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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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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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文程匍匐于地道:“再无八旗兵可派了!”

    “胡说,我八旗战兵千万!”黄台吉自然也知道此次入关,所带的兵将几乎竭尽了八个部落的全力,又有多尔衮为了支撑辽西战局分走了一些。

    济尔哈朗镇守辽南辽东,若无充足兵力,也不可能震慑住毛文龙的蠢蠢欲动。

    黄台吉蓦然有些后悔——既然是豪赌,就该把全部身家都押上去。

    “赌注,还是不够大呀!”黄台吉的自责、后悔,瞬间就过去了。

    战局的迅速走向,也令他没有这个时间去后悔。

    八旗军身经百战,近乎百胜,如此强度就崩溃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局势确实正在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飞速发展。

    最主要的原因仍是——兵力不足!

    明军的生力军源源不断,似乎每一种新式武器的出现,每一支生力军的加入,都可以当做是一张出乎建奴预料的王牌。

    然而八旗的习性、战术战法、武器兵种配备,却全被明军了然于心。

    “炮!老子的意大利炮呢?”黄台吉脱口而出,终于放下了天聪汗的傲娇。

    “大汗……您的炮……已被城头的明军火炮摧毁了!”没有一个八旗子弟敢这么回答,唯有范文程被迫公推出来,去点醒他那快要疯魔了的主子。

    “胡说!”黄台吉一鞭子抽在范文程的身上,在其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可是他蓦然就愣住了,这是范文程第一次敢于以脸,直面他的鞭子。

    愣然短暂,余下的便是无尽的怒火。

    可是他无法这这份怒火倾泻在这个奴才身上,战场的中心已从那个金甲战士的身上,转向了他。所有的突进、拦截,都是以击杀或者保护他为目标的。

    黄台吉环顾四周,一片茫然——真的无八旗兵可派了呀!

    留在身边的,除了充作亲卫的忠诚子弟外,就只剩下一群奴才了!

    “该是奴才上场的时候了!”黄台吉蓦然大喝道,“范文程!”

    “奴才在!”

    “披甲上马!准备死战!此战若胜,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喳!”范文程激动得难以自己。

    然后一颗子弹飞来,将他的太阳穴贯穿,掀起了一蓬血雨。

    蛰伏于战阵里,或趁着混乱找到了狙击之地的狙击手们,首次问世。不同于那些枪法好的火枪兵,这是狙击手作为单独的精锐兵种,第一次正式投入战场。

    他们的枪支、子弹,都是孙元化团队量身定做的。

    战斗服也是定制的,与积雪初融的环境十分吻合。

    倍镜则借鉴了西夷的望远镜,再加上自行研究,终于有了质的突破。

    可笑黄台吉还把他那西夷淘汰下来的单筒望远镜,当作宝贝捧在手心。

    重真也有一杆孙元化为其量身定做的枪,那家伙为了拍他马屁,还做得特别认真,特别精致,材质也用得特别好,可以说为了他一人而在刻意进行技术攻关。

    厚积薄发,孙元化成功了,只是因时间关系,来不及进行应用而已。

    重真有理由相信,待到此战结束,就连最新式的火枪都会遭到淘汰。

    谷嶍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会无情淘汰那些抱残守缺的人,的部落。

    就如文明,终将会淘汰八旗制度一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重真如今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世间提前。

    并且,并非由西夷的坚船利炮在轰开,而是由大明自己。

    女真也好,满清也罢;辽河也好,浑河也罢。

    终将,汇入大海。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真正生活充实之人,便连感叹时间不够这种无聊的问题都会成为一种奢侈。

