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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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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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小子所阐述的理论与事实又实在惊人,便连儒雅如他,都想跳脚骂人了。

    祖大寿最是善解帅意,上前狠狠一拍黄重真的后脖颈,怒道:“你小子是在欺负俺老祖没有文化么?你直接说炮车不就得了?

    张口闭嘴炮架炮架的,谁能想到那是啥玩意儿!”

    在袁崇焕的一头黑线中,黄重真连连作揖认怂道:“怪我怪我,都怪标下没能表达清楚,还请大帅和将军恕罪。”

    说着,又眼巴巴地望着他最敬爱的袁大帅。

    袁大帅烦躁地挥挥手,又气又笑地骂道:“你小子也就是个忙碌的命,快滚去你心心念念的铁匠铺打铁吧!若锻造不出你所说的炮架来,老子便治你的罪!”

    “标下愿立军令状!”黄重真“啪”的一个立正,那突然郑重的姿态又将袁祖二人吓得不轻。

    袁崇焕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上前狠狠一拳砸在他敦实的肩头之上,怒道:“滚蛋!老子堂堂宁远道使,稀罕你一个小兵的军令状?拿着这道令牌快滚吧!”

    “是是是!标下知罪!标下知罪!”黄重真连滚带爬,在众将士善意的哄笑声中,朝城南铁匠铺飞奔而去。

    周吉用眼神取得了祖大寿的同意之后,连忙紧随其后。

    炮架说起来容易,真要锻造起来,每一道工序都很有讲究。

    因此,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容易。

    虽说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那个跛脚养父学会了打铁,还在帮助村民修补农具的过程之中青出于蓝。

    但此时的华夏铁匠工艺,是否能够承载最为简易的炮架理论,说实话黄重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无论如何也要尝试一番,哪怕真的因此而被袁崇焕治罪。

    城南乃是祖大寿负责镇守的区域,因此把守铁匠铺的也是他祖家的亲兵。

    所谓祖家亲兵,其实也就是这家伙的家丁,对于这一点黄重真是心知肚明的。

    仔细地勘验过身份之后,二人才得以进入位于城南中心点位的铁匠铺里。

    打开门又掀开门帘,灼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与外边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再加上不论铁匠和学徒,都无比渴望地想要取得宁远之战的胜利,因而都用自己的方式热情十足,将本职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眼看着这番热火朝天的干劲儿,两个少年都觉得因为大战了一日的些许疲惫感一扫而空,忍不住想要加入其中。

    可是周吉不会抡锤子,羡慕地观察了一番后,便只好看向黄重真。

    “古代铁匠铺里的荷尔蒙,果然远超现代的健身房。”却听后者说了一句听不太懂的话,便连眼角都略微有些湿润了。

    “咦?”周吉忍不住极为惊讶。

    “哈哈哈,沙眼沙眼,莫怪莫怪。”

    黄重真哈哈一笑,灼热蒸干了眼中本就不多的湿润,他便走上前很有礼貌地对一位老铁匠说道:“你好,请问我可以试试吗?”

    老铁匠一听这还了得,斜睨了他一眼,见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头兵,背上还透出一个古朴的剑柄来。

    他虽然并没有怒骂,但语气也显得有些不善,道:“小伙子,你若是想要砸场,老朽劝你换个地方。铁匠虽然卑微,但这活计却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看你的年纪,应当还是个刚入伍的新丁吧,你的那双手就算能握住刀剑,但这锤子你却不一定握得住,就算握住了也不一定抡得动,就算抡得动,那距离锻造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敬老爱幼的黄重真,也不知道这家伙倚老卖老婆婆妈妈的在说个什么劲儿。

    但时间珍贵,便用巧劲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锤子,以极其嚣张的态度说道:“老子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锻造之术。”

    “哎哟。”老铁匠惊呼一声,道了声“这年头连铁锤都有人要抢”,便喊道,“快来人啊!有人砸场啦!”

    精赤着上身的大小铁匠们立刻围了过来,那汗水顺着隆起的胸肌,以及八块腹肌流下来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儿视觉冲击的。

    周吉大怒,祭出黄重真扔给自己的令牌,吼道:“袁帅谕令在此,谁敢放肆?”

