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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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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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样的乱局之中,存人,永远都是一个民族得以复兴的基石。

    山窝窝的地址,是由精通祖国山川地理的黄重真,亲自挑选的。

    因为首的三个小家伙——大狗,二牛,三胖,小小年纪便已学人桃园三结义成了兄弟,却又皆打记事那天起便不知自己姓什么。

    于是,又得重真建议,取“华夏”其中一字为姓,唤作华大,华二,华三。

    现时大明多得是无名无姓,只有一个破名好养活的孤苦孩童,正好以此类推。

    这三个半大的孩子领着一群更小的家伙,用双手扎起一圈篱笆以拒野兽的落脚点,整饬田地,很快便形成村落规模,并取名为——华庄。

    百十名孩子在此习武耕作,识文断字,倒也自得其乐。

    只是少了那些凶巴巴的好人,多少有些失落。

    于是,便又暗中关注着山外局势,翘首盼着五年后的相遇快些到来。

    从关宁到辽沈,再到马兰峪山海关,直至京师登莱。

    从吴三桂济尔哈朗,到姜瓖马世龙,再到王朴曹变蛟,直至华庄诸孩儿,以及顾炎武黄宗羲卢象观等人。

    黄重真很高兴自己的默默努力,多少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一些人,聚拢了一些人,帮助了一些人。

    就像下围棋时落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棋子那样,有用无用,日后自有分晓。

    (

 第一百八十七章 信王贪欢 重真翱翔

    一路向东,约莫大半个月,一行少年终于抵达登州,见到了登莱巡抚袁可立袁大人。

    袁大人看上去是个儒雅友善的小老头,实则治军颇严,性情正直刚烈,并且极富智慧谋略。

    他对张盘没有亲自押送军饷,并且比运银兵还要慢的脚程相当不满。

    对于走了魏忠贤门路这件事儿,虽是经由黄重真牵线的,张盘这个耿直的愣子几乎没出什么力,也终究心存芥蒂。

    军饷照收,该有的批评也丝毫不差。

    颌下的胡须与头上的青丝都已花白,可精神却很矍铄,腰板也挺得笔直,数落起张盘起来,胡子一翘一翘的,相当带感,声音也十分洪亮。

    张盘像是认错的孩子般,低着硕大的脑袋承认认错,心中却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像是游子回家听到了长辈带着关心的责备一般,感到十分舒坦。

    不过,当袁可立听到张盘说他是和黄重真等关宁少年一同到来之后,瞪眼埋怨了他一句“你咋不早说”,便匆匆地往外走。

    在亲卫的惊讶之中,袁可立不但亲自来到巡抚府衙门口相迎。

    而且等在府外的关宁少年尚未来得及见礼,尚未跨国门槛的他,便已笑呵呵地拱手相迎道:“关宁友军到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这态度可折煞了一群少年郎,祖宽袁七赵大同等家奴更是受宠若惊,直接便忽视了跟在后边挤眉弄眼的张盘,连手忙脚乱地回礼。

    吴三桂更是内心微震,连忙与重真一同,以标准的大明武将之礼拜见,并详细地自报了姓名职位,以示对这位礼贤下士的巡抚之尊敬。

    袁可立以一方实干巡抚的眼光,将包括卢象观黄宗羲在内的诸位少年,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便是以他对士卒的严苛要求,都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便点点头赞叹道:“元素老弟领兵作战确有一套,怪不得能在宁远城下力克建奴,还炮轰奴酋,送其归西啊。听说……那枚炮弹还是你这只大蝗虫打的?”

    重真炮轰奴酋虽是大功一件,却因引导袁崇焕以身犯险而在关宁军中成了禁忌。

    因此,重真觉得这面善的老头,其实还挺坏的,便略带惶恐地说道:“标下已因此事而成了大帅亲军的共同仇敌,袁公就绕过小子,不要再提啦。”

    “哈哈哈,好好好,不提不提。”袁可立哈哈大笑,却旋又正色说道,“但有机会,别说以身诱敌,便是身陷敌阵,也尽管向老夫开炮。”

    “袁公高义,实非吾等小卒所能及。”

    重真由衷地深深一拜,却也立刻便又劝道:“然而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双存。标下等人恳请袁公哪怕再艰再险都要保重身躯,以图后计。”

