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053部分

　　　　其实龟兹求援之时，悦般国也并非立刻就同意出兵，同意出兵和坐观其变者各占大半另一部分则保持中立，甚至暗有趁势降汉，让汉廷分一些地盘给他们，这样才利于子孙后代的稳定繁衍，毕竟主动投降要比刀兵相见更受器重。

　　　　右日逐王郁久涂摩统兵多年，自然是主战派，因悦般国单于王年迈，三个王子都在争夺王位，郁久涂摩支持二王子，这几年威慑外族，又与龟兹作战不落下风，保护土地和族人，二王子的声威极高，如果这次能够击退汉军，凭借郁久涂摩的威望，甚至可以直接让老单于让位。

　　　　悦般人数百年来在天山中休养生息，地广人多，掠取周围部落，族中粮食、牛羊、兵器等都十分充足，在天山以北几乎没有对手，自以为已经恢复当年祖先的荣光，这几年数次派人和同为匈奴后裔的乌孙结交，奈何乌孙只认可龟兹，让悦般人没少碰壁。

　　　　这次龟兹主动结交，又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悦般人自然欣喜，甚至有老人还提起当年北匈奴被汉军驱逐，才导致族人迁徙流浪之苦，认为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绝不能和当年的仇人讲和，更不可能投降汉军，如果现在投降，当年祖先们冒着风雪严寒迁徙的苦痛岂不是白受了？

　　　　酒席之上，龟兹王劝告郁久涂摩不可轻敌，只要集中兵力打退刘封，其余各路汉军就会退兵，将来天山之南的牧场都会让给悦般人，从曲先到焉耆的地盘龟兹不再过问。

　　　　郁久涂摩大笑道：“我听说刘封只会阴谋诡计，本王只要不中他的奸计就没事！另外，当年我们祖先不过几百人，就能占领整个漠北草原，现在我们兵强马壮，又和龟兹结盟，等打退汉军之后，新的单于会重现祖先的雄风，向东打入汉境，消灭狡猾的鲜卑人，应长生天的召唤，踏入中原，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哈哈哈！”

　　　　哈吉斯听着郁久涂摩唾沫横飞地吹嘘，嘴角直抽搐，但为了对抗汉军，却不得不陪着笑脸，点头道：“祝愿大王和单于能够早日完成盛举，本王也会重整兵力，收服西域，以后我们将是永久的邻居，让我们的友谊和伊犁河一样长流不息。”

　　　　“来，干杯！”

　　　　郁久涂摩站起身来，邀请众文武庆功，一时间豪气干云，踌躇满志。

　　　　正欢庆之际，忽然前军来报，却是大将军铁瓦萨克派人来催粮的，听说它干城失守，龟兹王吓得酒碗掉在地上，差点昏厥过去，龟兹文武也都脸色大变，在野无心饮酒。

　　　　郁久涂摩心中却暗自高兴，铁瓦萨克这么多年来风光无限，被评为西域十大名将之首，现在在汉军面前受挫，正是自己一展雄威的时候，等击败刘封，杀退汉军，让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西域最强的名将。

　　　　哈吉斯慌忙说道：“大王，军情紧急，铁瓦萨克一人恐怕独木难支，请马上发兵支援。”

　　　　郁久涂摩郑重点头，大声道：“大王放心，明日一早本王便赶往库克，助大将军一臂之力，我们二人通力合作，还怕他刘封不成？”

　　　　此时天色不早，哈吉斯也知道不能催促行军，让人安排郁久涂摩和援军赶紧休息，明天尽早出发，丢了它干城，仿佛断了龟兹臂膀一般，这可和巴楚完全不同，如果抢不回来，只剩王都延城孤立无援，只有死路一条了。

　　　　哈吉斯匆慌离开酒宴，到宫中去询问前线军情，郁久涂摩则传令全军安心休整，最好等到库克的龟兹军吃了败仗才好，那时候才显出自己的本事高于铁瓦萨克。

　　　　第二日龟兹王亲自为悦般援军送行，看大军浩浩荡荡南下，众人眉头却拧成了疙瘩，它干城失守对龟兹军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昨夜一夜，很多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谁能想到，防了近十年的东方朔竟是汉军的细作，这潜伏得也太彻底了吧，刘封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谋算龟兹了？

