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大明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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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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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报讯的骑兵奔了半日,便与下一个侦查点上的骑士接头,将黄重真已由山海关回归的消息传递给他,让他继续往宁远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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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 闲庭雅步回宁远(日万求关)

    “你确定?”另一名关宁骑兵确认道。

    “当然,黄二狗寸步不离,虎子和大熊都亲自跑到这里来迎接了,我临来之时已听到了它们的嘶吼之声。还能有假么?快去吧,别让大帅等急了。”

    “怪不得它俩销声匿迹了这许久,原来是跑到这里来等候它们的大哥了。那您且歇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这名骑兵说着,便已拨转马头,转眼便已在冬日的夕阳里,绝尘而去。

    如此一骑接着一骑,沿途的关宁铁骑轻装简行,始终保持着充沛的体力马力,效率比之朝廷驿站的八百里加急,尚要快上一分。

    虽被人打扰了清修,也被人探知了行踪,但重真却热衷于和三个动物伙伴游历山林,丝毫都没有快马加鞭赶往宁远的打算。

    毕竟,以袁崇焕和祖大乐恨不得关宁军立刻变成天下第一雄狮的猴急劲儿。

    但凡自己一回到二人的身边,必定会抓住干活,并且当作苦力般奴役,半点儿自己的空间都不会有。

    人非钢铁,长此以往,终究是会感觉到累的。

    于是,正好趁着在路上的这段时间,放松身心,调整状态,为接下来的连番大战,以及几乎是急转直下的大明局势,做好从容应战,充分应对的准备。

    当然,以黄重真目前的身份地位,这些应战应对,仅限于军事层面。

    至于朝堂上乌烟瘴气的政事,他还没有这个资格染指,也懒得去管。

    自得了黄重真精心整理出来的《后金见闻小录》,袁崇焕便如获至宝一。

    整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便是钻研这本小册子上的内容,便连宁锦各城的防务,都交给了几大总兵暂时接管着。

    比如祖大寿,就被他正式派往锦州,镇守那座辽西走廊的入口军城。

    觉华岛的状况已经有所改善,并且日趋稳定,于是便正式由金士麟这个少年领游击将军衔,掌管岛防、水师、屯粮、屯兵,等一切事物。

    并且,根据黄重真早就给出的建议,训练水师的登陆作战能力,以备必要之时,不仅仅是以水师的力量对来犯的后金形成牵制,而是能乘坐战船北上登陆。

    不求发动突袭,但求让后金也尝尝后路被切断,粮道被毁坏的滋味。

    这一招,黄重真称之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并且,觉华水师若是拥有了这等能力,对于皮岛毛文龙部的依赖,便大大降低了,袁崇焕对此是乐见其成的,自然大力支持。

    赵率教被调回了内陆,主掌塔、杏、松,三座小而险峻的山城之防务,以为祖大寿后援。

    这段时间,后金内部大概是忙于争权夺势,倒是疏忽了对于辽左的压制。

    于是,这两员虎将在严格督促麾下将士刻苦训练的同时,偶尔也给自己放个小假,翘个小班,公费旅个短途游啥的。

    尤其是祖大寿,有事没事就往宁远跑,半月之后的这次,更是逗留了许久。

    满桂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挤兑嘲讽了几句,他还义正言辞地反驳:“吾在等吾之爱将。”

    满桂对这种不要脸的言行,持嗤之以鼻的态度,不过倒也挺期待重真归来的。

    毕竟,在这支成分颇杂的军队之中,唯独那个看似颇受所有大佬看重,实际上却啥背景都没有的楞头小子,才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与排挤。

    说起这员骁勇的蒙古将领,袁崇焕的作法着实是有些小心谨慎地过了分,竟就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主管一些鸡毛蒜皮的重要军务。

    以他传统文人的眼光来看,虽说这些年来,这异族将领招揽了许多异族人为着大明咬牙苦战,堪称不遗余力,劳苦功高。

    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奴酋昔年不也对李成梁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满桂貌似忠勇忠厚,但谁能保证在自己离任或者死了之后,他会否转过头来对猝不及防的大明,再造一次难以弥补的伤害呢?