    吴三桂等人也都纷纷附和,便连卢象观与黄宗羲都深深一拜。

    此言好歹让簇拥在袁可立身后的亲卫脸色好看了一些,张盘也偷偷地抹了把冷汗,抱拳说道:“若使袁公身陷敌阵,则末将必定已被敌军乱刀砍死。”

    袁可立听他说得沉重,又瞥见手把手带出来的一众手下,正诚挚地望着自己。

    那颗因为朝堂之上日益激烈的派系争斗,从而显得疲惫沉痛的心,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安慰,哈哈大笑道:“老夫也就随便说说,尔等不必如此。”

    旋即,略一琢磨重真的那句——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双存。

    袁可立深沉的老眼顿时一亮,便欣然看着他道:“听张盘来信说,你这大蝗虫其貌不扬,却诗词出众,妙语迭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远有信王大婚,近有炮。王莅临,某袁可立能在有生之年得遇此些事,已是不枉此生了呀。外边风大,吾等入府再叙,诸位,里面请。”

    黄重真听闻袁可立话里话外都透着些意志的消沉,想起有关他的一些史料,不免有些担忧。

    此时的大明,虽然越来越有内忧外患的趋势。

    然而,辽东有袁崇焕牢牢守着辽西走廊,登莱有袁可立扼守登辽航道。

    二袁并立,便如一把铁钳一般牢牢钳制后金,令其再也不复破竹之势。

    此为对外,对内,二袁所率之关宁军与登莱军,便有如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牢牢拱卫着京师——外御内拱,必要时还可迅速勤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因此,若袁可立辞官归隐,于大明这座大厦而言,便是失去了一根真正的栋梁。

    与之相比,信王与周玉凰大婚的消息,仅仅令其古井般的心起了些许波纹。

    这些波纹,也都是因为那个犹如清泉般甘冽的玉中之凰,今夜之后的温婉周王妃,一年之后的节俭周皇后,以及那个娇俏可爱的俏婢小伍。

    否则,他便连半丝的兴致都欠奉。

    “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啊!也不知道小伍怎么样了,听周奎那老头子说,周姑娘并未抛弃于他,信王也仍令其服侍王妃!”

    这一夜,远在京师的信王朱由检,与温婉贤淑的才女周玉凰,在礼部司仪的主持之下,低调地于信王府内,举行了一个隆重而又节俭的中式婚礼。

    谁都没有邀请,包括同为皇族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就连亲哥哥天启皇帝朱由校,本想携妻亲往见证的,但是考虑到魏忠贤的感受,又或许还有其他的考量,可能是为了保护这对珠联璧合的新人吧。

    总之与张皇后一合计,便毅然舍弃了这唯一的出宫机会,只叫小黄门送了道祝贺的旨意,御赐了一些并不十分名贵的新婚贺礼。

    一柄小巧精致的强弩静静地藏于其中,信王翻到之后,捧在手中,热泪盈眶。

    皇帝都没去,魏忠贤自然更加不会自降九千岁的尊荣,去给一个小小的千岁贺喜,不过想了一想,最终还是送了一份薄礼过去。

    得到信王拿到礼物之后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的消息时,魏忠贤更是忍不住一串阴恻恻的长笑,大手一挥,衣袖一甩,无比的志得意满。

    权当是对这个贵为亲王却很识时务的犒赏,至此,便再次将这个十六年来终于有了一些存在感的皇室纯正血脉,给无视了过去。

    信王大婚在皇室与官员之间,并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却在年轻而又普通的士子以及怀春少女之间,引发了一场轰动,每个人都恨不得以身代替那对夫妻。

    人心都是善变善忘的,关宁少年黄重真的突然出现与短暂停留,终究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因为这场轰动而被冲淡了痕迹,又或许说,是被刻意遗忘。

    唯有很少一部分,在很少的一些时刻,才会想起那些惊艳般的诗词,尤其是在失落之时想起那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影响与改变,终究还是有的。

    夜半,喝了不少酒的新郎信王,终于挑开了新娘王妃的红盖头。

    周玉凰略带羞涩地望着面前这张,犹如刀斧劈过的棱角分明之国字型脸庞,清澈的眼眸深处泛起一丝迷惘:“是他?不是他?”

