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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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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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灵每次把眼睛望过去,这个严肃到近乎木讷的父亲,总是会瞬间收敛微笑的神情,并假装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灶上的小吃之上。

    唯独独孤灵上前端盘子时,父亲才会对他露出和煦欣慰的笑容。

    “儿子长大了!”此乃独孤父亲内心最真挚的念头。

    “啥时候给老子抱孙子呢?”所有的父亲对于儿子的要求,都是得寸进尺的。

    正月初一,天尚未亮,他便奔赴京师,他有重要情报需要面禀信王。

    成为一名捕快,为官家办事。

    曾经的独孤灵那么讨厌父亲千方百计为他设定人生轨迹。

    却未曾想到他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只不过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也是因为遇上了真正赏识于他的那个人。

    千里马,伯乐。

    独孤灵,信王。

    独孤灵的心中含着淡淡的忧郁与欢喜,就如对崔红莺的无私付出,无怨无悔。

    “以殿下之才,必定能够推算出黄台吉的真正意图!”

    独孤灵也不想打扰正在过年的重真,然而在沈阳城内综合种种现象,他隐隐觉得黄台吉将会有极大的动作,明金局势将有剧变,但就是抓不住那遁去的一。

    他既是来传递情报的,也是来请教的。

    在官府提供的一处别院内,独孤灵见到了跟随天启帝后前来布施的重真。

    当看到被一身信王便服衬托得伟岸俊朗的重真,以及伴随左右的信王正妃与侧妃时,独孤灵蓦然觉得:“红莺姑娘确实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不管有无名分,不管是否自由,总比跟着我这个一穷二白,刀头舔血之人来得幸福。”

    曾经的独孤灵认为与心爱之人浪迹天涯,劫富济贫才算幸福。

    蓦然回首却发现,幸福就在他的身边。

    父亲与母亲平淡的一生,育有一子的一生,便是幸福。

    看着被前门大街昔日传奇女子周玉凰牵在手中的朱慈烺,还有被周玉凰的俏婢小伍捧在怀里的朱琳,独孤灵蓦然十分怀念,怀念与父亲日日在一日的时光。

    那是小时候的时光,父亲在他的心目当中,显得慈爱而又伟大,会给他玩那柄常年佩戴于腰间的夹缝单刀,独孤灵的武艺就是传承于父亲。

    独孤父亲尤其擅长追踪,于是小独孤因着极佳的悟性与努力,青出于蓝。

    母亲负责耕织,温暖地滋养着独孤灵天性孤独的身体与内心。朱慈烺平时挺顽皮,吃饭时却很乖,从不爬到桌上去,也不会因为觉得好玩,从而把肉嘟嘟的小手伸向转盘,事实上以他的小力气也还转不动。

    很显然,她的母亲把他教育得很好。

    “辛苦了。”重真突然贴着周玉凰的耳朵说道。

    周玉凰微囧,忙举杯以敬酒掩饰,夫妻共饮一杯烫温了的斯风黄酒。

    天启对于五弟哄女人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急哄哄地也要效仿。

    张嫣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夫君的胸膛,看了一眼太后的方向。

    天启这才恍然,忙举杯道:“太后,我敬您一杯,您辛苦了。”

    刘太后欣然举杯道:“哀家看到这儿孙满堂,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辛苦呢?”

    天启由衷道:“太后籍田亲耕,为天下表率,着实辛苦了。”

    刘太后笑道:“自家院子里的土地,你放心让其他人耕种么?”

