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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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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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体乾本来是想叫太医的,这么多年了,皇上的资源,他们随意用着,从来没有什么事,都习惯了。可是这一次,魏忠贤却坚持只叫小医官前来。

    小医官来了之后,替他清洁伤口,上药包扎,把脉开药,忙到半夜才回去。

    以往只知折腾别人,并且乐此不疲的魏忠贤,终于尝到了被折腾的滋味,早已沉沉睡去。

    王体乾三人见状,便也各自回了住处,只叫来几个小黄门,吩咐好生照料。

    回去之后,三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李永贞越想越害怕,第二天一早便很干脆地称病出宫,用这几年来搜刮而来的钱财,把宫外的住处修成了一座碉堡,就连门都不留,只开了一个小洞爬进爬出,并且钻进去之后就再也不出来了。

    刘若愚越想越觉得被动挨打不是个好办法,于是就主动出击,开始写书。

    写什么呢?写这么多年来,魏忠贤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贪了多少银两。

    想想又觉得不够分量,咬着笔杆想了想后,就把其余阉派官员的光荣事迹,也都写了上去,还充分发挥创新精神,让这些本就精彩的事迹润色不少。

    王体乾最实在,仗着之前和高起潜有过些许友谊,便打算直接靠向信王,做他即位之后铲除阉派的马前卒,只求秋后算账之时,能对自己从轻发落。

    反倒是高起潜,啥事儿都没做,只默默地陪伴着魏忠贤。

    魏忠贤多年养成的服侍天启的生物钟,令之凌晨刚过就醒来了。

    看着床边用手支着下巴,想睡而又不敢睡的高起潜,感动之余又悲从中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放声大哭。

    高起潜安慰了半天没安慰过来,只好将重真的名头再次搬了回来:“公公您快别哭了,惊动了信王,免不得又要遭受一顿毒打了。”

    “他敢!”魏忠贤下意识地想要挥拳,立刻就扯动了受伤不轻的肌肉,直疼得龇牙咧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好歹止住了大哭,改成了抽噎。

    (

 第340章 历史的伟大转折——天启七年的初冬

    高起潜听得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不禁暗暗发誓道:“若信王真的能够上位,我可一定要好好地替他办事呀!万不可像面前的这位一样,一时嚣张一时爽,一直嚣张一直爽!看看这青青的鼻子肿肿的脸哦,这里疼不,公公?”

    “疼!当然疼啊!哎呀,你轻点!”

    “那这里呢!”

    “啊!你想谋害老夫啊!”

    “你轻点,公公,要不然惊动了信王殿下……”

    “好吧好吧,咱都小声点!小高啊,老夫的命,苦啊……”魏忠贤一边哀叹,一边因为彻骨的仇恨,而在心中勾勒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公公不哭,公公不哭。”高起潜听着魏忠贤哭诉他的青少年往事,面上悲戚,心内则早已犹如一朵深秋之菊般,怒放开来。

    未过半夜,“踩贤”时间就传遍了大明京师的官场。

    各派官员闻之,反应各不相同。

    东林院派欢欣鼓舞,弹冠相庆,连夜奔走相告,摆酒庆祝,直至天明。

    阉派成员则人人自危,连夜为各自前程打算起来。

    唯独李标来宗道等中立清流,振奋之余,又不免想起那只与信王长得很有几分神似的蝗虫。

    李标与来宗道碰了碰酒杯,前者一饮而尽,后者却只呷一口温热的斯风黄酒。

    两人赏着九月中旬清冷的月亮,思绪纷飞。

    来宗道思绪多愁一些,便感慨道:“要是那只来自辽东关宁的蝗虫仍在,看到这一幕,必定会非常欣慰。”

    “是啊,可惜啊!”李标也道,“这事儿,你写信告诉袁公了么?”

    “还没,袁公的身体才刚刚有所起色,据说还是那只蝗虫调理的呢。若是让他知晓爱徒为救信王而‘战死’京师,还不定多少悲伤呢!”

    “然而此时甚嚣尘上,袁公迟早是要知道的。”

    “知道便知道吧,总之我等不要往伤口上撒盐便是。”

    “嗯,且看信王在东林院派的支持之下,如何与权阉相斗吧!”

