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向了岳渊。
岳渊此时也是一怔,他以为是楚云谦私下告诉了李智,所以他此时也正看着楚云谦。
李智见二人不言不语,便道:“云谦你也不想一想,当年庞将军纵横南越边境,在对战孔雀王朝时是战绩骄人,本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而不去调查?”
楚云谦叹气道:“将军原来早就留意庞渊将军了。”
李智闻言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楚云谦与岳渊对视之下立即感觉到:上当了!
李智激动地长身而起笑道:“果然是庞大将军,大蜀幸事!李智有幸得以一睹将军风采,真是荣幸之至!”言语间已经是走到了岳渊身旁一把扶住了他的臂膀。
岳渊看着正在欣喜异常的李智苦笑道:“将军,卑职早年是化名化妆效力越国,但不知将军是怎样了看穿卑职的?”
李智却是没有回答道:“庞兄不必自谦,庞兄年龄年看似大于智,不若以兄弟相称如何?李智不敢当庞兄的自称。”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楚云谦道:“云谦也是胡闹!怎么能让庞兄为副手!”
楚云谦闻言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可不在乎李智这么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这些日子下来,他与岳渊、欧阳澈、凌少锋数人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情义。
而李智这位稳坐大蜀军方的第三把交椅的人物竟然如此豪爽,丝毫不掩自己的情态与没有架子,也是博得了岳渊的好感。
岳渊笑道:“将军这样说,岳某也就不再矫情,岳某今年四十六岁,不知将军年庚?”
李智笑道:“在下今年四十五,还是要尊你为庞兄。”
说着众人也就重新落座,李智也不再坐在主位,就是落座于岳渊对面。
岳渊道:“如此岳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将军说错了,为兄本姓岳。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将军是怎么将我与庞源联系在一起的。”
岳渊也是豪迈之人,权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名号罢了。同时他也有这个能力,当年虽是流星一般一闪而逝,却是当年威震吴越朝堂的人物,又怎么会拘泥与称呼?
李智抚手道:“说穿了不值一提。”
原来数日前北军在李家坪一战,斥候早已详细报给李智知晓。楚云谦的出色指挥自是不用说了,而岳渊指挥的步军攻防骑兵及快速结阵却是引起了李智的注意。这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所能做到的,一鸣惊人的将领可是千载难逢。
只是李智苦思之下却是对这名岳渊的将领毫无印象,在这种疑惑之下,他在中军秘密接见了楚云谦等人,暗查之下毫无结果。可巧的是当岳渊等人离去时,多年追随李智的斥候统领正好前来汇报军情。而他就是当年李智命令前去暗查庞源的人,所以一见岳渊背影及那股沉凝的气度,立即就在震惊下辨认出了这是当年的庞源。
李智闻言是大惊,可是当年斥候对庞源的画像可是与此人面貌完全不同,所以李智才有刚才的一试。
众人听完了这才恍然大悟,楚云谦这才明白是自己沉不住气,不打自招了。
李智这才问道:“岳兄当年为何要化名化妆效力于吴越?传闻你当年是因为从倭国回航遇上风暴而身亡,不想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效力我大蜀军中。”
岳渊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只是推说自己早年因痛恨异族侵略,所以这才奋而投军抗击外族。事后因落海被渔人所救,便从此隐信埋名在剑屏山中隐居,而后巧遇救下楚云谦与长平。因为与楚云谦投缘,所以这才约上山中好友共同出山,辅助楚云谦。
至于换名化妆,是在是无意与权势。
李智自然不会完全相信这番说辞,但是也没有深问。他知道像岳渊这样的人物,可不是轻易便可刨根问底的。同时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心性高傲、品行高洁之人,一旦确定辅助某人,自是会肝脑涂地,所以岳渊等人此时加入大蜀军中,只是好事而不会产生坏的结果。
所以,李智也是一赞带过后对着楚云谦道:“云谦,你是福分非常,能够得到岳兄倾力相助,还有像欧阳参军等人的帮助,你要善自珍惜。”
楚云谦连忙起身领命。
欧阳澈此时问道:“将军刚才训责楚将军,怕不仅仅是为了一探岳将军的底细吧?”