    “得,那就等着看好戏吧。”老铁匠惊讶之余也不废话,走到一边便捧起水壶喝了个痛快,其余铁匠也抱着双手准备看笑话。

    但他们首先看到的,却是这少年大头兵褪下上衣在腰间绑了个结,又用一根草绳随意地挽了一把头发之后,所展现出来的不亚于他们的胸腹肩臂肌肉。

    接着,便是一番轻重有度的,娴熟无比的打铁技巧,让所有铁匠都现出了凝重之色,再也不敢轻视于他。

    而紧接着更是极其的惊讶,再然后便是浓浓的尊敬了。

    因为,黄重真在抡动铁锤挥打左手的半成品大铁剑的同时,还一边根据所推测的这个时代的锻造之术,有根有据地讲解着打铁的技巧,理论知识,注意事项。

    这些方面都是被22世纪的严谨科学,所检验过的真理。

    故,虽然略微显得有些高明,甚至深奥,却刚好能被其中的一些铁匠所听懂,也能够被这个时代的锻铁技艺所接纳融化。

    尤其,是捧着水壶像喝酒一样喝着水的老铁匠。

    他是南城乃至宁远全城技艺最精湛的老师傅,黄重真的这些理论听在他的耳中,当即犹如一法通,万法明,让本就高明的技艺,有了厚积而薄发趋势。

    其余技艺稳扎实践丰富的大师们,一经点拨,对于以往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求教了老铁匠之后仍然听不明白的许多地方,也都茅塞顿开了。

    毕竟,黄重真的语言表达能力,又岂是私塾都没上过的老铁匠,所能比拟的。

    未久,那柄打了一半的大铁剑便彻底完工了。

    黄重真握在手中“唰唰唰”地挽出了几个剑花,竟令灼热空气都显得有些杀意凛然。

    “还不错,有个三十来斤吧。”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便随手将之扔给了附近的一个小铁匠,道,“老子要了,你负责替老子把剑鞘锻造好。”

    小铁匠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龇牙咧嘴,却硬是倔强地捧了起来。

    老铁匠忙走过来说道:“不行啊!这是给满将军锻造的佩剑!”

    黄重真怒道:“啥满将军不满将军的,袁帅谕令在此,这剑老子要了,老人家你没听清楚吗?”

    “这小子到底是土匪还是强盗啊!”老铁匠心中哀嚎,脸上极其无奈。

    “不好意思,老子的老家有个别称叫作‘木陀之城’,”黄重真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那样,咧开嘴巴痞气十足地说道,“隔壁家的更牛皮,直接便叫‘强盗之县’,怎么样,怕了吧?”

    “确实怕了。”老铁匠无语地点点头,旋又摇头道,“不过,没听说过。”

    黄重真大笑道:“反正是袁帅叫我来的,您老有意见,就尽管找他去好了。”

    老铁匠再次哀嚎:“那可是袁帅啊!老朽一介铁匠苦哈哈,哪里敢啊!”

    周吉见状无语地暗道:“这小子还真会给袁帅找事情,不过……老子喜欢。”

    却见黄重真突然间又转变了嚣张的态度,以极其认真的表情与口吻,对老铁匠说道:“你就是这家铺子的负责人吧?接下来某要锻造的并非兵刃,而是炮架。

    我家祖将军称之为炮车,是由横轴、竖线、铁手柄等部件,以及大大小小的铁轮盘组装成型后,再由旋转轮轴装置控制这些轮盘。

    从而达到调节炮膛高低,也就是炮击角度的效果。这些部件之中,横轴竖线铁手柄的锻造都比较容易,旋转轮轴最难。

    其实,除了底部如马车一般的大铁轱辘外,带有小牙齿的那些轮盘更加合适,但以这家铁匠铺的实力,恐怕锻造不出来,便只好以单纯的轮盘代替了。”

 第三十七章 无向辽东浪死歌

    黄重真这会儿说得比在袁崇焕那里详细多了,老铁匠听得也很仔细。

    听完之后,就终于得以扬眉吐气地怒骂了:“你这小家伙不但没礼貌,还看不起人,却又偏偏走了狗屎运。

    实话告诉你吧,这家铁匠铺本就是为了锻造舟船上的轮滑等部件而建立的。毕竟宁远临海,又有屯粮海岛觉华岛,若无海洋舟师,又怎能互相支撑呢?

    只是建奴这次来得实在有点儿急,城内兵刃严重不足,大帅便只好将此处临时征为锻兵修刃的地方了。”

    黄重真闻言大喜过望,道:“哪里是小子运气好,分明是大帅有先见之明啊!”

