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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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无双国士-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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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神宗死了,哲宗就位,苏轼总算是回来了,但他又闲不住了。
  当苏轼看到新兴势力拼命压制王安石集团的人物及尽废新法后,认为其与所谓“王党”不过一丘之貉,再次向朝廷提出谏议。
  他对旧党执政后,暴露出的腐败现象进行了抨击,由此,他又引起了保守势力的极力反对,于是又遭诬告陷害。
  苏轼至此是既不能容于新党,又不能见谅于旧党,因而再度自求外调。
  ……
  所以,看到苏轼被贬出京,实在是欧阳辩的意料之中,他一点也不感觉悲伤,反而想要笑出声来。
  苏轼心有疑虑,但还是说道:“你离开京城后,朝中一片乱象,已经不复嘉佑年间的平静。”
  欧阳辩点点头。
  “……一开始韩相与老师一起携手赋税改制之事,倒是配合颇为相宜,不过后来老师说动陛下设置制置三司条例司,韩相因此不满。
  韩相认为,制置三司条例司集财政大权为一体,这是在忽视中书省的存在,说老师这是想要独揽大权,因此心生不满。”
  欧阳辩点头,这个事情他知道,条例司成立的四个月后,条例司便以自身的名义相继出台了均输法、免役法、农田水利法等多项新政,这些政策得以迅速推行,与条例司建立之后从程序上避开了中书省与三司的审核有着重要的关系。
  但韩琦身为首相,却对这些变法插不上手,也怪不得他会心生不满了。
  “……于是后来制置三司条例司所制定的均输法、免役法等等,韩相不仅不予以支持,还带头反对……”
  苏轼眼里有些无奈:“其实均输法、免役法不就是季默你原本税赋改革的内容之一么,也就是韩相一开始打算推行的,可是现在因为这个,韩相却旗帜分明的反对了。”
  欧阳辩:“……”
  这个事情欧阳辩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论了。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这个事情是很好解决的,变法内容其实是一样的,没有必要这样子,但世间之事从来都不是什么相忍为国,胸怀大度之类可以解释的。
  就这个事情来说,王安石做的的确不太对,毕竟中书省不是不同意,而是已经在推动了,这个时候的确没有必要再去搞一个将中书省的权力夺过来的机构,这样韩琦不急才是咄咄怪事呢。
  韩琦也失了相忍为国的大度,这事情对国家有利,按照道理来说,虽然王安石做得的确不对,但也该支持将事情做下去,而不是去反对。
  不过欧阳辩稍微一想心里也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王安石性子执拗又急躁,估计是受不了政事堂里慢慢悠悠、万事都要考虑到位的做法,他估计是认为变法刻不容缓,而这种效率根本成不了事,干脆抛开政事堂另立炉灶。
  而韩琦则是担忧中书省被剥夺权柄,而制置三司条例司已然造成了对北宋两府权力的侵夺,其职权范围已然违背宋代分权制衡的祖制,会带来一系列的恶劣结果,所以予以反对。
  当然啦,里面还有多少是私心,这就不是欧阳辩所能够揣测的了。
  只是,苏轼你又是怎么被贬谪道这里的。
  看到欧阳辩的眼神,苏轼苦笑道:“我上了书,劝韩相那边和老师这边相忍为国,别为了个人意气误了国家大事……”
  欧阳辩:“……”
  怪不得你被贬了,你就不会说话!
  苏轼看似劝架,但在双方看来,这就是在批评他们。
  王安石这边不用说,苏轼算是他的学生,这个时候不站在他那边,却在批评自己是意气用事……还有没有做学生的样了!
  韩琦那边更是不必多说,你是王安石的学生,你这不是在劝架,而是在拉偏架,我怎么就意气用事了,我堂堂宰相,怎么会意气用事!
  所以,结果就是苏轼被贬出京城了。


第398章 近乡情怯
  好吧,历史上的苏轼被贬不是什么新鲜事,但现在却还是新鲜事呢,毕竟是第一次被贬呢,值得纪念啊!
  欧阳辩颇为兴奋。
  “子瞻,最近有作诗词么?”
  苏轼:“……”
  “有,但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兴奋?”
  “哈哈,没有啊,我明明为你感觉到悲伤,你看看我眼里的悲伤。”
  苏轼:“……”
  欧阳辩不是个好演员,至少在苏轼面前不是。
  苏轼叹了口气:“好了,别装了,你是觉得我离开京城那个浑水是个好事吧?”
