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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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无双国士-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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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赋税、地主乡绅的剥削,让人民根本透不过气来,所谓的盛世,不过是士族、地主、豪绅们的盛世,与大部分的人民有什么关系,他们连活下去都十分的艰难,更别说什么幸福了。
  子瞻,你的忠诚是对赵家人的,不是对整个天下人的。
  季默曾今说过他的理想,他的理想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天地、生民、圣贤、万世这四者在季默的眼中是平等的,不能因为关注了天地、圣贤、太平就委屈了生民,这是不对的。
  宋朝是在剥削大部分人供养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这更是不对的,子瞻,莫要再误入歧途了!”
  说道后面,章惇已经有些当头棒喝的意思了。
  苏轼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章惇,嘴巴张合,但没有说出话来。
  章惇见状叹了一口气:“唉,你慢慢想吧。”
  火车呜呜地叫着,在广阔的天地之间穿梭,外面充满生机勃勃的景象,因为丰收而快乐的人们,苏轼想起了在宋朝看到的处于疾苦中的人民,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他心中更加茫然起来。
  ……
  汴京还是那个汴京,不过再次靠近,苏轼感觉到了熟悉,但又有太多的不同。
  城门口有一些人在那里等候着。
  苏轼拼命睁大眼睛。
  嗯,弟弟子由、子固、子厚、子纯哈哈,季默,还有诸多嘉佑年的同年!
  苏轼的眼眶逐渐的湿润起来,泪眼婆娑之中,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许多年前,一场大雨漫灌汴京城,自己父子三人抵达汴京,汴京城一片忙乱,自家父子三人正不知去哪里落脚之时,父亲决定去大文豪欧阳修府上拜访。
  父亲带着自己与弟弟,在大文豪欧阳修家里坐了没有多久,就见到欧阳修所说的惫懒货少年了。
  当时那个少年走进院子里,看到有几双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少年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走近大厅,双手高举过头顶,来了一个大大的揖,口中说道:“见过父亲,见过苏世叔,见过两位世兄!”
  神态落落大方、气质过人,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呢。
  父亲和自己兄弟两人赶紧站起来回礼。
  欧阳修指着少年笑道:“呐,这惫懒货就是你们想见的欧阳辩了。”
  自己当时面露惊色:“欧阳明月还真的是个少年啊!”
  少年挥舞了一下长长的袍袖,动作洒脱,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子瞻兄吧,久仰大名了。”
  自己当时有些诧异起来:“世兄听说过我?”
  少年笑道:“蜀中有来人,说起眉山有苏家父子,都是人中龙凤,我仰大名久矣,你们若再不来,我恐怕就要去蜀地找你们了。”
  ……
  “子瞻兄再不回来,我恐怕就要去临安找你了。”
  泪眼朦胧之中,苏轼听到欧阳辩如此说道。
  “季默!……”
  苏轼泪如雨下。
  欧阳辩微微笑着,眼里却也有热泪盈眶。


第706章 这一生,我心中无憾!
  欧阳辩带着苏轼等人来到一个院子里。
  欧阳辩笑着看看苏轼脸上的激动:“子瞻,你的房子我帮你留着呢,里面的家具摆设都没有变过,而且市时常有人来打扫的,你不必担心邋遢。”
  苏轼进去一看,果然窗明几净,甚至比他居住的时候还要干净上几分。
  能不干净么,欧阳辩专门交代人收拾的,每隔一天打扫一次,还经常用清漆清油等保养里面的地板木头等等,院里面的花草更是上心,定时浇水杀虫修剪,管理的人可都是皇宫里面的匠人,手艺自然比苏轼自己做要好得多。
  “真好,真好!”
