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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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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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杨链觉得今天的信王似乎有点儿矫枉过正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走进走出总是笑咪嘻嘻的,可讨人喜欢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

    杨链念头刚落,果然便听重真说道:“你这杆长矛挺好的,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杨链陷入了迟疑。

    “说!”重真的信王威严,凛然不可侵犯。

    “诺!”杨链大声应诺,便将与黄重真所发生过的一切交集,全都交代了。

    “此矛,乃是那只来自我大明辽东的百战少年,赠予标下的。”

    当重真听到杨链恬不知耻地对着自己这只蝗虫本尊如是说,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是蝗虫英烈之遗物,理当由本王来保管。”

    “啊?”杨链瞪大了双眼,那一句“有你这么明抢的么”,差点儿脱口而出。

    重真用头盔之中威严的双目注视着他道:“啊什么啊?没听懂本王说了什么吗?蝗虫英烈是为救本王而牺牲的,其遗孀遗孤,自当由本王照顾!其一切遗物,也该由本王代为保管,直至其亲戚找上门来再行物归原主,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周遇吉内心恬淡,听了这话倒还波澜不惊。袁七袁八性格木讷,也不觉得如何。唯独黄晓腻机灵,许久未曾听到类似言论,差点儿笑出猪叫。

    杨链更是瞠目结舌,怔怔地不知如何反应,那只抓着精铁长矛的铁钳般的手掌,下意识地便松了一松,重真趁机一把将之夺过。

    旧物重归,好不欣喜,重真戴着周玉凰一针一线亲自缝制的手套,轻轻摩挲着矛身之上古老而又细密的纹路,心道:“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殿下……您这……”杨链也显然与之培养出了感情,敢怒而不敢言。

    重真见状便道:“本王也不白要你的,二十两银子,你自己去问我皇兄要,毕竟本王这是代天子督师,一切军需费用,理应由他来出。”

    “殿下……您莫要欺人太甚!”杨链满脸通红,强忍着满腔的悲愤。

    重真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本王是大明迁都到北直隶以后,第一个离开京师代天子外出督师的王爷,此行之困阻重重,说成千难万险都不为过!你身为天子亲卫,午门守卫,锦衣百户,将这长矛借给本王,助本王破除一切横亘于我大明面前的艰难险阻,有何不可?”

    杨链被重真说得热血沸腾,豁然便道:“还请殿下奏请皇上,让标下随同殿下,出征西北!”

    重真一手便将精铁长矛重重地顿于地面之上,空出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西北仍是我大明领域,既无叛乱,又无民变,何来出征之说?”

    “殿下!”杨链实在是无法理解政事堂上的这些条条框框,闻之愣然。

    重真却又郑重说道:“皇上以及本王家眷的安危,便交由尔等了!”

    杨链忽然明白,此言才是信王与自己说这么多话的重点,感动于其真诚,便立正敬礼,大声吼道:“诺!”

    其余午门守卫,也都立正昂首,敬礼应诺。

    一个“诺”字,道尽了华夏军人的热血与信仰,铁血与忠诚。

    比之任何“信王放心,臣必定如何如何”之类的保证,更让重真坚信。

    这也是重真于昨夜和周玉凰商讨而出的决定——将所有的明面之上可以战斗的亲信,尽皆带到西北去。一应家眷,则全部交给天启来保护。

    小伍对此,弱弱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会不会不太好?”

    无论重真还是周玉凰,尽皆轻抚她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叹道:“傻丫头!”

    “人家不是傻丫头!”小伍不依。

    “好的,我乖乖的小丫头。”重真说着,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嘴也封盖了上去,大长矛直抵小伍花心的最深处。

    长弓与大铁剑,也从太和门的守卫那里取回来了。

    唯独那套散落于各地的粗糙布面甲,那些各执某个零部件的宫廷侍卫们,说什么也不肯将之拼凑起来,然后交给重真来保管。

    重真其实挺希望有人能将之集齐,就像集齐七龙珠,或者玄幻中的神器那样,然后仗之走上战场,去与流寇称雄,去与建奴厮杀,而不是窝在这座日渐迷离的深邃宫殿里,做着千篇一律的值守工作,任由雨打风吹去。

