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098部分

　　　　羊祜微微一怔，马上便明白了刘封的意图，领命而去。

　第2264章　薛延陀部

　　　　羊祜和胡奋等人指挥坚昆军安营，此时即将入夏，天山北的天气正舒服，营帐无需搭建得太过严密，加之刘封让一切从简，不到半个时辰就安扎完毕。

　　　　中军帐中，众人还在讨论丁零的情况，相比于匈奴和鲜卑，大汉对丁零的情报掌握极少，大多还是完颜亮和塔热尔他们提供的。

　　　　王浑等人根据史书记载，只知道丁零与匈奴同时兴起，游牧于北海一带，以养鹿、捕鱼、狩猎为生，更在匈奴领地以北，商周时称为鬼方，曾两次被匈奴征服，匈奴人称其为丁零。

　　　　因不堪匈奴掳掠和压迫亦屡起反抗，部分丁零人沿北方大漠西迁，他们越过祁连一路向西，南接乌孙、车师，西南邻康居，称西丁零，部分仍在北海游牧的称北丁零。

　　　　经过数百年的迁徙发展，丁零人在大漠以北自东向西连成一大片，各族相隔数万里，而随着匈奴的兴衰和鲜卑的分裂，丁零人压力减小，得以快速发展，不断吞并周边小部落，分布于大漠南北的各个地区，如今已超过四十个部落，连完颜亮他们也不知道丁零准确的部落数量。

　　　　丁零族国王称为“候娄匐勒”，太子称“候倍”，各部落首领无论大小均称“可汗”，其下军制与匈奴大致相同，有裨小王、万骑长、都尉、当户等，各部落实力强弱各不相同，大部落又可统辖小部落，各按实力和名声拉拢族群。

　　　　这次来到阿拉山以南的薛延陀部落是坚昆的老对手，他们的领地最早与坚昆相邻，原本为丁零薛族，匈奴破灭之后，与匈奴铁勒部杂居，继承了匈奴人的强悍之后，又灭并延陀族，称为薛延陀，后逐步侵噬坚昆的地盘，成为丁零最强大的六部之一。

　　　　薛延陀部落的头领称克米亚汗，如今的可汗同罗哥契颇有谋略，仅凭他一己之力就把坚昆的地盘占去百余里，迫使坚昆继续西迁，如今丁零举族向西，没想到最先碰到的还是薛延陀部，当真是冤家路窄。

　　　　月上东山，将士们准备休息，完颜策终于探查回营，连夜找刘封禀告，前方带兵果然就是同罗哥契可汗，整个薛延陀部落都在这里，好像还带了几个小部落跟随。

　　　　刘封问道：“可清点了车马粮草？”

　　　　完颜策答道：“他们将高车架在外面围成一圈，至少超过三百辆，营中肯定还有车辆。”

　　　　刘封抚掌笑道：“好，如此多的车辆，看来是薛延陀部落举族都往这里迁徙，所有的财产都同行带来了。”

　　　　完颜策却忧心道：“这么多的高车，我们只有三千骑兵，很难对付啊！”

　　　　刘封问道：“你们以往对这高车束手无策，只是一味退兵么？”

　　　　完颜策点头道：“那高车都用牦牛拉载，一旦有敌人袭击，他们的车辆就会排成一排做成屏障，骑兵从两翼包抄，我们的战马根本无法靠近，而且在有坡的地方还会推车进攻，实在不好对付。”

　　　　刘封却笑道：“早在数百年前，中原战车曾横扫天下，千乘万乘之国可执天下牛耳，然如今我中原以骑兵为主要兵力，未料大漠之上却又以高车称雄，当真世事难料。”

　　　　完颜策没想到中原早就有过战车，忙问道：“国师这么说，是不是早就有了对付战车的办法了？”

　　　　刘封摇头道：“兵无常形，兵种各有优劣，丁零的高车比中原的战车更为高大，又不以征战为主，故而有所不同，至于如何应对，还要看其如何使用才好制定对策。”

　　　　完颜策急道：“刚才我在山岗上观察许久，薛延陀部落的人已经在分配战马，大概是发现我们出兵了，明天一定会来进攻，国师打算如何应对？”

　　　　刘封言道：“其大军距离此处还有三十里，明日必不会以高车进攻，必是轻骑前来，眼下坚昆急需一场大胜鼓舞士气，大都尉可有信心与丁零先部正面一战？”

　　　　“正面交战？

　　　　这恐怕……”完颜策吃了一惊，不禁露出失望之情，他原本还以为刘封会有什么妙计对付丁零，现在看来还不如他呢！王浑言道：“坚昆数败于丁零，早有怯敌之心，若要正面交锋，还是派胡将军他们出战吧！”

