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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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无双国士-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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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使道:“大人写好给我便是,我会带回去给陛下。”
  欧阳辩点头,挥手便写了一篇,草草塞进信封之中递给了信使道:“该说的都在里面了。”
  信使不敢多说,赶紧感谢,然后就匆忙回去了。
  信使赶紧骑上马,远离看起来好像是不太正常的欧阳辩。
  他想在只想赶紧将信给赵顼送回去,这样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欧阳辩看起来的确是不太正常,正常人会吃青草?
  欧阳辩看着逃似跑远的信使,忍不住笑了笑,但神色却有些抑郁,口中说道:“这局面是越来越乱了,诶,都是一帮不省心的家伙啊!”


第431章 夫人高见!
  汴京司马光的宅邸。
  司马光并没有去洛阳就职,他还滞留在汴京城。
  洛阳那地方就是闲置官员的所在,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去不去都没有人催,以至于司马光在汴京城滞留了这么久。
  赵顼的诏令是直接发到他这里的,司马光被任命为副枢密使,但他的宅邸里却安安静静,就像它主人的情绪一样,平静之中暗含忧虑。
  司马光本人并不看好神宗给自己的恩典,高官厚禄的确诱人,但是,这高官厚禄背后的东西却让司马光感到不安。
  ……它的味道不对。
  夜凉如水。
  司马光手持灯笼,在园中散步,走了一会之后,干脆将灯笼熄灭,月色如水,透过树木的枝丫洒落在庭院之中。
  大厅中有脚步声传来,司马光不用看人,听声音便知道是谁。
  他抬起头笑道:“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来人正是他的妻子张夫人。
  大宋朝的官员之中,有两个人比较奇葩,一个是王安石,一个便是司马光了。
  其他的士大夫大多妻妾成群,至少也是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妾侍的,而王安石和司马光极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之人。
  宋朝士大夫生活富裕,社会地位又高,有纳妾蓄妓的风尚着实理所当然,没有的反而是异类了。
  而且司马光和张夫人婚后三十年余都没有生育,他都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这种做法在当时也是极为罕见的。
  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着司马光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
  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
  美女也跟着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么书呀?”
  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美女很是无趣,大失所望地走了。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和丈母娘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
  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夫人不在,你来见我作甚!”
  第二天,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俨然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翻版。
  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弹琴,只会鳖厮踢!”
  所谓“鳖厮踢”是一个新词儿。
  鳖,俗名甲鱼、脚鱼、团鱼。
  “厮踢”,就是厮打踢蹬。
  了解鳖的习性的人都知道,它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时都会一个劲儿地往泥里钻,同时不顾一切地用后腿胡乱厮踢,显得很可笑。
  而“鳖厮踢”是用来讽谑司马光的固执的。
  而这个人便是苏轼。
  张夫人嗔怪道:“天凉了,你怎么在外面瞎晃悠呢,还不打灯笼,摔到了可怎么办?”
  司马光笑道:“月色如水,我也许久没有赏过月色了,正好看看。”
  张夫人走过来,帮他披上了外衣,关心道:“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司马光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让我去的当副枢密使了。”
  张夫人诧异道:“这不是好事情么?”
  司马光苦涩地摇摇头:“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个事情里面有些不对。”
  张夫人道:“哦,是什么事情?”
  司马光对张夫人的话并没有诧异,因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他并不避讳他的妻子知道政事上的事情。
  “这一次我算是彻底得罪了介甫了,皇上让介甫回去上班的诏令是我起草的,虽然意思是皇上的意思,但语气却是严厉了些。
  当时我想着让介甫认错,但现在介甫坚决不认错,韩相公又重新回政事堂了,想必介甫也会很快回去,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恶人我怕是坐定了的。
  做恶人倒是没有关系,反正我都是做惯了的,但介甫恐怕这一次回去会因为,行事手段会更加的严厉起来的,唉!”
  张夫人听了大吃一惊道:“情况竟然这么严重了么?”
