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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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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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天启也早就熟悉了他的为人,居然笑嘻嘻地伸出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笑骂道:“喂,哥哥跟你说话呢!”

    这段时间以来,天启已不再在重真面前自称为“朕”,在他执拗一般的坚持之下,重真也不再一位地谦称为“臣弟”,更多的时候都是以寻常的兄弟相称。

    重真尚未搭话,天启自个儿却轻轻一叹陷入了惆怅,道:“时间过得真是快爱,转眼连你这个成天跟在哥哥后边的跟屁虫,都已是弱冠少年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俩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生病了,你来看我,也是这样坐在床沿,装模作样地替斜靠在床上的我把脉,还老气横秋地叫我快点好起来的。”

    重真其实一开始就从天启的脉象之中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天启的肺经从小就比较虚弱,动辄咳嗽的毛病应该是从小就有了的。

    于是面对他的这一试探,重真就咧嘴笑道:“那一次兄长咳得确实很厉害。”

    天启看见他这幸灾乐祸的笑容就来气,愤怒地再踹了他一脚道:“你就不能盼哥哥一点儿好么?”

    张皇后刚巧端着两碗粥过来,瞧见了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就欣然笑道:“皇上,先喝点儿臣妾亲自炖的雪梨粥吧,加了冰糖,甜而不腻。信王也一块儿喝点吧。”

    重真把床沿喂食的最佳位置让给了张皇后,从御盼上面端起一碗雪梨粥便来到了一边,用瓷做的勺子轻轻搅拌着,还用嘴轻轻地吹着气。

    张皇后也嘟起淡然嫣红的小嘴,为天启的雪梨粥吹起,然后舀起一勺,喂给天启吃。

    天启看了看重真又看了看张皇后,微微叹息道:“皇后辛苦,朕自己来吧。”

    “好吧,那皇上当心,别烫着。”张皇后依言将精美的瓷碗顺给天启,却并未离开床沿,而是抽出随身携带的丝绢,天启每喝一口,就替他轻轻揩去嘴角的残留,神情温柔,动作轻柔。

    “我哥简直就是人生巅峰啊。”重真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出神。

    天启慢悠悠地喝了半碗雪梨粥,感觉剩下的半碗不用冷却便可食用了,就瞪了发呆的重真一眼道:“喂,吃你自己碗里的,哥哥碗里的始终都是哥哥的。”

    重真大笑着将整碗雪梨粥,稀里哗啦的就灌进了嘴里。

    天启十分羡慕这份豪气干云,一仰头也将剩下的半碗灌了下去,虽然略微显得有些气急,不过真的觉得豪爽豪爽。

    “皇上!信王!”张皇后翻着美丽的眼睛,没好气地瞪了瞪他俩。

    天启大笑,重真也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天启笑着笑着就又开始咳嗽了,张皇后更换了一个姿势,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脊背,还将丝绢递到了他嘴边。

    天启咳嗽出来的再不是鲜血,而是一种浓黄的黏液,俗称浓痰。

 第408章 东林学派无法代表华夏学术

    “信王!”张皇后摊开丝绢看到之后,就担忧地向重真求助。

    重真没有丝毫的嫌弃,上前仔细地查看了之后,就说道:“兄长的身体常年淤湿,肺部和气管因为积劳而虚弱,有着轻微炎症。但嫂子请放心,咳嗽出的这些黏液,是兄长的身体正在自我排解的表现,是正在好转的迹象。”

    张皇后听了重真深入浅出的解释之后,粉脸顿时转忧为喜,边拍天启的脊背边安慰他道:“皇上,信王说您的身体正在好起来呢。”

    “理论上讲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心态。大明朝的皇家教育,还是很容易让人留下童年的阴影啊。”重真却默默一叹,内心并不乐观。

    天启忽然使劲地咳嗽了一阵,咳得满脸通红,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重真连忙上去把住了他的脉,以最为华夏的方式,实时观察着他的生命体征是否平衡。幸好,天启最终吐出来的乃是一团浓郁且大的黏液。

    咳嗽的过程确实很痛苦,黏液通过气管的时候还有一种轻微撕裂般的疼痛。

    但吐出来之后,天启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瞬时轻松,也虚脱了一般倚在张皇后香软的身体之上,呼呼地喘着气儿。