　　　　一想到这些问题，龟兹君臣上下就不寒而栗，甚至人人自危，看谁都像是汉军的奸细，一时间延城内风声鹤唳，但凡在城中居住十年以内的百姓都被排查监视。

　　　　郁久涂摩领兵一路南下，三日的路程走了四日，还在路途之上，忽一日看到路上许多狼狈败逃的龟兹军，抓来几人询问，才知道不但龟兹军大败，铁瓦萨克也战死沙场。

　　　　郁久涂摩大吃一惊，想不到汉军行动如此迅速，大骂铁瓦萨克无能，他盼着铁瓦萨克战败，却没想着让他去送死，现在前军战败，只剩下自己的人马，还要不要继续为龟兹卖命？

　　　　正犹豫之时，随军大都尉马希集言道：“我们已经出兵到龟兹境内，汉军早就视为敌人，现在即使退兵，将来他们也会来攻打悦般，而且退兵也会引起龟兹人的不满，一旦断了我们的粮草，再沿途伏击，恐怕很难安然撤退。”

　　　　郁久涂摩沉吟片刻，犹豫道：“但现在龟兹军败退，我们直接面对汉军，让族人为他们龟兹厮杀拼命，太不值得了。”

　　　　马希集言道：“大王此言差矣！如果我们能在库克杀败汉军，让刘封知道悦般国的实力，就可以和他们谈判瓜分龟兹，汉军急于稳固它干城的势力，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回头来攻打空虚的延城，岂不是龟兹一半属于我们悦般国了？”

　　　　郁久涂摩听罢双目放光，拍手大笑道：“唉呀，此计甚妙，妙啊！”

　　　　马希集暗自得意，揪着一撇山羊须笑道：“退一步来讲，就算我们在库克打不过汉军，也算有了个交代，正好借机退兵，铁瓦萨克已死，龟兹王急需我们帮他守延城，只要他放我们进城，不管是守城对抗汉军，还是趁机抢劫一番满载而归，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郁久涂摩怦然心动，对这个进退都有利的计策十分满意：“好，就依此计，本王正好也想看看汉军的实力到底如何，那刘封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一声令下，悦般各路人马，人人奋勇争先，杀声震天快速向库克挺进。

　第2172章　初试锋芒

　　　　悦般军兼程行军，第二日便到库克境内，距离城池还有三十里，郁久涂摩传令整顿人马，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准备对敌。

　　　　此次悦般出兵可谓精锐尽出，除了能征惯战的日逐王郁久涂摩外，还有大都尉马希集精通兵法，大当户兆乐利勇冠三军，左右骨都侯呼兰元、沙都孟等都是多年领兵的大将，兵马也都是各部落挑选的精锐。

　　　　郁久涂摩之所以在听说铁瓦萨克兵败身死之后还敢继续来战汉军，凭的就是对悦般实力的自信，自认麾下文武俱全，并不输于汉军，认为龟兹王是故意夸大汉军的实力，为龟兹遮丑罢了。

　　　　三军休整之时，郁久涂摩问谁愿为先锋，马上一人大声道：“大王，属下只需带本部三千人马为先锋就能杀到库克城下。”

　　　　郁久涂摩扭头一看，正是大当户兆乐利，此人身高近丈，力大无穷，极是骁勇，是郁久涂摩部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

　　　　正要传令，却听一人说道：“听说刘封很会用兵，我们的行踪恐怕已经被他们的斥候发现，如今进入库克境内，前方可能就有汉军埋伏，大当户虽然勇猛，但恐怕中计，还是选一个懂兵法的人为先锋最好。”

　　　　说话的正是大都尉马希集，郁久涂摩知道马希集一向比较稳重，看过很多兵书，大多数行军之事都和他商量，问道：“大都尉，你觉得该派谁更合适？”

　　　　马希集皱眉道：“刘封二人智勇双全，万一有诡计，前军失利，挫动我全军士气，非久经阵战者不可胜任，我看……”“大都尉，你是看不起我吗？”

　　　　马希集话音未落，兆乐利便勃然大怒，上前一步瞪着马希集，怒声叱道：“我自幼也学过兵书，跟随日逐王东征西战，熟知用兵之道！你敢欺我无用？

　　　　还是故意打击士气，暗中早已结连汉军了？”

　　　　“大当户这是血口喷人！”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马希集也气得面色涨红，怒极反笑，怒吼道：“为军之将，不应该为族人的性命考虑吗？

　　　　汉军如果有那么好对付，能在三年时间扫平西域？

　　　　铁瓦萨克怎么死的，你们都知道吗？”

　　　　郁久涂摩见二人争吵起来，赶紧拦住，沉声道：“我等都是为国家出力，乘汉军还未打到天山，冒着严寒翻山涉水来抗敌，既然已经出征在前线，自然万死无恨，还未交战，不要伤了和气，传出去只会被刘封笑话，谁也不许再吵了！”

