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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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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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真忽然想起了那句经典名言——尼姑的脸,和尚摸得我,却摸不得?

    旋又觉得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成为尼姑了么?于是大笑着拔出短火枪,抬手就开了一枪,嘈杂的山林立刻就安静下来,唯有巨大的火器轰鸣,久久回荡。

    重真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一阵扫视后道:“令行禁止,军纪严明,方有资格成为本王麾下。尔等,能做到否?”

    这个回答很简单,于是震撼之中,众皆高呼:“能!”

    “好!那便清扫战场,清点战利,山下整队,生火烧饭!”

    “好!”“万岁!”“万你个头……”“哦,是千岁!”

    重真情知要将这群豪情惯了的游侠,训练成一支足可征战八方的铁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并不担心,反而充满信心。

    试问,一支由齐鲁游侠儿组建而成的特战队,又有多少乌合之众所能抵挡?

    哪怕是现阶段亚洲单兵战力最强的建奴,在大明水陆两军的有效配合之下,在日新月异的火器击打之下,在特定的地形之下,又能抵抗多久呢?

    这是一个很令人拭目以待的理论话题,重真决定以实践来证明。

    洪承畴最近很烦恼,因为陕西缺粮,非常缺粮。而他,是陕西的督粮参政。

    顾名思义,就是管粮食的。

    全大明的人都知道,陕西因为较为干旱,粮食产出本来就比较困难。

    风调雨顺的年景里,老百姓还能勉强支撑,然而一旦发生旱灾,就要饿肚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天启五年以来,整个三边地区旱灾频仍,日趋严重,久旱不雨,草木枯焦,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

    史载陕西农民,“皮骨已尽,救死不赡”。

    时任陕西巡抚者,乃是走了魏忠贤门路的曹尔桢,他为了完成权阉强压下来的重任,非但不奏请朝廷减免赋税,反而加派官吏,督责税赋,横征暴敛。

    严重的饥荒再加沉重的税赋,百姓没了活路,便逐渐将愤怒迁徙到了粮食充沛的富户身上,近几年来,关中诸县,饥民夜袭富户,开仓抢粮之举,时有发生。

    富户们被迫无奈,只得聘请刀客看家护院,严防饥民,对于佃户也多有防范。

    如此一来,收租放租者之间的关系,便越加紧张。

    天启七年的饥荒尤其严重,死民甚多,饿殍载道,甚至有不少地方疫疾肆流。

    “草木尽,人相食。”

    七月,渭北白水县农民王二、种光道等,聚集灾民数百,插旗起义。

    洪承畴不在其政,不谋其位,乐得不听他劝告的曹尔桢焦头烂额。

    但洪承畴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民变一起,便代表着兵灾将临。

    那些本来还能咬着牙齿坚持种地的百姓,看到造反的反而吃饱了饭,于是民心浮动,老百姓更加没有了种地的心思。

    粮食,也不会因为谁胜谁负,自己从缺水的地里长出来。

    在洪承畴的眼中,曹尔桢实在是个很没有能力的巡抚。

    看着他当断不断,反而还不断地错失良机,洪承畴实在是有些想念那个曾有过数面之缘,很有能力,为官刚正,却也刚过易折的白面书生——孙传庭。

    然而此时的老孙正因不满魏忠贤专权,从而弃官归乡,闲赋在家呢。

    “雅伯兄啊雅伯兄,你这又是何苦来哉,留下俺老洪一人,在这官场泥潭里打滚,沾了一身的泥哦。”每于困境念及此处,洪承畴都会一边羡慕,一边不忿。

    过了个年,王二非但没有如曹尔桢想象的那般,被饿死,被冻死。反而不断坐大,气势渐成,尽管这所谓的气势在洪承畴眼中,依然不堪一击。

    然而曹尔桢,却已成了一只闻民变而色变的惊弓之鸟,照例不断地做着错误的判断,做出错误的举措。

    至此,一场很容易扑灭的民变,硬生生地被曹尔桢的不负责任和瞎指挥之下,将养成了一头硕大的肥猪,单凭陕西卫所东拼四凑的兵力已是极难剿灭。

    “何至于斯,何至于斯啊!”洪承畴每念及此,痛心疾首。

    黄重真对于华夏的每一片土地都爱得深沉,因此对于乱象渐生的陕西局势,也感到很痛心,但他极少感慨,而是坐起立行,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实处。