    天启闻言大乐,没个皇帝样子地拍起了大腿。

    重真便知,这个不纯洁的小子又在心底开张皇后的车了。

    就是不知今儿晚上他是会去就田,还是让田去就他。

    夜深了,宫门按照禁例是不能够打开了。

    张嫣早就在坤宁宫为重真一家准备好了床铺,被褥用具都是亲自过手的。

    她似乎料定了这个晚上天启会因多喝了几杯而兴致盎然,两家人隔得挺远。

    不过,两只雄性老虎带着各自的母老虎同居于一座宫殿之内,古今未有。

    这一夜,刘太后一改往常早睡早起的习惯,很晚才睡。

    她一直都在心中,向着笃信的神明进行祷告。

    祈祷大明的来年能够风调雨顺,祈祷天启身体健康,祈祷兄友弟恭。

    祈祷重孙重孙女健康快乐,祈祷天启这个不孝孙子早日给她生个小重孙。

    最好如信王那般,儿女双全。她坚信张嫣那口水田,仍是一口水源充沛的良田,只要谷种得当,孕育生命不在话下。

    这一夜,整个京师都充盈着团员喜乐的味道,就连以乞讨为生的人们都过得很好,不必风餐露宿,而是得以有官府提供房子或者僧侣开放的寺院住宿。

    独孤灵回来了,由草衣卫的大档头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那个收捏酒葫芦往嘴里灌酒,衣服打满补丁却洗得很干净,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皂角的香味。

    头发随意地凌乱着,毫无油腻之感,清爽而又蓬松。

    唯独颌下的胡髯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的气息,又或许他的气质本就如此。

    唯一爱过的崔红莺去了山东华庄,他去转了转,看到她与她的弟弟“小飞”,都与一帮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女孩过得很好。

    他也去看了看父亲,以往的他总对这个糟老头子有所怨恨,每灌一口酒都要小声地嘟囔一句,然而历经事实,情窦一开,其余的情感便也都洒满心扉。

    看到矮房子的门前,一身捕快装束的父亲搀扶着母亲,遥望京师的方向,他便知晓父亲其实知道他在哪里,但就是没来找他。

    他有所怨恨,有所感动,有所愧疚。

    独孤灵嘴唇嗫嚅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喊出那声“爹”,而是叫道:“妈!”

    母亲的鬓角因为劳苦与思念而早已斑白,头顶也已满是青丝。独孤灵有些懊恼父亲没有照顾好他,然而转念一想,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呢?

    “那个懦弱而又倔强的独孤灵,是时候远去了。重任在肩,取而代之的必须是一个柔软而又坚强的人子、人臣。”独孤灵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好多年没在除夕的夜里与家人一起吃饭了,吃过晚饭的独孤灵还耐住外出闯荡的火热内心,与母亲好生说了一番话,父亲则负责刷碗,在灶台上做小吃。

    独孤灵每次把眼睛望过去,这个严肃到近乎木讷的父亲,总是会瞬间收敛微笑的神情,并假装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灶上的小吃之上。

    唯独独孤灵上前端盘子时,父亲才会对他露出和煦欣慰的笑容。

    “儿子长大了!”此乃独孤父亲内心最真挚的念头。

    “啥时候给老子抱孙子呢?”所有的父亲对于儿子的要求,都是得寸进尺的。

    正月初一,天尚未亮,他便奔赴京师,他有重要情报需要面禀信王。

    成为一名捕快,为官家办事。

    曾经的独孤灵那么讨厌父亲千方百计为他设定人生轨迹。

    却未曾想到他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只不过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也是因为遇上了真正赏识于他的那个人。

    千里马,伯乐。

    独孤灵,信王。

    独孤灵的心中含着淡淡的忧郁与欢喜,就如对崔红莺的无私付出,无怨无悔。

    “以殿下之才,必定能够推算出黄台吉的真正意图!”

    独孤灵也不想打扰正在过年的重真,然而在沈阳城内综合种种现象,他隐隐觉得黄台吉将会有极大的动作,明金局势将有剧变,但就是抓不住那遁去的一。

    他既是来传递情报的,也是来请教的。

    在官府提供的一处别院内,独孤灵见到了跟随天启帝后前来布施的重真。

    当看到被一身信王便服衬托得伟岸俊朗的重真,以及伴随左右的信王正妃与侧妃时,独孤灵蓦然觉得:“红莺姑娘确实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不管有无名分,不管是否自由,总比跟着我这个一穷二白,刀头舔血之人来得幸福。”

    曾经的独孤灵认为与心爱之人浪迹天涯,劫富济贫才算幸福。

    蓦然回首却发现,幸福就在他的身边。

    父亲与母亲平淡的一生,育有一子的一生,便是幸福。

    看着被前门大街昔日传奇女子周玉凰牵在手中的朱慈烺,还有被周玉凰的俏婢小伍捧在怀里的朱琳,独孤灵蓦然十分怀念,怀念与父亲日日在一日的时光。

    那是小时候的时光,父亲在他的心目当中,显得慈爱而又伟大,会给他玩那柄常年佩戴于腰间的夹缝单刀,独孤灵的武艺就是传承于父亲。

    独孤父亲尤其擅长追踪,于是小独孤因着极佳的悟性与努力,青出于蓝。

    母亲负责耕织,温暖地滋养着独孤灵天性孤独的身体与内心。

 第479章 己巳战役 拉开序幕

    独孤灵最喜欢的便是一家三口围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方桌上吃饭,闲话家常。母亲总是给他夹菜,父亲则小酌着一壶醇香的酒,看着他娘俩浅笑。

