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忠烈。现在自己到了这个世界,虽然诸葛亮和关羽因救自己而死,但诸葛瞻已经出生,不会再重蹈覆辙,关羽一门也免被庞会灭族,他们的后代因此而得以保全延续,也算是对
诸葛家和关家的回报吧!一日行军,兵马到了德阳,德阳太守早就收到消息,带领全城官吏在城外十里处恭迎,刘封如今归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基本难以亲眼见到,如今刘封亲临
德阳,这位名震中原的年轻王侯,成为人人敬仰的对象,每个人都心中激动。
一路上耀武扬威,毫不遮掩,并不是刘封不将刘永放在眼里,而是为了安定民心,同时也是对刘永的震慑,甘陵王的兵马,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会受到影响。
刘封一马当先,器宇轩昂,银色的盔甲,白色的披风在风中鼓荡,几乎符合了每个人心中的英雄形象,全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声雷动。
国丧之际,当然不能举办酒宴,安排兵马驻扎之后,刘封不但接见了城中大小官员,甚至连德阳城中有些名望的人也一同召见,其中有两位乃是商户。
虽然刘封极力发扬商队,甚至顶住压力重新开通丝绸之路,但在这个时代,依然有着士农工商之间的轻视,虽然这并不算是等级制度,但商人却依然被人所轻视。
商人逐利,这对于自命清高的士大夫一族,自然是看不起的,而言论全又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偏见。每一次制度改革中,刘封都在设法提高商人和工匠的地位,在成都开设工坊之时,马均、浦沅等人,都为他们争取了官衔,甚至马均因为各项改造和发明,如今已经封侯
,这都是对他们的一种鼓励。汉末之时社会动荡,连年征战,已经延续了三四十年,三国鼎立,看似强大,实则空虚,民生凋敝,为了增加人口,发展经济,刘封推行免税、奖励新生儿等等,都是为
了让整个领土尽早恢复生机。商人在这个时期的作用也尤为明显,唯有流动,货币才会产生价值,刘封虽然不是学经济的,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行商坐贾,没有这些商队行走于九州大地,何来的
资金流动?
为此刘封还曾设想过开设钱庄,但苦于眼下的局势,根本不允许他去做一些太先进的改革,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规律。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经济发展,民不聊生,任何制度改革、甚至兵器改良等等都是空谈,更何况打仗,归根到底,打的还是钱。
幸好诸葛亮十分开明,虽然他并不能明确地知道后世这些概念,清晰地分析出这些规律,但对刘封提出的看法,还是大为赞赏,也极力支持,毕竟都是惠明治国的良策。
这几年,在刘封的提议,诸葛亮的支持之下,蜀汉的制度其实已经与曹魏、东吴略有不同了,但这些微妙的改变,却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只能感同身受。尤其那些商队感触最深,虽然说不出来汉军境内有什么特别,但就是觉得在这里行事十分顺畅,令人心神舒爽愉悦,已经有许多商队在荆州和长安设立分部,规模与家族
之地不相上下了。
虽然只是漏了个面,简单说了几句勉励之词,也让这些人受宠若惊,满面红光,能被当今的燕王夸奖,那是何等荣耀?
当德阳百姓还沉浸在刘封出现的喜悦中,奔走相告,甚至跑到几十里外的亲戚家里去炫耀的时候,刘封已经连夜离开了德阳,连夜秘密赶往成都。
眼下的局势其实已经逐渐明晰,虽然暗中的势力蠢蠢欲动,但益州民心可用,各郡县众望所归,刘永和刘理已然不算什么威胁了,真正的危机,还在皇宫之内。
太后如何心机深沉,刘封都不担心,毕竟她没有兵权,无法调兵,但刘谌却被留住,行踪不明,据暗卫的消息来看,禁卫军无论明察暗访,都一无所获。永寿宫,仿佛一个黑洞一般,神秘而又危险,太后所倚仗的,究竟是什么势力?
