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转下来,搭进去的成本十个铺子都比不上。
当然,一百个铺子不如永穆公主开心一笑。
“派人手出去,在洛阳宫叫医者和镶牙的人找缺牙的老年人。
他们出方案,咬完牙印给我送回来。
我照着制牙,几颗牙我开一炉不划算,一起来吧!
数量多的话,多烧几炉,成本没多少。另外老花镜以陛下的名义配上。”
李易不能只想着自己露脸,老丈人必须有好处。
老花镜镜片一大堆,左右眼睛的全能换,二十五度一个标准。
如左右眼睛度数不一样,来回换,换到最好的时候就装在镜框上。
但是,海关要检查,不允许民间的外流出去。
将来还要针对外面卖近视镜和老花镜,李易提供的东西便宜,拿出去他赚谁的钱?
近视镜现在要价也不高,别人做不了,李家庄子之前卖出一堆赚大钱,之后便宜。
赚钱多的镜框好,比如说沉香木的。
在长安,每一个店铺中都有几种老花镜临时给人用,度数不一定准,将就着用一下。
学子们和工匠们的近视镜,得登记,不然买不到便宜的。
有钱人可以制作金子、银子的框架,甚至镶嵌血珊瑚、珍珠、玳瑁……
拿一万缗买一副近视镜,李易能够给亲自验光,然后配铝合金的镜框。
“易弟,晚上还吃螃蟹。”李隆基心情愉悦。
他喜欢这种大家不内部斗争的感觉,前提是他能控制局面。
否则他得让别人斗起来,你们斗着,朕才能从中协调,稳固皇权。
有易弟在,还斗什么?你们斗来斗去争权,易弟一句话进团儿。
大唐眼下需要团结一心,努力发展,不要内卷。
还有的地方百姓在吃糠咽菜,根本见不到肉。
“额外留了,解开草绳单独在养,晚上蒸着吃,我再做个水煮鱼,喝黄酒,但三合油中少放姜。”
李易回应,晚上的饭菜有安排,生姜吃多了不好,用水煮鱼来总和螃蟹的寒凉。
李易考虑大唐大局,还得琢磨眼下的饭局。
人员动起来,李易回自己的院子睡觉,今天早上他起得过早,需要补觉。
送完螃蟹的游艇,加上油之后又跑了。
带了很多咸蛋、熏鸡、烤鸭跑的。
除了买螃蟹,一钱十斤,另外还给换,一比一重量交换,有限额。
这样洪泽县白水塘的百姓就有额外的肉蛋吃,物流的重要性就在于此。
游艇第一次跑速度慢,不敢提速,一路上收集水文数据。
一群一回之后,再过去,大喇叭喊着,自己也躲避着,速度飙起来。
杜督就在白水塘的杜家村呆着,县中的公文送过来他处理。
之前在背后腹诽他的同姓村民十分不好意思,想道歉,又不知该怎么说。
楚州刺史武光祖来了,他并非要兴师问罪,他只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露个脸儿。
对外他默许传扬的他是武氏后人,没错,姓武。
实际上跟武婕妤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原来不叫武光祖,名是郭。
之后他自己改的名,叫人听着像与那边的武氏有联系一样。
问进团儿的柳冲,柳冲能笑死,就你?你觉得你的武氏和你想的武氏差多远?
我专门研究这个的,你说你是哪个?
好在是刺史,刺史在行政方面的地位比李易时的省高官低,又比市高官高。
一个楚州包含几个市,自然就比市高官大。
要比省高官,唐朝刺史有额外的权力,兵权。
刺史能直接调动军队,关键时刻来不及给长安送信等回信,自己先动手。
“杜县令,此处因何忙碌?”武光祖之前知道杜督在办公,他未打扰。
他顶着虚假的武婕妤远亲的名义当刺史还不被收拾,证明了他的能力。
他在手下办公的时候不去折腾,怕耽误正事儿。
待杜督处理完,从房间中出来,他才上前询问。
“回刺史话,昨夜大唐巡洋舰抵达,径直寻到县衙,不给通报之机,至此命百姓捕捉螃蟹。”
杜督不怕刺史了,他与李家庄子直接对话,保证螃蟹不供应充足即可。
何况百姓有煤油灯用,十户一盏,自己这个县令无失职之处。
你刺史想收拾我除非特殊时期,不然你得先给朝廷行文。
我县令由朝廷直接任命,不是你刺史任命的。
你刺史开府了?不然你凭什么任命下属正品官员?外流的你都得任命完上报。
你把我报上去,李东主会护住我。
我为李东主办事,我要是被收拾,李东主不管,往后谁还敢为其做事?