    朝夕必争,才是历经过后世那个伟大时代的重真等人,该有的状态。

    这一刻,他就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一门心思只往前冲。

    “向前向前向前!”唯有向前,才是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的不二法门。

    余者,都是虚妄的理论,是弱者的借口,唯有向前,才是民族魂。

    当然,向前有战术向前,战略向前,直接向前,迂回向前,包抄向前……

    黄重真也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属于哪一种,总之向着黄台吉前进就是了。

    无需冒着炮火,只需防范箭矢就够了。

    只可惜等到速度足够,侧方的后方的狼牙箭,就全都跟不上了冲锋速度。

    枣红马撒开四蹄,马力全开,另一边的大黑马不甘趋于老婆之后。

    中军都开始奋力冲锋,只能说明黄台吉苦苦支撑的战局,终于来到了八旗崩溃的那一刻。率先被杀崩的,自然便是以披甲奴为首的各族奴兵了。

    他们溃败起来跟冲锋一样亡命,唯一的不同便是为了追求速度,而将一切负重全部丢弃,披甲奴披甲奴,连那层薄薄的铠甲都丢弃了。

    这些奴才本无尊严之心,因此丢弃的就是战斗之心,战士的尊严。

    谁叫这些可御箭矢火铳铁砂弹的薄甲,在子弹面前却形同虚设呢?

    八旗督战队试图阻止他们,最终也只能被明军战阵的汪洋大海所吞没。

    步兵的冲锋永远都是不疾不徐的,似乎萨尔浒的伤痛成了明军心中永远的痛,因此一旦在某个战局占据优势,也绝不孤军深入,而是横推过去。

    较远处有敌人蹦跶,就举枪射杀。

    近处有敌人躺在前进的道路上,就用刺刀补一下。

    重真给这种行为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补刀。

    于是每一个拥有刺刀的火枪兵,都将这一猥琐的行为,进行得很是愉快。再有刀盾铁甲兵汇聚在战阵的最前方,全部拼凑起来就像一台轰轰开进的坦克。

    有炮弹,有子弹,有刀枪剑戟……

    黄台吉汗帐的溃败,源于范文程的被一枪射杀。

    这破仗还怎么打?

    明军的金甲信王被射杀了那么久都没死,这边的奴才被一下就给爆了头。

    建奴哪里知道,冒充重真的袁十三金甲里面是软甲,软甲里面还有丝绸衣服。

    可有效防止女真人的狼牙箭,这块金字招牌成了很好的诱饵,将无数自诩骑射无双的女真铁骑,往靠近明军战阵的地方吸引。

    然后,总有藏在军阵里的火枪兵,偷偷地伸出黑幽幽的枪孔放黑枪。

    这一次,是范文程被光明正大地一枪射杀!连锁反应,所知而起!

    “大汗小心!”“大汗小心!”

    接二连三的,到处都是为表忠心的女真巴图鲁。

    掩护着黄台吉,扯着他那受惊战马的缰绳,欲第一时间离开这片高坡。

    站得高确实看得远,然而高处也更加不胜寒冷。

    谁知道女真人是否读过苏东坡的千古名句呢?

    黄台吉肯定是读过的,然而他无惧严寒,也要往高处攀登。

    然而此时,却只能被他忠心的奴才们所拉扯着,去往明军不易发觉的低处。

    他其实想要怒吼,喝令他的奴才将他放回原处去。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直到现在,他的那些精于狩猎的奴才们,也未能将那个放冷箭的明军崽子找出来。

    反而,在此过程中又折损了不少人。

    越是勇猛的人,越是愤怒咆哮之人,就越是容易被放冷箭。

    很显然,这些人很善于放冷箭。

    黄台吉不觉愤恨脱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权衡再三,终于是没有胆量回到原处,去重新组织起一场像模像样的战斗。

    其实机会还是有的,只是他如他的后代们那样,自以为是,注定没能抓住。

    随着他的战旗不再被他的奴才巴图鲁们看见,这场战斗便终将结束。

    以女真人的失利而结束。

    是失利,而并非惨败。

    因其机动、野蛮,就决定了他的不易被围剿性。

 第519章 再见那个来自大明辽东的小兵

    况且此时的明军,无论兵员素质、武器的数量、先进性,确实还做不到这一点。能够火力覆盖,就绝不战术穿插。那么连重真都亲自上阵了,意味着什么呢?

    没错,就是火器的配备不足了。

    毕竟只有香山主峰鬼见愁,这一处火器研发制作中心啊!

    其余的兵工厂别说建立,就连选址都还来不及呢!