第789章 内忧外患
成都,自从刘焉为益州牧,从雒县移治于此,成为益州州、郡、县治地以来,历经修葺,已经成为一座坚固的王城。
南来北往的客商来到益州,都深有感触,成熟虽然还无法与长安、洛阳相比,但比邺城、建邺却要宏大巍峨。
原本因为南中茶叶,益州丝绸、蜀锦而热闹非凡的成都,这一月来却与外界断绝来往,形势紧急,城中更是人人自危,惶恐难安。
尤其是内城的府衙和皇宫之内,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街道上更是不见一人,宽阔的青石板铺成的宽阔大街,空旷幽静。
唯一还有人活动的地方,便是皇宫外的明心殿,这里有禁卫军层层把守,随时轮换,皇后张星妍和皇子刘恂都在这里被严密保护,没有了刘谌,刘恂便是唯一的希望了。尚书令费祎、侍中董允、中散大夫谯周、丞相府左护军刘敏、太常杜琼、蜀郡太守辅匡等几位朝廷要员都集中在这里,整日里忧心忡忡,苦思无策,更无心办公,望着梁
柱发呆。
“报好消息,好消息”
傍晚时分,一个激动而急切的声音响彻大殿内外,一人快马飞奔而进,能在皇宫内院骑马的人,身份必定非同寻常。
骑马而来的,正是城门校尉费恭,这几日刘永忽然发动进攻,都是由费恭指挥防守。费恭虽然还很年轻,不过二十三岁,但他不但武功高强,还精通兵法,而且他也是费祎的次子,从小留在家乡江夏,在江东一带学艺,去年才来成都,临危受命,总算没
有让人失望。
不等胯下坐骑停下,费恭便手按马鞍,从马背上一抬腿, 翻身跳下,稳稳地站在台阶之下,脚步轻灵,数十道台阶被他接连跨过,冲进了大殿之中。
费祎等人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全都脸色一变,有期待,也有疑惑,等他们站起身来的时候,费恭已经进了大殿。
费祎忙问道:“公许,何事?”
费恭面带喜色,笑道:“方才城外有消息传来,燕王已经到了江州,正领兵往德阳、牛鞞而来,陈楚将军的白毦兵为先锋!”
“当真?”董允手指颤动,手里的一页纸飞到了地上,长出一口气,“平乱有望矣!”
“燕王不知不觉便到了益州,果然出人意料,甘陵王定非其敌也!”谯周也连连点头,灰白的胡须抖动不已。
“终于盼到了燕王消息!”杜琼、辅匡也都松了一口气,连连感慨。
费祎还勉强保持着冷静,上前问道:“是何人传来消息,是否准确?”
“千真万确!”费恭重重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这是有燕王亲笔密信,请看!”
费祎急忙接过来,拆开扫视两眼,回头向众人笑道:“的确是殿下书信,这些字,不会有错!”刘封并不会写隶书,而是多用楷书,甚至有些都是简笔字,还美其名曰改革、省事,为了节约时间,方便辨认,很是得到诸葛亮等人的鄙夷,但又无奈,有些字虽然太过
简化,但和其他字在一起,虽然未曾见过,却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刘封的字迹和笔画,基本上无人能够模仿,也最为好认,一眼就能看出来。
董允急忙走过来问道:“殿下在信中说些什么?”
费祎脸上的惊喜马上变成了严峻,对刘敏沉声道:“刘护军,你即刻派人严密监视刘循府邸,看他是否和永寿宫有来往。”
刘敏一怔,但也猜到这是刘封的命令,更不多问,赶紧去分派人手。
刘敏走后,费祎才叹了口气:“唉,甘陵王之所以敢发兵,是以吴班为外应,想必太后也是如此作想。”
“吴将军?”董允吃了一惊,旋即摇头道,“吴将军本就为国舅,就算扶持甘陵王上位,也不过国舅而已,这又是何苦?”
谯周却苦笑道:“正所谓当局者迷,吴班晚节不保,也是利欲熏心,老迈昏聩所致。”
杜琼在一旁问道:“除此之外,燕王还有何交代?”