  欧阳辩: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被贬谪这事喜闻乐见而已。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朋友就做不成了。
  欧阳辩点点头道:“没错,那地方暂时还是别回去比较好,京兆府多好啊,离我又近,没事就去我那里喝喝酒吃吃饭多好啊,咱们兄弟俩好些年没有这么聚过了。”
  苏轼点点头:“你说的也是,现在京城的确是乱糟糟的。
  最近吕诲弹劾老师,说的话也是过分,什么慢上无礼;好名嗜进;不识君臣之分;掠美于己,敛怒于君;挟情坏法;背公死党;专威害政;凌辱大臣,气死唐介;离间天子骨肉;鼓动皇上设置三司条例司,其长官却由自己兼领,把自己凌驾在两府和三司之上。
  这些纯粹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能够不知道么,这吕诲说的话也着实不负责任。”
  欧阳辩却是有些吃惊:“老师什么时候气死唐介了?”
  这事他还真的是不知道。
  苏轼摇摇头道:“哦,就是前段时间,上次不是设置三司条例司么,唐公在朝堂上因为这事与老师辩得不可开交。
  老师的嘴上功夫你也是知道的,不输他的文章,当场噎得唐公言以对。
  唉,偏偏生性耿直的唐介此时大病初愈,他越想越气,旧病复发,在与老师争吵后的第三十天就去世了,所以吕诲觉得老师气死了唐公。”
  欧阳辩摇摇头道:“这种说法未免过分了,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既然是辩论,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唐公身体不好,脾气执拗,因此发生不幸大家也是不想的,但这就诬陷老师气死唐公,这就有点过分了。”
  苏轼点头道:“就是,可现在司马君实等人却是群起而攻之,老师危矣!”
  欧阳辩脸色有些阴沉。
  这就有点想不通了。
  司马光、范纯仁几人,在经历过清丈田亩之后的事情,对于自己制定的那些条例应该是比较清楚地才是啊,怎么现在却要攻击王安石呢。
  王安石搞了个制置三司条例司是有点不太好,但终究是朝堂上正常的政治手段,现在执行的是经过自己改良过的税赋改制,他们为什么还要攻击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想阻挠税赋改革?
  欧阳辩想了半晌没有头绪便不再想了,只管劝着苏轼喝酒。
  欧阳辩只在京兆府歇了一晚,第二天就急着出发,此时的他归心似箭。
  这一路风雨兼程,好在如今水泥道路畅通,欧阳辩只管沿着水泥官道走,虽然有时候需要绕一点路,但速度颇快,接近一千公里的路程,只用了六天的时间就到了。
  当然啦,欧阳辩一行可以在央行的服务区直接换马,所以一天可以赶的路就要多很多,马歇人不歇,自然就快了。
  靠近颍州,欧阳辩突然有些近乡情怯起来。
  上一次离开颍州还是至和二年的时候,现在已经是熙宁四年,足足十六年的时间!
  他离开的时候只有八岁,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四岁了!
  颍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自然是连着城门的那一条水泥大道,十六车道的大道,上面奔驰着许多的四轮马车,载人的、载货的,一片繁忙的模样。
  颍州的城门口两侧,用水泥筑造成为偌大的城门广场,一边作为人民百姓平日里迎来送往的场所,另一边则是作为市场来使用。
  在一边的亭子里,一大群人看到欧阳辩的车队到来,有人赶紧迎了过来,欧阳辩一看,原来是颍州的士绅,还有自己的老父亲欧阳修。
  欧阳修站在人群之中,白发苍苍,强撑着挺直了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欧阳辩顿时眼睛湿润,从车上一跃而下,跑向欧阳修。
  欧阳辩有许多话想说,只是此时此地着实不适合说什么,欧阳辩干脆跪下给欧阳修磕头。
  欧阳修哽咽着赶紧搀扶道:“幺儿啊,起来吧,起来吧。”
  士绅们纷纷赞叹欧阳父子情深。
  欧阳辩仔细端详欧阳修,头发已经全白,脸上沟壑纵横,眼睛浑浊不清,连胡子都显得干枯了,欧阳辩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扑簌而下。
  这些年匆匆而过,都来不及仔细看看自己的父亲,一眨眼间,父亲就这般苍老了。
  欧阳修看着幺儿泪流满面,眼窝子也变浅了,抹着老泪,抬着头轻轻拍打欧阳辩强壮的臂膀,一边强笑着和士绅们说道:“大家看我儿,是不是颇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大家看了看在人群之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玉树临风的欧阳辩,再看看中人之姿,还有些丑的欧阳修……哦,欧阳奕,这父子比较像,他们不由得有些腹诽:“若不是听说欧阳辩与薛夫人长得像,我们都要怀疑这幺儿是不是你的种呢。”
  但他们口上说的却是:“是啊是啊,四郎真的是随您,都是英俊潇洒的人样子。”
  欧阳辩也被逗笑了:“走走,回家,今天大家都去我家吃饭喝酒!”