    他带领着关宁少年与山东好汉,自吕梁山区宁武关往西渡过黄河,距离大明陕西行省的第一个治所——延安府,尚有四五百里的路程。

    重真充分利用了这段距离,对王虎等齐鲁游侠,进行了高强度的山地负重越野训练,他所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饭管够而已。

    王虎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理解,为何堂堂大明信王,居然有马不骑,反而要跟他们一起用双脚翻山越岭,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信王这是在给他们做榜样呢。

    其余的齐鲁游侠第起初还略有抱怨,但看见那些关宁铁骑也下马用双脚丈量着大地,并且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便也被激发出了心中的豪迈之气,无不咬牙坚持,重真的榜样作用,更是给了他们无穷的信念。

    黄宗羲和卢象观没有真正见识过重真的“魔鬼训练法”,便不疑有他,只觉得这个大明的王爷与众不同,值得追随。

    尽管大明的王爷在全天下的口碑,向来都不怎么好。

    韩超韩越每天都被折腾得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但也与有荣焉,凭借着少年人的倔强意志,豁出性命去激发自己的少年体能。

    老虎与黑熊在这西北山区,则简直如鱼得水,一只在队伍的前边跑,一只在队伍的后面跟,一只时常回过头来催促,一只经常往前咆哮着鞭笞。

    对于那些落在队伍后边偷懒的,还免不了作势追赶一番。

    一群本应笑傲江湖的齐鲁游侠,硬是被这军旅生活,折腾得痛不欲生,但每一次吃顿饱饭,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便又觉得这样的经历也不错。

    至少每天都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时不时地还要来场措手不及的加练,规定的时间内完不成,饭食就要减半……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有年纪稍长的游侠弱弱地吐槽了一句,无需信王亲自瞪眼,单是关宁铁骑那略带不屑的目光,就足够所有的齐鲁豪侠不堪受辱,反过来集体冷落他了。

    没人喜欢被孤立的感觉,也没人天生就喜欢自甘堕落,于是蓬勃的朝气,坚强的意志,就在这支重真新拉起来的成分颇杂的队伍里,开始逐渐地建立起来。

    与先前的迷茫,乃至于为钱卖命相比,王虎以及大多数的齐鲁豪侠,都更喜欢这种有着清楚的目标,有着清晰规划的历程,这种生存之道。

    唯独,就是信王殿下对于环境卫生以及个人卫生的苛刻要求,让人有点儿受不了,大冷的天气里,睡前非得擦身,洗脚。

    早晨更非得洗脸刷牙,否则便没得吃早饭。

    还有一大段的路程要负重越野呢,这谁受得了?于是只好照做。

    几天之后,心细如发的重真便体会到了这些小细节给自己等人带来的改变,可不仅仅体现在卫生习惯上面,最重要的是更显精气神,也更有自信了。

    与山中偶尔出现的邋遢山民,以及偶遇的叫花子般的逃兵相比,优越感油然而生。而那些逃兵见着他们,也往往自惭形秽,还没追着呢,就跪地讨饶。

    唯独让王虎不明所以的是,信王逮着一个逃兵就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王嘉胤的人?”

    同是老王家的人,王虎对此是颇为不忿的,每次都腹诽道:“王嘉胤乃何许人也?有俺虎少爷王虎虎么?”

    每当王虎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老虎都会张嘴咆哮一番,仿佛在说:“你跟谁比虎呢?”

    (

 第360章 榆林卫贺虎臣

    王虎摸不准这是巧合,还是这大家伙通灵,纯粹就是故意的:“又或许,是自己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便连老虎都看得出来?”

    王虎有次终于忍不住代表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殿下,王嘉胤是谁?”

    重真仰首望着阴沉的天空,道:“那是府谷县的一个农民,也是一个逃兵。”

    “殿下连府谷县的逃兵都知道?”王虎讶然看向周遇吉。

    周遇吉道:“殿下的神奇之处可不止这些,慢慢的你就能有深切体会。留心一下这个人吧,历史已无数次地证明,能被殿下所看重的,皆非泛泛之辈。”

    “包括我?”

