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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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无双国士-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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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央行即便是大肆扩张的情况下,依然给朝廷缴纳了大约近八百万贯的盈利,这笔钱占了大宋去年大约十分之一的收入。
  欧阳辩见到赵祯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赵祯变得让他有些认不出来了。
  年初的时候听说赵祯的身体不太好,只是这一次回来再次见到,发现赵祯已经全然不同了。
  赵祯口角歪斜,口齿不清,也不太容易理解欧阳辩的话了,有些简单的事情,欧阳辩得说个好几次,赵祯才能够了解。
  看着样子应该是中风了。
  欧阳辩叹息不已。
  接见很快就结束了。
  政事堂召见欧阳辩。
  今年政事堂人事变动很大,之前的首相文彦博被封为潞国公,改镇保平,判大名府,次相富弼成为首相,但没有多久,母亲突然去世而离职服丧。
  仁宗原本空着职位五次起用他,想让他继续担任首相,富弼其实有些犹豫。
  但已经被提拔为次相的韩琦却说孝道是根本,母亲去世却还要恋栈不去是人品有问题。
  富弼不得不说这是金革变礼,在太平之世不能施行,终于不听从任命。
  韩琦因此顺位上了首相之位。
  因此富弼给欧阳辩写信的时候说起这事,颇为恼怒。
  如今的政事堂韩琦为首相,曾公亮为次相。
  韩琦召见欧阳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按部就班的让欧阳辩述职,而对一些问题更是事无巨细地盘问,好在央行的事情欧阳辩尽在把握,并没有露怯。
  述职完毕,韩琦冷冷道:“状元郎年少得志,可要守自己的本分,莫要做出过分之事。”
  在旁的曾公亮神情有些诧异。
  欧阳辩眉头一挑,扬声道:“相公此言何意?”
  韩琦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欧阳辩。
  他本意是打压欧阳辩没错,但没想到欧阳辩竟然敢当面质问。
  一般的官员在他的面前历来都是战战兢兢,被他打压从来都是唯唯诺诺。
  没想到欧阳辩竟然敢质问。
  韩琦脸色一阴,沉声道:“央行四处建造所谓服务区,圈占土地,以之盈利,此乃与民争利,我听闻荆湖北路民生凋敝,民间怨声载道,难道不是你的过错!”
  欧阳辩心中怒极。
  此人果真是心胸狭窄,不过就是当枢密使的时候,自己因为辰州惨案以及军中将领勾结央行之事质问枢密院而已。
  这种事本来就是公事而已,并非针对韩琦个人,没想到竟然怀恨至今。
  去年他筹办银监卫,也是韩琦在从中作梗,甚至让人弹劾他。
  现在更是直接当面诬陷,直接打压,这人是有毛病么?
  不过瞬息之间,欧阳辩冷静了下来。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韩琦年少成名,范仲淹时代就已经名扬天下,是老一辈的政治家,不可能这么肤浅……他的用意是什么?
  欧阳辩急急思索。
  目标是父亲吗?
  不对,父亲和韩琦没有过节。
  因为岳丈?
  也不对,岳丈要丁忧三年,目前对韩琦来说并没有威胁。
  不对,他是对着自己来的!
  央行,他的目的是央行!
  这就比较清晰了。
  央行虽然不涉及国家税收盐铁之类的经营,但央行作为国家结算机构以及现在开拓出来的服务区,虽然每年交给朝廷的盈余只有八百万贯,但实际资产却是以亿贯为单位。
  韩琦没有办法掌控三司,因为二府三司各管各是红线。
  政事堂想要伸手三司或者枢密院都是大忌。
  韩琦想要扩大他的权力,但不能超越红线。
  但央行不一样,央行是新生事物,政事堂有名义上监督央行的权力。
  韩琦,这是想要掌控央行了!
  韩琦想必是看中了央行海量的资金了。
  想一想也能理解,央行如此庞大的资金若是能够掌控在手里,以政事堂的权力,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而不必被三司所制衡。
  而且,央行明面上的银监卫也让人眼馋。
  韩琦是枢密院出来的,自然知道银监卫这两年的成绩的,银监卫明面上的兵员才五千,但这五千可都是骑兵,全副武装的骑兵!