  苏轼眼里面又有些湿润。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回不到汴京了,没想到才几年就回来了。
  这个小院子是他在汴京拥有的第一个院子,他在这里结婚,在这里拥有第一个孩子,他还清楚地记得,小脚丫们在这个院子里面跑来跑去,尤其是他下班回来的时候,几个清脆的童声欢快地叫着父亲向他奔跑而来。
  而且……这小院子是欧阳辩送给他的啊。
  在苏轼的心目中,除了家里人,欧阳辩是他最特殊的一个朋友。
  这种感觉是很难描述的,他对欧阳辩既有亲近又有敬佩,这些年来,欧阳辩对他的帮助太多了,而最近这几年,欧阳辩突然传来死讯,然后又在西夏神奇出现,将宋朝打得落花流水一般,之后欧阳辩又不断地请他到西夏,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为难。
  因为苏轼想对欧阳辩这个朋友忠诚,但他又不想背叛君王,这两种忠诚让他无所适从。
  虽然赵顼的种种行为让苏轼感觉到非常不妥,但思想上的烙印让他很难做出背叛赵顼的事情,可是他又觉得欧阳辩做的是对的事情,而且欧阳辩对他算得上是恩重如山。
  所以他很难做出选择,后来赵顼忌惮他,将他贬谪出朝廷,苏轼反而是松了口气。
  之后他便过起了隐居一般的生活,将耳朵一掩,权当是不知春夏秋冬了。
  “季默……”
  苏轼颇难启齿。
  欧阳辩却是笑了笑道:“子瞻,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谁也没有对不起,但现在你该为自己活一下了,或者说,你该抛开什么家国大事,好好地为自己的理想活一下了。”
  苏轼微微出了一口气。
  不说也好。
  “几个孩子都还好吧?”
  苏轼点点头,又摇摇头:“苏迈、苏迨、苏过都还好,就是……苏遁那孩子……唉。”
  欧阳辩不由得沉默起来,苏遁是苏轼侍妾的孩子,才不到一岁大,就夭折了,这个事情他听苏辙说起过。
  苏轼勉强笑道:“不过我也是看开了,季默不必担心,人生也不过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罢了,苏遁福气薄,也只能如此了。”
  欧阳辩微微叹息道:“你能够看得开便好,接下来子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便来帮我吧。”
  苏轼看了欧阳辩一眼,莞尔笑道:“看来我这次是拒绝不了了?”
  欧阳辩笑道:“子瞻兄大才,若是浪费了就太可惜了,夏宋之分只是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所想,都是中华民族子孙,哪里需要分得那么清楚,最终还是要看百姓们有没有得到幸福,这才是最关键的,子瞻兄你说是吧?”
  苏轼看着欧阳辩,突然问道:“季默,你想要做什么?”
  欧阳辩笑了笑,摊开双手道:“子瞻兄,到得今日,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么?”
  苏轼还是盯着欧阳辩。
  欧阳辩道:“其实啊,我想要的很简单……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欧阳辩看着苏轼道:“这些很难,但大夏已经在做了,土地革命,让每一个人都有可以耕作的田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大夏轻徭薄赋,除了十五税一的赋税,其余苛捐杂税全部废除。
  在大宋,有田可种、有屋可住,轻徭薄赋,这些对于百姓而言是最基础也是最必要的事情,但偏偏就不能够得到满足,在大夏我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
  在大夏,土地不能随意买卖,灾年国家会出手赈灾,尤其是天下一盘棋的方式,以南方、交趾、琉球、琼州、两广这些地方发展为粮食基地,境内有火车联络,南粮北运完全不会是个问题,以后大夏再无饥饿!”
  苏轼不由得悠然神往。
  欧阳辩继续道:“……其实这些事情也没有那么难对吧子瞻,只不过是皇帝以及地主不愿意这么干而已,因为这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了。”
  苏轼点点头,道理大家都懂,不过有些人假装不懂,懂了的不愿意做,做的被不愿意懂的阻挠,最后受苦的依然还是无法发生的老百姓,等到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到时候一起爆发,轰隆一声,整个王朝便粉身碎骨,到那时候,无论是装懂的不懂的阻挠的,都在这百姓的暴怒之中化为灰烬。
  “……咱们大夏的不用装自己不懂,大家都懂,因为我天天在说这个事情,不懂的就别当官,只有懂了的人才可以当官。
  所以大夏朝一以贯之,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个道理,百姓才是朝廷的根基,百姓过不好,这个朝廷也别想好。
  所以土地也好,工作机会也罢,上升的渠道也是如此,应给全给。
  这样的结果你也是看到了,大夏朝打下来的地方,无论是陕西六路也好、淮北也罢,或者是被契丹人占领了一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亦或是脱离中华几百年的交趾,其中的老百姓,他们都知道好歹的啊,毕竟我们给他们田地,给他们工作的机会,让他们吃饱饭,住上好屋子,穿上暖和的衣服。
  所以啊,农夫耕田有力气,士兵打战不要命,文官为民着想,武官与民同乐,这才是我想做的事情,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都能够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被人奴役被人剥削,更不必被人草菅人命!”
