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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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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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尽管黄重真将更加醇香浓烈的同山烧代理权,率先给了济尔哈朗,还免费送了他两坛,以祝贺他喜得一对龙凤胎。

    儿女双全的济尔哈朗从个人的情感触发,对于黄重真是非常感激的,也着实非常喜欢这种泛着深邃酒红的佳酿。

    仅是看着,便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味道。

    一触唇齿,更是感觉酒味苍劲,非英雄而无非驾御。

    但是,当济尔哈朗将酒敬献给大汗黄台吉。

    当黄台吉喝了这杯代表着两国友谊的红棕之酒,却仍然决定,尽快对明国采取新一轮进攻措施的时候。

    济尔哈朗顶多就是不像其余贝勒那样咆哮着支持,或者大声请愿作为先锋,而是默然不语,并在内心深处,表达出情感上的同情。

    余者,再无举措。

    便连黄重真都不得不承认,后金前期在军事一道上的执行力,确实还不赖。

    军令一出,军旗一挥,“入则为民”的八旗子弟们,便都奔走咆哮,摩拳擦掌,做好了“出则为兵”的准备。

    辽河右岸后金军队的调动,蓦然频繁了起来,便连位于浑河北边的辽阳地区,由济尔哈朗所统御的所属旗兵,也都有着频频调动的迹象。

    这般迹象,很快被袁崇焕布置在辽河左岸,以及浑河南岸的侦察兵侦知了。

    ——虽说好多侦察兵都在与后金细作明里暗里的争锋之中牺牲了,但仍有许多成长了起来,便连杨国柱这个悍勇憨直的汉子,都成长为了优秀的侦察守备。

    他一边亲自率队继续监视两条辽西大河对面建奴的动向,一边所探听来的军情,向锦州的祖大寿快马飞报。

    祖大寿获悉之后,立刻转呈袁崇焕,便连片刻的耽搁都不曾拥有。

    因此,袁崇焕虽坐镇距离辽西平原较远的宁远,却仍旧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便收到了建奴军的这些异动。

    并且立刻便敏锐地推断出,后金很有可能再次挥师南下,与大明争锋。

    而关宁军各部在得知这一讯息后,除了担忧在地里长得很有盼头的庄稼,不能及时完成收割外,更多的却是同仇敌忾。

    无论是已然有了一丝职业军人化的关宁将士,还是并非第一战斗人员的屯田军户,无不磨刀霍霍,加紧加固防御工事,时刻准备着,迎战后金。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黄重真也收到了来自草衣卫的谍报。

    但与袁崇焕的侦察兵所不同的是,那些谍战勇士并非是单纯地将情报送过来就完事儿了,而是加入了自己的分析与推断——后金,将攻大明。

    这一推断虽然与袁崇焕给出的结论完全一样,意义却非同一般。

    因为这说明,扎根于后金占领区的谍战勇士草衣卫,已然拥有了自我思考的灵魂,而并非是单纯地去执行上峰的命令。

    哪怕这份思考,还处于看看起始的阶段,也非常浅显。

    但从无到有,从来就是一个伟大的飞跃。

    黄重真坚信,藏技于民,并且多数高手皆出于民间的华夏民族,就不应该被以“愚民”政策而统治,而是应该启迪其本心,令其智慧得以觉醒。

    孟子云“行尧舜道觉斯民”的含义,正在于此。

    也是黄重真“斯民”这一表字的由来。

    尽管很多时候,唤醒人们的思考,从而自发地寻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去行走,要比直接命令人们去走某一条道路,去执行某一件事情,艰难太多太多。

    但重真不遗余力,无论前世今生,都一直在默默地努力。

    重真也一直坚信,草根出身之寒门人士,在很多历史关头所能发挥的作用,并不会比那些自小锦衣玉食,受到良好教育的所谓贵族要差。

    毕竟,以一个后世人的眼光去看待历史,小米加步枪,穿着草鞋打天下,便是一个最为伟大而又漫漫的征程。

    哪怕是获取了全民族的胜利,也仍在为着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江山美人,起于微末。

    这就是黄重真来到关宁地区,加入关宁军之后,于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便赋予这支大明原有铁军的理念,也是所有关宁少年的理想。