    黄重真是知晓袁崇焕的这份心思的,也自嘲地做出了一个小小的总结:泱泱大明,归根结底还是被奴酋诡诈的军事政事手段,从而折腾得疲惫不堪了。

    故而,宁可如履薄冰,针锋相对,苦苦支撑,也不敢放胆施为,大刀阔斧去创新,去改变,去出其不意,去攻其不备。

    重真所做的一切努力,便是想要改变这种小心无大错,从而缩手缩脚的心态。

    道路有尽头。

    当敢爱敢恨的袁崇焕收到重真即将归来的消息时,几乎想要出城十里相迎。

    祖大寿唯恐宠坏了这小子,并且此举对于祖大乐等人也着实不公平,极易导致这些并肩作战归来的年轻人心生嫌隙,于是便出言劝阻。

    袁崇焕心中也有些不忿黄重真的迟迟不归,于是从善如流,却仍然亲至城头,将其迎回了宁远。

    阔别已久,再次相见,自是别有一番欢喜。

    几位大佬的笑容,还是那般真切,就是双鬓各自添了些许白发。

    由此可见,虽然狠狠挫了一次后金军队的威风,打破了其“满万不可敌”的传说,但这数月以来的防守压力,还是相当大的。

    黄重真站直了身躯,一个又一个地敬礼过去,包括满桂、左辅、朱梅,这些在关宁军中挑着大梁的中坚悍将。

    悍将欢迎人的方式,自然与众不同,人人都上前来狠狠锤一下黄重真的肩膀,得了便宜还要啧啧称赞:“好小子,竟越发壮实了,果然是百炼成钢。”

    一个人这般说还可以当做是巧合,可每个人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还略带不满,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黄重真一听,便知马世龙这家伙,一点儿都不像表面上看着那般单纯。

    自己在不遗余力帮他练兵的同时,还在一个劲儿地帮着袁崇焕解释,为什么不早些将这么好的练兵方法分享给他,连理由都说得非常完美——大帅欲成兵书,故只是暂时藏拙,待得兵书一成,自然便会传扬天下。

    可他倒好,竟一直都在与宁远通着气儿,似乎唯恐袁崇焕将之当作外人一样。

    不过在他的心目当中,关宁本一家,这是好事儿,黄重真乐见其成,于是便乐呵呵地以傻笑回应着每一只拳,每一句话。

    悍将们心眼儿没那么多,丝毫没有被当做傻子对待的自觉,还乐淘淘地认为这小子真的很享受,也一如既往地尊敬自己呢。

    轮到袁崇焕的时候,这招终于不管用了。

    他负手迎风而立,冷冷地盯着重真质问道:“听说在你的眼中,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都是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莽汉?”

    黄重真汗如雨下,心内感激,当即顺着袁崇焕的话补救道:“并非在标下眼中,而是在我华夏儿女的眼中。‘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

    “这还差不多。”袁崇焕冷哼一声,又道,“在此之前,你曾去过山海关?”

    “向往已久,梦中一游而已。”黄重真照例裂开嘴角,现出了一丝欠揍的微笑。

    “某也是这么认为的,古有李太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今有黄重真梦游山海留诗句,虽有欺世盗名之嫌,却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袁崇焕微微点头,这才上上下下将之打量了一遍。

    见他果然如大伙儿所说的那样,不但毫发未伤,反而长得更加健壮了,虽仍带着一丝少年的气质,却已沉稳了太多太多,便欣然说道:“归来仍是少年,这种感觉一定很好吧?”

    黄重真一愣,大笑道:“确实如此。”

    “那么,欢迎归来。”袁崇焕张开双臂,迎风做出拥抱状。

    “谢谢大帅。”重真肃然立正,一个敬礼之后,终于单膝跪地,发自内心地对其行了一个最为郑重的古代士兵礼。

    袁崇焕将之虚托而起,然后紧紧地将之拥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大帅乖,大帅不哭。”黄重真轻轻拍打着他那十分宽阔,却并无多少肥肉的脊背,心中像是哄孩子一样地哄着他。