  苏轼心中一惊,他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小石榴,当年的小石榴被陈执中的宠妾给活活打死,这个事情苏轼虽然是等到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忘记了听谁说了一嘴,怀疑后来陈执中的事情以及陈执中侍妾的死都与欧阳辩有关系,怀疑是欧阳辩帮小石榴报的仇,如今想起来似乎有可能?
  苏轼犹豫了一下道:“季默,当年小石榴……”
  欧阳辩一愣,许多年前的回忆再次涌现出来,竟然是那般的鲜活。
  ……
  “四郎?”一声娇俏的声音带着疑问。
  欧阳辩赶紧停了下来,把小手背到后面,顿时又变成小大人模样。
  后面发来一声噗嗤的笑声。
  欧阳辩转身一看十三四岁的小婢女,模样天真可爱,实际上性格也是颇为天真,一张小圆脸,眉目倒是颇为精致,经常都是未语先笑,煞是可爱。
  那就是小石榴啊。
  “石榴姐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小石榴嘻嘻一笑,提了提小篮子:“府上的夫人想要喝奶茶,叫我去买呢。”
  “哦,这样啊,石榴姐,闲来无事,我和你一起去吧。”欧阳辩笑道。
  小石榴捂嘴笑了起来,眉眼柔和极了:“还闲来无事呢,你一个小孩,能有什么事啊!”
  说着小石榴笑嘻嘻地伸手牵起欧阳辩的小手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快的抱怨:“……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逛,你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被人婆子给拐走了,你非要出来的话,叫碧珠姐陪着你啊。
  ……还有,你这衣服也单薄了一些。
  ……哎呀,你还一直踩雪,这鞋子边上都有点湿了,快,我帮你把雪沫去了,不然一会就湿透了……”
  欧阳辩任由小石榴牵着自己的手,小石榴的手有点粗糙,应该是经常干活的原因,但很暖和。
  每次见到的小石榴都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颇有后世那些日漫里的元气小姐姐。
  小石榴一边走一边和欧阳辩讲着自己的事情:“……上个月入秋,大弟弟得了风寒,不过算是小问题,主要是花了一些钱。
  阿爹阿娘没有钱,还好我存了一些,嘻嘻,我还给我娘剪了一段棉布做衣服,我娘托人告诉我,她可开心了。
  ……四郎啊,我在想啊,以后我年纪大了,就要嫁人了,可是我不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碧珠姐每次说起的时候总是会脸红……嗯,你应该也是不知道的,你比我还小呢。”
  娇俏天真的声音带着白雾,从欧阳辩的角度看上去,恰好在雪后的蓝天中,就像是一朵朵轻快的白云,少女微红的脸颊好看极了。
  可是……她已经永远定格在十四岁那一年了。
  ……
  欧阳辩突然感觉到脸颊微凉,用手一摸,竟然是两行清泪,不由得莞尔。
  欧阳辩笑着点头道:“没错,陈执中的死是我安排的,他的侍妾,那个毒妇被浸猪笼,也是我干得,只恨让他们多过了那么几年的好日子!”
  时过境迁,当年忌惮的事情,现如今自然不必再忌讳,欧阳辩坦然地说了出来。
  苏轼悚然而惊。
  那时候的欧阳辩才多少岁啊,应该才十一岁吧?
  十一岁的年纪,就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欧阳辩笑了笑道:“子瞻兄觉得我干得太残忍了?”
  苏轼摇摇头:“小石榴是个可怜的女孩子,陈执中以及他的侍妾都死有余辜,倒是不足言道,季默从小便有这么一股侠气,与子厚相似,为兄虽然做不到季默这般,但也不会那么迂腐,这个事情你做得对。”
  欧阳辩笑了笑道:“但已经晚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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