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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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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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等到见了魏忠贤之后,天启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也就在那个木匠小屋内,才与这个“手段阴狠,其实单纯”的人,有那么多上级对于下级的话可说。

    尤其是重真的出现,让天启隐隐觉得魏忠贤的存在,似乎已变得那么可有可无,因为这段时间的东林一系官员似乎很听话,没有丝毫搅风搅雨的架势。

    似乎大家都在等,等他宾天,等信王即位。

    然而信王,却始终致力于恢复他的身体。

    这着实是一个令百官尽默,令百姓称道,令权阉无语,令天启感动的命题。

    “自古以来,有哪个王爷不盼着皇帝早点儿死呢?可是信王这家伙……”魏忠贤不止一次地在他的心腹面前抱怨,私人的爱恨于此时凌驾在了对于天启的“公心”之上。

    “他大概忘记了,自古以来除了秦二世胡亥,又有几个皇帝会对一个太监如此信任呢?”重真从某个渠道里听闻了他的抱怨,报以冷冷一笑。

    重真眼中的天启,其实是个很复杂,很具有双面性的人。

    对于大明或者说朱家的江山他可以毫无私心,为了稳固皇权而让魏忠贤假借他的名头为所欲为,但是为了自己的爱好或者说执着,却又可以弃朝政于不顾。

    魏忠贤对于天启的最后杀手锏,就只是哭。那稀里哗啦的惨状,听得天启刚开始还有些愧疚,然而时间稍微一久,便觉得不耐烦了。

    尤其是在逐渐习惯了重真的干净整洁,他的雷厉风行,他的有条不紊之后,就对这个动辄邋里邋遢的大太监,再难生出半点儿的好感。

    一个老态毕现的权阉,一个富有朝气的王爷。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无论如何都很有原则。

    同样是同事儿,一个拖沓而又掺杂着私心,一个利索而又全部为着自己。

    如此两相对比,任谁都能做出最佳的选择。

    天启也不例外,他的心中立刻就形成了一架直观的天平,很快便无限地倾向于重真,倾向于那个美丽动人,处处都依着自己的贤淑皇后。

    天启不会安慰人,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毕竟魏忠贤也不说话,就只是哭,就算是说也从不好好说,抽抽噎噎的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男人?

    于是,他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不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你觉得人信王会屑于进入司礼监?”

    这话差点儿没把魏忠贤给逗乐,忙委屈巴巴地掩饰道:“皇上,老奴许久未见皇上……就是太想您了。”

    天启被他的鼻涕泡儿给彻底恶心到了,道:“行了行了,待朕宾天之后你再痛快淋漓地哭吧,最好直接把自己哭死,省得朕黄泉路上寂寞。”

    “皇……皇上……”魏忠贤惊呆了。

    天启冷冷瞥着他道:“怎么?你不愿意?朕告诉你!奴酋含恨而终之时,他的贴身太监便直接自刎了,他的两个庶妃与大妃,也都殉葬了呢!”

    魏忠贤于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演戏的能力,呆呆道:“建奴的大妃,也就是我大明的皇后么?”

    天启顿时大怒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打皇后主意的!”

    “老奴失言!老奴失言!请皇上恕罪!老奴乃是皇上的奴才,也是皇后的奴才,断不敢……”魏忠贤自知失言,忙匍匐于地,磕头如捣蒜。

    天启却怒指着他道:“朕不听!朕不想看到你!你给朕滚出去!立刻!马上!”

    “是是是,老奴这就滚!这就滚!”魏忠贤蚯蚓一般匍匐着倒退,等退到养心殿门口中,受皇家高高的门槛阻挡,本能地转身想要正面爬出去。

    天启就早就看得不耐烦了,跨步上前对着他那故意高高撅起的臀部,直接便是重重的一脚。

    “哎哟!”魏忠贤一个趔趄,当即便很配合地以一个恶狗吃泥的姿势,直接越过了几档台阶,扑在了朝阳小院里的鹅卵石路上,脸部与之来了个亲密接触。

    “皇上……”魏忠贤转过头,揉着臀部委屈巴巴地看向天启。

    天启终究还是被他小丑般的自黑给逗乐了,嘴角轻轻一扯,旋又虎着脸佯怒道:“还不快滚!”