    “汝立(李标表字),你是否觉得,信王似乎并不十分喜欢东林院派呢?”

    “哦?老夫倒是未曾察觉。不过此乃好事,东林诸僚满口仁义道德,最喜高谈阔论,然而事实之上却尽是眼高手低之徒,只可惜我中立清流,始终势单力孤,否则值此良机,无论如何都要为信王摇旗呐喊!”

    “不!此乃东林与阉派之斗,我等在袁公尚未明确表态之前,万不可去蹚这趟浑水,否则只会身陷其中!正如袁公所言,我中立于朝的重任便是支撑朝政,苦是苦了点儿,却好歹还能让这偌大的大明朝堂,缓缓地运转起来。”

    “子由(来宗道表字)兄言之有理。诶,你觉不觉着这个信王……”李标突然一改往日直来直去的作风,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

    “信王确实与重真贤侄十分神似,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大明地大物博,人才辈出。要找出两个样貌身材尽皆相似之人,实也并非难事。

    便连信王妃和那个陪嫁丫鬟都未加质疑,我等就不要妄加猜测了。我只能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巧啦,况且他如果真是重真贤侄,你我该高兴才是……”

    来宗道小声地说着说着,声音已低不可闻。

    李标也小声说道:“那此事又是否需要告知袁公呢?”

    来宗道沉吟道:“这倒是个问题,暂且……还是不要了吧?”

    李标欣然说道:“好,老夫听子由兄的。”

    李标将两人的酒杯倒满,与老友碰杯之后,便再次一饮而尽。

    这一次,来宗道也一改往日的稳妥儒雅,狂饮了一杯,顿时面色一阵红润。

    李标朝他竖竖大拇指道:“老酒就该这般喝才够味儿,重真贤侄亲自酿制的斯风黄酒,滋味就是独到,袁崇焕也确实是有心了。”

    来宗道点点头道:“这家伙人品虽然不怎么样,据袁公说之前也对重真贤侄试探来试探去的,反倒是卸任辽东巡抚之后,骤然便对他好起来了。”

    李标道:“这家伙无利不起早,谁不知道他的用意,袁公门儿清呢。”

    “只可惜了重真贤侄呀!若不是得他授意,依然在辽东关宁,与建奴厮杀呢。”

    “袁崇焕这个家伙,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好啊!不说了,咱喝酒,喝酒。来来来,先喝完这一杯。喝完这杯,再来三杯。”

    老酒醇香软糯,后劲却很足。

    来宗道被李标强拉着狂饮了几杯斯风黄酒,便率先不胜酒力,咕咕笑着压低声音道:“汝立兄啊,你觉不觉着,咱这信王的肤色,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呀!照理说这小子天天窝在他的信王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该白白胖胖才是呀!”

    李标也有了几分醉意,洪声道:“你管他的呢!再说任谁被丢在火堆里熏个一时半会儿的,再小白的脸蛋儿都会变成李逵一般的老黑!老夫倒是觉着,他那被烟火熏出来的黑,完全比不上重真贤侄受关宁太阳晒出来的黑!健康,有朝气!”

    来宗道大着舌头道:“说得也是!可老夫……实在是怀念我的重真贤侄啊!”

    “你道老夫不思念他么?罢了罢了,都别说了,咱喝酒!喝酒!”

    “好!干杯!今夜,咱不醉不归!”

    “你早就醉了!”

    “胡说!老夫没醉!没醉!”

    “行行行!那咱兄弟俩为了重真贤侄,再干一杯!”

    “一杯怎够!要干就干三杯!”

    “讨酒喝了,看来是真醉了!可不能再让你喝了!翠花儿,翠花儿,你家老爷喝醉了,快扶他回房歇息!”

