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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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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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颗坚毅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有着淡淡的悲情上涌,张口便唱道:“长白山前少年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建奴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歌声嘶哑神伤,又富含热血,他身后的亲卫也忍不住低沉地跟唱起来。

    一曲歌了,来支烟吧。

    袁崇焕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包那小子昨日晚上偷偷摸进他的帅府,然后塞进他怀中的那包大前门牌香烟。

    抽出一支,用还是那小子赠送的火折子点燃。

    深深地吸上一口,吐出一串浓郁的烟圈儿……

    又或者,让呛人的烟味儿在肺里转上一个大圈,从嘴里吐出来之后又用鼻子吸进去转一圈,最后才吐出一股淡淡的烟气来。

    “真不知道那家伙的脑袋瓜子是如何长的,竟能制作出此等好家伙出来。”

    袁崇焕瞅着那半支燃烧着的香烟,散发出淡淡白烟,像个老烟枪那样熟练地弹弹烟灰。

    便呆呆地自语道:“还算你小子有孝心,知道把最好的东西只孝敬本帅一个人。哼哼,祖大寿你这个鳖孙,你的烧刀子老子要喝多少有多少,但老子的香烟,你却休想抽上一口。

    你充其量也只是个烟鬼,而老子却是名副其实的研究生。”

    袁崇焕突然察觉到身后的亲卫们,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准确地说,是望着正夹在自己食指与中指之间,正散发着淡淡烟香的香烟。

    想起那小子所描述的,“真兄弟就应该先散一圈香烟”的盛况。

    袁崇焕不由得紧了紧手中那包还剩下十支的香烟,哀叹道:“作孽啊!早知道老子就躲起来一个人抽了!不过自从昨晚上一连抽了十支之后,就一直忍到了现在,老子实在是挡不住这该死的烟瘾啦!”

    “先分给兄弟们抽了吧!不过再想抽可就没有了,那小子也就只给了老子这一包!还有,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亲尾门期盼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犀利,袁崇焕便只好将半饱香烟扔给了自己的亲卫头子,故作豪爽地说了一番之后,还嘟囔道:“早知道老子就躲起来抽了!”

    “诺!”耿直的亲卫们立刻就相信了他骗人的鬼话,当即你一口我一口,学着他家大帅酷酷的样子抽起来,好多人都被呛得眼泪横流,兴奋而又感动。

    黄重真一行人先是沿着辽西走廊往锦州策马奔腾,途径杏山、塔山、松山等正在修筑或已经修筑完毕的堡寨。

    堡寨里的关宁战友们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便都朝他们挥手欢呼。

    黄重真等五十三人,也在马上奋力地挥舞着有力的少年臂膀,欢声呼啸而过。

    最难得的是大黄狗的坚强与健硕,竟硬是紧跟着五十三匹战马,没有掉队。

    一行人跑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辽西走廊两旁的山道之上,层林尽染,叠翠流金,在秋日的暖阳之下,散发着健康的气息。

    五十三个开朗的少年,非但没有感觉这些植物已快进入蛰伏期,反而觉得这山这海这天空,都是那般秀美,那么高远。

    如此美景,很容易让人的心灵也开阔起来。

    “难怪总有北来之人说——有空一定要去北方走走,秋冬之交,步行。”黄重真骑着大黑马奔上了一个小山坡,伸展手臂奋力地拥抱这天这地这时空。

    上辈子的他不是没有来过北方,但那片已受过高科技改造的空间,哪有现在这般纯净自然?

    黄重真幸福感满满地尽情呼吸着,真的很感谢这场奇遇,这场生命。

 第七十三章 老锦州边上的新锦州

    一行长白山下的少年脚程极快,不日便到了锦州。

    望着前方那座屹立于原址旁边的更加威武的城池,周吉这个老锦州人顿时泪流满面,竟下得马来,匍匐在地,深情地亲吻着脚下的土地。

    黄重真、刀疤刘挺、大牛,以及部分曾参与过锦州阻击战的关宁战士,也都跳下战马,深情地注视着前方那座更加威武的崭新城池。

    吴三桂对此,着实很难理解。

    锦州新城的东边,那座曾经的鼓楼显得十分显眼。鼓楼四周虽然仍是一片废墟,但守军已在着手收拾,似乎要在此基础之上,修建出一座外城来。

    锦州其实是祖大寿的全权负责的防区,但不知为何那家伙从未来过,而是将修建的任务,全权交托给了他的堂弟——祖大弼。

    忙得脚不沾地的祖大弼,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就骑着快马出城来迎了,并热情地邀请他们去新城里面走走,坐坐,看看,顺便提点意见。