你现在收拾我,是针对我,还是针对李东主?
杜督把这种内部斗争的问题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第一千九百四十章 今时来年计议长
“嗯!”武光祖像刚知道似的,再问:“百姓有所得?”
“昨夜未曾准备,过于匆忙,一个人最少的只赚二十三钱,多的倒是有三十五六钱。”
杜督继续回答,甭管上面的刺史清楚与否,问你,你得回。
“怎么个换钱法?”武光祖又问。
一问一答之间,他的刺史地位便体现出来,尊卑有序。
“凡十斤则换一钱。”杜督再答。
“一斤称螃蟹几只?”
“裸蟹三只或四只,另有大蟹,两只重一斤,单只独作一钱。”
“三四百只方得十钱?听闻还需草绳捆扎,耗时颇多?”
“绳乃浸水捆扎,亦算绳重。称时非裸蟹,故不足三四百只换十钱。”
“本官欲购大蟹单只一钱,需千只,想来武婕妤在洛阳宫惦念白水之蟹。”
武光祖说话的时候掏出来一张一缗的兑换券,往杜督面前递。
杜督后退一步:“刺史若吃,我自会叫人呈上,千只大蟹绝无法拿出。”
“两只半一斤,亦可。”武光祖略微思忖,认为确实不好抓,降低标准。
“刺史怎为武婕妤送去?”杜督问出个关键问题,抓行,你骑马送?来不及。
“不是有巡洋舰么?”武光祖很自然地问。
“巡洋舰给别人私运货物?刺史欲献与武婕妤,陛下、王皇后、其他妃子、太上皇……”
杜督说着停住,他不数了,好多人,包括各王。
你一千只,真不够送,一人给一只?
“待巡洋舰来时本官问问。”武光祖犹豫了,把钱往回收。
他收到一半的时候,一咬牙,再递过去:“县中百姓清苦,拿去看看用在哪里适合。”
“武刺史爱民如子,然,此钱本官不能收。
刺史出钱为百姓,其他楚州官员当怎般?
刺史之义、之德,本官定当告与百姓知晓。”
杜督还是拒绝,他看出来对方不想给。
收了后,估计别的官员得按照此法来捐,你知道别人想不想给?
“倒是我思虑不周了。”武光祖顺着话把钱收回来,心情不错,不用给了。
刚才他琢磨自己给武婕妤愿意掏钱,百姓就没想过?这才咬牙给。
否则别人一说,他成了媚上之臣,如今钱留下,好名声传出去。
“出去转转,多日未到此,不知民生是否有所改观。”
心情一好,武光祖要溜达溜达,今天他得住下。
什么时候等到巡洋舰到,什么时候再回去。
好叫巡洋舰上的人知晓,再到洛阳宫跟相关的人说说。
“上回刺史到县中,百姓还不曾忘记,恍如昨日。”
杜督违心地说,他娘滴你啥时候来过?反而是我总回这里的老家。
旁的本事没有,我至少解决了白水塘周围村落孩子到县城寄读的问题。
每半个月派衙役送回来呆三天,省得家里长辈不知情况惦念。
外面的百姓们正在扎排和制笼,用来捉螃蟹。
边干活边总结捉螃蟹的经验,包括捆扎螃蟹腿的技巧。
他们要利用一个月的时间把一年的钱赚到手,过个好年。
村正管着煤油灯,十户配一盏,加上柴油。
十户人家商量好要不要晚上干活,然后找他提灯,提属于自己的那盏。
用完必须拿回来,轮流派人守库房,几个人一组,白天晚上不准离了人。
“此院落乃新起的?上次来还没有。”武光祖指着一处院子说。
院子中有四间正房,另外有两间东厢房和一间当仓房的西厢房。
房子上面的草你压得密实,窗户是新的,还有刷上了石灰。
“刺史果真还记得,这是老六家的大儿子今年六月份成亲。
原本是两间正房,又接两间正房。大儿子和儿媳妇在接出来的正房。
小儿子虽未成亲,也盖两间东厢房,住在那里。
房顶新抹的,全村人帮忙,外面刷了石灰,看上去新。”
杜督话中带刺儿,你以为新抹的房顶和刷了石灰就是新院子?
