一下又问道:
“兖州贼患如何了?”
“已然扫平!”陈佐言道,“一早哨马便来禀告,泰山贼一路东逃,夏侯将军调青州兵马围剿,在郯县被吴军所灭。”
“被吴军消灭了?”夏侯霸有些吃惊,从泰山郡到郯县,还隔着一个郡县,这泰山贼的速度也太快了。
陈佐摇头苦笑道:“夏侯将军到琅琊郡的时候,正好贼军闯入东吴境内,被其所灭,只是虚惊一场。”
“嗯!”夏侯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得其要,想了想也就作罢,叹道,“不想泰山之人竟会复反,唉”夏侯霸的叹息,或许并不是为泰山贼而发,而是感慨臧霸最后的遭遇,众将也都低头默然,如今魏国的局势大为不利,连泰山贼都敢起兵造反,可见威信已经大不如前了
。虎牢关中,令狐宇一场厮杀,魏延也在关上不时指点,观战的一众武将也都看得津津有味,令狐宇回来之后,大家聚在一处讨论刚才的厮杀,相互之间都有所得,还准备
请教魏延,却发现魏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都知道他军务繁忙,也不好去打扰,便自己讨论切磋。魏延并没有去军营之中,而是关内临时的住宅内,此时正午刚过,阳光明媚,住宅房门却紧闭着,阳光从窗棂的缝隙中照进来,照得屋里二人身形明暗相间,显得有些阴
沉诡异。
一身甲胄还未曾卸去,脱下头盔之后,灰白相间的头发已经悉数,昔年浓密的虬髯变得沧桑,魏延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头盔上的虎头浮雕,当中站立的正是长子魏昌。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那一道道透进来的阳光映照下的尘埃在起伏飞舞,魏昌一脸凝重,抿着嘴眉头紧皱,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垂下的手指不安地伸缩振着。“不过是流言罢了,”良久之后,魏延才缓缓抬头,昏暗的光线之下,一双眼睛不见丝毫仓迈,反而十分坚定明澈,他忽然笑了,“谣言止于智者,麒麟王,就是智者,不是
吗?”听不出魏延是在问他还是自言自语,魏昌抬起头来,嘴巴动了动,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道:“可是整个洛阳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众口铄金呐!父亲,就算麒麟
王信任你,但陛下,陛下毕竟年幼,那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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