    对于筑造古代城池,尤其是以防御为主的军城,黄重真是没什么经验的。

    不过看见祖大弼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这又是祖大寿的防区。

    按照历史强大的惯性了,宁锦大战是在所难免的,自己这群人很有可能便要在这里和建奴鏖战,那么提前进去熟悉熟悉,无可厚非。

    锦州北曰镇北,南作永安,西叫广顺,东为宁远,取与宁远遥相呼应之意。

    其中,镇北门高大坚固,数个马面战台犹如尖刀一般锋利,若建奴来攻,必然能予以极为犀利的还击。

    西侧的广顺门自北向南,斜刺里连接着北墙与南墙,最是易守难攻。

    南边的永安门略显狭窄,最是容易被建奴以立寨的方式堵门。

    东侧的宁远连接着老城的遗址,再此基础之上修建一座外城,确实可以增加建奴围困锦州的难度,毕竟要想堵住南门,就必须由东西两侧绕过去。

    而若是锦州足够大,那便跑也跑死他。

    可惜现在的锦州也就四堵墙里的那么大,逛了一圈就逛完了。

    “啥破城啊!连个……”吴三桂望着萧条的街道小声嘟囔了一句,似乎对没有引进青楼感到非常失望。

    惹得祖大弼和祖大乐两兄弟,狠狠地瞪着他。

    被两个胡子拉渣的小表舅瞪着,就算是狂傲如吴三桂者,也只能讪讪地闭嘴。

    “万事开头难,你们辛苦了。其实现在的我们,对付建奴还真没有啥好办法,建奴与关宁,也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罢了。”黄重真连忙握着祖大弼的糙手,以示安慰,同时也算是为自己的小弟在说好话。

    吴三桂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想要反驳却苦于读书甚少,便只要倔强地撇过头去,想要在周吉那里找点儿安慰。

    但他哪能理解周吉对于这片土地的情感,反而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周吉说道:“身为一个老锦州人,很感谢你们将我心中的故乡,重新建立了起来。新锦州百废待兴,一切就都拜托你们了。”

    吴三桂蓦然觉得自己这个人家的亲戚,却好像是多余的,便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带着几个家丁,到城里新开的几家馆子找乐子去了。

    “别理这小子,走,咱们喝酒去!”祖大弼朝吴三桂消失在街道转角的跋扈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便搂着黄重真的肩膀,热情说道。

    “行!反正载着美酒的马队,估摸还要一天才能到达此地呢。”黄重真点点头道。

    “美酒?再美能美过老子亲自把关的高粱酿?你小子才喝过多少酒呀?今晚上定叫你好好见识老子的酒量,不喝醉你就留在锦州,不用去后金了。”

    “就是,你也就开炮厉害,打铁也还行,喝酒铁定喝不过咱哥俩。”少年老成的祖大乐也帮腔道。

    黄重真突然觉得很好笑,这家子的基因未免也太强大了,怎么还未完全成年,便已一副络腮胡子的丑样呢?

    于是,便强忍着笑意道:“行行行,咱们不醉不归,不醉不还。”

    “你在嘲笑我们!”

    “不!我没有啊!”

    “你有!咱哥俩感受到了!别看我们外貌粗犷,内心可细腻着呢……”

    “好好好!行行行!领教了领教了……”

