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这十来日虽然有些憔悴,但毕竟不是处于时时凶险之中,反而山间的万物使得她新奇不已,所以憔悴之下,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绝代风华。'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站在楚云谦身旁的长平轻轻舒了一口气,吐气如兰的道:“楚大人,前面过了山峰便是驿马道了,我们为何在此停留?”
楚云谦沉声道:“殿下,微臣不解为何袁泽不急切追击我们,好好整以暇的等待我们,所以心中难以决断。还请殿下不要着急。”
长平轻轻颔首的下意识“哦”了一声,他可听不懂这些,只是对楚云谦的信任让她觉得楚云谦的决定都是正确与需要遵守的。
袁泽此时也停在后面的山脚下,悠闲的看着山中景色,想来这一路下来,已是二十余日,早春的山色现在是分外秀美,石从玉就立在他的身边。
石从玉疑惑的问道:“袁大人,驿马道就在前方,我们为何不急急追赶楚云谦,反倒停了下来?”
袁泽笑道:“少侯爷是说本官如此做,会惹得楚云谦心疑吧?毕竟前面哨卡是我们的伏兵。”
石从玉脸色一阵尴尬,他心中就是这样想的,可不敢明说。石从玉桀桀怪笑两声道:“袁大人过滤了,本侯万不敢如此想。想来,定是大人心中智珠在握了。”
袁泽轻声叹道:“少侯爷不必掩饰,本官并非气量狭小之人。并非本官不想追,只是楚云谦绝非等闲之辈,先前不急急追赶,现在却是急急追赶,不是明摆着我们设伏驿马道吗?”
袁泽缓了一下道:“少侯爷也看见了,这楚云谦极善于山间逃逸、设置陷阱。本官怕一旦追急了,他逃入深山,那么我等岂不要被他拖累死了?”
石从玉闻言也是头痛,偷袭的经历可是让他领教了楚云谦的厉害,最起码,楚云谦军中有这样的高手。石从玉担忧的道:“袁大人,那么楚云谦就真的看不破这是个陷阱吗?”
袁泽断然的道:“他肯定会看破这是个陷阱!”
石从玉急切的道:“那怎么办?楚云谦岂不是要逃向深山之中?”
袁泽微微一笑道:“少侯爷莫急,我们是在赌一把。(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石从玉不解的问道:“赌什么?赌楚云谦会闯驿马道吗?”
袁泽道:“是的,本官认为他一定会闯驿马道!”
石从玉抚了抚下巴,又一次感觉口中发苦,言到:“袁大人,此子狡猾如兔,何以见得他明知凶险,还会往下跳?”
袁泽自负的道:“使命注定,岂是他能奈何?少侯爷你想,其一楚云谦的目的就是要带长平公主回雍都,在这群山中已经转悠了十余天了,他岂能不急?其二他可能隐隐的察觉到了我方的军事用意,这些天下来,他与外界隔绝,作为一名军人,满肚子军事秘密,他岂不是心焦如焚?其三长平公主本就身娇体弱,但凡有一丝可能,他敢带着长平深入荒山?其四,即便他楚云谦看破这是个陷阱,但我们离他还有一座山峰,哨卡不过是三十来人的军士,与他的实力相当,他能不侥幸一搏?”
石从玉一听之下,心中畅快,不由得道:“袁大人果然是洞若观火,不愧为国师高足,在下佩服!”
袁泽不以为然的道:“少侯爷谬赞了,现在比的是耐心,只要他楚云谦敢闯驿马道,便是死路一条!”
石从玉笑道:“那是自然,即便他闯过哨卡,必会实力大损。只要杀伐一起,孩儿山上的伏兵一起,我们前后夹击,他必是插翅难飞!在下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房奕此时也是立在袁泽身后的峰顶之上,看见袁泽大队停了下来,心中不免一惊,细思之下不禁面色铁青。
他身旁的夏荷,看着面色铁青的房奕颤声道:“房大人,这是怎么了?公主不会有危险吧?”
房奕闻言之下心中一惊,才发觉夏荷还在自己的身边,当下歉意的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夏荷轻声道:“房大人……”
夏荷还没说出口,一旁的军士道:“大人,驿马道就在前面,为何袁泽等人停了下来?”
