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二狗应该在那边守更长的时间,当即引来了它不满的抗议:“汪!”
刘太后在院子里听到了二狗的叫声,欣然唤道:“二狗来了吗?快进来!”
重真提着粽叶抢先一步进入了宁寿宫大门道:“奶奶,孙儿买粽叶回来了。”
刘太后道:“哦,是信王啊,我还以为是二狗来了呢。”
重真丝毫不在意自己被误认为了二狗,笑道:“它也在。”
“好的,这硕大的脑袋就是可爱。”刘太后拍拍上前蹭着她腿脚的狗头,又看向重真手里拎着的菜篮子道,“是要裹粽子了吗?”
重真笑道:“还不行,要先浸、煮、洗粽叶,还要淘米。”
“嗯,干净点儿准没错。交给春儿她们去准备吧,你来给奶奶针推几下。这腰哦,老咯,不中用了。”刘太后说着就放下农具,在木盆里洗干净了双手,就轻轻捶打着腰部往寝宫走去。
重真将菜篮子递给迎上来的迎春,快步上前轻轻扶着刘太后道:“您慢点儿。”
“好嘞。”刘太后很享受这份天伦之乐,“哀家的重孙子也快来咯。”
重真这次入京之后就一直留在宫内以震慑宵小,同时也是将朝堂让出来让东林完成一次最后的蹦跶,但周玉凰是可以带着朱慈烺以给太后请安的名义,前来探视重真的,重真心中感恩,就轻声劝道:“其实有些活儿您不必亲力亲为。”
“你是说奶奶给底下的人儿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吗?”刘太后用已显沧桑的手拍拍重真年轻有力的大手,谆谆教诲道,“你要记住,普通百姓最为看不过去的,就是我皇族给他们装装样子,却让他们往死里干活,还不停收税的行为。”
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414章 白天当木匠 晚上做耕牛
听了刘太后的谆谆教诲,重真在结合了历史见闻的基础之上,心有所感,深有体会,点头受教道:“孙儿谨遵太后教诲,定会身体力行的。”
刘太后又道:“也不要所有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大明这么大,单靠皇帝一个人,就算是累死了,也是不一定能够管理好的,毕竟谁都不是洪武爷啊。”
重真想起了原本历史上三十多岁便已不举的崇祯皇帝,引以为戒。
刘太后贤良淑德,自然是不肯让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医触碰身体的,孙儿辈的重真就丝毫没有问题了。
周玉凰带着胖嘟嘟的儿子如期而至,于是重真就在一家人的有说有笑中,完成了替刘太后的针推,朱慈烺在此过程中表现得很听话,一点儿都没去打扰。
二狗也是,只顾着巴巴地看着它的小主人,朱慈烺也看着它咯咯直笑。
刘太后的腰背其实不仅仅是急行扭伤的问题,而是因为数十年如一日的吃斋念佛,久坐冥思不运动,从而导致的气血瘀滞,尤其是督脉,也就是背部。
于是,重真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通过针推之法,好好帮她调理了身体。
反正自从从酿酒户里挑选了提纯酒精的专业户之后,酒精的纯度越来越高,大明局部的基本医疗卫生已得到了解决。
之所以说是局部,是因为技艺的约束从而产量还不是很高,目前只能供应几支军队使用,在保密体系尚未完全形成之前,就只好委屈百姓和其他军队了。
最重要的是——酿酒费粮食!在大明的温饱尚未完全解决之前,重真决不允许任何一人任何一个部门,掀起酿酒的风潮。
给刘太后扎针用的金针也是专门的,不会混用。重真也严禁那些针灸师将那些给别人扎过的金针,再用到其他人的身上。
老太太气血顺畅了,不但气儿顺了,手脚也灵便了,不容易扭伤、摔跤了。
这便是重真与信王通过一场大火从而完成了宿命的交融之后,带给紫禁城也是整个大明的变化中的其中一项。
这些变化无一例外,于无声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常识、习惯。
宁寿宫里有着专门的小厨房,糯米淘洗好了,粽叶也经历了一道道的工序,能够以一个完美的姿态包裹糯米和其余的佐料了。
无论刘太后还是周玉凰,或者迎春这些侍女,手都巧得很,倒是重真这个始作俑者被以“君子远庖厨”为理由,拦在了厨房外边。
只能与他的大头儿子还有大头二狗,眼巴巴地相互对望。
然后,就一起去菜园子里认识自然去了。