  士绅们却纷纷婉拒,毕竟都是有眼力劲的,今天是人家家人相聚的时候,这时候去不合适。
  欧阳辩见状便道:“那也无妨,那等我几天后腾出手了,再请大家赴宴,到时候大家可别推辞了,我父亲在颍州要感谢诸位贤达的照料。”
  众人纷纷应诺,把欧阳修父子送回了在颍州的家中,便纷纷散去了。


第399章 颍州生活
  虽然家中已经有挺多小朋友了,欧阳发有了三个小孩,欧阳奕也有了两个,欧阳棐也有了一个,欧阳辩也有一个,但欧阳辩在家中的地位依然没有下降。
  他还是欧阳修和薛夫人最爱的幺儿。
  百姓爱幺儿这个道理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不过欧阳辩也的确令人更加喜爱一些,不说欧阳辩的对这个家的贡献有多大,也不说他是以后欧阳家的顶梁柱之类的,就说欧阳辩的长相,就足以让他成为家宠。
  欧阳辩在庆州做官,富蒹葭和儿子是没有跟过去的,这一年多就跟着欧阳修夫妇来到了颍州。
  欧阳辩的儿子叫欧阳太平。
  这名字是欧阳修取的,寓意是欧阳辩之前写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想着以后让欧阳辩的长子继承他的遗志。
  为万世开——太平。
  嗯,霸气。
  欧阳太平不像他的堂兄弟,他和欧阳辩长得很像,所以也是欧阳家的家宠。
  没办法,颜值高自然更受偏爱。
  欧阳辩回来主要的任务就是就是陪父亲。
  静日无风的时候,父子俩就任一叶轻舟在辽阔澄碧的湖面悠然飘浮。
  绿水迢遥,芳草铺满长堤,微波轻动处,成群的鸥鹭扑翅惊飞。
  ……悠扬的笙歌,不知从何处游船上隐约传来,与这无边的美景融为一体,恍如天籁……
  雨过初晴时候,明媚的春阳洒满大地。
  湖畔芳草鲜美,百花竞放,蝶舞蜂鸣;
  湖上画船飘荡,弦管阵阵,笑语声声……
  父子俩载酒游湖,兴味无穷。
  在轻松欢快的乐声中传杯催盏,在平波细浪的宁静水面上恬然醉眠……水天一色,澄明鲜润,天光云影倒映水中,飘忽的流云在舟畔嬉戏。
  平淡而不乏味,寂寥却不伤感,从容,安详,宁静,澹然。
  欧阳辩回来是陪父亲的,但淡然的生活却抚平了他自己心中的焦躁。
  他在庆州处心积虑的布局,甚至布局了诸多会让西夏经济崩塌、制度废弛的阴谋阳谋,虽然是为了所谓统一大业,但不免给他的心灵蒙上了灰烬。
  回到了内地,朝堂上纷纷扰扰,每日里依然会听到朝廷传来的争斗的声音,刀光剑影,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然而这次本是想着陪着父亲安度最后的时光,却没想到反而欧阳修给他上了最后的一课。
  在西湖这里,欧阳辩获得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没有获得过的平静。
  对于经历了繁华与沧桑的欧阳辩来说,西湖的美好不分清晨傍晚、春夏秋冬,也无论热烈开朗、清静冷寂。
  尤其是欧阳修的《采桑子》十首。
  这组《采桑子》词,均以“西湖好”起句,为连章鼓子词,歌咏颍州西湖风物之美与自己流连光景的愉悦心情。
  何人解赏西湖好,佳景无时。
  飞盖相追,贪向花间醉玉卮。
  谁知闲凭栏干处,芳草斜晖,水远烟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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