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108部分

　　　　孟观来到校场中央，手中红旗缓缓举起，沉喝道：“杀！”

　　　　那十匹马在骑手的驾驭下飞驰奔来，两百步的距离足够战马冲刺，十名丁零军此时手中并无兵刃，双手挽着丝缰，能够更自如地操纵坐骑，虽然不是他们的自己的战马，依然得心应手，展现出了高超的骑术。

　　　　“国师，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同罗哥契见十匹马直冲向十个人，那些士兵前面没有任何屏障，虽然重甲护身，但被战马冲击，那么大的力量还是会震伤人的。

　　　　“预备！”不等刘封答话，场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号令，队列旁边的一名校尉厉声叫道：“御！”

　　　　号令声下，十匹战马已经到了十余步之外，对骑兵来说转眼即到，众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十个微微躬身的士兵，他们在狂奔而来的战马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看上去不堪一击。

　　　　那十人同时伏低身子，战马奔腾而至，眼前黄沙飞扬，马蹄翻飞，却稳若磐石，瞬间手臂向前伸出，只见枪戈闪处，寒光乍现，那狂奔来的马匹堪堪到面前，忽然扑通倒地，战马惨叫着翻滚起来，马背上的骑手也被甩落跌倒。

　　　　“哦——”旁边观战的钩镰兵举起刀刃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这……这是什么招式？”

　　　　同罗哥契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刘封，又看向弥久奇，二人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十匹马的前腿从膝盖处被轻松切断，那是战马最脆弱的地方，结果也可想而知了。

　　　　塔热尔和完颜策等人在震惊之后忽然欢呼跳跃起来，兴奋之情难以言喻，有这么厉害的钩镰兵，乌孙的骑兵再强大也是枉然，此时倒觉得三千人少了些。

　　　　场中的十个人动作还未停止，他们早有准备，灵巧地跳起来避过战马，挺枪上前，钩镰枪冷冷地抵住了还在地上翻滚的十名骑兵，如果在战场之上，他们已经变成十具尸体。

　第2285章　转守为攻

　　　　天山的气候变化多端，山下才雪消草长，山上已经繁花叶茂，天热炎炎，西域的春天比中原短了许多，才花开便到了盛夏。

　　　　塔尔山的守军们都换上了轻装，不再像冬日那般臃肿迟钝，穿戴铠甲方便了许多，山间鸟语花香，营中却是金戈铁马，日夜操练。

　　　　除此之外，刘封让同罗哥契从薛延陀部落挑选出三百名工匠到营中，和坚昆原来的工匠一起赶制军器，善于造车的丁零人几乎人人都会木工活，技艺精湛，这对缺少匠人的坚昆来说是最好的补充。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不仅运送辎重的车辆可以轻松造成，攻城拔寨的井阑和投石车也在日夜赶造之中，虽然还达不到汉军中那样可以任意拆卸组装，但刘封让他们尝试在井阑上安装车轮，也可以随军活动使用，实在不行，丁零人的高车也可以运送这些器械，比临时赶造方便了许多。

　　　　装备换新，再加上几场大胜，坚昆军士气高涨，谁都明白雪狼部落绝不会善罢甘休，此番退兵，必定有更大的蓄谋，下一场战斗，必定是生死之战。

　　　　数日过去，李毅终于和赤谷城的细作联络上，自从乌孙那位神秘的国师出现之后，大汉潜伏在乌孙的细作迎来灭顶之灾，一半以上的眼线被除掉，近乎瘫痪，幸存者也行动困难，战战兢兢。

　　　　王浑蹙眉道：“这乌孙国师究竟何人？

　　　　如此神秘，唯恐泄露消息，只恐是怕我们查知他的消息，莫非是相识之人？”

　　　　刘封冷笑道：“此人畏首畏尾，确实在刻意隐藏一切线索，必是有身份之人，若是平常之人，即便来自中原，也唯恐不能扬名立万，若非旧识，便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关于乌孙国师身份的猜测，不仅他们，整个西域各国的人都在猜测查探，但始终没有结果，这个人好像凭空出现在赤谷城一样，除了乌孙王之外，连几位王子和亲近的王公大臣都不知道他身份。

　　　　自从刘封怀疑此人来自中原之后，羊祜几人私下里也都议论过多次，但始终猜测不透，将中原各个世家子弟几乎筛选了一遍，从魏国到江东，都没有身份吻合之人。

　　　　刘封笑道：“此人虽能统合乌孙，甚至帮他们打造出马蹄铁，但我看本事也不过尔尔，诸位不必担忧，管他身份如何，我们都要征服乌孙，待到兵临赤谷城下，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李毅将赤谷城和乌孙的形势简要禀告之后，终于带来了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李钰带兵乌孙道北上，顺利拿下夏特城，重新扶持城主上任，挑选精兵五千，正准备从夏特城继续进兵。