    重真再次仔细查看了这团黏液,发现上面并未含有丝毫的血迹,至少肉眼可不出来,至于是否有隐血,那就只能凭借未来的医疗器械去检测了。

    他继续将三指搭在天启的手腕之上,待天启缓缓平静下来仔细感受之后,才道:“经过月余的药物以及金针推拿之术的综合调理,皇上的身体已有好转。”

    张皇后连忙接口道:“臣妾为皇上贺。”

    相对于二人的关切而言,反倒是天启本人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并非十分在意,摆摆手道:“辛苦吾弟了,但是为兄的身体为兄自己知晓。”

    “皇上……”张皇后一如既往想要劝解,却被天启摆手阻止了。

    “哥!”重真用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天启沁凉但却手心冒汗的手,血缘亲情始终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这一声“哥”,他发自肺腑。

    张皇后最受不了这两兄弟商讨朝政之前,都会先以兄弟之情作为铺垫的行为,她觉得这样真的很假。但她是一个善良贤淑的女人,每当涉及到这个话题时都会起身离开,秉承着“后宫不得干政”的原则。

    天启看着她无需刻意但却轻轻款摆着的柳腰,满脸神往。

    重真不禁略带埋怨道:“嫂子真好,可兄长有时候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

    天启苦涩道:“我最觉得对不起皇后的地方,就是未能赐予他一颗健康的种子。”

    “健康种子”这个新型的话题,还是重真无意之中说出来的。

    于是他便尴尬地笑道:“这都是臣弟的错。”

    天启大怒道:“胡说八道,哥哥嫂子生不出孩子来,关你这个弟弟啥事儿?”

    重真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嘴巴道:“是是是,臣弟失言,臣弟失言。”

    天启反过来紧紧握住了重真的手,通过他手掌的力度和手心的温度,感受道他旺盛的生命活力与精力,便欣然笑道:“吾弟,当为尧舜啊。”

    重真对此的反应并非如以往那般推脱或者谦虚,而是挺直了胸膛笑道:“怎么?兄长是要立刻就将这张宝座让给弟弟,行古之禅让之礼么?”

    天启忽然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重真道:“若为兄执意禅让,吾弟是否肯坦然接受呢?你上次说过的,若是为兄把身体养好了,就愿意接受禅让!”

    重真由衷道:“兄长的行事作风当真是天马行空,我历代先祖所不及也。”

    天启大笑道:“你啥时候也学会别人拍马屁了?”

    重真苦笑道:“其实不是臣弟不愿意,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当这个皇帝。说实话,臣弟到现在都还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我一个闲散了十七年的所谓信王,居然能得上天眷顾,来到宫中与兄长重叙年少时的兄弟之情。”

    天启佯怒道:“你是在暗讽为兄生不出儿子来么?”

    重真觉得今日的天启特别喜欢无端地发脾气,略一沉默,便也郑重说道:“兄长今日所言,都是认真的吗?”

    天启从锦被之中伸出另一只手,放在重真的手背上道:“自为兄和皇后决定宣你入宫的那一刻起,为兄对你所说的一切,便全部都是发自肺腑的。”

    重真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天启仰起头看着帐顶,叹道:“其实我本来觉得魏忠贤是可以帮你的。”

    重真说道:“皇兄是想让臣弟再捧一个权阉起来么?”

    天启听他略改了称呼,便知这个能力很强的弟弟正在委婉地表达出他的政见,便低头看着他道:“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哪怕是在魏忠贤挟持了我的那月余当中,我都在暗中物色合适的人选,高起潜那小子挺不错。”

    重真像是喃喃自语般道:“其实还有个曹化淳。嗯,王承恩也还行,忠诚度没有问题,就是太老实了些。”

    天启略显失望道:“原来吾弟都已事先想到了。”

    重真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然后放在上面让四只手叠在一起道:“我也是这段时间根据兄长的思路,才从无数的黄门之后挑选出这些人来的。”

    天启叹道:“文官集团尾大不掉,尤其是东林体系形成之后,其势力盘根错节,早就能与皇权分庭抗礼了,除捧权阉以制衡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

    重真大笑道:“泱泱华夏,昭昭大明,又岂是东林一家之言所能代表的?”

