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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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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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士全部杀光。

    野气未脱的女真人纵然无比矫健,然而未曾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场面,终究比不得受过了文明熏陶的八旗子弟兵。

    顶盾着甲的子弟兵们果然厉害,终究将仅剩下了一截矮矮的黄土墙的蔡家楼台,给团团围住了,还用数枚铁制的盾牌叠合起来,将每一个孔洞都堵了起来。

    此时的蔡家楼台与其说是一个楼台,倒不如说是一个墩堡,被人高马大的八旗兵们,轻而易举地淹没在了其中。

    只可惜,他们刨开上边杂乱的黄泥块粒才发现,从上通往下的可能已被死死地封住了,真不知那些狗一样的明军将士,是如何钻进去的,又该如何钻出来。

    此情此景,让憋了一肚子气的悍勇八旗兵们,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

    只得愤恨得做出了最为原始的动作——刀劈斧砍。

    但是这最里层的黄泥墙体却显得有点儿发灰,不知掺杂着什么,劈砍极难奏效,反而还让刀斧都卷刃了。

    悍勇的女真勇士只好咆哮着,将只剩下了一个土墩的蔡家楼台,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便连那些可以充作出气孔的小孔洞,都被捂得严严实实。

    听着从中传来的隐约扣响以及沉闷咆哮,憋屈了一天的女真勇士们,终于得以发出长串的狂笑,认为龟缩在内的王八犊子,很快就会被闷死。

    只是可惜,这串扬眉之笑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声轰然的炸响给冲击得体无完肤。

    原来,扣响是对嚣张的最后警示,咆哮是对侵略者的最后怒吼,象征着被捆在土墩之内的关宁人,对于绝不屈服于金人的坚定决心。

    这是真正的勇士,十七个关宁人,就是十七个勇士。

    十七个勇士,就是十七个火药包。

    他们上演了华夏历史上第一批舍身炸碉堡的牺牲精神,唯一的区别在于,炸得乃是自家的碉堡,然而目的是相同的,那便是杀伤敌人。

    十七个火药包叠加在一起的威力,超乎寻常的大。

    蔡家楼台彻底地消失了,其内的十七勇士,也必定被猛然的烈焰给吞噬,尸骨无存,而两个牛录刚刚还无比得意的女真巴图鲁,也瞬间便几乎死绝了。

    恐怖的气浪掀翻了周遭的草地,犹如一个恶魔突破而出,硬是在辽西平原之上松软的黑土地上,圈一个直径二十来米的圆形深坑来。

    便连五里之外的黄台吉以及众多女真贵族,都感劲风拂面,战马被惊得人立而起,差点便要将马上骑术精湛的骑兵掀翻在地。

    代表着后金八旗至高无上权利的八色旌旗,也被刮得猎猎作响,几乎便要旗杆断裂,旗帜落地了。

    气浪很快便过去了,黄台吉也在亲军的拼死护卫之下,好歹稳住了座下的战马,然而剧烈颤抖着的双手,却将他的心惊胆战全然出卖了。

    就在刚才短短的瞬间,黄台吉几乎以为,他甫一出兵便要步入其父的后尘了。

    尘埃落定,黄台吉也惊甫未定地看去,蔡家楼台非但被夷为了平地,还被掘地三尺,这莫非就是武讷格再三提及的大明神秘火器的威力?

    然而斥候来报,蔡家楼台左侧两里,有一座陈家楼台,右后侧三里,有一座张家后台,身后五里,分别有着王家、林家、杨家楼台,各一座。

    此时此刻,黄台吉无比后悔没有听从武讷格的再三告诫,也蓦然觉得以他之能,在岳托以及豪格麾下充作一名敢死的先锋官,实在是太过屈才了。

    然而大军初征,断无临场换将的道理……

    这是黄台吉首次对于自负的布局之能,产生质疑。

    武讷格不知何谓火药包,也从未见过火药包,却两次体验过这种构成简单的火器的巨大威力。

    因此曾在追击谍战后金的重真一行失败之后,不止一次地告诫。

    然而包括黄台吉在内的所有女真贵族,都没有将之当作一回事情,反而认为此乃这个两度失败者的自我推诿。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大明火器的最高水准,无非便是宁远城头的红夷大炮。

    余者,皆不足惧。

    更有甚者,还讥讽他说:“女真勇士的荣耀来自战场,败便败了,下次再从战场之上找回来,以敌人的鲜血洗涮干净也就是了。却是为何,你非但败了,便连如鲜血一般流淌在骨子里的勇气,都丢失得一干二净了呢?”