    ——我是关宁少年,我是大明军人,我要守护大明。

    满桂回来了,通过努鲁尔虎山的崎岖小道,硬是带着一群经验丰富的蒙古牧人,从科尔沁沙地连接着广袤草原的边缘地带,带回了五百多匹强壮的战马。

    这些战马就跟强壮的蒙古汉子一样彪悍,除了卫生状况略微堪忧之外,其健硕程度,令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可是堪堪进入宁远的满桂,还未来得及去往帅府问袁崇焕请赏,那丝得意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移驻前屯的军令,被他知道了。

    黄重真与吴三桂这两个在出发之前调拨给他的少年守备,也于他出发前往蒙古购买战马之后不久,便被调回了祖大寿麾下。

    虽然名义之上,这两个关宁铁骑中当之无愧最优秀的少年英杰,仍受他统辖。

    但满桂还是认为,这才是袁崇焕那只笑面虎最无耻,最阴险的地方。

    不过出乎很多想看好戏之人的预料,一向脾气暴躁的满桂,却并没有因此暴怒,也没有大吼大叫。

    而是板着脸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异族兵团营地之内,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收拾干净,然后趁着晨曦离开了宁远。

    至于那五百多匹战马,则被他很大方地送给了袁崇焕。

    由赵率教于全军败退之际收复并且修筑的前屯,处于在山海关与宁远之间,距离后者更近,其地理位置从军事的角度上而言,确有护卫宁远的作用。

    袁崇焕此举,无疑是自忖仅凭扩招的大明本土辽人,守卫关宁便已不在话下,故而不想让满桂再捞到战功,便将其打发到前屯,名曰拱卫宁远,实为排除异己。

    满桂长得虽憨,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有着作为一名异族将领的自觉。

    但正如重真所预料的那样,他所不满的,乃是袁崇焕的这种无耻小人的行径。

    (

 第两百贰拾叁章 加点高粱壳 便是同山烧

    同为关宁军一系,有啥不能明着来,而是非要行那背后捅刀的腌臜之事呢?

    “照道理,俺满桂在宁远之战中的表现,已足够表明对于大明的忠心,却连公平对待都得不到,更不要说渴盼已久的认可了。”

    满桂之所以没有暴跳如雷,实在是因为心里面太过憋屈了,反而略显平静。

    因此,移师前屯之后,他也并没有展现出对于袁崇焕的不满,只是默默驻守,唯独一张被草原风沙刻画得更为粗糙的脸,始终阴沉得吓人。

    袁崇焕通过眼线得知了这些情况,或许是觉得过意不去,便叫人送了五百多坛新酿的同山烧过去,便好像一匹战马就值一坛烧酒,让人很是替满桂打抱不平。

    可其本人却喜笑颜开,追着他臭烘烘的屁屁要债的那些蒙古牧人,也瞬间就把他当作了香饽饽。

    当拍开同山烧酒坛的封泥,闻到那浓郁的酒香,看了其红棕深邃的颜色,尝了其醇香浓烈的味道之后,便觉得物超所值。

    更觉得草原汉子就该以拥有这样的美酒为荣,于是更加觉得不虚此行。

    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之下,正对占了族人便宜而过意不去的满桂,便把将这一百多名强壮的草原牧人编入军中的想法,按讷回了心里。

    这些蒙古汉子下酒菜都丝毫不用,便喝饱了同山烧。

    却又以极大的毅力,断然拒绝了满桂将三百坛同山烧从坛子里倒出来,灌入特制的大酒囊,以物易物带回蒙古草原的想法。

    他们只是将自己的肚子尽可能地管饱,哪怕醉得人五人六,也要多储存一些能量。

    然后,便问他要了很多很多的粮食和盐巴,哪怕这些粮食和盐巴,在过惯了汉家相对精细生活的满桂眼中,其实真的非常非常粗粝。

    尤其是盐巴,粗粝到简直劣质。

    但他们还是将尽可能多的粮食和盐巴,压在了那些吃苦耐劳的骡子身上,而他们本人除了做好步行的准备之上,肩上竟还扛着一些。

    那充足的分量,简直能把一个强壮的蒙古族汉子给压垮。

    但没有人在乎,人也像牲畜一样,都压满了沉甸甸的粗粮和劣质盐巴。

    满桂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行为,心中默默地想到:“哪怕是拼着所有人和牲畜的姓名,将这些粮食运送至了广袤的草原上,又够多少人吃多久呢?”