    打造关宁防线,二拒后金,使其难越雷池半步。

    乙巳之变,千里驰援,护京师周全。

    面对误会,面对质疑,面对凌迟,怡然不惧,以诗明志——忠魂依旧守辽东。

    且不管他有多少争议,单凭这些,黄重真觉得,这礼,他当得起。

    这哄,他也担当得起。虽然袁崇焕若是知晓其内心所想,必定会暴跳如雷。

    “要你小子行单膝跪礼,可真是艰难啊。”

    袁崇焕大概是觉得这浑身坚实肌肉,又长高长壮了不少的小子,抱起来实在费劲儿,便一把将之推开,然后狠狠一拳锤在他肩头,笑骂一句,便哈哈大笑。

    黄重真也应声大笑,其余人等,也都跟着大笑。

    笑声之中,饱含畅快,以及对于未来的希望。

    后金,建奴,黄台吉,好胆你就来,吾等枕铳架炮,恭候多时矣。

    山海关只有马世龙一个总兵,宁锦边军里,总兵副总兵倒是一抓一大把。

    再加一个皮岛总兵毛文龙,故而仅是辽东一地,大明除了袁崇焕这个巡抚之外,还拥有好多好多的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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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以金融之战吸后金之血(日万求关)

    大明在辽东以外的地方,巡抚总兵倒是设置不少,总督的权利却极少下放。

    就黄重真所知,胡宗宪似乎是最耳熟能详的那一个。

    然而仅是总兵巡抚的频繁设置,已足以显示本将以文制武奉为国策的大明,已深感关内外形势的日渐严峻,从而对于松弛已久的武备,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在许多人的眼中,这都是一件好事——朝廷开始重武修文了,毕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在黄重真的眼中,这却无疑是把双刃剑,虽然在对内对外的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却也在无形之中,对大明这个国朝的根本,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某是总兵,杜总兵也是总兵,有什么资格命令某?某又为什么要听他的?”

    大刀刘挺在萨尔浒之战中,对奴酋派去冒充杜疯子的细作说的这句话,虽是一句玩笑,却也是种真实的写照。

    这便是总兵增多之后,势必会显现出来的弊端,很容易让人想起汉末的群雄并起,唐末的藩镇割据。

    也就是大明的独特魅力,使得直到现在,大部分的总兵巡抚都尚未生出异心。

    但是松锦一战,八大总兵,互不统属,连最后的拼死一战都没有尝试,便抢着突围,说各自为战都是轻的,为了夺路而逃,甚至连自己人都可以挥刀相向。

    战场形势的瞬息万变,注定了大多数的战争都不可能一帆风顺,许多战争的胜利更都是苦熬出来的。

    因此,黄重真对松锦大战中率先夺路而逃的王朴等总兵,简直深恶痛绝。

    根据历史进程,宁锦边军中那些堪称护国栋梁的总兵副总兵,都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在与后金的消耗战中相继折损。

    尤其是崇祯二年黄台吉首次绕道入关的那一次,赵率教不负“奔袭大将”之名,顷刻而至,受伏,战死。

    满桂,京师之外冲后金军阵,战死。

    便连袁崇焕这个缔造关宁军的关键锁链,也间接因为黄台吉的反间计而亡。

    再如左辅,朱梅等良将,大明也将于接下去的几年当中,相继痛失。

    虽有曹文诏叔侄相继崛起,但振翅欲飞的关宁军经过乙巳之变后,便简直是遭遇了折翼,至此以后,对于后金几乎是只知固守,却再无进取之心。

    杨国柱这个后起之秀,也会英勇战死。

    吴三桂、左良玉、王朴等后浪,也在此过程中相继崛起,走上历史舞台,在大明仅剩的十几年历史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其结果,众所周知。

    所以,黄重真在对中于下层武将,进行魔鬼训练般的培养时,也充分发挥着特长,特别注重运用学自后世那个跛脚养父的高深中医之术,尽可能地去改善这些糟老头子因为长年的爬冰卧雪,从而落下了慢性病根的身子。

    尤其是这次归来之后,历来小气的袁崇焕大手一挥,大方地拨给了三天假期,让他给左辅朱梅等人,调理一下身子。

    满桂也腆着脸带着他的蒙古亲信来了,黄重真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情愿,原来还笑嘻嘻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却是望闻问切,来者不拒。

    满桂及其蒙古麾下外表粗糙,内心却极其细腻,被施针或者火罐,或者拿到调理的方子之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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