    虽努力克制,然眼前之白净与故作镇定,终究还是与脑海深处那张老是噙着一丝随意笑容的黝黑之脸,重叠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她最为喜欢的小麦色。

    喝过交杯酒,信王终于试探着伸出了那双合法的咸猪手,握住了王妃的纤手。

    然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新娘没有刻意迎奉,却也于因为一杯浊酒而双颊酡红,因为羞涩而双目迷醉。

    木生火,朱由检酝酿了十六年的烈焰因此而彻底地燃烧起来,十六年来首次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这一夜,犹如茧中之蝶的信王终于放飞了自我,贪欢一晌。

    直至日上三竿,才因蓦然察觉迟了,龙精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望望在侍女的服饰之下弄妆已迟的王妃,便觉因为一夜鱼水欢而出落得更加水灵大方了,侧脸的肌肤吹弹可破,单是侧颜便美得不可方物。

    不免暗暗得意,忍不住嘿嘿轻笑了两声,惹来一个娇羞温婉的嗔怪眼神,心底一阵火热。

    耳听得侍女吃吃发笑,其中一个大胆的,更是眉目含春地瞟了他一眼。

    但信王显然不会像乃父那样,做出连开二苞甚至更多的荒唐之事,收捏了一下心神,便配合簇拥上来的侍女,伺候自己梳洗更衣。

    片刻之后,那个风度翩翩的白净信王,便又回来了。

    这一夜,如雏鹰一般翱翔于大明东北角的炮王黄重真,坚决推辞了袁可立设在登州城内最高档酒楼的洗尘宴。

    而是选择在巡抚衙门与他和他的亲卫们,以及闻讯而来的部分中上层文官武将,吃了一顿管饱的大锅糙米饭。

    然后,又在袁可立的强烈邀请之下,就在巡抚厅堂设置茶桌,以茶代酒,推杯换盏,秉烛夜谈,纵论时局,无眠一夜。

    一番简单的探讨下来,黄重真便知袁可立确为当世大才,国家栋梁。

    加之又礼贤下士,推心置腹,没有因为他们只是一群少年大头兵而存有丝毫轻视,反而是频频请教力克建奴之法,令其大为感动,便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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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 登莱巡抚袁可立的考量

    重真有着上下五千年的见闻为基础,特战队员的经历为根骨,因此虽然年轻,然而妙语迭出,对于现今大明的很多时局弊端,往往一针见血,直抵要害。

    吴三桂也再次刷新了对于重真的认知,也算彻底服气,再难生出嫉妒之心。

    祖宽袁七赵大同等丘八,照例是如同老鸭听天雷般,扑闪着懵懂的大眼睛。

    反倒是言语极少的金福麟,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卢象观与黄宗羲等少年英才,则都获益匪浅。

    陪同袁可立列席的登莱文官武将们,即便对巡抚大人之于这群辽东丘八的过分礼遇,从而颇有微词,此时此刻却也听得津津有味,也逐渐认可了这个绯闻谣言、英雄事迹应有尽有的辽东小兵。

    尤其是武将们听到这些大头小兵们,居然在京师狠挫了那群明明没有半分官身,却集眼高于顶,手低于足,高不成低不就的士子们。

    便都轰然叫好,令同为文官儒生的袁可立卢象升黄宗羲等人,相顾失笑。

    至于袁可立,学识渊博,情感充沛,思维深重,因此感触最深,因此而发出了“百闻不如一见”的感慨,也被面前这个少年的远见卓识、真知灼见,所深深折服,甚至觉得他抿嘴一笑,都充满了哲学道理。

    黄重真也为其深远的忧虑,以及深厚的家国情怀,所深深倾倒。

    于是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这一老一少竟就这样结为了忘年知己。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以茶代酒,相谈甚欢,丝毫不知时间流逝,中间也几乎没有去上厕所。

    少年郎倒还罢了,然而袁可立这个小老头居然也有着这样的憋尿功夫,倒让黄重真大为惊叹,不禁朝吴三桂抬了抬头,以示提醒。

    张盘等人都知道他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便都哈哈大笑,直将一群憋尿憋得满脸通红的登莱文武们,逗得差点儿失禁。

    筹光交错,时光交融。

    直至这个寒冷冬晨的第一缕阳光,随着缓缓开启的朱漆大门而投在天井之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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