房奕深深的看了一眼夏荷道:“必是楚大人他们停下来了!”
那名军士一愣道:“却是为何?”
房奕道:“咳!必是石从玉从中作梗!看来驿马道已被元军设下伏兵了,这才使得楚大人他们停了下来。”
一行军士听了之后是默然不语,心中都压了一块重如千钧的巨石。
大自然是公平的,剑屏山脉奇险为大蜀提供了有利的天险保障,但现在也是同样的给楚云谦造成了难题。驿马道位于群山之中,山道狭窄自然是伏击的好地方,易守难攻,前后夹击之下,岂能逃脱。
夏荷满怀忧虑的道:“房大人,那怎么办?”
房奕只是轻轻地一句:“夏荷,我们见机行事,即使是万死,也要为楚大人他们逃出生天创造一个机会,相信楚大人他绝不会轻身赴险的。”
一行人闻言只觉得话语虽轻但却是重若泰山,无不面露坚定之色,点首已示赞同。
其实,房奕心中明了,楚云谦定然已经看出这是个陷阱,绝不会轻易犯险。他看了一眼夏荷,心中一阵悲凉,隐隐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楚云谦此时已经正如袁泽所料一般,心中难以决断,闯与不闯让他有些心力不支。为了慎重,他悄悄的爬上了老人山的峰顶,看着前面远处模糊的哨卡蜀军旗帜飘扬,楚云谦心中颤抖着,他多么希望远处就是蜀军,不会有其它的变数,因为这是逃回潇水的唯一机会,他决定亲自一探驿马哨卡。
楚云谦深深吸了口气,交代斥候注意监视之后,提气如同飞鸟般的扑向哨卡,这必须要谨慎,楚云谦不允许自己犯一丝的错误。
十来里的地,在楚云谦施展轻功全速奔进之下,转瞬即到。楚云谦伏在一块岩石之后,冷冷的看着立在哨卡前的军士,虎目中寒芒闪动。
不错,这些蜀军穿的是一袭青色皮甲,正是武卫军的服饰。手中持着木柄长矛,这也是武卫军典型的兵器。因为武卫军主要以守为主,而木柄长矛既轻便又可以远投掷,利于守城守关,同时又便于制作,所以便成了大蜀武卫军的主要兵器。
楚云谦仔细的观察着哨卡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再看看衣着齐整的蜀军,他丝毫感觉不到异样,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不禁自问: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楚云谦纵身飘出藏身之地,迈步跨向哨卡,守卡的士卒只是对于他突兀的出现在这小路之上一时有些错愕,倒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只是数十个军士都围在哨卡前,端起了长矛,冷冷的看着楚云谦。
楚云谦一笑,这是正常的反应,不禁心中一宽。待走到哨卡前数步之遥时,一名校尉服色的军士喝道:“站住,干什么的?接受检查!”
楚云谦一听正是纯正的蜀地口音,一笑道:“好的,你等莫急。”说罢将自己的官凭递了过去。
那名军士接过官凭一看,便拜倒在地道:“小人领军校尉曾元拜见中尉大人!”一干军士也纷纷拜倒。
楚云谦抬手道:“众军起来回话!”
曾元答道:“谢大人!”说罢与众军士躬身立在一旁等待楚云谦问话。
楚云谦简短的问了一些近期哨卡的情况,那曾元也是对答如流,显然熟悉此间事务,丝毫没有破绽。楚云谦勉励了几句,也没说自己前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便转身走向老人峰。
只是那曾元却是看着楚云谦远离的背影,嘴角显出一丝冷笑。当然,楚云谦是看不见的,他只是在疑惑,难道真是自已错了?袁泽这次没有伏兵?那他为何不急急追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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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致命陷阱
第三十六节 致命陷阱
楚云谦走在回老人山的路上,他不禁不住的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个陷阱吗?
一面他又不住的告诉自己:“袁泽的行为已经说明了,这一定是个陷阱!”