  司马光叹息道:“还要严重得多,没有欧阳季默,王介甫和韩相公谁也容不下谁了。”
  张夫人有些诧异:“欧阳季默是欧阳相公的儿子么?”
  司马光点点头道:“没错,欧阳相公仙逝,季默不得不丁忧,有季默在的时候,以他的谨慎,原本不必和韩相公起冲突,更不会乱来,我也不必和介甫对上,季默若在,境地不会如此的糟糕的。”
  张夫人诧异道:“我听说欧阳辩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还是个小年轻呢,他在朝堂的影响力竟然哟这么大么,竟然连相公之间的矛盾都能够调和?”
  司马光露出钦佩的神色:“我司马光生平佩服的人不多,但他就是其中一个。
  我看过那么的历史,却罕有见到如同欧阳辩这般天才之人,若是只擅长诗词歌赋之类也就罢了,关键是,他称得上治国之能臣!
  欧阳辩有经天纬地之才,大宋朝能够有如今之气象,他当居首功!”
  张夫人惊道:“我可少见你这么夸赞一个人,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钦佩?”
  司马光想了想道:“有些多,我尽量用简略的话来形容。
  他拥有陶朱公一般的经济能力,不仅自己富可敌国,关键是,他让大宋摆脱了国库可以跑老鼠的境地,如今的国库充盈,就是他的功劳;
  他拥有商鞅一般的革新能力,清丈田亩、均输法、免役法都是他切实推行的;
  而且,他看似计较于商业、革新于严厉,但他却是一个皎皎明月一般的清流。
  当国家患于没有储君,百官束手之时,是欧阳辩两次面谏仁宗,这才让仁宗回心转意立了英宗;
  他当监察御史时,贪官震慑;
  濮仪之议中,他力挽狂澜!……诸如此类之事,不胜枚举!”
  张夫人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道:“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在讲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千古名相之所作所为?”
  司马光愣了愣,好一会才笑道:“夫人高见!”


第432章 韩琦来访!
  司马光的夸奖让张夫人有些脸红,但还是顺着往下问道:“郎君恶了王安石,所以现在对陛下的征召有所疑虑么?”
  司马光叹了一口气:“陛下……这是把我当成敲打王介甫的锤子了,但也是我做事不够稳当,给留下了话柄了,若是我措辞稍微好一些,便不至于如此了。
  现在介甫若是回去,他一定会以扫清反对意见为主要任务,韩相公估计是要首当其中了,我虽然对韩相公有意见,但对事不对人,现在这个时候,韩相公再被驱逐出汴京,那么朝堂上就只有王介甫一个声音了,这才是真正破坏祖宗法啊,言路已然被王介甫破坏,韩相公又要被驱逐,而我与尧夫(范纯仁)等人又都远在江湖之远,对朝政已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这该如何是好!”
  张夫人皱起了眉头:“那陛下的征召不正好让郎君进入中枢,以抗衡王安石么?”
  司马光苦笑道:“你说的没错,陛下长大了,也知道把持平衡了,有我进入朝堂,的确是能够有另一个声音,但是,陛下始终只是想要变法的,我去了,不过是稍微制衡一下介甫而已,根本没有太大的意义!”
  张夫人沉默了一会:“既是如此,郎君您还是莫要久留汴京了,不如咱们去洛阳吧,洛阳的牡丹花好像也要开了,妾身其实对洛阳早就心向往之。”
  司马光愁眉稍微松弛了一些,微笑道:“也好,跟着我的确是让夫人委屈了,也该带你去到处看看。”
  张夫人嗔道:“郎君知道就好,前些年的花灯,妾身说去看看吧,您还说看什么,我说看人,你却说我不是人么,为什么要去外面看人,说话忒也气人了!”
  司马光嘿嘿笑道:“嗨嗨,这事你还记着呢,就是当时不想去而已,我记得好像是刚刚到手了一本书,颇为新奇,于是便不想出去。”
  张夫人怒道:“好啊你,原来是在搪塞我呢!”
  司马光顿时满脸苦涩,说漏嘴了啊,这下子不好哄了!
