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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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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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古泰人如其名,为人处世直来直去,还想不到这一点。

    阿敏即便略有所悟,但他只是舒尔哈齐的儿子,奴酋的侄子,若想染指汗位,其余六王甚至不排除他的亲兄弟济尔哈朗,都不会答应。

    多尔衮毕竟年轻了些,但经历了母妃殉葬这件事儿,已然得到了成长。加上同母兄弟的阿济格与多铎,皆为贝勒。

    黄台吉的那事儿又做得不地道,虽然铲除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却也让无数的八旗贵族,对多尔衮三兄弟产生了同情之心。

    因此,反而成了黄台吉最大的掣肘,也是最为难以对付的对手。”

    这些站在后世角度上的分析,重真轻易是不会跟人说的,尤其是像吴三桂那种有着后车之鉴的人。

    但是对于周吉,重真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尤其,是周吉将要与重真分别,去往锦州助祖大寿守城了。

    重真便想拓宽他的眼界,加深他的认知,启迪他的思考,并希望他能逐渐地成长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最好是能稳稳地超越吴三桂,甚至取而代之。

    虽说吴三桂出身于辽东将门,背景不小,又善于拉帮结派,投机钻营。

    他本人作战也颇为英勇,早早地便升为了守备将军,晋位到了中层武将的行列。

    而出身于辽东锦州卫的周吉,只是一介苦苦守卫着家园的大头小兵,即便有着守卫觉华这样的大功,也只能捞到哨官这样一个底层武官的职衔。

    但是,他却厚道忠诚,努力好学,仅是耳濡目染,便对重真所展现出来的炮术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对于骑战、步战、车战,也都正在精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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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壹拾柒章 扒墙头的吴三桂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因此,重真觉得,这位小伙伴定然会成长为一名寒门悍将。

    虽然重真搜肠刮肚,他都没有从明末的历史当中,找出一个叫作周吉的名将。

    最为接近的,也是一个叫做周遇吉的。

    从史书记载中分析,其出身、经历、性格,倒也颇为相似。

    唯独想不明白他最终会因为那种原因,而将名字改成那个拒不投降,抵挡席卷而来的李自成达三天之久的武关悍将——周遇吉。

    重真看见周吉从眼神当中透出一股恍然大悟的味道来,显然已将自己的详细分析尽数融会贯通了,才又说道:“若黄台吉不能在有生之年将多尔衮的棱角磨平,将他三兄弟牢牢抓在部落军权上的触手斩断。

    那么,当后金的权利交接到了黄台吉的长子豪格那里,便连政权也很有可能落入多尔衮三兄弟之手。

    知子莫若父,豪格这个十四叔长十四叔短的憨憨,怎么可能是心细如发,而又心狠手辣的多尔衮的对手?

    故而,黄台吉若想摆脱这种局面,为自己的直系子孙后代铺好权利交接之路,便首先要让自己成为当之无愧的后金大汗。

    对内发动战争,也就是攘外必先安内的手段,将会极大地消耗后金并不富裕的国力,一个不慎,便会给予大明、蒙古,乃至朝鲜可趁之机。

    以他精明的算计肯定是又舍不得用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么,借助对外战争以磨平其余七王的权利棱角,甚至斩断他们的触手,便成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途径。

    因此,快则三到五月,慢则半至一年,黄台吉一定会对大明发动新一轮的攻势,并且会以正面进攻关宁防线,作为首选目标。

    毕竟,这条防线上的宁远,乃是奴酋唯一失败过的地方,觉华岛更是成了满万不可敌的建奴骑兵心中,永远的痛。

    他们连奴酋确实做过李成梁家奴这件并不丢人的事情,都需要遮遮掩掩,遑论如此悲痛,又极其打脸的失败呢?”