　　　　刘封却不为所动，依然看着完颜策：“胡将军他们另有任务，难道坚昆军中，就无一人敢当丁零人马么？”

　　　　完颜策言道：“国师，并非我们坚昆怯战，而是兵力装备都不如丁零，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十几年女王当政，许多勇士都被没有了血性，丁零人兵强马壮，如果是那同罗哥契亲自来，恐怕无人可当。”

　　　　完颜策还在犹豫，忽然一人厉声道：“大都尉，丁零人也是肉长的，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说什么坚昆没有血性男儿，我愿意带兵交战。”

　　　　刘封抬头看去，正是站在完颜策身后的一人，这人个头不高，但十分粗壮，像个木桩一样，黑红色的面庞上长了一圈橘黄色的胡须，看到完颜策在外人面前如此怯懦，实在忍不住了。

　　　　刘封颔首笑道：“这位是？”

　　　　那人上前一步，躬身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答道：“国师，我叫苏云百克。”

　　　　完颜策也赶紧介绍道：“苏云百克是四大骑君之一。”

　　　　刘封微微点头，坚昆兵力不多，所以官职较少，大都尉以下只有左右将，再往下四名骑君，只有这几位统兵将领，真正的兵微将寡，也难怪完颜策没有自信。

　　　　“骑君大人明日出战，我当亲自为你掠阵，愿你旗开得胜，杀败丁零人，首战告捷也好让大王他们放心。”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苏云百克躬身行礼，大步走出帐外。

　　　　完颜策生性谨慎，他深知现在坚昆的兵力不允许和丁零消耗，就算和薛延陀部打赢了，丁零还有三四十个部落，又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完颜策忧心道：“苏云百克性情暴悍，不识进退之法，恐怕不是丁零人的对手，请国师三思。”

　　　　刘封笑道：“大都尉当真以为我等无谋，不能成事么？

　　　　明日丁零先部若来，定叫骑君大人立下头功。”

　　　　完颜策见劝不动刘封，只得怏怏而退，去叮嘱苏云百克小心对敌。

　第2265章　主动出击

　　　　第二日一早，完颜策就催促着苏云百克早早起来练兵准备，以便丁零兵马到了随时应战，所有的坚昆士兵眼中难掩惶恐之色，一早上营中气氛倍觉压抑。

　　　　日上三竿，果然远处尘头大起，一支骑兵踏着春风狂奔而来，山梁上放哨的士兵赶忙吹响了牛角示警，大营中人喊马嘶，无论是否准备出战的士兵全都拿起了兵器。

　　　　苏云百克毅然决然领了将令，慷慨出营，看他和一千士兵的决然之色，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显然是准备与丁零所部以死相拼了。

　　　　丁零人似乎胜券在握，对山头上的号角声充耳不闻，两千骑兵纵马直奔营前，到了五百步才勒马停住，只见尘土飞扬，战马扬蹄嘶鸣，杂乱的马蹄声来回走动着，仿佛看到猎物的狼群一般，充满了兴奋。

　　　　“迎敌！”苏云百克扬起手中的大刀，沉喝一声带兵上前，在营门外一箭地之处列阵。

　　　　丁零部落带兵的是一位圆脸黑汉，杂乱的胡须布满整个脸庞，活像一个毛茸茸的刷锅球，手中一杆狼牙棒，铜甲铜盔都是新置办的，显得意气奋发。

　　　　完颜策和刘封等人在营前观战，低声道：“这是一位千骑长，恐怕不好对付。”

　　　　刘封笑道：“大都尉何以对坚昆兵马如此不自信？两军临阵，未战先怯乃是大忌！苏云百克是都尉，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名千骑长？”

　　　　完颜策还要解释，却见阵前已经开始叫骂，刘封让他将二人的对话翻译一遍。

　　　　只见苏云百克指着来人大骂道：“你们丁零人贪得无厌，侵夺我们的领地，杀死我们的族人，现在又追到阿拉山来，我们不会再退让了！”

　　　　“哈哈哈，果然坚昆人都搬到这里来了，”那千骑长却不理会苏云百克，环顾左右大笑道：“还是我们克米亚可汗聪明，预料到了坚昆人的动向，这次他们剩下的财产可都是我们薛延陀部落的了。”

　　　　身旁的丁零将校闻言大笑，根本不将眼前严阵以待的坚昆军放在眼里，以往坚昆还算强盛的时候都不堪一击，更何况现在即将灭亡，哪里还有什么战力？

　　　　苏云百克怒喝道：“你们这些可恶的恶狼，我要为死去的族人报仇，杀啊！”