    因为他知道,这座宫殿无论多么威严,无论多么宏大,最终都将不属于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而是属于整个华夏,属于所有华夏的百姓。

    要想进去,买票就可以了,就算原本是皇帝,再来这里也不得不如此。

    此乃时代剧变下的必然,至少也要两三百年方可实现,17世纪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因此重真也就没有向这些人透露有关于此的一丝一毫。

    沈炼带着一群锦衣卫前来,重真知道他定是受了天启的旨意,前来替出征的将士践行,可是天启很小气,酒都不让带一坛,幸好重真腰间仍别着酒葫芦,拨开壶塞咕咚咕咚喝了半壶,就将之递给沈炼,喝道:“干!”

    沈炼接过,二话不说就一口喝干,然后把这个沧桑的酒葫芦还给重真。

    “好小子!此乃蝗虫英烈的遗物,理应由我保管!”重真哈哈大笑。

    沈炼啥都没说,默默立正,郑重敬礼。

    重真啥都不再说,只对一同前来送行的二狗说道:“看好家,看好我哥,看好我的老婆,看好我的孩子,看好我的小妾,等着我回来。”

    二狗似乎也体会到了离别的伤感,居然连尾巴都没有甩动,而是呜咽了几声,却终究没有扑上去在重真的身上,踩出两个湿润的脚印来。

    唯独当重真深深吸气,深深看了面前这座深邃的宫殿一眼,深深望了宫殿前面不很多也不很少的送行侍卫的脸,毅然转身之后,才“汪汪”地狂吠起来。

    “你俩该减肥了!走!跟本王去西北走一遭!”重真背着身对二狗潇洒地挥挥手,却将老虎和黑熊带在了身边,就像自极北之林南下西进至关宁时那样。

    周遇吉和黄晓腻紧紧相随,袁七袁八等人,在前开道。

    队伍的最后,则是老虎和黑熊这硕大的两只。它俩四瓣硕大的屁屁一扭一扭,遮挡住了人们眼含热泪的视线。

    信王西行,可不止沈炼这些向往广阔天空,却始终无法如愿的宫廷侍卫们前来送行,午门两边的御道之上,挤满了自发前来为远征将士践行的爱国百姓们。

    就连诸多的宫女、黄门,也都远远地立于金水桥边,默默地祈求上天,能让这个为这座冰冷宫殿带来了人情冷暖的大明王爷,凯旋归来。

    天启、张皇后,乃至刘太后,尽皆默默地立于太和殿之前。

    底下的阶梯之上,是魏忠贤、刘若愚、李永贞等权势在握的宦官,还有黄立极、崔呈秀等阉派官员,高攀龙高扶风等东林院系官员,也都赫然在列。

    (

 第353章 勋贵阶层的加入

    李标来宗道等中立清流,于盈朝的两派之间,从来都是默默行事的。

    这次也不例外,他们默默地立于太和梯的第三纵队,不争不抢,不吵不闹。

    但是默默里,却给予了重真许多实质上的支持,比如离京之后对于信王家眷的保护,对于天启皇帝的守护,还有对于朝政的苦苦支撑。

    重真知晓京师文武勋贵刻意营造出这样的一种氛围来,无非便是一种无声的保证——你尽管放心地去,你的老婆和孩子,我等会照顾。

    对于阉派和东林的这一承诺,重真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的。

    也没有哪个男人会放心让别人去照顾自己老婆和孩子,重真在这一点上尤其小气,活像一个貔貅,谁敢亵渎,就放二狗像狼一样猛扑上去。

    若是二狗还不够,那就放老虎,放黑熊,若还不够,那便……放吴三桂?