    “好嘞!”魏忠贤嘻嘻一笑,竟真的躺在鹅卵石路上,笨拙地滚动其他那腐朽的身体来,一边滚还一边重复,“老奴这就滚!这就滚!”

    “你啊你……”天启哈哈大笑,在魏忠贤快“滚”出养心门之前,终于又板起脸说道,“用心办好朕交给你的事便是!若办不好,朕便真的要你滚蛋了!”

    魏忠贤于养心门外爬起,复又紧紧匍匐于地,动情道:“老奴谨遵皇上谕令!”

    “行了!快滚吧!”天启一手负在背后,一手随意地挥了手挥,便回了殿内。

    “老奴告退!”魏忠贤如释重负,高宣而退,满心欢喜。

    重真之所以选择远远离开,就是不想听到这厮的“高声示威”。

    谁知这厮的“尖声叫嚷”实在是很有穿透力,不愧是有着数十年功力的权阉,重真都站到乾清宫前的广场上了,居然还是听到了。

    说实话,有时候重真也挺为自己的耳聪目明而烦恼的,眼神锐利还可以闭起来,然而耳朵……总不可能一直都捂着或者塞着吧。

    反正重真没少听到天启在张皇后身上闹出来的动静,幸好一般都是在多少还有些喧嚣的黄金强档,而并非在夜深人静之时,并非天启知晓那时候的声响会传出去老远,养心殿又并不十分纵深,而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熬到那么晚。

    张皇后也隐隐听到了魏忠贤的刻意嘶喊,便更加佩服那个孤独少年茕茕孑立的智慧。

    魏忠贤很苦恼,真的很苦恼。

    因为无论他表现得多么高傲,数千年的封建思想灌输进他数十年的人生经历中,尤其是十几二十年的宫廷生活,让他一见着真正的贵人,便下意识地想要躬身行礼——按照道理,也必须如此。

    迎面相逢,于无人处趾高气扬的魏忠贤,不得不让至一边,对张皇后与重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嘴里更是谄媚地说道:“老奴见过娘娘,见过信王殿下。”

    张皇后与重真理都没理他,便径自走了过去。

    这种无视,让魏忠贤既愤怒,又庆幸。

    尤其,是被一群宫女簇拥着的张皇后身后的那个孤身少年——信王殿下。

    说实话,这个天潢贵胄但凡路过自己之时冷哼一声,或者表现出哪怕一丝不好的不屑,魏忠贤觉得心中或许会好受一些,总好过现在的直接无视。

    反倒是信王身边的二狗凑了上前,用狗鼻子在他的大腿侧边嗅了嗅,还歪了歪硕大的狗脑袋,似乎在考虑该从哪儿下嘴。

    魏忠贤又惊又怒,于是错身之后,便一刻都不想于铺满了阳光的乾清广场里多待,迈着小碎步便让佝偻着的身子飞奔起来。

    重真却忽然又想起了他,蓦然回首喊道:“哟,魏公公来了啊!咦,咋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走了?半月不见,您老身体可还康健呐?”

    魏忠贤一个趔趄,这次是真的扑倒在了地上,眼角的余光更是望见,那只浑身的狗毛依然焦噗噗的二狗,居然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魏忠贤瞬间觉得就算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之上——损人,也无法与信王比肩,便又飞快地跑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重真的视线。

    身后,是一长串他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的,充满着阳光与朝气的爽朗大笑。

    似乎,还夹杂着许多银铃般的少女娇笑。

    便连张皇后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蓦然又察觉到自家小叔子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俏脸当即一片嫣红,转回柔嫩富贵的身躯,端庄地穿过月华门。

    (

 第342章 司南与指南针

    重真觉得她于转身的瞬间,似乎娇嗔地白了自己一眼。

    “失礼了,失礼了。”他内心略显尴尬。

    至于皇嫂款摆柳腰之下的夸张弧度,重真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是绝对不会光明正大地偷看上一眼的,正义的心中更是不会存有丝毫亵渎。

    重真依然保持着每天早起打太极的习惯,打的当然不是天启所学的二十四式简化太极,而是力度更大,更讲究柔韧度与连贯性,对人的各项身体条件都有着极大裨益,难度系数自然也更高的陈式太极拳。

    “汝钦”宝剑,太极剑术,也暂时撇在了一边,那架势着实与那只来自辽东关宁的大蝗虫有些相像,然而他本来就是,又何须模仿呢?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受到了一些质疑与攻讦。

    有言官上折质疑:“信王怎么也会打太极的?是从何处学来的?”