    “来哉……”

    月光无声,秋虫静寂。岁月安好,现世安稳。

    天启七年的初冬,在这酣醉之中,已悄然来临了。

    天启活过了秋天,活到了冬天,官员照例磨着洋工,百姓照旧挣扎求存。

    但是在重真眼中,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就连初冬的阳光都变得格外灿烂,对于这个来自未来的辽东少年而言,这乃是历史的伟大转折。

    待到早市开始的时候,便连京师百姓也都知道了“信王月夜踩忠贤”这件事儿,无不拍手称快,为这位十七岁的信王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信王这个低调的大明王爷,沉默了整整十七年,也终于因为重真的到来而一鸣惊人,赢得了名声,树立了威信,还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总之,他来了京师两趟,每一次都于无声之中给这座城池带来了不小的变化。

    这一趟仅仅两个来月,变化更是很多也很明显,林林总总一大堆,小事糅合在大事里,大事掺杂在小事中,潜移默化,润物无声,说不清楚,也道不完全。

    总归,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尤其是天启的身体,以及寿命。

    天启七年的十月,在九月的恬淡之中,悄然而至。

    连续半月,魏忠贤都没有到养心殿附近来瞎转悠,或许是在专心养身,也或许是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信王,是真的有些怕了。

    人的情感是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特的一种能量,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

    因为身体的原因许久未曾召见魏忠贤,又连续半月未曾听到他的声音,天启突然就觉得甚是想念。

    早餐之后,他对张皇后尴尬地笑笑,就对重真轻咳一声,道:“五弟呀,你可否替朕把魏公公给叫来?”

    原以为重真多少会有些不高兴儿,谁知他便连半丝的排斥都没有,道了声“成”,随手从小竹筐里抓起几个长条形黄番薯,就一边扒着皮吃,一边往外走。

    二狗很有规矩,从来不踏进养心门。

    待重真出了大门之后才人立而起,问自己的大哥讨早饭吃。

    这些番薯都是重真自己拿的,不是天启赏赐的,因此无需忌讳,重真直接便将吃剩了的半个,塞进了二狗裂开的狗嘴里。

    二狗三两下咀嚼,便咽了下去。

    它撇过硕大的狗头,吐着舌头拿狗眼瞅瞅院内的天启,便跟上了重真的步伐。

    兄弟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早饭吃,别提有多么惬意。

    二狗从来不嫌弃那剩下的半个番薯之上,沾着大哥的口水,也从来不认为需要给重真留一口,看得重真既感动又无奈,映照着他此刻的心情。

    “皇上该是自有主张的吧。”重真默默想到,并未刻意拖延,很快便将天启的口谕传达给了魏忠贤。

    阴暗之心已死了大半的魏忠贤,听到重真有板有眼的“皇上口谕”,立刻便从床榻之上弹跳了起来,简单洗漱之后便旋风一般冲向养心殿。

    那雷厉风行的速度,直将重真这个军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暗忖道:“果然人的潜力,都是被迫出来的。”

    重真没有去打扰魏忠贤与他主人的见面,因为他知道前者肯定有许多话要对后者说,偷听他也是极其不屑的。

    反正就算他不听,所有的话也会一字不漏地被他所得知。但是重真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在天启的身边,布置任何一个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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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紫禁城里阳光下的孤傲少年

    张皇后每次见到魏忠贤,娇嫩的肌肤都会起鸡皮疙瘩,想起两个尚未成形便已流逝的宝宝,更是芳心大恨,因此从来不给予好脸色,也从来不与之独处。

    她总是觉得,这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蕴含着某种非分之想。

    尽管他无论如何都办不到,但是万一,他只需满足口腹之欲就可以了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张皇后曾无数次的于枕边劝说天启,有一次还以看《赵高传》为幌子,侧面传递出权阉的野心。

    然而,天启似乎真的对魏忠贤有着特殊的情感,或者说特别的用意。

    重真也承认,这个阴暗偏执得从来都不讲官场规则之人,至少在对付东林这帮高谈阔论之辈上,确实是有着独到之处的。

    叔嫂不独处一室,对于张皇后有意无意的拉拢,重真从来都是在刻意躲避的。

    华夏的封建礼教,让他可以心甘情愿地替天启看守养心大门,却绝不允许对于天启的皇后,生出丝毫的舔狗之心。

    “贵族嘛,总该有贵族的风度。”

    重真干脆来到了乾清宫前的宽阔广场间,微微仰起在精心呵护之下已白皙了不少的国字型脸,让初冬的阳光温润着他那刀削般的侧脸。

    张皇后追着他来到此处,看着他那被朝阳衬托得朝气蓬勃的修长身影,芳心深处有着瞬间的恍惚,却终究还是轻轻一叹,选择成全他的臣子忠心。

    等到见了魏忠贤之后,天启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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