　　　　刘封闻言微微点头，对众将言道：“如今南线有李将军牵制，他自会与大宛国联络，从西、南两个方向牵制乌孙，我们在此准备已久，也该进兵了。”

　　　　塔热尔吃了一惊：“国师的意思，是接下来要攻打雪狼部落吗？”

　　　　刘封笑道：“我们准备半年之久，如今坚昆人心稳定，又有薛延陀部落相助，后方稳固，正是转守为攻之时，若一味防守，岂非坐以待毙？”

　　　　塔热尔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再说话，他当然也希望坚昆能够真正强大起来，甚至杀到乌孙去报仇，但以眼下的兵力和资源，似乎还有些吃力。

　　　　李毅言道：“据细作来报，雪狼部落召集周围大小部落，集合人马准备报仇，但他们粮草损失过多，还在筹备之中，此时趁胜出兵，若能再败雪狼所部，小昆弥各部必定惊慌，或能劝说部分小部落前来投顺。”

　　　　刘封点头笑道：“好，马上和李钰联络，将那夏特城主正式任命为翕侯！另外把大汉帮助坚昆和丁零的消息散播出去，只要主动归降者，将来划分领地，分派资源，朝廷将会给予优待。”

　　　　“遵命！”

　　　　李毅领命而去。

　　　　李毅走后，羊祜叹道：“昔日来时，李允刚在遮天关失误，时常自责于怀，其又不懂兵法，自觉无用！今执掌斥候营，当真如鱼得水，大将军真是知人善任。”

　　　　刘封笑道：“李毅在益州时游手好闲，未知西域之荒芜，更不知战场之残酷，如今亲身经历，必有改变，也不枉费其父一片苦心。”

　　　　羊祜等人微微点头，以为这是李毅之父推举其子来到西域历练，也不再多问，各去准备人马，三日后大军即将出山，进入雪狼部落的领地。

　　　　其实刘封当初从中原遴选年轻后辈加以培养，除了这些后代的名将之外，最终选择李朝，也是无奈之举。

　　　　接到命令之后的马谡也颇为不解，搞不懂为什么要点名要此人，后来在信中提醒刘封此人纨绔，少不经事，用他要谨慎，以免延误军机调拨到西域的这十一个名将之中，罗宪、邓忠和孟观是刘封从行伍之中提拔起来的将领，原属汉军阵营。

　　　　其余的羊祜、石苞等都是魏国旧将，虽说是朝政变革，变法改制，吏治清明，人人都有晋升的机会，但还是要把握官场的平衡。

　　　　益州是蜀汉的根基，这些老臣大多都在朝中担任要职，如果不提携后辈，难免会让人有所猜测，但要在益州官员中挑选出一位后辈做培养实在太难。

　　　　想来想去，唯有这个李毅在历史上还算有名，他在王濬任益州刺史时才被提拔起来，任益州主簿、别驾。

　　　　李毅之父李朝是地道的益州人，广汉郡李氏三龙之一，刘备时为别驾从事，虽然不是很有名，但也是开国功臣之一，历史上随刘备伐吴，永安兵败之后死于乱军之中。

　　　　因为刘封的到来改变历史，李朝至今还健在，在成都托孤之时也是听政的朝臣之一，虽然告老还乡，但也是益州官员的代表人物。

　　　　李毅后随王濬伐吴，建功立业，转任使持节、南夷校尉，并平定毛诜等人的叛乱，也颇有些军事能力，但目前还未激发出他的潜能，只能先让他历练，等待后期的表现。

　第2286章　打虎英雄

　　　　三日之后，阳光明媚，坚昆军在塔尔山整兵出动，刘封升帐点兵，命塔热尔和刘弘守住山上营寨，筹措调运粮草，其余将领随军出动。

　　　　薛延陀部可汗同罗哥契立功心切，请为先锋，刘封加封其为奋威将军，带领丁零人马下山先行，若遇乌孙军就地防守厮杀，不可追敌。

　　　　同罗哥契领命出营，随着山巅上号角长鸣，鼓声震荡，坚昆大军出动，沿山路往塔尔山南侧进发，直逼入乌孙雪狼部落境内。

　　　　这是坚昆兵马首次踏入乌孙境内，先前他们总被乌孙军欺凌不敢言语，此时走上山道，顿觉扬眉吐气，意气风发。

　　　　当日来到山下，正有一条大河绕山向东而流，过河便是雪狼部落的草场，此时草木正葱翠，却空荡荡不见牛羊，显然他们也早已得到消息退缩防守。

　　　　此时还未到雨季，河床中大片的鹅卵石在阳光下曝晒，上面一层厚厚的泥沙卷翘起来，河水干枯，同罗哥契先命十余人骑马过河，见河面战马即可淌过，立刻带兵到对岸沿河守住，接应大军渡河。