朱慈烺似乎很喜欢农事,还不会走呢就巴巴地要去扯那些嫩绿的枝叶。
五月的菜园也着实格外多姿多彩,还种着几株桃树杏树李树,正是杏花吹满头,桃花笑春风的季节,再过几月,便会桃李满园。
累坏了的天启仍在呼呼大睡,于是张皇后也来了,跟正在培养父子感情的大小信王打了声招呼,看得出来对于肉嘟嘟的朱慈烺很是眼热,却还是先到了厨房。
男人似乎天生就对美女格外感兴趣,并且不分年龄大小。
许久都未见过张皇后的朱慈烺一看到她,瞬间就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啥要求都会满足他的爹不香了,总是咧嘴吐着舌头的二狗更加,定要追到厨房去。
重真无奈,尽管很害怕将他培养成一个“贾宝玉”,但还是以满足儿子为第一要务,钻进了厨房去看美女们裹粽子。
张皇后不但擅长包饺子,裹粽子也是一绝,似乎就没有那双巧手完不成的事。
老人家也并不因为她没有子嗣而有丝毫的偏见,反而指导着她一些细节。
在得知天启还在睡觉之后,又谆谆教诲道:“哀家知你贤良淑德,处处都为夫君着想。但你也要劝劝阿校节制着点儿,别以为还是七年前刚做皇帝那会儿了,白天当木匠,晚上做耕牛,辛苦了一天,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他若实在是想犁地,就来哀家的院子里帮着翻土吧,省得哀家累坏了老腰。”
刘太后尚是首次说出如此露骨之言,可见她老人家着实是关心天启,张皇后满脸嫣红,周玉凰是内行人,非礼勿听,倒是迎春这些丫头吃吃地笑着。
裹完粽子放在装着水的木桶里浸润,更加容易煮透。
简单吃了点儿午饭,重真在所有人的满怀期待中,再次于宁寿宫里泡起了功夫茶,美其名曰——下午茶。
迎春张罗着在厨房里开始煮粽子了,当粽叶包裹着糯米和佐料的芳香飘散开来的时候,闹腾了大半天的朱慈烺终于被周玉凰哄睡了,天启也总算是自然醒了。
他今日可算了放飞了自我,居然独自摆驾来到了宁寿宫。
所有人都乐呵呵地看着这个正在逐渐变得向阳,而不是成天躲在阴暗的方子里捣鼓木工,还设置出内卫暗卫之类的皇帝。
刘太后有两个月未曾见到天启了,因此见礼之后,更是拉着他左看右看,最后点头表示认可,还拍拍他的手背说道:“你是循着粽子的芳香过来的吗?”
“是,也不是。”或许是历经过生死,天启说话行事都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但没有在乎这一点,大家在意的只是能否团聚,在乎的只是彼此间的联络。
至此,一大家子自去年除夕之后,再一次聚齐了。
蓦然回首,真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时光真的很神奇,能彻底地去改变一个人。
一个人也可以很神奇,可以取影响身边的人,改善这些人的生活起居、饮食习惯、思维方式等等方面,也能于默默之中,带给这个社会以偌大的改变。
“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大明这么大,单靠皇帝一个人,就算是累死了,也是不一定能够管理好的,毕竟谁都不是洪武爷。奶奶说得对,相比于一个人单干,我更需要一个团队。”看着一家人的其乐融融,重真想得很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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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信念 赢回萨尔浒
糯米做成的食物虽然很美味,但不能多吃,尤其是对于天启这类脾胃比较虚弱之人而言,刘太后就下令让厨房做些其他的小菜过来,全是在菜园里取的材料。
正如重真所言——吃都吃不来及。
天启挺喜欢这些家常菜的,对于山珍海味也是早就厌恶了。
一碗打鸡蛋放点儿老百姓用黄豆晒出来的酱油,让他成为了一名干饭人。
“不要暴饮暴食啊皇兄,尤其是晚上。”重真乐呵呵地开始普及养生小知识。
天启挺不满意这家伙总是不让自己吃这吃那的,扒拉着饭嘟囔道:“朕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重真朝他眨了眨眼睛道:“早上不还吃过嫂子做的饺子吗?”
