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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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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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母将老三养大,自小便时常告诫,我汉家男子汉大丈夫来这人间走一回,不求苟活长命,但求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啊。”

    吴老三说着,便要跪倒下去。

    然而周吉却将之死死拖着,不让他的膝盖弯曲哪怕一丝一毫。

    “阿吉,你……”吴老三跪不下去,左右为难。

    不舍与不甘纠结在一起,诗和远方与眼前苟且纠葛在一块,都快将这个隐忍的硬汉,折腾地快要疯了。

    重真适时地策马上前站在吴老三身边,望着喘着粗气横刀斜指,大有冲上来将这家奴砍翻的吴三桂道:“我关宁男儿,谁都不甘受辱,谁都不愿为奴。”

    吴三桂举起战刀指向他,倔强地吼道:“你少废话……”

    “那便手底下见个真章吧!”重真当真就不废话了,一挺长矛,一夹马腹,便已冲向吴三桂。

    吴三桂顿时大吼:“你无耻!某还没有休息够呢!”

    重真大笑:“你以为老子看不出你的小聪明吗?”

    笑声刚落,便已凌厉一矛,刺向吴三桂露在头盔之外的面门。

    “你好狠!”吴三桂大恨,动作却不敢稍有迟疑,忙一边微微侧身闪避,同时奋起余力,挥刀格挡。

    “铿锵!”

    一声脆吟,长矛被吴三桂咬着牙齿荡开,但他没有丝毫惊喜,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他知道重真的攻击向来都是十分具有连贯性的。

    果不其然,重真本就不打算一矛刺死吴三桂,顺势将矛尖与矛尾转换了一个位置,又极为凌厉地捅向他的胸腹。

    这个攻击点非常刁钻,既让吴三桂很难闪避,又让他极难发力。

    最重要的是,重真便连低喝都没有一声,只是默默地进攻,再进攻。

    这让但凡与人打架便喜欢大呼小叫以壮声势的吴三桂,十分不适应。

    再加上他刚刚已被好几十个骑兵合起来压榨得近乎力竭,再想要如以往那般在马上抵挡重真的五六十次进攻,已是力有不逮。

    可他也是顽强,或者说十分倔强。

    矛尾也被吴三桂艰难地格挡开了,但重真的当头一矛,已紧接而至。

    吴三桂顾不上发麻的虎口,双手紧紧地握住长柄的战刀,沉肩格挡。

    “铿锵!”

    两柄精铁锻造的重型冷兵器交击,似有火星迸溅开来。

    吴三桂宽阔瘦削的左肩,狠狠地沉了一沉,但他怒喝一声,最终还是憋红着一张倔强的脸,将重真的精铁长矛重重地推开。

    “好小子!再吃哥哥一矛!”重真怒赞,手上动作却无丝毫停顿,双手轻轻一扭,便将长矛化作了一根虎鞭,狠狠地抽向吴三桂的脖子。

    “你当真想要杀死我吗?”吴三桂怒了,真的怒了。

    他咆哮着横刀格挡,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我只是在教训你!但你若不争气,便休怪哥哥无情!”重真微微收回长矛,又闪电一般刺出,快得让吴三桂连吸气的时间都没有。

    两人就这样一攻一守,在重真的主导之下木不透风,兵戈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如此精彩之骑战,让两人的各自麾下屏息凝视,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这些厚积薄发发的少年们,于这短短十来个呼吸的时间里,便已学到了不少。

    在他们的眼中,重真的攻击确实不留丝毫情面,更别提放水了。这个王牌魔鬼教员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迫得吴三桂不得不激发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去格挡。

    十五招过后,吴三桂便也不再大呼小叫了,而是咬紧牙关,沉默得就像早就不把胜负当回事儿,唯独只想替自己多挽回一些脸面。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奋起余力与血勇,抵挡一次算一次。

    他觉得自己的潜力正在一点一滴被激发,极限正在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所突破,他甚至欣喜地认为,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便能防守反击,反败为胜。

    并且他还开始策动战马,在广袤的草地之上,与重真且战且走。试图凭借过人的骑术,摆脱重真的纠缠,消耗他的力气。

    但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在宁锦大战之前,骑术还略逊自己一筹的少年,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便于骑术之上超过了他。

    重真座下的源于辽东腹地的野生大黑马,也远比他那生长于马厩之间的灰马来得更为矫健,最重要的是家伙又比他的长。

    因此吴三桂的如意算盘,反而弄巧成拙。

    他只顾着奋力反抗,更加没有注意到重真的进攻已是一次比一次有力,一次比一次犀利,最终在第二十五招的时候,闪电般的一矛刺出。

    目标却不是吴三桂的任何一个身体部位,而是他厚重的战刀末端。

    “锵!”