　　　　傍晚时分大军过河，这里水源充足，青草正旺，人马都能得到休养，刘封传令扎下三个大营，左营为丁零军，右营为钩镰兵，自居中营继续打探雪狼部落的动静。

　　　　晚上李毅便来报信，雪狼部落的老巢山川相连，就在这条河的上游源头处，但河道曲折陡峭，不能行军，要从南面的大路进兵，沿途上有两座关隘，雪狼部落听说坚昆出兵之后，派了重兵把守。

　　　　完颜策闻言大笑道：“雪狼部落不是很厉害吗？

　　　　以前总是挑衅我们的边境，现在我们杀到他家门口了，怎么不来出兵了？”

　　　　刘封笑道：“乌孙自诩强悍，几番出兵挑衅受挫，想必还在整顿兵马，今其不来厮杀，反而据关守卫，必是援军未到。”

　　　　李毅答道：“确实如此，雪狼部落人马折损极多，大都尉牧盘受伤，这几日联络其他部落商议出兵，各部还在犹豫之中，正该趁机取关。”

　　　　刘封问道：“可知守关之人本事如何？”

　　　　李毅道：“此关原本无名，因常有狼群猛虎袭扰百姓而建。

　　　　听说十年前山中出了一名勇士，在关前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猛虎，将其献于翕侯，翕侯命人将虎头悬挂关上，取名虎头关，就命此人为关主，其人蓝面红发，极是骁勇。”

　　　　乌兰百克在一旁点头道：“这件事我也曾听说过，但我听说是那头老虎吃了他的家人，他才下山报仇的，这个人原本好像不是雪狼部落的人。”

　　　　刘封问道：“这境内还有不是雪狼部落的人么？”

　　　　乌兰百克苦笑道：“塔尔山周围原来有十几个部落存在，各自都有草场和牛羊，只是雪狼部落逐渐强大，吞并了周围的部落，热罗迦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成为乌孙十三翕侯之一。”

　　　　“原来如此！”

　　　　刘封缓缓点头，轻声一叹。

　　　　在任何地方，无论地盘大小，为了满足私欲，都在上演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小到部落百姓，大到城池国家，莫不如是，没有强大的后盾和统一的政令，受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李毅又道：“我军出兵，雪狼部落早已得知消息，虎头关又增派了一千守军，现在守关之人乃是翕侯热罗迦的侄子犹焦。”

　　　　同罗哥契在一旁笑道：“管他是什么人，别说是打虎的，就是再来一头老虎，我也不怕，明日请国师派我打头阵，保证将他的人头献上。”

　　　　刘封传令各营休整，小心值守，只等明日到关下厮杀。

　　　　雪狼部落一向称霸塔尔山一带，数年间将所有的部落征服，成为小昆弥的大部落，在天山以北实力最强，甚至威胁坚昆，觊觎其领地。

　　　　这次听说丁零攻打坚昆，想趁机出兵拿下坚昆，未料在山顶连番受挫，才意识到坚昆请来的汉军非同寻常，兵力受挫之下意识到了危险，赶紧联合原本小昆弥其他部落一同防御，同时派人携带金珠向乌孙王求援。

　　　　不料报信的人出去还未回来，坚昆就已经发兵，一向唯唯诺诺的坚昆变得如此主动，让雪狼部落有些措手不及，大当户玉图汗战死，大都尉牧盘受伤，只能先派犹焦先死守关隘，等候援军。

　　　　坚昆军过河进入草场的消息传到虎头关，犹焦立刻派人连夜向本部报信，召集守军吩咐严加把守关隘，多加擂木弓箭，不许任何人进出。

　　　　正准备吩咐将关前行车的斜坡挖掉，不让敌军靠近，却听一人瓮声大叫道：“坚昆人不过是软弱的牛羊，他们主动来到虎头关，不正好是羊入虎口吗？”

　　　　犹焦听到这个声音便知是谁，抬头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迈着重重的步伐走进来，一张蓝脸在火光下如同山神一般，正是曾经打死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