    由此,偶有心系之举的满桂居然推断出,哪怕是富饶的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诸部的日子,其实也过得非常紧蹙,有些甚至于已快要扛不下去了。

    若非这些年以来,蒙古诸部越发松散,血脉当中残余的黄金家族荣耀与勇气,也越发地稀薄了,大明非在面对建奴的同时,再加一个占地更广的蒙古不可。

    感同身受之下,他在这些强壮汉子大声而又假意的推脱之中,执意将不少相对精细的盐巴,塞入了他们鼓鼓囊囊的饭袋之中,还额外赠送了五只大铁锅。

    看着乐开花了的豪爽汉子们,骑在骡子上潇洒地挥挥手,唱着豪迈的草原民谣,一头扎进了苍茫而又凶险的努鲁儿虎山之中。

    满桂不禁想到:“虎熊双煞会如护送本将往返努鲁尔虎山那般,帮衬这群土包子回到草原之上么?想来应该不会吧!顶多也就是不干涉不掺和罢了。

    毕竟那两憨憨虽然不怎么咬人,却认熟不认生,本将也就是经过重真那小子引见,又喂了它俩吃了不少肉,还开玩笑般地打过一架。

    否则,以它俩陆地兽王的孤傲,以及‘虎威熊威’的御赐荣耀,便连本将都爱答不理的呢。草原啊,本将广阔而又忧郁的草原啊!哎,你们自求多福吧!”

    想着想着,这名来自草原却又效忠大明的坚强汉子,终于因着欺骗了同胞而产生了一丝愧疚,也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感慨——俺又何时,才能再回草原呢?

    念及从蒙古草原来到辽东为大明效力,尤其是随军败退至关宁之后的一幕幕,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更是在心中大骂袁崇焕:你不是人!你生个儿子没有屁屁蛋儿!

    身为关宁军的主帅,又身为大明王朝的辽东巡抚,袁崇焕便连装装样子见他们一面的心情都欠奉,更别说与其结盟,甚至收其为己有,共御建奴了。

    但是满桂这次进入蒙古地界,除了重温大草原的辽阔之外,还感觉到了这个破落了百年来的成吉思汗的子孙们,那股深藏于天苍苍野茫茫里的勃勃生机。

    只要春风一吹,便可现出其中膘肥体壮的牛羊。

    一如几经衰落的蒙古部族,即便好多部落里的牧人乃至王公,都已贫穷邋遢得近乎呆滞卑微。

    却仍将对于富饶大明的贪婪,对于细嫩汉女的垂涎,对于入关劫掠的渴望,深深地藏在了骨子的最深处。

    从东边绕过科尔沁沙地的满桂,更是蓦然感觉到了后金距离蒙古,已然很近很近,甚至超过了大明。

    毕竟,大明除了山海关一线之外,已经好久都没有军队出关,长城外边也几乎没有汉人的立足之地了。

    反观后金,铁骑一发,便可西进踏足蒙古领地。

    满桂很清楚,无论是奴酋还是黄台吉,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八旗子弟,对于已在草原之上飘荡了两百多年前的黄金家族的威名,并不会有丝毫尊重。

    反而十分垂涎,并会考虑可否能用这点儿威名成就些什么,比如“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毕竟在数百年前,所谓“满万不可敌”的女真金国,曾被蒙古吊着打。

    若连这个昔年的恩怨都无法雪耻,那么何谈像他们的祖先那样,纵马黄河,饮马长江呢?

    毕竟,昔日横扫草原之强大蒙古国,入主中原百年不到,便被大明所率的洪武汉家子,给赶回草原了。

    鞑靼蒙古,女真金国,华夏大明,这三方的恩恩怨怨,已彼此纠葛着持续了好多好多年,分不清谁对谁错,只在乎孰强孰弱。

    大明先有洪武大帝强势立国,后有永乐大帝五征蒙古,中间虽偶有波折,但这两百多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占据着上风,握有着主动。

    然而到了今时今日,随着大明在辽东的接连战败,新的格局已悄然形成。

    若大明不能尽快与草原上的诸多部落,形成联蒙抗金的局面。

    那么一旦后金将“七大恨”的仇视目光,从大明身上往旁边漂移哪怕一丝丝,便极有可能通过一场大战,先确定草原的归属,然后共商攻伐大明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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