    一声极为激烈的金属交击之声响起,在两千余名青少年骑兵的瞠目结舌中。

    吴三桂依为平生骄傲的家传战刀竟脱手而出,打着旋儿掠过他的头顶,斩散了他头盔上的红缨,然后擦着狂奔中的灰马头颅,重重地落在地上,插在了干燥的秋草地里。

    灰马的脑袋差点儿被破开,唬得它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差点儿将背上的主人掀落下去。

    吴三桂惊慌地扯着马缰控制住了他,眼角余光瞥见重真的动作似乎顿了一顿,便再次猛然策马上前,同时迅速弯身,想要将战刀拔出来。

    “放肆!”重真好心好意放他一马,见状也是真的怒了,同时也暗怪自己战场之上,无论如何都不该存有妇人之仁。

    于是竟一抛长矛复又单手握住,竟于瞬间将长矛当作了短矛,犹如最最威武雄壮的草原汉子那般,狠狠地投了出去。

    “哇!”

    吴三桂只觉身侧劲风袭来,明明离刀柄只差一寸了,却感觉若不立刻缩回探出去的右手,便会被无情洞穿。

    但凡高傲之人,无不对于自己的直觉,有着近乎偏执般的坚定。

    说时迟那时快,吴三桂于千钧一发之际,果断地放弃拿回武器,左边身子的肌肉猛然发力,便将整个臀部都坐回了马背之上。

    “少爷小心!”吴老三等人的惊呼,这才传入他的耳中。

    夹杂于其中的,还有一道极为剧烈的金戈交击之声。

    吴三桂情知这一战也是彻底失败了,若非重真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了,用长矛将他的后背洞穿也不在话下。

    心中虽然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减低马速,最终停在了生机渐失的秋草之上,望着天边的夕阳,羞愤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吴三桂已江河日下了吗?”

    重真策马过来与之并排而立,闻言便道:“不!你正如初升朝阳,生机勃勃。”

    (

 第275章 吴三桂“新三观”的痛苦树立过程

    “可我终究还是败了啊!”吴三桂的气终于喘匀了,声音也完全平静了下来。

    重真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乃至羞辱于他,只是为了帮助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而且还是簇新簇新的那种。

    他可不想让吴三桂变成自暴自弃的兵油子,更不想关宁军自此失去一员奋发上进的少年悍将,于是就笑道:“败在大哥手上是你的荣幸,况且难道不是在情理之中的么?”

    吴三桂深深地吸了一口秋初干燥的空气,道:“你刚才真的想杀死我吗?”

    重真反问道:“你的心思如此敏锐,直觉如此灵敏,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阿真你知道么?我其实真的很痛苦!虽然我升为都司了,成了关宁军中最年轻的中级将官,甚至超越了我的大乐娘舅。

    但我真的好痛苦!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这么英勇,却仍旧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呢?包括你,包括阿吉,包括刘挺,对于我好像都有着一份先入为主的意见!

    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是的,我做人做事确实张狂了一些!可是整个辽东关宁也就只有我一个将门大少,我若不狂,谁还有资格张狂?

    你总说我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却两个像样的红颜都未曾见到过,更加不要说知己了。

    好不容易见到个徐亦欢,你说你也喜欢。行,让给你,身处敌占区的女人,我也确实没有这个实力,把她弄回来做老婆。

    京师的那个周玉凰倒是真不错,还人是信王内定了的老婆。说实话她那丫头也不错,可你居然又说那个你也喜欢。

    你喜欢个毛线哦,信王内定的通房丫头,也是你能染指的?说实话,这三个女的确实都很不错,我也并不介意与他们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但是说实话,她们都还未到让我甘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程度,否则哪还轮得到信王啊,早在那天晚上那就偷摸出去,把人给祸祸了。

    嗨嗨……这话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因此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拥有让我为了她冲冠一怒的资格呢?不会是那两个胭脂俗粉吧?”