　　　　马希集冷哼一声，抱着干粮回到自己部落的士兵中去了，兆乐利恨恨瞪了马希集的背影一眼，咬牙躬身道：“大王，属下只带着本部人马前去库克，不生擒刘封回来，我誓不回军。”

　　　　“好，就以大当户为先锋，”郁久涂摩点点头，言道，“但你为先锋，不求斩将杀敌，只要将沿途道路查探清楚即可，千万不要中了汉军埋伏，到了库克城下列阵等待大军，我们一同对付汉军。”

　　　　“遵命！”

　　　　兆乐利瓮声领命，带着三千本部人马赶奔库克。

　　　　兆乐利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派出部下精通武艺的两员副将为先部，各带一百骑兵在前面开路，三千军风驰电掣向南而去，后面大军还未列阵，先锋军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兆乐利带领人马已经到了库克城外，见是一座并不高大的土城，城上旌旗招展，守卫森严，守军竟对他们的到来无动于衷，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城上巡视。

　　　　兆乐利脸色阴沉，对汉军的无视大为不满，催兵前至城下，兵马摆开阵势，立于旗下出马厉声大叫道：“刘封何在？

　　　　快快出来送死。”

　　　　咚咚咚——汉军好似这时候才发现了敌军到来，角楼上鼓声大作，绵长的号角在北风中传出老远。

　　　　不多时库克城门缓缓打开，先涌出一队步兵守住城门左右，持盾张弓搭箭射住阵脚，随后一支骑兵轰然而出，在城下列阵以待。

　　　　兆乐利打量着出城的汉军，见一员白面大将持方天戟立马帅旗之下，头顶虎头盔，身披黄金甲，胸前护心镜反射光芒，外罩大红袍，骑一匹雪白宝马，双眉如鬓，二目放光，精神抖擞，不禁有些羡慕对方的装备。

　　　　再看左右的几员武将个个铠甲鲜亮，威风凛凛，汉军列队整齐，显得威武雄壮，亲眼所见，才发现汉军的强盛比他想象中的威猛多了。

　　　　兆乐利心中暗惊，却不畏惧，反而激起了斗志，催马往前数步，大声道：“你就是刘封么？”

　　　　“哈哈哈，番夷之辈好不自知，汝不过先部无名之辈，便想与我大将军相见？”

　　　　那人在马上仰天大笑，方天戟指着兆乐利，缓缓道：“黑货，听好了，本将姓班名辞，今日能死在某方天戟下，便是你的荣幸。”

　　　　“好大的口气，见到本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不上来受死？”

　　　　兆乐利闻言大怒，话音未落便双脚轻磕马腹，舞刀直奔班辞杀来。

　　　　“放着我来！”

　　　　一旁的商越早就跃跃欲试，纵马挺枪催马而出，与兆乐利交锋。

　　　　“看刀！”

　　　　兆乐利爆喝声中，一刀朝着商越劈下来。

　　　　商越双手举戟往上招架：“开！”

　　　　只听咣的一声闷响，兆乐利的大刀被弹开，商越也被震得在马上一阵摇晃，二人初次试探，各自评估着对方的实力，圈马再战。

　　　　兆乐利不想汉军中一员偏将就如此勇猛，心中更是吃惊，如果连偏将都打不过，回去之后岂不被马希集他们笑死？

　　　　二马再次相迎，兆乐利咬牙怒吼，转动刀头直奔对方的脖子斩去，想以最快的速度斩杀一员敌将，这样就算后面的汉军打不过，回去之后也有个交代。

　　　　商越何尝不想早些斩了悦般先锋大将军立功立威？

　　　　见一刀斩来，双目微缩，后仰侧身往旁边闪过刀锋，大戟流星赶月一般朝兆乐利空着的腰腹扫来，兆乐利赶忙将刀抽回招架。

　　　　二人杀在一处，两匹战马走马灯一般转圈，霎时间沙土飞扬，人喊马嘶，杀得难分难解。

　第2173章　正面交锋

　　　　库克城外鼓声震天，悦般军也不住呐喊助威，两军都是初次交锋，都希望自己的主将能取得首胜。

　　　　转眼间二人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兆乐利两名副将信一看能取胜，其中一人催动坐骑前来助战。

　　　　“哈哈哈，这可是你们破坏规矩在先！”

　　　　汉军阵前郭统见状大喜，他经常被刘封留在中军调度粮草车马，这次终于有了出阵的机会，刚才被商越抢了先，正自懊悔，见对方又杀出一人来，二话不说舞动钢枪将来人接住，二人战在一起。

　　　　兆乐利另一名副将心中焦急，催马抬枪前来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