    过了锦州,向北是左屯卫,向东途径离海较近的右屯卫,便是大凌河流域了。

    出发之前,袁崇焕尚在犹疑,是否一并将这三处的破败城垣,也都修复成可以抵御后金的前沿卫城,以呈三足鼎立之势,拱卫锦州,守护关宁防线。

    却又害怕此处离山海关实在太远,孤悬在外,鞭长莫及一旦后金重兵来袭,极易被破或者被围,徒增钱粮消耗,一个不慎反而还会资敌,得不偿失。

    黄重真却告诉他,要修就快点修,趁机修。最好修成三颗钉子,就像宁远一样坚固地楔定在辽西平原的西端。

    届时,便任凭后金用榔头敲,用起子拔,哪怕是用老虎钳死命地扒拉,任其风雨侵袭,也依然屹立不倒。

    且大凌河畔土地肥沃,收拢流民抢种抢收,总好过一点都没有。

    后世华夏,寸土必争,分秒必夺,才最终迎来伟大复兴。

    大明,亦应如此,才有中兴之望。

    若待后金缓过气来,又患得患失地前去修缮城池收复失地,那才叫得不偿失。

    袁崇焕其实不是很喜欢黄重真认真起来的这番神情语气,却又觉得这小子说得诚彼娘之有理。

    于是,书生意气一上来,便挥斥方遒地准备展开上任以来的最大手笔。

    事实上,黄重真这番话并非无的放矢,而是经过充分估量的。

    宁远之败尤其是觉华岛上的被力挫,不仅披甲奴和农奴兵折损甚巨,便连后金的嫡系八旗也损失惨重。

    加上近半年以来,奴酋缠绵卧榻,令傲视辽东的后金不得不暂时收起了利爪。

    奴酋悒郁疽发而亡,更令后金群龙无首,八王议政变作了八王夺权。

    “出则为兵入则为民”这份部落性质极为明显的八旗制度,恰恰说明后金并没有十分充足的兵力,并且已在此时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后金的四大贝勒之中,阿善黄台吉都极为狡诈而又理智,便都极力地想要将这场汗位争夺战,控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之内,将国力的损耗减轻至最低。

    可莽古泰却将觉华战败的原因,全部推在黄台吉的身上。

    因此怨恨在心,很想找他的茬。

    贵为二贝勒的阿敏,虽然只是奴酋的侄子,但其在四大贝勒之中排行第二,便也不甘屈居四贝勒黄台吉之后。

    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舒尔哈齐是被奴酋赐死的,还剥夺了爵位。

    于是,他便更想登上汗位,好为父亲平反。

    四小贝勒之中,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人,皆是后金现任大妃阿巴亥的儿子。

    与四大贝勒相比,他们虽嫌资历不足,威望也不太够,但在八旗之中各有部族亲信,加上有母亲在各大势力中间周旋,三人合力,便也是一股极大的力量。

    至于济尔哈朗,也是舒尔哈齐的儿子……

    因此,奴酋一死,其平生最为得意之作——八王议政,立刻便已名存实亡,并且迅速演变成了最令其心痛的八王夺权,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十分激烈。

    后金的军队以因此而大幅度收缩,首次对大明采取了保守防御的策略。

    同时,也是八旗之间的彼此防备。

    因此至少在这段时间之内,广袤的辽西平原,完全可以说是关宁军的势力范围,若不趁此机会,更待何时?

    后金别说是军队,便连细作都极少会西渡辽河,北渡浑河,来此撒野。

    若真的来了,那么杨国柱侦察兵团也不是吃素的。

    哪怕那群龟孙像旱濑那样躲进洞里去,也会被扒出来,套用出所有可用的信息之后,再无情斩杀。

    这是黄重真对袁崇焕所提的有一个建议,那便是——尽可能地去对女真这个古老的辽东民族,以及后金这个八旗制的汗国,多一些了解。

    毕竟在经历了之前的两百多年,女真已对大明有了相当足够的了解。

    可大明对于女真的了解,却仍然停留在极为浅显的程度。

    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也是他们此次谍战后金的一个重要使命。

    “希望袁帅抓紧时间,莫要患得患失才好。”骑着大黑马慢悠悠地踱过大凌河畔,远远望见那座残破不堪的大凌河堡,黄重真深感时间紧迫,不禁无限唏嘘。

    后边的车马队已咕噜噜地跟了上来,二狗也哈赤哈赤地跟在马腿边上,黄重真便收敛心思,命令摆出使团仪仗,大摇大摆地前往后金的所谓盛京——沈阳。

    当然,所谓的使团仪仗,打出的仅仅是袁崇焕的旗号,而不是大明的名义,其目的就是以出使为名,行谍战后金之实。

    可此举对于大明而言,毕竟太过惊世骇俗。

    故依黄重真之见,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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