    重真觉得可以有,毕竟这家伙在撵人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有天赋的,在原本的历史之上,直将李洪基撵得上天无路,也将南明的最后一个皇帝撵到了缅甸。

    撵过去,又撵回来。

    “小桂子啊小桂子,你大哥我就要去西北督师了,你却还在辽东做你的都司。进取之心逐渐消磨,真不知镇守大凌河堡,于你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想起被浑河辽河困在了辽西平原的吴三桂,重真不无感慨。

    袁崇焕打造关宁军的初衷乃是守住宁远到山海关这一片狭长的土地,辽东将门倾力支持,是想拥有辽东最后一片自由的乐土,有着很大的私心。

    这就给了这支铁军极大局限性,若无登莱袁可立的锐意进取,还有毛文龙的从旁牵制,取得宁锦大捷就已经是极限了,收复大凌河堡都是奢望。

    重真虽然来自于辽东关宁,对于这支被后世人所津津乐道的明末铁军有着很复杂的情感,却也知晓关宁防线偏居一隅,要想凭此打开大明的局势,很难。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义无反顾地前往西北,既是为了稳住那片华夏最古老也是最沧桑的土地,同时也是为了寻找挽救大明顽疾的良方。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医者,继承了养父的衣钵,外医人病,内治人心。

    袁可立就在他的医治之下,身体康健,信心大增。

    “袁少保”,不远矣。

    国事之上,重真只相信那些真正能够为国为民者,如袁可立、李标、来宗道。

    已初露峥嵘的卢象升、孙传庭,也在此列。

    至于在陕西做度量参政的洪承畴……重真此去必定会好好敲打。

    在重真成为信王的这段时间里,以英国公张维贤为代表的勋贵阶层,以李标来宗道为核心的中立清流,以及无数的京师百姓,都已充分地认识、理解了他。

    在信王府的周边,早已自发地形成了一层保护膜,无形而有质,坚固而又富有弹性,堪称水泼不进,遑论权阉的肮脏之手呢?

    重真相信,在自己离京的这段时间里,如之前那场大火般的袭击,断然不可能再出现了,这也是他能够放心地走一趟西北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他还拥有草衣卫。经历了将近两年的成长,昔日那些稚嫩而又坚毅的少年脸庞,早已成长为坚强的谍战之士,是真正的铁血战士,卫国,卫民。

    在老虎和黑熊的压阵,在十几个辽东少年护送下的重真,逐渐远去。

    筒子河边的某处,周玉凰母子,周玉凰主仆,被百姓自发而又淳朴地围在中间,默默地望着那道既是被迫,也是自主选择毅然西行的身影。

    所有人的心里都于此时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汉家子的模样,理该如此。

    前门大街李那些高谈阔论,却从未有过任何实质行为的东林士子,在这些坐起立行的少年面前,就像遇上了二狗就只知狂吠的狗。

    可怜他们尚不自知,仍挤在江南客栈二楼,还一定要临窗的位置,就算掌柜的抬高了价格,也刹不住这种风气,刹不住他们对于街上的西行少年评头论足。

    看着身着金色布面甲的威武王爷,有冷笑者,有嫉妒者,有怨天尤人者,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者,唯独没有“大丈夫当如是”、“吾将取而代之”者。

    繁华若此,颓丧至斯,多少有些悲哀。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的情郎再次远行,小伍纯真的芳心深处多少有些忐忑,看着周玉凰道:“小姐,殿下他……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吧,你的信王殿下,是在帮助我俩完成于这大明天下畅快遨游之少女美梦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周玉凰却无比坚强,怀抱朱慈烺,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晰。

    朱慈烺似乎是被父亲威武的金色铠甲所吸引,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叭,叭”地叫唤着,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在其小嘴唇间产生破灭,循环往复。

    小伍当即大喜道:“呀!世子会叫爸爸了!”

    周玉凰却觉得这儿子实在有点儿调皮,知子莫若母,她知晓这小家伙所感兴趣的,只是老虎钢鞭般甩动着的长长尾巴,以及黑熊憨态可掬的小短尾罢了。

    从午门到正阳门,都是自发前来,为出征的信王默默践行的勋贵、富商。

    京师最为热闹的前门大街,则挤满了平头百姓,三教九流,以目光相送。

    江南客栈的规模与名气一拓再拓,昔日的老掌柜,已升职成为富态容光的大掌柜,也显得更加大气,更加干练。

    他带着一大群下属,其中不乏被祖宽揍过的,硬是挤到黄重真面前,将大黑马的缰绳,郑重地交托在他的手中。

    并道:“信王殿下,此乃辽东英烈遗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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