他是很疑惑的,同时这也是岳楚两人不解的地方。如果要是为了了解岳渊的身份,也不必要如此重责楚云谦。
李智沉吟了一会道:“本将自然不是为此才斥责云谦。纵观这些日子来,云谦的将才可谓是我大蜀明日军中的脊梁。只是云谦生性儒雅,眼下他将身陷险地,本将见他还在这般消沉,岂有不责备之理。”
楚云谦是一愣,下午他已经接到了回京的命令,剑阁这个险地已经是跳了出来,怎么还会有危险?
随即他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心中是了然!
他想起了将他调往剑阁的兵部文书,想起了那份命刘静安死守剑阁的太子谕!李智的言下之意是朝堂之上现在是风云诡谲,而自己在李家坪一战,更会让元国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
楚云谦起身拱手道:“谢谢将军指点。”
李智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岳渊眉头一皱道:“沙场对决虽是凶险,但却是难及朝堂相争之一二。”
李智击掌叹道:“岳兄此言甚是!眼下陛下、太尉、司徒尽皆身亡,我大蜀现在可谓是中央权力中空。赵丞相在政务上是卓越至极,可惜不通军务,更是儒学大家不懂得小人之心,在下对着朝中确实是担忧不已。”
转而他看着楚云谦道:“云谦此次前往雍都实是刘司徒所命,本将看来恐怕是想借你的的机变以来应付朝局。可惜的是本将从来不问政务,所以倒也看不出司徒其中用意。”
楚云谦想了想道:“将军,现在是新帝登基,又有赵丞相辅佐,朝政想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的不稳吧。”
此言一出,欧阳澈心中立即是苦笑:这位楚将军在军事上可以用天资卓越来形容,可对于这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还不如一个三岁孩童。李智都这样说了,他竟然还是一点没听懂。
李智闻言也是苦笑道:“云谦可知我为何常年驻军在江陵而不闻政务?”
楚云谦摇了摇头。
李智叹道:“因为我的伯父李飘然身居太尉要职,而我又是骠骑将军,所以为了以防朝中众官暗箭伤人,所以我才常年驻军在外,从不问朝政,同时威慑朝中小人!”
楚云谦这才明白了,伯侄二人同为大蜀军中中央级高官,这内外相合自是可以镇住朝中猜忌之人,同时李智不问政务,偏师外驻不求权利专心抗越,也可以使得皇帝放心。
他对着李智点了点头,李智却是没有言语,房中再次一片寂静。
欧阳澈却是心思敏捷的道:“但是现在大蜀明君已逝,李太尉又是战死。这种格局已经不复存在,将军想必是忧心此点。”
李智点了点头道:“欧阳参军可以继续说。”
欧阳澈却是沉思了半晌叹道:“君弱臣强,纷争必起!兄弟嫌隙,萧墙必乱。强寇入境,忠奸自明。楚将军此次入京可谓是漩涡中心,九死一生之局。”
欧阳澈这番话说出来,楚云谦与岳渊是满头雾水。
凌少锋自始至终没有出言,此时却是惊讶地失言道:“澈哥,你在故弄玄虚吓唬人吧?”
李智却是惊讶的猛地站起一拍桌案道:“欧阳少兄真是洞若观火,本将自叹不如。有你在云谦身侧,我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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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 情报机构
李智是平息了一下心情道:“欧阳少兄看来必是足智多谋之士,对我大蜀朝堂之上是知之甚详,这实在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议。”
欧阳澈起身施礼道:“李将军过奖了,卑职不过是只知大概做个结论罢了。具体的详情,卑职却是不甚明了。”
凌少锋见李智如此推崇欧阳澈,是透出崇拜的目光道:“澈哥,你就不要太过谦了,李大将军都在夸赞你呢。”
他这一出言,众人是不禁莞尔,李智也是罕有的露出这种情态。
欧阳澈却是面色严峻的道:“少锋有所不知,我们初到大蜀效力,对大蜀朝堂的各色人员及权利布局并不了解,所以我是不可能清晰的掌握其中利害关系的。”
李智眯了眯眼道:“那么欧阳少兄为何语出惊人而且是切中要害?”