  司马光脑子一转赶紧说道:“如今这局面,去洛阳并非不好,不过朝局这般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想想法子,帮一帮韩相公呢?”
  张夫人原本娇嗔,但说道正事,顿时娇嗔遁去,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有脚步声进到院子来。
  “老爷和夫人在吗?”
  一个老阿姆的声音传来。
  司马光赶紧回道:“李妈,都在呢,你进来吧,注意脚下。”
  老阿姆提着灯笼进来,见到司马光和张夫人两人站在月色里面,顿时知道主人夫妇正在卿卿我我呢,顿时有些后悔。
  张夫人见李妈进退两难,赶紧说道:“李妈,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妈为难道:“外面有一个人想要见老爷,但夜色已深,奴婢原本不愿意传达,但他意见甚为坚决……”
  司马光道:“问清楚是谁了么?”
  李妈为难道:“没说名字,只说是姓韩。”
  司马光心中一惊:“姓韩?”
  张夫人惊叫了一声:“莫不是韩相公?”
  但说完她就自嘲笑了笑:“怎么可能,韩相公何等身份,怎么会在深夜来访?”
  却见丈夫神色沉凝,不由得心下一惊。
  司马光匆匆抬脚走向前院,口上说道:“李妈,随我去迎接,夫人便先歇息就是。”
  张夫人不敢怠慢,口中说道:“有贵客到来,女主人怎么敢先歇息,我就在侧厅等候吩咐,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便是。”
  司马光半步也没有停下来,点点头道:“那便随你就是。”
  张夫人赶紧跟到了侧厅,寻了凳子坐下,没一会大厅便有声音传来。
  “……韩相请随我来……”
  是司马光的声音,脚步声到了大厅里,有椅子响动的声音,想必是宾主落座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大谏莫要客气了,老夫年纪大了,大晚上的,不能喝茶也不能吃食,咱们便这么说几句话就好了。”
  司马光称呼这人为韩相,想必只有韩琦了。
  张夫人竖起了耳朵。
  司马光也不是太会客气的人,闻言便道:“韩相公夤夜来访,不知……”
  韩琦叹了一声道:“老夫是来求助君实来了。”
  司马光惊道:“相公何出此言,光不过区区言官,怎么有能力能够帮到相公?”
  韩琦又叹息了一声:“君实莫要自我贬低,莫说陛下已经任命君实为副枢密使,就以君实之声望,那也是意见领袖,谁都不敢忽视君实的声音啊!”
  司马光叹了口气:“这次光是做错了事情了,正与拙荆商量去洛阳就职呢。”
  韩琦惊道:“君实是要弃国家安危不顾么?”
  司马光苦笑道:“何至于此!”
  韩琦声音里颇有些怒气:“怎么不至于此,王安石已经将刀子架到我们的脖子来了,你看,尧夫他们一个个都被贬谪去了外地,郑獬这样的重臣也因为和王安石又不同的意见也被撸了下来,还有其他的正义之士,苏子瞻还是王安石此獠的弟子,现在还在地方苦苦煎熬,还有欧阳季默,明明陛下想要夺情,就是王安石此獠给他最后一击!……”
  听到这里,张夫人不由得有些鄙夷:欧阳季默的丁忧可不是仅仅王安石一人能够决定的,若不是你韩相公坚决反对,今日局面有何至于此?
  果然听到司马光道:“韩相,这事情咱们也有责任……”
  却听韩琦道:“哼,咱们阻止是因为站在祖宗法这边,他王安石专门破坏祖宗法,原本就不该在意这些,欧阳季默是变法的领袖之一,并不亚于王安石,恐怕王安石是怕风头被抢了去吧?”
  司马光轻轻道:“这些揣测之词就莫要多说了,以免坏人名节,韩相公还是说说今晚的来意吧。”
  韩琦似乎被司马光怼懵逼了,一会才说道:“君实,其实今晚来,是想请你接受陛下的任命。
  皇帝如此倚重,不如接受任命,说不定能够践行自己的理想,真到了理想不能够实现的那天再离开,如何?”
  韩琦期待地看着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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