那颗急切的想带着长平突围回转雍都的心又在不住的催促自己:“没问题的,走出驿马道吧!即使有问题,对方军士也就三十来人,可以博一下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楚云谦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那曾元的口音、熟练地对答不住在自己耳边回响,这问题在哪?既是陷阱,为什么看不出来?心中的不妥、危险感在与现状交织冲突着,使得楚云谦俊逸的面庞有些扭曲,冷汗不禁从额上滑落在嘴脚。
一阵苦涩,使得楚云谦一惊,抬手擦去汗珠,强自收敛心神,不觉已经到了山半腰。楚云谦回首再度看向哨卡,守卡军士依然站在那里,军旗已然飘扬。楚云谦不禁心中一阵抽搐,叹息一声,举步上前。
刚走了数步,楚云谦虎躯巨震,猛地回身再度看向哨卡,随之将目光瞄向了孩儿山,随即眉头轻展之下又紧紧收起,楚云谦叹道:“好毒的计策!奈何!”
楚云谦快步回到了营地,长平见他回来,轻轻一笑,随即迎了上来,众军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长平问道:“楚大人,怎么样?可以过吗?”
看着长平与众军期待的目光,楚云谦摇头一叹道:“前面是元军,不能通过。”
长平一声叹息,众军确是一愣,转瞬目光冰寒。长平不谙世事,加上信任楚云谦,自是没有什么太大认为。可是这些军士则不同,都是久经沙场之士,岂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一名军士道:“大人看出什么不妥吗?”
楚云谦自然知道这名军士为什么这么问。那些斥候均是经验丰富之士,怎么会没有看出破绽?可楚云谦却是心知肚明,自己若不是急智之下,恐怕也是极难看出的。
楚云谦淡淡一笑道:“元军果然准备周祥,本尉上前查看交谈之下却是毫无所获,自然不能怪斥候误报了敌情了。”
说罢,楚云谦清了清嗓子道:“只是百密一疏,你们想:我大蜀军中身高彪悍之士本就不多,不似北地男子多是如此。即使精锐如北军,也不可能均是身高八尺的军士,更何况是这武卫军,而且是守这个关后哨卡的军士?”
众军一时恍然大悟,长平钦佩的看了看楚云谦道:“那么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做?”
楚云谦看了看太阳,已是快寅时了,他淡然道:“现在准备好干粮,马上向北面出发。”
众军一怔,一名军士说道:“大人,这是何意?北面是深入剑屏山脉,恐怕不利于我们回潇水啊。”
楚云谦一笑道:“我想袁泽一定不会料到我会看破这其中陷阱,我们做出深入之态,让他情急之下调动前面的元军围追我们,我们好择机而出驿马道!”
众军齐声应诺,立即准备,片刻之后,向北面的骆驼峰挺进,一时北元斥候急忙示警指出蜀军行军方向。
只是楚云谦没有料到,此次袁泽并没有低估了他,二是恰恰相反。
袁泽此时正坐在溪水边,看着午后山色明媚,显得非常惬意。一阵示警传来,石从玉已经快步前来。
袁泽神色古怪的看着石从玉道:“怪哉!楚云谦好好地为什么要深入剑屏山脉?”
石从玉神色有些犹豫道:“袁大人,莫非楚云谦又有什么奸计?”
袁泽叹道:“事出常理,非妖既祸。先命军士跟上,容我思索片刻。”说罢双目一闭,不再理会石从玉。
石从玉见状,也不多言,急忙安排大队出发。
袁泽正在紧张的思索着,楚云谦即使看破机关,但也不会放弃一搏,怎么会主动北进?难不成他看破了孩儿山上的伏兵?一瞬间,袁泽已经明白了,不禁微微一笑,心道:“我就和你来个将计就计!”
袁泽快步走向石从玉,和他交流了情况,便马上做出了命令:调出孩儿山上的半数伏兵与哨卡前的守军在曾元带领下一并赶往北面的骆驼峰,阻止楚云谦继续北进,将楚云谦向南边压出,然后再撤回孩儿山;自己这边分兵,由自己率领一半兵力追击楚云谦,紧紧咬住;调出三十人前往卧佛峰,拦住楚云谦南去的通道,由石从玉率余下军力,有老人峰东面向楚云谦压上。这样的布置。虽然兵力分散了,曾元、袁泽两处兵力各自只有七十余人,石从玉只有四十来人,但却足以使得楚云谦应接不暇,最终还是迫他走入驿马道,进入孩儿山。
袁泽阴声道:“众军听命!丢弃一切辎重,轻装追击,至死方休,不得停留,一定要一举拿下长平,违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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