    武讷格百口莫辩,最后只能与他幸存的兄弟闭口不言,暗暗发誓,但有战机,战死便是,省得再去听别人的冷嘲热讽。

    因此,他与他幸存的兄弟们,在这次伐明之战中力争先锋,却终究未能捞到前锋统帅的职位。

    而是阿代善长子岳托、黄台吉长子豪格的共同统御之下,充当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先锋官的职责。

    由岳托、豪格所联合统御的女真前锋,先于黄台吉大军数日而渡过辽河,在广袤的辽河左岸侦骑四出,并将兵锋推进至了大凌河一带。

    疾风知劲草,蔡家楼台等的存在,自然无法逃过女真人经验丰富的前锋斥候的侦察。

    然而先锋讲究一个快字,以夺取战略先机为第一要务,断无在这些渺小的楼寨之中靡费时间的道理。

    甫攻不下,便已迅速绕过,继续猛进,只是留下了小队侦骑,继续侦察监视。

    这些经验丰富的侦骑自然不会守株待兔,而是营造出一副大军已然远遁的假象,以求引蛇出洞。

    一旦发现明军出洞,便会如苍鹰搏兔一般,迅速进击,击杀明军,抢占楼台。

    只是可惜,半人多高的荒草,还无法让他们的一举一动,将三层楼台顶端的那双侦察之眼欺骗过去。

    因为所知有限,便也不能给后发而至的黄台吉大军提供有效的情报。

    (

 第两百三十八章 争分夺秒 抢收麦子

    经历过两次失败之后的武讷格,武讷格早就失去了直达天听的资格,并且即便是再次劝诫黄台吉小心这些大明的神秘火器,他也不见得会听。

    于是,一座楼台,十七个大无畏的勇士,十七支火铳以及十七把劲弩,成功阻截了黄台吉大军将近一整个白天的时间。

    并且,最后用十七个火药包,送给了黄台吉以及后金大军一份大大的惊喜,顺便收走了两个牛录的尸骨。

    六百名女真勇士尸骨无存的教训,实在是太多惨痛。

    黄台吉吃一堑长一智,不再试图以女真族引以为傲的骑射之术,去进攻其余的陈家、张家、王家等楼台。

    而是每看到一座,便派遣范文尘带着虎蹲炮营过去,试图用这些从明军手中缴获而来的火器,将前方明军所筑的楼台轰成平地。

    然而,虎蹲炮弹的合格率本就偏低,后金又并不具备铸造大炮以及炮弹的能力,哪怕是仿制,都还没有足够的技术作为支撑,炮弹便只能用一个少一个。

    范文程大致估计了一下,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待大军推进至锦州一线的时候,便也差不多损耗殆尽了。

    于是,便建议他那至高无上的女真族主子,改以汉民族最为原始的攻城器械,也就是投石机,作为进攻这些楼台的主要武器。

    “说不定,新造的投石机还能在后续的攻城之战中,发挥出其不意的作用。”

    范文程腆着一张令人作呕的奴才之脸,劝诫他那睿智无双的天聪汗,无需督战,只管继续往前推进:“至于这些楼台,交给奴才慢慢磨便是。”

    正愁无法转移族人视线的黄台吉,当即无不应允。

    范文程讨了主子的指令,立刻便从后方运来木料,从辽阳调来木匠,干劲十足地督造起投石机来。

    一个夜晚加一个白天,很快便又过去了。

    当第二天残阳如血的时候,陈家楼台在黄台吉的注视之下,硬生生地被铺天盖地的石块以及零星的炮弹砸穿,显得十分壮烈。

    那神秘的大明火器的威力,也仍然十分惊人,不过却并没有对有所准备,离得更远的女真大队人马,造成过多的惊吓,自然更加无法收获如先前那般的战果。

    黄台吉见此计果然奏效,当即便吃了一颗定心丸,还推断出那种所谓的大明神秘火器,固然威力巨大,却并不能如炮弹那般推送出去,只能原地炸响。

    只需谨记不要靠得太近,便无法对精于骑射的族人造成伤害。

    于是,便放心大胆地将拔除这些楼台的任务,交给了范文程这个狗奴才。

    黄台吉本人则率领大军,继续往锦州一线推进。

    虽然耗费了两天时间,不过黄台吉觉得问题不大,大概是认为在漫长的时光流里,两天的光阴并不能对即将到来的宁锦大局,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的耳中,不时地有惊天的炸响声传入,每一声便象征着有一个钉子一般楔在辽河平原上的明军楼台,被悍勇而又不失聪慧的女真族拔除。