  经过两年的征战,已经成为百战雄兵,有这五千精兵,政事堂能做的事情会更多。
  想到此处,欧阳辩心平气和道:“相公所说可有凭据,咱们大宋朝言官可以风闻奏事,可宰相可不能信口雌黄。”
  曾公亮眼睛一亮。
  这个回击漂亮啊。
  作为政事堂次相,曾公亮自然知道欧阳辩在荆湖北路做了什么事情。
  央行服务区的开设,整个荆湖北路好评如潮,尤其是商人更是如此,大宋朝的商人可不仅仅是商人,有不少商人的背后就是朝中官员。
  曾公亮身居高位,家里人自然也有人在帮着经营产业。
  荆湖北路那边曾家也有一些产业,他帮忙经营的堂弟去过荆湖北路,也曾入驻央行的服务区,回来之后夸赞不绝。
  所以曾公亮还特意去了解过,据他了解,虽然因为银监卫全国范围内的剿匪让全国的经济都因此爆发。
  但荆湖北路的爆发尤其猛烈,今年第一二季度,荆湖北路的税收已经快速攀升到全国十八路的前五了。
  在此之前,荆湖北路是处于后几位的。
  至于荆湖北路为什么表现这么好,那还用多说吗,肯定是因为央行服务区的功劳啊。
  韩琦所说的什么与民争利民怨沸腾这些,不过就是针对商业的一些车轱辘话,不过是随口打压,放在这里其实是经不起深究的。
  放在一般官员的身上,首相打压,不管有没有道理,光是意识到首相对自己不满这件事情,就足够让他们战战兢兢了。
  没想到欧阳辩竟然敢当面反抗,关键是,曾公亮发现,第一次回话的时候欧阳辩是带着怒气的,但第二次回答,却是已经云淡风轻,不像是个年轻人,倒像是个老政治家了。
  欧阳辩的这句话的逻辑是,你说我有罪,好嘛,证据呢?
  宋朝对言官非常宽容,只要听说过某个消息,就可以以此进行弹劾,朝廷不会要求言官进行证明,一般是被弹劾人自证,或者是朝廷进行调查,不会要求言官去求证,更不会要求言官透露消息来源。
  但宰相不是言官,宰相不能随口说别人如何,一旦说出,便要能够拿出证据,若不能拿出证据,那便是诬告了。
  当然啦,宰相斥责下官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指责之事过于明显的话,宰相的威严就会受损,这是肯定的。
  欧阳辩这句话结合曾公亮所了解到的事实,韩琦明摆着要被打脸了,这是直戳韩琦话里的漏洞啊。
  此子了不得啊,好像才十五岁?
  韩琦被欧阳辩这么一顶,顿时勃然大怒。
  “自古以来,国不与民争利,这是大原则,尔之央行,却到处圈地,营造酒楼饭店,又课以高费,民众不得不花高昂的价格吃住。
  我听闻,服务区内,物价高昂,简直是对百姓敲骨吸髓,简直和无耻奸商没有什么区别,这事你如何辩解!”
  韩琦愤怒斥责。
  欧阳辩笑了起来。


第225章 贬谪!
  面对韩琦的斥责,欧阳辩不惧反笑:“相公此言差矣。”
  韩琦怒视欧阳辩。
  “……荆湖北路官道上少有服务商人店务,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些山村野店,有相当于无。
  所以荆湖北路的商人在行商过程中不仅辛苦,而且有性命的危险,一旦感染个小小的风寒,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而央行设置的服务区里,可以满足商人所有的需求,他们需要的安全的住宿、干净卫生的吃食、可以随时补充的食物饮水、可以修车、还可以看病,以及在服务区里,他们可以得到很多及时的商业信息。
  央行服务站对于商人来说,是一个非常便利的服务于他们的机构,而不是所谓的盘剥,与民争利。
  央行所设服务站,里面不仅有央行自己的产业,也会将相关的酒店饭店等租给其他的商人自主运营,过往商人完全可以选择私人开设的商店,不必选择央行开设的商店,强买强卖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相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随便哪一个服务区,实时实地采访过路的商人,问问他们,是否因为服务区的开设,得到了很多的便利。
  更何况,相公认为央行与民争利,呵呵,相公可以请三司的蔡相公过来,问一问他,荆湖北路前两个季度的上缴的税赋有多少,便可以知道央行服务区是不是对商人敲骨吸髓、与民争利了。”
  欧阳辩才不与韩琦理论什么是与民争利,什么是藏富于民,他直接就拿出了证据来,要知道服务区是不是与民争利,直接看税赋就可以了。
  税赋多,那就是说交易多,说明经济在蓬勃的发展,税赋变少,那就是经济冷清,那可能就是因为服务区的设立影响了经济。
  韩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小伙子,你这不讲武德啊,你这样子咱们怎么辩论啊?