    重真立刻怒怼:“人王阳明还是太极拳高手呢。王先生虽没有规定门下弟子必须习武,但心学传人无不知行合一,身体力行。哪像尔等,身在其位,却整日只知高谈阔论,捕风捉影,屁事不干,尸位素餐,碌碌无为。”

    这话说得狠呐,大明言官自设立以来,只有他骂人,何曾有过人骂他?还没有受过这等羞辱呢!

    六科给事中和御史们原本只是试探,受此一激,就立刻蜂拥而至午门之外,围绕着“信王是否真是信王”这个话题嗡嗡作响,更有壮着胆子飞身来蜇的现象。

    “本王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得到午门值守杨链禀告的重真哈哈一笑,照样我行我素,既不反驳,也没有终止每天晨起打太极的习惯。

    养心殿内外的侍卫宫女小黄门们,见他如此淡然自信,便也都加入了进来。

    一时之间,晨练太极蔚然成风,并以养心殿为核心,散至整座皇宫。

    自然,大多数人练的,还是如天启那般的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

    只有那些侍卫才会向着更高的层次去追求,那些心志坚定的,还会壮着胆子来向重真请教呢,尤其是沈炼等锦衣卫中的中层佼佼者。

    刘太后偶尔一次看见,也觉得挺有趣的,便在侍弄院中的土地之余,在几个好事宫女的怂恿之下,略带少女娇羞般也练了起来。

    这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

    嘿!还有真效果!

    半月下来,原本偶有刺疼的腰腿,发作的次数居然逐日减少了。

    一月之后,刘太后甚至忘却了曾经还偶尔有过腰腿刺疼的毛病。

    与侍弄土地,亲近自然一结合,呼吸更加顺畅了,精神头儿也更加足了。哪怕是在逐日变冷的冬季,哪怕是在深宫之中,刘太后都有种满眼是春的感觉。

    “哀家在这宫内已呆了四十多年,在这繁华与萧瑟交织的地方,感受遍了人心的阴暗,人情的冷漠,却何曾有过如今这样的温暖呀。这都是信王入宫之后默默努力,所带来的潜移默化之变化呀。一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信王,实乃我大明的好信王呀。”

    二十四节气的大雪之后,刘太后从冬日阴天所包裹下的宫廷御道,步入依然显得颇有生机的宁寿宫,禁不住有感而发。

    于是,太后“肯定并且夸赞信王”的言论,很快就传达到了依然在午门外坚守的御史言官们的耳中。

    天启终于也看不过去了,怒道:“朕都可以打太极,朕的五弟凭什么就不能打太极?在这些混账言官风闻奏事的煎迫之下,他躲在府中整整十七年,就不兴闲来无事打打太极么?

    打太极是好事情呀,平时可以强身健体,战时若是兵员不足,捉起刀子就是一员妥妥的战将。况且,朕听说后金的新汗赫然便叫作皇太极。咱大明的老百姓们有事没事打打太极,何错之有?

    朕的五弟说得对呀,整日里屁事儿不干,就知道捕风捉景,风闻奏事。别说是求证一下,有些话说出来都不带脑子的,叫他们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若是实在无所事事,就去城外帮助老农开垦土地,据说新作物的推广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便连太后都身体力行呢,这帮混球怎么就敢眼巴巴地瞪着朕的子民,将粮食搬入他家的粮仓,端上他家的饭桌呢?”

    张皇后觉得,天启说话行事都越来越有“信王”风格了,非但一本正经,中气十足,有些时候甚至还显得有些流里流气的。

    信王总说:“每个人都是一块相互吸引的磁铁,就像胡须那样。与面白无须之人在一起待长了,胡子就会越长越慢,到最后干脆不长了。而与富有朝气之人相处久了,随着开怀次数的增多,荷尔蒙分泌增多,胡须便也长得越快也越结实。”

    张皇后知道磁石乃是华夏四大发明之一——指南仪“司南”里的重要组成,却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磁铁”,更没有亲眼见证过“磁铁相吸相斥”这个理论。

    但是关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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