    听得多了,黄台吉的自信心便又迅速回来了,并且扶摇直上,认为以智慧见长的汉民族也不过如此。

    女真族定会在他的英明神武的统帅之下,在接下去的关乎国运以及民族气运的战争之中,对之形成碾压一般的态势。

    所谓的大明神秘火器,威力再大又如何?

    还不是被骑射之术压制得连头都不敢伸出来?几个白甲狼牙神射手,便令范文程这个狗奴才感激涕零,大明读书人的所谓气节,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无时不刻的冥想布局与心力的损耗,加上没时间运动,便促使着一年之前还显得英俊潇洒的黄台吉,如今却已胖了一大圈。

    预示着关宁战士携敌而亡,英勇殉国的炸响。

    通过蛰伏得很深很深,甚至不惜将自己当做旱濑藏在洞里的关宁侦察兵,艰难地送到了少年守备黄重真的手中。

    望着这些战报,黄重真就像亲耳听见了那一声又一声的惊天炸响,目睹了那一道又一道的冲天火光那般。

    念及当时的情景,以及烈士勇赴国难前的决绝,然而却又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道蔡家楼台之所以姓蔡,只因为那里的十七名关宁战士皆姓蔡。

    这十七人中的什长,便是有着蔡老狗之称的跛脚青年老头,曾在宁远城头与建奴鏖战过的他,被重真锯掉了小半条腿后,自嘲留在关宁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便在袁崇焕筛选敢死勇士之时主动请缨,带着已然不存在了的蔡家屯仅存的十六个尚可一战的残废人士,悍然挥发生命中的最后一份辉煌。

    重真至今还记得那个十分强壮,却满脸沧桑的青壮老头,嚅动着破得一塌糊涂的嘴唇,将两排连门牙都被建奴射手的强弓击落了的牙龈展现出来,说出了一句令多少饱读诗书之人惭愧不已的话语:“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无独有偶,陈家楼台,张家楼台,王家楼台。

    陈二狗,张大牛,王老五,莫不如是。

    想起那些粗糙汉子细腻的音容笑貌,念及与他们肩并着肩杀敌,身挨着身扒饭的情景,重真忍不住眼含热泪,喃喃自语道:“国人皆如此,建奴何敢!”

    关于这些糙汉在这个世间最后绝唱的记载,被重真珍而重之地放好,然后飞报锦州的祖大寿,松杏的赵率教,居中的袁崇焕,以及盾后的满桂。

    ——军情共享,消息互通,是他一再劝诫袁崇焕必须做到的事情,便连满桂以及山海关的马世龙,乃至一片石那个传说当中神秘无比的黑云龙,都不能忽视。

    望着矫健如猎豹的侦察兵,飞身上马飞驰而去。

    重真也重新跨上了大黑马,下达了全军出击,务必在大凌河畔已被抢收完毕的麦子,尽数运送进入关宁防线之前,将突进的建奴前锋,阻止在大凌河的对岸。

    当祖大寿得知两千名建奴轻骑,由后金大贝勒代善的长子岳托,以及天聪汗黄台吉的长子豪格统帅着,气势汹汹而来。

    还配备着武讷格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悍将时,便毫不吝啬地将重真麾下的关宁铁骑,增加至了三千名。

    重真很想知道这家伙的手上,到底有多少关宁铁骑,也好推断出这支青史留名,争议不断的明末铁军,究竟拥有着多少数量。

    然而很可惜,祖家的人全是外表憨厚粗犷,内心却精明得跟狐狸一般的货色。

    从祖大乐这个老熟人的口中,重真套不出丝毫关于祖大寿究竟养着多少家奴的信息,哪怕是傻愣愣的祖宽“祖援剿”,也对此守口如瓶。

    重真也不认为锦州都司祖大乐身后的一千六百名全副武装的关宁铁骑,会是已偷偷将重心移至锦州的祖大寿全部的家底。

    都司受守备统辖节制,纵观大明历史,也就太祖重八与仅以善终的洪武重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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