    他,独孤灵,则负责捧着一只硕大的粗瓷碗,像猪一样往嘴里扒拉饭食。

    因此,他才长得那般茁壮。

    父母用勤劳双手创造的所有产出,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

    以前的独孤灵并不理解父母对于他的爱,而现在即便尚未成婚生子,他却已然明白。小时候,母亲的每一次夹菜,他都认为是理所应当。

    不像这个除夕,母亲如小时光那般为他夹菜,他都要朝她温柔地笑笑。

    母亲老了,白发多了。每每念及这份察觉,独孤灵的心中便是一阵酸涩。

    但是他没有办法,信王说了,家国破碎就在眼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起初独孤灵并不相信,但是去了一趟后金,他信了。

    被建奴奴役过的汉家百姓,确实没有了关内大明治下百姓的活力。

    那就是一具具行尸走肉,尽管活着,却已经死了。

    重真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假装与独孤灵偶遇,便算接见了他。综合独孤灵提供的种种破棉絮一般的情报,重真的面色陡然间就变得十分难看。

    “殿下,怎么了吗?”独孤灵小心地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泰山崩于前而变不改色的少年,现出如此沉重的表情。

    重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盯着他道:“己巳之变,不日降临。”

    “己巳之变?己巳年?明金战局之间,果然将会发生极大的变故?”独孤灵有着种种的情报片段作为铺垫,只消一点便瞬间贯通,倒吸一口凉气道。

    短暂的惊惶之后,重真强大的心理素质便迅速发挥了出来,看到独孤灵也只是十分震惊但是并无慌乱,轻轻点头心内暗赞,说道:“且就在近日!”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独孤灵并非军人,无军事经验,便只能忙问道。

    重真剑眉轻蹙低头略一思忖,便豁然抬头盯着他道,“军情如火,你持本王令牌速往蓟州通知马世龙,叫他坚守城池,以不变应万变。然后东出山海关告诉袁崇焕,让他收缩兵力,移师山海关。若关内有变,准他未奉诏便入关勤王。”

    “诺!”独孤灵生性洒脱,不讲究繁文缛节,略一作揖便要离去。

    “等等!”重真却又叫住了他。

    “殿下?”

    “带上这柄汝钦宝剑!”重真说着便将寸步不离的古朴宝剑递给了他。

    “殿下!”独孤灵神情肃穆,郑重接过,转身离去。

    士,为知己者死!

    重真目送着独孤灵,目光深邃。

    独孤灵像是察觉到了一般,潇洒地扬扬手中的汝钦宝剑。

    “丈夫许国,不必相送!殿下请回!”爽朗的笑声随风而来。

    重真自嘲般笑笑,小声道:“我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随时都在因着事实而改变的蝴蝶效应,原本于十月发生的己巳之变,提前了。加油啊,大明,诸君。”

    谷风萧萧兮,壮士远去。重真坚信,他一定能够完成任务,一定能够载胜而归。

    就像重真坚信,大明一定能从这场战役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哪怕,黄台吉精挑细选,将这场战役的发起之日,定在华夏人的传统新年。

    黄台吉的内心是很想从居庸关一线进攻大明的,因为据他所知,大明在蓟州一线有着诸多的兵力部署,反倒是宣府一线,因为瓦剌鞑靼的没落而守备空乏。

    黄台吉坚信若由宣化一线攻入大明,必定能最大限度地让之措手不及。

    届时京畿震动,西北三边震惶,东进西取,便可将那虽然屡败却仍旧较为稳固的大明,搅动得千疮百孔,风雨飘渺。

    甚至可以效仿李元昊摄取大明的西北三边,届时后金坐拥大明昔日的辽东与西北,再往后收服蒙古诸部,便可以一种极大的姿态,与大明分庭抗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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