费祎一怔,拿起纸条又看了一遍,沉默着摇了摇头,索性递给了身旁的董允。
在一阵沉默之中,刘封的密信被这几人都看了一遍,刚才的欣喜过后,却都是迷茫和忧虑,刘封并未告知他们该做些什么。
谯周怔然片刻,言道:“如此看来,只有紧守城池,等候燕王击败甘陵王,再议大事了。”
费祎眉头紧锁,缓缓言道:“燕王到了益州,料想太后也会得到消息,不知北地王安危如何。”
这一句话,让大殿中再次陷了沉寂之中,刘谌被接到永寿宫之后,无论如何索要,太后就是不肯放人,暗中派人进去查探,接连七八人,全都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外忧因为刘封的消息出现,不用他们再担心,但内患未除,终究还是大问题,如果太后铤而走险,刘谌出了意外,真要立年近五岁的刘恂为君?
如果刘恂太过年幼而放弃,便只有刘永和刘封了,一个是刘备亲生之子,却难以服众,必定会造成大乱,一个却是螟蛉之子,虽然众望所归,但终究不合礼制。
“诸位稍安勿躁,一切等燕王进城,再做定夺!”董允思索片刻,勉强笑道,“如今好歹有了援军消息,就该将此好事禀告皇后及诸位禁军,叫大家都安心等候。”
谯周也点头道:“不错,为今之计,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但愿先帝在天有灵,保佑汉嗣,北地王平安无事。”
费祎也收拾起心中诸多疑虑,对费恭吩咐道:“我料甘陵王闻讯,定会加紧攻城,你马上去小心防守,不可擅离。”
“是!”费恭领命而去。
费祎看了一眼董允和谯周,言道:“你我三人同去拜见皇后,辅太守去向禁卫军传信,就说燕王已经领兵勤王,再坚守几日!”天色将幕,夜风吹来,大殿飞檐上的风铃叮咚作响,一群飞鸟从远处的山峦间消失,归入朝中,一天的煎熬等待,又将过去。
第790章 秘密入城
弯月西垂,夜色朦胧,成都城在刘永几番无奈的攻击之下,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锦水环绕都城,将这座庞然大物紧紧保护起来。
成都虽然很少下雪,但到了深冬之时,寒风吹拂,还是冷彻肌骨,巡逻的士兵机械地走过大街,不复往日皇城卫兵的雄壮威风。
丞相府外,门口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写着大大的“奠”字,昏黄的灯光轻微抖动着,门口一片死寂,只有两名士兵守卫在此,在冬日的寒风之中,更显凄冷。
正当国难当头之际,堂堂的大汉丞相,也都顾不上前来吊唁,连国君之丧都还未来得及准备,众人都是心有戚戚。
子时刚过,三道人影在夜色掩映之下穿过大街小巷,轻易地躲开卫兵的巡查,来到丞相府东院的外墙。
其中一人灵巧地甩动钩索,爬上院墙,将其他两人也都接了上去,悄无声息地进入丞相府。
当先领路之人似乎对这座府邸十分熟悉,几乎不做辨认,便轻车熟路地从后院来到前厅。
豆大的灯光在大堂里不时摇曳,勾勒得一道人影极其高大,投射在墙壁之上,孤独地扭动着。
三人在内庭走廊下停下,当先之人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见里面设置了一个简单的灵堂,白色的帐蔓下盖着一块令牌:
汉丞相、姓诸葛,讳亮之灵位!
并没有写诸葛亮的爵位,侯爵是刘备所封,王爵是刘禅所封,如今二帝不存,护驾不周,便不享爵禄。
黄月英一人跪坐在蒲团之上,眼前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烧着纸钱,青烟袅袅,陪同的婢女早已靠着桌腿沉沉睡去。
“岳母!”一声轻轻的呼唤在身后响起,黄月英浑身一震,却没有动,以为这不过是错觉。
“岳母大人!”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黄月英再次打了个激灵,却不敢转过身,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缓缓扭过头来,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惧怕和担忧。
等看到身后确确实实跪着一个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两行眼泪如决堤止水,滚滚而落,就这么看着跪在眼前的刘封,捂着脸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岳母,孩儿不孝!”刘封双目含泪,跪着向前走了几步,犹豫片刻,还是将黄月英揽入怀中,用力地抱紧了她。
黄月英身躯微微一僵,下一刻也抱紧了刘封,压抑着声音哭噎不止,嗓子里放出尖细的悲声,如孤魂无处安放,又如杜鹃悲鸣啼血。
黄月英的悲伤、无助和思念,在见到刘封的这一刻才爆发出来,那空荡荡的灵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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