    天启顿时来了兴致,道:“吾弟可是已然物色到了能取而代之的学派?”

    “正是。”重真郑重点头。

    “是哪个学派?”天启急不可耐。

    重真一字一顿道:“心学,由我朝王守仁首创之心学。”

    “王阳明?”天启皱眉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一生平乱无数,积功而获封新建伯,乃是我朝凭借军功封爵的三位文臣之一,更被我太爷爷隆庆追赠为新建侯,谥号‘文成’,确有大才。但是他的传人似乎名声不显,能行么?”

 第409章 推崇知行合一的阳明心学

    作为一个后世人,重真很清楚王阳明的学术对于后世有着怎样的影响,便轻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来‘知行合一’者素来低调,又岂是夸夸其谈、眼高手低的东林之辈,所能比拟的?”

    天启也学着重真爽朗的样儿启齿笑道:“有具体的人选吗?”

    重真大笑:“兄长这是在考量弟弟是否也是夸夸其谈之辈啊。”

    天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嘿嘿直笑。

    重真肃容道:“卢象升的族弟卢象观,还有黄宗羲这个来自江南的儒生,都很不错。”

    天启点头认可道:“我听说过这两个人,卢象观自不必说,卢氏一族耕读传世,家教甚严,满门皆是忠烈之辈。至于那个黄宗羲,早年间偏激了一些,常有愤世嫉俗之言论,近几年似乎还行,尤其是随着蝗虫爱卿在辽东关宁历练之后。”

    重真由衷说道:“我就知道皇兄绝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

    天启大笑着自嘲道:“外界是怎么说我的?木匠皇帝?连赵高都不知为何许人也的木讷皇帝?还是说将权阉比作站立皇帝,却将我戏称为坐卧皇帝?”

    重真想不到天启的身上还有这样的幽默细胞,嘎嘎大笑的同时又下意识地说道:“看来满清费尽心机所修的《明史》,确是道听途说,全无正史考究?”

    天启无比惊异地看着重真道:“满清?明史?”

    重真也无比肃穆地看着天启道:“满清!明史!”

    陡然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像极了王朝的名字,又有《明史》二字作为铺垫,其意思不言而喻,因为只有下一个朝代,才会为上一个朝代修撰王朝历史。

    而这个王朝本身是绝对不会为自己修史的,倒是有宫廷起居和一些重要人事的记录等,这已是华夏数千年传承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

    因此,天启的面色瞬间就凝重起来,还隐隐带着丝不悦道:“信王何出此言?”

    重真只听天启称呼上的改变,便知道他非但不认同自己的话,心中还压抑着一团怒火,但两个注定了不得不坐上皇位的人既然相处融洽,那便索性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对于大明接下来的历史走向,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改观呢。

    于是重真便坦诚地看着天启反问道:“若臣弟坦言承袭九五之后只能为我大明续命十七年,或者十六年,皇兄还会将这个位置禅让给臣弟吗?”

    “信王!”天启几乎是用嘶吼的方式在说话。

    重真听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恳求,但还是不得不咬牙狠心道:“皇兄!”

    兄弟俩就这样用眼神对峙了许久,谁都不肯相让。

    天启轻轻地咳嗽起来,重真这才轻轻一叹,挪动臀部上前轻轻拍打着天启的脊背,闻言道:“臣弟并非无的放矢,我大明实已到了危急存亡之际。”

    天启缓解了咳嗽,颓然道:“吾弟就一定要将这些残酷的真相,在你即将宾天的皇兄面前揭露吗?吾弟真的好无情,怪不得就连权阉都无法在他最擅长的领域之上与你争斗,东林诸僚更是至今都尚未意识到,你从未重视过他们。”

    重真去旁边倒了一杯事先摊凉了的温开水,递给天启的同时又解释道:“魏忠贤权势滔天犹不知足,竟然妄图进犯天颜,实在是一块天然的挡箭牌。阉派成分驳杂势力庞大,又正好拿来混淆视听。”

    天启接过温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问道:“吾弟真的打算重用勋贵,成祖爷凭借靖难余威的削藩,实比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还要睿智三分。”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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