  前一二季度的税赋他当然是知道的,荆湖北路的经济大爆发,蔡襄屡屡在朝会中提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这就是欧阳辩的优势了,若是按照当今的思维,肯定要陷入与民争利的这个话题里面,这就陷入了韩琦的陷阱了。
  但欧阳辩直接用结果来说明,你说我与民争利,好,那现在民也在这里面获利了,那你凭什么说我与民争利,这明明是官民两利的事情啊!
  韩琦哼了一声:“小子牙尖嘴利,老夫只是告诫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自为之。”
  欧阳辩呵呵一笑,作揖:“那就多谢老前辈的指点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下官就告退了。”
  说完欧阳辩转身就走,留下脸色难堪的韩琦和笑眯眯的曽公亮。
  欧阳辩虽然用话将韩琦堵了回去,但是心下却是颇为警惕。
  韩琦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他为了登上首相之位,用言语挤兑多年的老朋友富弼不得不回去守孝这个事情就可以得知。
  更别说以后拿着脑袋保着英宗登位,更是用强硬的手段逼迫曹太后归政这些事情,更是可以看出此人的胆识和手腕都极狠,他既然盯上了央行,刚刚的言语试探就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欧阳辩满心忧思。
  韩琦是首相,曽公亮此人重官位,居于韩琦之下,怕都是韩琦说了算。
  韩琦若是一定要拿下央行,政事堂就不会有其他的意见了。
  央行虽然独立性高,但现在赵祯中风不能视事,朝中大小事务很多都是韩琦说了算,若是韩琦说通了赵祯,政事堂和赵祯一起下诏,欧阳辩根本不能反抗。
  而且他们不需要采用其他的手段,就光明正大的给他升个官,给任命一个新的差遣,欧阳辩就只能束手就擒了,还得感谢赵祯的重用。
  果然,欧阳辩的担忧并非不是没有理由,朝廷的任命就来了。
  一道由知制诰起草,赵祯颤抖着手签署的诏令,小内侍拿着去了通进银台司,经过通进银台司主管审核签字,下发到閤门,有閤门颁发给欧阳辩。
  欧阳辩看着诏令上的印鉴,脸色有些阴沉。
  “秘书郎、知央行事、兼权诸路安抚使佥事欧阳辩为太常丞、监察御史。”
  欧阳辩呵呵一笑。
  看来韩琦真的是对他意见颇大,太常丞这个寄禄官阶和秘书郎都是正八品,也就是说寄禄官阶根本没有往上调动。
  至于监察御史嘛,那就是御史台的一个小御史而已,虽然说御史台也无所谓上下,但从一个掌管着几万人富得流油的大宋央行行长的实权位置上撤下来,却只给了一个言官的差遣,这其实就是相当于贬谪了。
  欧阳辩被贬谪的事情传开,顿时朝野内外一片哗然。
  欧阳辩的官职不大,但差遣却是极重要,有人已经将央行行长与三司使并列为大宋财神,甚至央行行长还是靠前的那个。
  从嘉佑二年开始,到现在的嘉佑五年,三年多的时间,央行从无到有,从有到现在的庞然大物,是欧阳辩一手筹建起来的。
  但现在欧阳辩却在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从央行行长的位置上被挪开。
  面对朝野内外的疑问,而中书门下只是简单地解释说,欧阳辩央行行长履职三年,这只是正常的差遣变更而已。
  话虽如此,但三年的时间,没有过错的情况下,从原有的差遣上调换,一般来说都是会往上挪一挪的,要么将寄禄官阶上升一阶,要么给一个更加重要的差遣,总是要给与鼓励的。
  如果非要勉强解释说监察御史是个更好的差遣,这种解释就未免太糟糕了。
  言官是职卑权重没错,但若要和央行行长相比,其实是没有可比性的。
  更别说欧阳辩用三年的时间,给大宋筹办起一个存款超过亿贯的超级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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