    可不论如何,他们的失利,就意味着大明的取胜。

    厚积薄发,终于是有了如今的战果,重真已经很满意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身为信王,身为大明的摄政皇,不可能再如觉华岛上那样,锦州城下那样,形同已经战死了那样去冲锋,去陷阵。

    八百标兵从侧翼凿穿了数个八旗的,披甲奴的阵营,一直来到刚才黄台吉的立锥之地,就不再冲杀。而是宝剑前指,战旗猎猎作响。

    以此,激励全军,奋勇杀敌。

    困在各个兵团之间的小股敌军,自然有步兵团军负责围剿、清理。

    至于以黄台吉为首的八旗贵族骡马骑兵部队,则被曹文诏、曹变蛟、崔宗荫率领着的关宁铁骑,紧紧追着后队不放,于是乎便连反击都发动不起来。

    卢象升部以步兵为主,但这个书生眼见一员儒将一马当先,当即也被激发出了浑身的豪气,带着他的千余个负责攻坚投掷手雷的骑兵,也追了上去。

    祖大寿其实还藏着一些关宁铁骑的底子,本来是打算绝不轻易投入战场的。

    但是,当他亲手捧起袁崇焕受过无数次创伤的躯体,再也无法抑制悲恸。

    “大帅!俺老祖的大帅啊!”他仰天悲愤咆哮,然后不顾一切地往建奴追去。

    赵率教身为关宁军里的“奔袭总兵”,入关勤王之处就差点儿中伏身死,正憋着一口憋屈的劲儿呢,这种时候怎能少得了他?

    满桂身为唯一一员蒙古族大将,自诩骑射之术永冠关宁,自也不甘落后。

    没有战马,就问友军借一匹战马,就那样直追了过去。

    粗犷如他,自也知晓,落水狗就要痛打。

    袁十三把大黑马贡献了出去,重真把枣红马贡献了出去。

    身材高大如他俩者,身着铠甲迈着将军步,威风丝毫不减。

    随着敌军的远去,随着困兽的敌军被清剿。

    渐渐的,渐渐的,京师城外,京师周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一战说来不久,其实打了很久。

    战士们也是此时在蓦然发现,天色也来到傍晚。

    晚风一吹,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鲜血味道。

    没有人因这惨烈的胜利而欢呼,彼此相视,看到的都是血战余生后的喜悦。

    百姓们躲在高大的围墙里,听了一天的喊杀之声。

    或心惊胆战,或热血沸腾了一天,终于鼓气勇气向军方提出,上城助战。

    上城者皆是勇士,然而一到城头看到城下的情景,无不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好在几乎所有之人都忍不住,趴在城头呕吐的冲动,那会被人看不起。

    回首望去,城内仍是一片繁华。

    城外,则是无尽的血液融在泥土里,无尽的杀气充斥于天空。

    大地厚重,将一切鲜血混合着雪水所吸收,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这片土地本身所滋养着的,既然战死了,那就为大地在尽最后一次忠,化作养分。

    与之相比,破碎的身体反倒无法成为这片修罗战场的主角。

    在默默的注视里,重真和袁十三一同登上了广渠门,来到了城头。

    卸甲之后,两人的真面目终于展现在众人的眼中。

    没有哗然,有的只是些许的惊讶,之后便是无尽的平静,唯有晚风呼呼作响。

    孙承宗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城头,杨鹤也来到了。

    面对两人平静深邃,但却犀利如刀的眼神,袁十三全部的骄傲尽皆熄灭。

    “诚然,不管他的冒充取得了多少战果,仅是冒充本身,就足够他的九族被诛灭了。”重真当然明白这一点,因此才决定于此战之后,揭开真想。

    免得时日一久,这个忠勇的汉子因为阴谋,而惨死于封建制度之下。

    重真狠狠一拳捶在袁十三的肩头,后者愣然望向他,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偌大的汉子泣不成声:“臣!万死!”

    重真负手而立,看向建奴逃遁的方向。

    夜色里,似乎能够清晰看到那群野蛮人风声鹤唳的场景。

    许久,他才启齿说道:“本王不会再去辽东。”

    这句话没头没脑,憨厚的袁十三却蓦然听懂了,连忙低首道:“臣愿往!”

    谷窏重真看着他浑圆的后脑轻轻“嗯”了一声,京畿的倾轧确实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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