天启夫妇也不知道想起了啥,相视一眼后,张皇后满面通红,天启脸皮厚,但也尬笑不已,急中生智转移话题道:“这些知识也是你从书中学来的?”
“是啊,那清苦的十七年后,只好问书本寻求精神食粮了,后来就有了玉凰相伴,然后又有了小糯米。”重真深情地望向周玉凰。
不得不说,重真取名还是有一套的,至少“小糯米”这三个字就很应景。
就是这狗粮洒得让人有些受不了,好在人天启夫妇也是有老婆老公的人,几个秀恩爱的小动作做下来,刘太后终于受不了了。
她想起了她那花心的万历爷,拍着桌子道:“你们知道对万历爷打击最大的事情是什么吗?并非国本之争,而是——萨尔浒之战。”
萨尔浒是大明永远的痛,天启与重真闻言,当即离开座位,拜倒于地。
外边的侍卫侍女小黄门们,也都匍匐于地,以示对英灵的尊重。
张皇后和周玉凰也离开了座位,静立一旁。
刘太后看着跪在面前啥都没说,却把牙关咬紧了的孙儿,又看看神情肃穆的大胖重孙子,老怀大慰道:“我大明三代帝王相聚,就不信赢不回萨尔浒之战!”
天启这才沉声说道:“孙儿誓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太后听他说得伤感,便笑骂道:“你是皇帝,并非‘相父’,别这么说。”
面对刘太后的宽慰,天启却只觉无比沉痛,咬着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张皇后连忙蹲下来,轻抚着他因为紧握双拳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重真感受到了刘太后的目光,便直起身子双手指尖合于胸前,作揖道:“孙儿愿担负起应该担负的责任来。”
刘太后点头道:“你皇兄体弱,身强体壮的你确实应该多担待一些,也好为你的儿子立下一个好的榜样。”
重真下拜道:“孙儿谨遵太后教诲。”
朱慈烺或许是感觉到了父亲和大伯身上的肃穆气质,便伸出碧藕般的小手指着两人“喂喂”地喊起来,还作势要到刘太后的怀里去。
刘太后老怀大慰,朝他张开了修长的臂膀。
周玉凰将儿子交到太后怀里,然后来到重真身边,与他一同跪下。
夫妻俩四目相对,兄弟妯娌八目相视,四代同堂,流淌于间的不只是温馨,还有一股很淡但却很团结很坚定的信念——赢回萨尔浒,直至重现万国来朝。
朱慈烺很喜欢刘太后的气质与味道,曾祖二人相互逗趣,咯咯直笑。
传承,是华夏文明中永恒不变的精神。
大明,正以国家的形式传承着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
至此,生活在紫禁皇城里的这一家子以重真为枢纽,真正地连成了一片心。
于门外匍匐的侍卫侍女小黄门们抬起头来彼此相视,彼此重重点头:“嗯!”
重真一家掐准了宫门落锁的前一刻离开了皇宫,这是重真此次入京之后,第一次于这个时间段里来到午门,农历五月的京师,晚风很是沁人,令人心旷神怡。
没有那么多高楼阻挡视线的午门日落,很美,日落下山。但重真并不认为大明王朝在自己这些人的万般努力之下,还会无可避免地来到日薄西山的那一天。
他在视察“煤山火器理论研究所”的过程当中已经确认过了,那株见证了大明风雨沧桑的歪脖子树,也似乎有了枯木逢春的趋向。
“或许真的就是宿命的交融吧?”徐文长、徐道政、周奎,测字摸骨也好,夜观天象也罢,始终没有人能够完全看透传说当中的宿命。
烟火,宿命。好像虚无缥缈,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就连发明了时光机的22世纪也无法参透这个难题,乘坐过时光机的重真两世为人,但觉得自己参悟一声,也照样无法参透这道难题。
隐隐有闷雷传来,周玉凰瞅瞅天际美艳绝伦的晚霞道:“要下雨了吗?”
重真却看向鬼见愁的方向道:“不是的,是老孙的火器又有了新进展。”
袁七等人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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