“哦~~无怪乎瞧着眼生,家里能接房,果然日子好喽!”
武光祖似是未听出来别的意思,反正能盖新房子证明收入增加了。
“老六是木匠,心思活络,报纸上给出许多图纸,他看懂后做出东西卖到县里。”
杜督这回没再刺激对方,怼一下就行呗!再怼刺史生气了。
“只一家人富裕不行,你管一县,当叫一县百姓过上好日子。”
武光祖果然回击,让你话多!我说的话你还敢纠正?
杜督悄悄撇一下嘴,你个小心眼。
“来年当作何打算?”武光祖还不放过。
“老六家做蜂箱,来年县中多种不同的野花,今年夏秋时节专门找野外的种子收集。
再过些时日,把湖边等地方的干野草烧掉。
冬天不管落不落雪,哪怕下雨,草灰进到地里,开春撒种子出花。
县中许多百姓在等待,找人分蜂。
赶花人现在已开始往南迁,跟他们换蜂脾。”
杜督不惧,来,我都想好了,洪泽县归我管,到时候上报给你,你拿去邀功。
武光祖诧异地看杜督一眼,哎呀!行啊!你还有这等心思?
“写行文到州府,本官寻人求证,若可行,边允洪泽县操办。”
他拿捏一下,让我不高兴,我卡住你,我说不行。
“自当如此,还请刺史多费心。”
杜督回话,心中却不以为然,你说不行就不行?
你知道不知道等下次巡洋舰过来,我会跟李家庄子的人说?
我得问李东主,若是哪里出了纰漏,好及时改正。
到时李东主说行,你说不行,听谁的?
“嘎娃儿,你这忙完啦?”老村正过来,满意地看着杜督。
杜督帮忙要价,十斤一钱,村里没少赚。
“二伯,不忙,就是把正常的事情写得文绉绉的,煤油灯那里,我修个墙吧,单独放。”
杜督迎上去,挽住老村正的胳膊。
“放在祖庙后面,给老祖宗们看看,守祖庙就守了煤油灯,晚上守夜的人不害怕。”
老村正选好地方,杜家祖庙。
万一有人晚上动歪心思,在祖庙偷东西,不怕祖宗找上门抓人?
心中没鬼,怕什么祖庙?
“得小心别烧了,上香、添灯油的时候注意。”
杜督明白,往后守着的人从杜家出。
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生命所在斗争存
武光祖在旁瞧着,突然感到孤独。
村子是杜督的地方,自己是后到楚州当刺史的,知道杜督当洪泽县的县令当了很长时间。
有机会到其他州当参军事,杜督也不去,就守着洪泽县。
他如果走了,别的官员不愿意过来,洪泽县穷。
杜督没办法改变贫穷,他却能在县中审案的时候保持公正。
原来还有公廨钱,他也轮换着找大户承担,不借钱都不行,必须借,然后给利息。
这钱得找大户和商人,大家一人凑一点,把一倍的利息交了。
从两年前,洪泽县的百姓日子明显跟已往不同。
不用多想便知,杜督在报纸上学,又去了公廨钱,他在努力改变整个县。
报纸上乱七八糟的内容,什么都教。
教百姓做事情,也教官员,教官员的行文比较文。
到了教百姓的时候,要多直白便有多直白。
“杜县令,养蜜蜂后采蜜有销路?”
武光祖轻声问,问的时候代表他同意洪泽县的操作。
“原来只想着卖蜂蜜和蜂蜡,巡洋舰过来收螃蟹,我记得报纸上写用蜂蜜保存螃蟹。”
杜督心下高兴,少了个麻烦,早知道方才不刺激对方了。
“善!本府亦觉可行,待洪泽县做好,其他各县看看能否照方抓药。”
武光祖或许心灵得到的洗涤,想干实事,养蜜蜂至少蜂蜜能吃。
“芦苇荡可烧不可耕,芦苇还有用。”
杜督提醒,烧是烧不死芦苇的,就怕耕。
芦苇如果有土的地方不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