    吴三桂突然脱下头盔,拨散已代表着步入成年的汉家发髻,任由乌黑浓郁的长发随着秋风狂乱飞舞,趁着夕阳的余热,便将所有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就算是从青楼里抢来的那两个胭脂俗粉,你不是也迷恋不已,舍不得丢弃么?”黄重真斜睨着他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否则依的你脾气,估计会找到她,掳回来,用一遍,或者用腻了,再杀掉。”

    吴三桂搓着手郝然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的心思究竟是怎么长的啊!”

    “七窍玲珑心,你是不会懂的。”黄重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便又无比诚挚地说道,“你放心吧,我若要杀你,绝对不会假任何人之手,也不会使用任何其他的兵器,而是只会用它,来斩下你的狗头。”

    吴三桂怒道:“我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以谢黄恩?对了,到底是什么武器,能够让你如此珍而重之?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它了吧?”

    吴三桂说着,便指了指重真背后的其中一个剑柄。

    重真却告诫他道:“你若试图以文字游戏来让我入坑,那便只能自取其辱。”

    吴三桂无奈道:“好吧,我彻底服了。”

    重真解下绑在背上的“汝钦”宝剑,递给吴三桂道:“一切的答案都在这柄宝剑里,便连袁帅都只准看不能摸,某现在借你一观,看完即还。”

    “哦?既然你如此宝贝于它,为何又舍得将之借我一观呢?”吴三桂瞬时接过,对着夕阳便猛然抽出。

    “铿锵”一声,“汝钦”宝剑发出了一声久未出鞘的欢快轻吟。

    那姐妹一般英姿飒爽的动作,让重真一度以为他是在拔他自己的紫金宝剑。

    而吴三桂也被剑身末梢的那两个古朴刻字所吸引,认真地瞅了好久才认出来,不禁喃喃道:“汝钦?啥意思?很稀奇么?”

    重真百分百确定,若是袁崇焕拔出宝剑看到这两个字,必定会瞬间将一连串的信息连贯起来,然后得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这是一柄尚方宝剑。

    并且就是那柄由世宗皇帝嘉靖赐予东南巡抚胡宗宪,最后却不知所踪,传闻被徐渭偷偷带到了辽东的尚方宝剑。

    可吴三桂不学无术,别说胡宗宪的表字,便连他老子的表字都不怎么记得,唯独记得他自己表字“长伯”,是由大名鼎鼎的登莱巡抚袁可立所赐的。

    至于重真的表字“斯民”——若非既是袁可立的弟子,又是他此生都想超越的对象,才不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这家伙还是这么的不学无术。”重真无奈地摇摇头,只得提醒他道,“你别光顾着看剑身上的那两个字,再仔细看看剑身与剑鞘吧。”

    “哦?不就是一柄剑么?剑身与剑鞘有啥好稀奇的。”

    吴三桂依言观察了起来,稍顷之后便耸然一惊,连三十多斤重的厚厚战刀都能握住的手,竟差点儿连一柄轻盈的宝剑都握不住。

    “额滴娘啊!这……这是……尚方宝剑啊!”吴三桂决定自己因为强烈的惊恐而说话结巴的样子,一定很丢人。

    重真却笑眯眯地说道:“是的,正是尚方宝剑,世宗皇帝赐予胡宗宪大人的尚方宝剑,我师尊徐渭徐文长的尚方宝剑,也是我的尚方宝剑。”

    吴三桂不愧为贪婪成性的少年枭雄,短暂的惊愣之后便已迅速冷静下来,眯着一双小眼睛温柔地轻抚着寒光闪闪的剑身,道:“多美的剑啊!”

    重真嘴角带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若他但凡有一丝用此剑伤害自己的冲动,那么重真便有一百种方式空手入白刃,何况他的背后还背着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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