欧阳澈是就所知缓缓道来。
大蜀文帝驾崩,太子张勇即位称肃帝。但是肃帝为人却是仁厚犹豫寡断,若是在和平时有能臣相辅,不难保持一个稳定的局面。但是现在却是危机之秋,大蜀又是重臣消亡,肃帝羸弱之下比会造成权臣当道,这便是君弱臣强。
危机之秋,对于应对时局朝中必有不同的策略与方向。而肃帝却是难以决断,不似文帝对于长平出嫁一般的一言决断,必然会使得朝中政策摇摆不定,那么纷争必起。
文帝有四子,太子张勇已经登基。但是文帝这四个儿子可是各有千秋,二子张怀泽心性坚毅,文韬武略最为出众,深得朝中大臣支持。三子张吉文,文采出众,平日里是轻装简从深交朝中众臣,声名不凡。四子张广明却是武略出众,一心喜爱军务不问政务。
这四个儿子之中多有矛盾。肃帝即位前便是对二子张怀泽深怀戒惧,好在张怀泽一心辅助与他,所以才没有出现明显的矛盾。三子张吉文文采斐然之下,却是着力私交朝中众臣,其心深不可测。而四子张广明却是对二子张怀泽的武略甚为忌惮,所以二者关系时有紧张。这便是兄弟嫌隙。
而这危局之下,肃帝能否有效控制局势便成了关键,一旦局势失控亡国之祸下,这大宝之位岂不成了一座沸腾的火山口?这当是萧墙之祸的原因。
现在越过犯境被阻与江陵,暂时不会构成危害。但是这里有如疥癣之疾,会牵制大蜀的精兵良将。同时元宋联军必然会在这近几日尽收临安、武关两州之地,所以是强冦犯境。
在此种情况下不同于平日,爱国与卖国,求得自身富贵与出卖国家之人必会出现,所以是在国破的危机下,满朝文武与江湖豪强自会立即分明,加剧大蜀的政局不稳,这正是忠奸自明。
楚云谦此次回京主要是听用于丞相赵元,赵元必会为了社稷安宁力保正统,也就是肃帝张勇。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楚云谦可以力挽狂澜或者对赵元助力极大,必会招致那些反对派或是居心叵测之人的明暗攻击。再者楚云谦目前是身单力薄,威望不足,所以是陷于九死一生之局。
欧阳澈一席话说得李智是连连点头,可也是听得楚云谦心惊肉跳,岳渊是眉头紧皱,凌少锋是一张大口张成了“o”字形。
欧阳澈微微喘了一口气道:“李将军,卑职所言仅仅限于此,至于朝中各个大臣之间的事宜,卑职就不清楚了。”
李智叹道:“欧阳少兄真是经天纬地之才,可惜的是本将对着其中也是不甚了然。”
众人无言。
因为他们都知道李智多年来驻军在外,从不问政务,也从不与朝中大臣们往来。这也是避嫌的需要,只是眼下照欧阳澈的分析,这往日的优点却成了今日的致命障碍!
楚云谦开口道:“将军,形势恐怕不会那么糟糕吧。将军平素不涉政务,此番怎么会同意欧阳参军的假设?”
李智道:“云谦不要掉以轻心,欧阳少兄的话是极有道理的。本将虽不涉政务,但是嘉郡王却是多年监军江陵。其中皇子们的内斗,本将也是略有耳闻。”
楚云谦这才明白过来,嘉武郡王就是文帝儿子张怀泽。有这位以文韬武略著称的皇子在,李智就是不想知道这些皇子间的争斗内幕,那也是件难事。
说实话,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楚云谦对于政治上的幼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涉足过这些核心中央级的高层政务。不过这个时候,他是再次想起了岳翎当日模糊的所言。
这也是历史的巧合,如果没有这诡异的送亲护驾,楚云谦也许永远不过是个小军官罢了,毕竟大蜀的军职升迁那可是挤破头皮也是难以如愿的登天难事。可惜的是楚云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推上了历史舞台的核心地方,而他的雄才大略也就是这么着在众人的推拽下,大踏步的快速走向成熟。
岳渊沉吟的道:“李将军,在下听说嘉郡王实为当事人杰,他也是忠心辅佐昔日的太子张勇与今日的蜀肃帝。”
李智听出了岳渊的话外之音。他的弦外之音是既然肃帝以仁厚著称,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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