　　　　怒吼声中拍马向前，那千骑长仰天大笑，催马来迎战，他是部落中才升上来的千骑长，正立功心切，听说坚昆人主动出兵，他用两张白狼皮换来这次出战的机会，就是想杀坚昆军立功，抢夺他们的物资。

　　　　二马相交，兵刃撞到一处，各自向后荡开，圈马又杀在一处，山脚下的草地上尘土飞扬，战马嘶鸣。

　　　　苏云百克能成为坚昆的都尉，自然武力有过人之处，再加上含怒出手，招式十分凌厉，气势咄咄逼人。

　　　　那千骑长本就有轻敌之心，其武艺与苏云百克不相上下，但未料到苏云百克还抱着两败俱伤的打法，一出手就被占了先机，转眼杀得他节节败退，差点挨了一刀。

　　　　战到十余合，千骑长气得一张黑脸变成了紫色，在部下面前如此狼狈，如果败在坚昆人手下，回去之后别说功劳，这刚得的千骑长就要被免掉，甚至还会成为族人的笑话。

　　　　“杀，都给我杀！”错马之间，千骑长顾不上对战，直接呼喊同伴一同杀敌。

　　　　后面的丁零军早就看得焦急，听到这一声喊起，立刻催马叫喊着杀过来，这边的坚昆军也怒吼着迎上去，此时再没有一个人退缩和害怕。

　　　　昨夜他们已经和完颜策、苏云百克交代过了，为了保护族人而战死，会好好善待他们的家人，退无可退只能绝地反击，为了家人而战，为了坚昆而战。

　　　　完颜策虽然知道这些死士，但眼睁睁看着族人去打一场完全没有把握的仗，就像是亲手把他们推进火坑一样难受，急问刘封道：“国师，他们有两千多人，我们要不要增兵。”

　　　　刘封冷笑道：“我看丁零人也不过尔尔，都尉无需担忧，我早有安排。”

　　　　喊杀声在山前回荡，完颜策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不知道国师还有什么安排，恨不得自己亲自杀出去，已经忍不住握住佩剑了。

　　　　就在此时，忽然丁零军的背后又出现两支骑兵，完颜策脸色惨变，惊叫道：“不好，快撤！”

　　　　刘封却在马上岿然不动，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厮杀的几部人马，对身旁的羊祜平静吩咐道：“全军准备反击。”

　　　　“将军？”羊祜反而愣了一下，昨夜刘封让他将营寨布置得简单一些，不留贵重物品，本以为要诈败引诱坚昆军，正在脑海中思索如何掩护撤退的兵马，忽然刘封传令出动出击，反将他搞了个措手不及。

　　　　“遵命！”回过神来之后，羊祜铿锵一声抽出宝剑，大喝道：“三军听令。”

　　　　身后的骑兵立刻握紧刀枪，轻轻拢住丝缰，这是这段时间训练的结果，羊祜的剑不落下，他们的战马就不能冲出去，否则按照以往坚昆的打法，早就一窝蜂杀出去了。

　　　　战场上人喊马嘶，前军已经接触，混战在一起，丁零军只望着前方冲杀，马蹄声和尘土掩盖了他们的视听，竟未发觉身后又来兵马。

　　　　人马才稍稍减速准备厮杀，忽然身后惨叫声迭起，无数人滚落马下，有人惊慌回头，才发现还有两队敌军如利刃一般直插进来，瞬间将所有的骑兵杀得人仰马翻。

　　　　丁零军腹背受敌，由其这一支突然出现的骑兵背刺，全军大乱，惶急之间分不清敌我，一阵夹攻之下，丁零军彻底大败，各自逃散。

　　　　“冲！”羊祜看准时机，剑锋向前一挥，所有的坚昆军分成三队奔腾而出。

　　　　这只是个简单的锋矢阵，虽然阵型要求严格，但对于骑术精湛的坚昆人来说不算难事，每个人都记住自己的位置，闷头便冲进了首尾难顾的丁零乱军之中。

　　　　转眼之间，慌乱的丁零军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各自为战，哪里能是组成小阵的坚昆的对手，被杀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

　　　　那千骑长本以为全军掩杀过来直接连对方的营寨都夺了，没想到自己却陷入乱军之中，前后左右都是敌军，惊慌之下被苏云百克一刀斩于马下。

　第2266章　鼓舞士气

　　　　丁零军大败，让坚昆军原本慷慨赴死的悲壮化作兴奋和激动，士气直线上升，原来丁零人并非不可战胜，他们同样也会失败。

　　　　随着羊祜带兵杀到，总共四千兵马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彻底将丁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