    “真是个马屁精!”

    老铁匠之前虽然被好一阵顶撞和轻视,却似乎很喜欢重真这种有话就说的脾气,笑骂一声,便骤然振臂吆喝道:“伙计们,将我们吃饭的家伙都亮出来吧。”

    “好嘞!”众铁匠大声应和,便从角落里推出了一个又一个,令重真欣喜无比的专用锻造炉,用铁钳从原先的打铁炉里夹出火种,便燃起了熊熊的锻造之火。

    黄重真清澈的眼中映着浓烈的火苗,熟悉了一下锻造炉的操纵要点,便从铁匠学徒那里要过最好的精铁,带着大伙儿投入了锻造炮架部件的大计当中。

    只见他一边亲自负责齿轮的锻造,一边指挥大小铁匠根据事先就已绘制好的图纸,锻造横轴竖线这些连接部件。

    在老铁匠严谨的支持与带领之下,大小铁匠们充分发挥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和敬业精神,锻造出来的部件,每一样都极为精准地符合了黄重真的严格要求。

    数个时辰后,所有需要组成炮架的部件便已锻造完成。

    看着一堆散落在各处的黑乎乎的零部件,铁匠们面面相觑,实在无法将之,与那个蹲在地上捣鼓的家伙的口述之物,联系在一起。

    黄重真趁着最后锻造完成的滑轮组尚在冷却之时,便抓紧时间开始组装横轴竖线,也就是炮架的最基本支撑。

    待所有的部件堪堪冷却,他便又迫不及待地组装起来。

    事实证明,任何事情都必须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认真仔细地对待。

    所有零部件都堪称完美,如此精细的锻造之术,就连挑剔如22世纪的穿越者,都不得不给华夏先人的大匠精神点一个赞。

    因此,组装起来很是容易,咔咔几下就完成了。

    望着蹲在地上犹如老虎硕大臀部的炮架,铁匠铺内除了黄重真以外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那些在边上默默瞧着的祖家家丁,也都看得目瞪口呆,清醒过来之后,便立刻有人飞奔着去向他们的家主汇报。

    祖大寿刚刚不满地将黄重真的调查宗卷拿给袁崇焕,又在其的目送之中,不情不愿地走出书房,关上房门。

    本想着躲在墙根偷听的,又听袁崇焕在里面轻轻地咳嗽起来,便只好噘着嘴来到院中散步。

    散着散着就不知不觉来到了道府门口,看见有个家丁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窥视,差点没被袁崇焕的亲兵当作建奴的细作抓起来,便揽过来好一顿臭骂。

    这家丁也是的,竟硬是等到家主将脾气发完了,才讨好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祖大寿立刻大怒,狠狠一个大嘴巴子刮在他脸上,怒道:“如此大事,为何不早说。”

    说着,就往刚才出来的地方大踏步地离去了,只留下本想讨点儿功劳的家丁在寒风中凌乱,又在袁氏亲兵的催促声中,讪讪地回铁匠铺去了。

    而此时的铁匠铺内,亲眼看见黄重真一番操纵,竟将一根粗壮的木棍当作炮膛,上下左右随意而又神奇地挪移了数遍,便热情高涨地开始锻造第二个炮架。

    袁崇焕经过了一番严密的思索,终于彻底排除了黄重真的怀疑,正打算在他的宗卷上写上“清白”二字,用以存档。

    可就在“清”字刚刚完成,正要落笔第二个字的时候,祖大寿门都没敲的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他那雄壮的身躯后边,还跟着几名满脸焦急的袁氏亲兵。

    袁崇焕抬头看到这一幕,当即就将手中的墨笔甩了过去,怒道:“你作甚?想造反么?”

    毫间的墨汁溅了祖大寿一脸,他却浑不在意,随意地一抹糙脸,就上前拉住袁崇焕的手腕往外扯,边走边道:“兹事体大,咱边走边说!”

    儒雅的袁崇焕被这糙将抓得有点儿手疼,便愤怒地吼道:“你先放开老子!”

    “哦……哦哦!大帅恕罪!大帅恕罪!”

    祖大寿这才惊觉失态,忙放开铁钳一般的爪子,并闪身十分狗腿地将高大健硕的身躯,弯在儒雅的袁崇焕身后,道:“大帅,不得了啊!重真那小子真的锻造出炮架来了!第一件成品已经出来了,正在铁匠铺里等待您的检阅呢!”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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