    重真见周吉若有所思,便停下来等他,见他很快便轻轻点头,用明亮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内心极感欣慰,便又道:

    “一是因为奴酋止步于此,被后金视作奇耻大辱,黄台吉自诩承袭的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汗位,还有他的父志,必定想要为父报仇,一雪前耻。

    于是,从哪儿跌倒便从哪儿爬起来,便成了这位后金新汗可以被世人所预见的唯一动向了,这并不难分析出来,大多数人皆是这样认为的。

    二是因为关宁防线距离后金的占领区最近,无论是跨过辽河略加西进,还是渡过浑河稍加向南,都是我军正在屯田的大凌河诸堡。

    并且不论这道防线的前端延伸至哪里,山海关都是它的终端。

    若能占据宁远,那么我大明在山海关外的土地,将会全部丢失,无论是辽东经略还是辽东巡抚,都将不复存在。

    而若山海关也被不慎攻克,那么犹如宋时那般,北方,京畿等原属燕云十六州之地,中原都将无险可守,乃至江南东南,也终将成为女真骑兵的马踏之处。

    届时,我泱泱华夏便会再次全境沦陷在鞑虏的铁蹄之下了。若我所料非差,这便是建奴打的如意算盘。”

    想起北宋守卫国土的艰难,南宋崖山海战的悲壮,元时华夏汉人的卑微。

    周吉悚然动容,连忙道:“我关宁防线前有锦州,中有宁远,后有榆关,中间堡寨林立,屯卫众多,建奴兵锋虽盛,但是想要全部攻克,也不太现实吧?

    袁帅还巴不得建奴与我寸土寸地地反复争夺,好将后金的数十万旗丁,尽数消耗于这一堡一寨的得失之中呢。”

    “若以常理度之,建奴想要从正面攻克我关宁防线,确实不太可能。然而,无论奴酋还是黄台吉,都不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啊。”

    重真目视门外,轻声呢喃。

    周吉觉得重真的目光蓦然变得十分深远,想起那次虽然艰难,但却最终城关了的绕道入关壮举,便也压低声音感慨道:“黄台吉再攻关宁不下,真的会绕道蒙古,从古北、喜峰、马兰峪等长城关隘卡口,进入中原吗?”

    “很有可能啊,便连袁帅都对此颇为认同,曾多次凑请朝廷加固万里长城蓟辽一线,却都石沉大海。若非无计可施了,也不会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默认我这啥都不是的中层武将走魏忠贤的门路,行那越阶上奏之惊世骇俗之事了。”

    “可是……由柳河道、承德道等狭窄小道组成的卢龙塞孔道,也就是所谓的岩山孔道,我们曾亲自走过一遭。

    单是我们数十号人马,都通行得极为艰难,更有好多匹战马不慎摔下山崖,遑论后金要想劫掠中原,非千军万马不可呢?”

    “昔年的萨尔浒之战,是我大明对于后金的最后一次主动征伐。奴酋以‘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愣子精神,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而黄台吉性子当中的愣头青因子更甚其父,故而绕道扣关虽然艰难,也会遭受其余七王的反对掣肘,但越是如此,他便越喜欢反其道而行。

    而且万事开头难,但凡是第一次便被他侥幸成功了,那么女真八旗便会遥想祖先当年钻山沟的荣耀,彻底地爱上这种低成本的劫掠行为。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大明自立国之日起便以‘洪武’二字睥睨四方,两百多年来豪横惯了,碰上这对父子,还真是有够喝一壶的。

    长城万里,万里长城,我华夏单是北方的国境线,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国境线长说明领土大,是好事呀。而且不是还有后半句,叫作——楞的怕不要命的么?女真满万不可敌的神话传说,已被你在觉华岛上打破了。

    我就不信在我华夏健儿的前仆后继之下,还能抵御不住区区二三十万建奴八旗!”周吉也蹲下身子来抚摸着二狗的大脑袋,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格外坚毅。

    “是啊,唯有用血肉筑成新的长城,才能将后金入关的最后一丝可能都堵死。只可惜,我大明虽多敢战之兵,却也有许多将士,反而比后金八旗更加惜命呀。”

    “他们怕,我可不怕。此去锦州,必定助祖将军勠力守城,以大炮力克建奴。如若这样城池还是破了,那便与敌巷战,与城偕亡。”

    重真舍不得周吉说得这么悲壮,想起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那场战争的胜利,便是从巷战开始的。

    于是,便拍拍他的肩膀道:“有时候巷战并非战争的结束,而是反击的号角才刚刚吹响。

    况且,别看后金动辄吹嘘‘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其实攻坚的能力弱得很。

    在袁帅‘恃坚城,凭大炮’的战略思想之下,想要以攻占辽沈之势头攻克锦州宁远,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你到了锦州之后也要告诫祖将军,要他多建粮仓,至少准备好两年的粮草,也就是这两年筹措粮草困难了一些。