    周遇吉认真地看向略显腼腆的王虎,郑重说道:“是的,还有你们每一个人。”

    那些被收拢入队的逃兵闻言,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说晦气。

    总之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信王殿下当兵,衣服干净,饭也管够。

    “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是的!至于军饷不军饷的,随他去吧!”

    “你愿意再做一次逃兵么?”

    “都是带吴钩的男儿,逃兵这种身份一次都嫌羞得慌,谁还敢做第二次哦!”

    “是啊是啊!那个金甲将军已经说了——关宁军对于战友的唯一准则,便是不抛弃不放弃,而对于逃兵之唯一,则是通缉,追上,杀死!”

    “我也听见了。他还说这句话他只说一次,对每一个逃兵都只说一次!”

    “诸位都记住了?”

    “记住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吃了人信王殿下的饭,便此生不敢或忘!”

    “那就让我们这些抛弃了军伍荣耀之人,在信王麾下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吧!”

    “嗯!希望我等流出来的血,还是热的!”

    自发抱成团的逃兵们,于默默里传达着这样的信息。

    重真乐见其成,对于爱国主义教育,他一向都是信手拈来,充满自信的。

    前往延安府的过程当中,重真就这样不断地收拢逃兵,偶尔也救济一下难民。

    至于粮食——顺手剿匪就可以了,顺便还可以练兵,一举两得。

    在经过一些县城的时候,若得知知县乃是一个大贪官,他会出手惩治。

    大贪大惩,小贪严惩。

    实在惹得百姓怨声载道的,便营造出一个绝对隆重庄严的氛围,然后郑重其事地请出尚方宝剑“汝钦”,在一片肃杀庄重的氛围当中,砍下他的脑袋。

    顺便将他私人库藏里的粮食拿出来,大部分分给百姓,小部分留着自己吃。

    被压抑得实在太久的百姓们,每每看到这一幕,都会激动得大声呼喊。

    有些甚至留下了激动的泪水,明明分到的粮食很少,生存状态更是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改变,却依然对信王感恩戴德,也逐渐重拾对于大明王朝的信心。

    驱除蒙元已足足两百六十多年了,却还时不时遭到骚扰,着实不容易啊!

    原本于大明九边之一的延绥镇(又称榆林镇)驻守的贺虎臣,最近很纠结。

    渭北诸县的地方官府在面对此起彼伏的民变之时,因为无法形成统一的调度,从而顾此失彼,失去了扑灭王二起义的最佳时机。

    令之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发展至了近万人的规模,活跃于白水及周边县域,并于过完年后,大规模地往洛川等白水以北的县域移动,大有进占延安府的架势。

    延安知府闻讯之后大惊,向就近的驻军贺虎臣求援。

    贺虎臣引兵而至,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由饥民组成的民变者手无完整武备,自然不是贺虎臣麾下这支九边精锐的对手,一冲就散,一冲就跑。

    跑起来没完没了,半点儿饥民的样子都没有,并且一跑就往山沟沟里面钻。

    贺虎臣小心谨慎,勇敢善战,只带着小部分麾下便敢前来支援延安府,谨防其中有诈,便一直没有追得太深,只是一战而又一战的,消耗着饥民的数量。

    此法胜在稳妥,却无法毕其功于一役,许久都未取得拟定乾坤的战果。

    偏偏河套寇就像是知道大明境内发生了民变一样,偏于此时频繁扣关,冲击长城。

    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往往三五十人便可组成一支骑兵队,两三百人已算极大的规模了。

    但个个都是来去如风的蒙古骑兵,对延绥镇下辖的横山、靖边、定边诸县,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驻守榆林城的贺虎臣副将,已好多次遣使来催,让他尽快回去主持大局了。

    但此时若退,之前的消耗战便会前功尽弃。

    始终未曾现身的民变者头目王二、种光道等人,很快就能聚集起更多的饥民,蝗灾一般往北迁徙,抢粮,抢人,破坏。

    一块土地被破坏了,那么就转移到另一块土地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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