    等到番薯苗培育出来并能被熟练地种植,等到顾大哥通过袁公将土豆玉米等耐寒的高产新作物运过来,在关宁狭长的山地上种满,便多少能供应大军所需了。

    届时,哪怕是黄台吉吸取了前两次强攻宁锦不下的教训,从而采取坚壁清野,立寨围困的法子,也无需担忧因粮草不济而不得不弃城突围,甚至献城投降了。

    袁帅终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趁着后金收缩爪牙的机会,将钉子牢牢地楔定在大凌河畔,而是依着祖将军的意思,修筑了锦州城。

    辅以松山、杏山二座坚固的堡寨,是想将辽西走廊的大门关起来,如此稳打稳扎之举,本也无可厚非,却毕竟想差了。

    这扇大门非但关不紧,反而令辽河平原南部,也就是大凌河畔的肥沃土壤,仍然面临着直面八旗铁蹄的危机。

    去年的春季麦子,袁帅抱着试探的心态,确实抢收抢种得无惊无险,又赶上了一个好年成,收获颇丰。

    然而今年的双季麦子,怕是已已八王争位之中最终胜出的黄台吉,再不能让袁帅如愿了,这一茬的冬麦倒还有抢收的可能。

    至于春麦,即便是抢种下去了,怕是也会被久攻锦州不下,从而恼羞成怒的八旗老爷们,白白地糟蹋呀。可惜了,多好的黑土,多好的粮仓呀……”

    重真正自感慨,蓦然察觉二狗的耳朵轻轻一动,便将目光投向唯一的那扇木窗之外,道:“小桂子,你究竟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啊?小桂子在偷听?”周吉豁然转头看去,正与吴三桂蓦然窜起来的溜溜脑袋与嘻嘻笑脸碰个正着,便怒道,“还真扒着墙头在偷听!这也太无耻了吧!”

    吴三桂这种将门世家的少爷,似乎天生便与周吉这种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从而成长起来的寒门将官不对付。

    闻言,立刻便拿斜眼睨着周吉,反唇相讥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无耻?竟在背后议论袁帅与我大舅的治军之道。

    喂,你们俩一个守备,一个哨官,有啥能耐与资格呀?还到了锦州一定要告诫我大舅?我大舅堂堂总字辈里的老资格,是尔等蕞尔小卒想见就能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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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壹拾捌章 春风又绿辽东海岸

    “你……”周吉不像重真那样有着先入为主般的先见之明,却总觉得这个圆脑袋的少爷将军心术不太正。

    见他非但行为无耻,还出言不逊,当即心头火起。

    却不想吴三桂早就把将他惹怒作为平生之乐,抢先道:“不过你们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等到了锦州,本将军自会告诉我大舅,就不劳二位费心了。

    这功劳嘛,也就归于本少爷咯。多谢,多谢了哈。”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拱了拱手,意在以自己的淡定,彻底激怒已然不淡定了的周吉。

    谁知,周吉闻言竟与重真四目相对,惊喜地说道:“这么说,阿真也能同我一道前往锦州了?”

    “这……”吴三桂一愣,旋即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又能并肩作战了,这可真是太好了。”重真也欣然说道,旋又看向吴三桂道,“大帅什么时候下的军令?”

    吴三桂耸耸肩膀道:“就天都还未亮的时候呀,袁帅一直有这种出人意表的习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具体内容是什么?”

    “令满将军率本部兵马移驻前屯,以为宁远后盾。令我与你率所辖骑兵,随炮营的兄弟们,也就是阿吉他们,移驻锦州,助祖将军守城。”

    吴三桂说着又看看左右,缩着脖子压低声音,像极了一个狗腿子的样子,说道:“兄弟你头脑比我灵泛,倒是说说,袁帅这是啥意思啊?是质疑我大舅么?”

    重真摇头道:“关宁军三大总兵,满将军擅冲锋,赵将军擅奔袭,而我们祖将军守城时的顽强与悍勇那是出了名的,袁帅质疑谁,都不可能质疑祖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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