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如李易所言,了解到情况后,触动很大。
自己追上来,李易像能掐会算一样。
“什么是气压?”王维想了想,问出心中的疑惑。
“气压!唉!以后你有机会跟着慢慢学,一时间不好解释。”
李易想说气压就是大气的压力。
那王维如果再问什么是大气?自己还要解释大气,就是地球周围受引力影响而飞不出去的综合气体。
王维保证还要问地球是啥、引力是啥。
难道再跟他说地球是怎么回事儿,引力关乎于质量。
接着再说
事情就没完了,一环套一环。
王维有点失落,他以为李易不愿意教他。
“回头我给你几本书,你看书,不会的再问我。”李易挺无奈的,拍拍王维的肩膀。
王维于是又高兴起来,觉得李易是嫌麻烦。
实际上确实如此,按照问问题的方式来问,得怎么讲啊?
队伍距离弘农越来越近,蓝宝情绪波动剧烈。
后面的羽林飞骑追上来,给李易一封李家庄子的来信。
李易打开信观瞧,随即愣住。
嘴角有了笑意,把信又递给李隆基。
李隆基本不想看,人家李家庄子的信,他忍不住好奇,跟着看。
“灞水雪遮冰,日出照松凌。炊烟方犬吠,霜露早鸡鸣。大棚蔬已翠,温室果仍青。襄阳无此意,京兆孤者行。”
李隆基读完,想了想,道:“田园诗。”
“孟浩然来了,落款就是他,即兴一首五律。”
李易挺高兴,又来一个,孟浩然没在洞庭湖溜达。
那就来吧,一起安排官职,你孟浩然不是总干谒嘛!还有县给你当县丞,去不?
京兆府的县,县丞的品级小了一点,总不村官大吧?
甲第的学子能去村里当官,你一个没中举的人到县里当个县丞,别说你不满意。
李易决定,只要历史上有点名气的人过来,不用找别人干谒,自己就先给个县丞当。
京兆府外面二十个县,随便加一个县丞,或者主簿也行。
不愿意当,可以,考科举吧,考上了,再给你安排官职,你以为你能拿到比京兆府县里的县丞更大的官?
这样的官你不愿意当,你想当什么?
难道真的是永穆公主说的那样,你想考完科举就当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你觉得你满腹治国之良策,我算什么?
你拿啥给我治国?用我帮户部赚到的钱来治?
“易弟你要见他?”李隆基对诗什么的其实无所谓。
他若愿意,各部尚书、侍郎、郎中,都会写诗。
宰辅写的诗其实更好,只不过宰辅没时间写,宰辅要是整天写诗,自己就让他去写诗,宰辅别当了。
“派人接过来吧,正好见见,弘农要呆上几日,我有事情。”
李易想见孟浩然,孟浩然写的田园诗,读起来不错。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工笔国画对如是
飞骑带着李易的信跑回去,找孟浩然,再接其过来。
到的时候,李易他们就先抵达弘农。
关于弘农,李易写了一堆的东西,交给当地的官员,照着操作即可。
只要当地官员不想自己超常规发挥,对着计划书里的方法施政,绝对不会出问题。
李隆基知道,他看着李易写的。
此刻他拍拍李易的肩膀,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把李易放在哪个位置俱是好用,所以不放在任何一个位置上,拴在身边最好。
王维站在旁边,他伸手、缩手、又伸手、再缩手
李隆基直接把信塞给他,顺便瞪他一眼,没定力,怕甚?朕有那么可怕?
你看看朕的易弟,当着朕的面就敢拉朕闺女的小手,拉着还挑衅朕。
王维接过来看一看,皱眉:“是田园诗,写得不好。”
“那你即兴写一个比此诗更好的,十、九、八”李易倒计时,即兴,十个数之后,一首五律。
“有意境,不容易。”王维立即改口。
他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想到了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这首七步诗。
走七步不代表就七个数,按照李易数的速度,换到曹植身上,估计脑袋已经掉了。
“不认识孟浩然是吧?他家也挺有钱的,他啥活儿都不干,整天在长江一带找人写诗玩儿。”
李易知道历史上孟浩然与王维相见的时间有点晚,孟浩然绘画本事差。
遇到王维后,王维给孟浩然画了像。
画的像就是比较飘,用毛笔,作画都是讲意境。
实际上能画出来比较好的工笔效果,如曹衣出水,画出来的画,给人的感觉就是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与之对应的自然是吴带当风,不仅仅是体现在绘画上,包括雕塑。
就是说能做到工笔画的细腻,问题出在他之前努力学习医学时的大体老师身上。
想要把工笔的人物画好,必须学解剖。
李易自己都是在庄子里偷摸给人上解剖课,讲解得最多的是动物。
包括解剖青蛙什么的,还有一只猴子献身医学事业了。
李易不愿意这么杀动物,为了吃,杀什么都行,逼到那个地步了。
猴子
他在解剖讲课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是一个个等待救治的人。
他画人物,要是有耐心,可以画得跟照片一样。
“好啊,李大夫,你作画如何?”王维想着孟浩然,又要跟李易比绘画。
李易认真地思忖一番,道:“现在的你,所有的画风都比不上我。”
李易说实话,此刻的王维还不够厉害。
而李易自己以前就会画画,还有书法,只是任何一个方面都不够精通。
到了大唐,他的身体素质提高,记忆力能够进行图片记忆,比一目十行还厉害。
不管是学医,还是其他方面,比普通人都强上一大截,加上他的练习和经验,现在的王维不好使。
李易在运动方面,并不比郭子仪差。
李易是受到了以前经验的影响,在射击上才总是不如郭子仪,有的东西习惯了,思维被锁住。
然!关键时刻,李易放开了,对狙,郭子仪未必能够对过他。
“某不信!”王维刚才还胆子很小的样子,一刹那变了,不服!
“知道人身体上有多少块骨头吗?知道每一块骨头连接的肉是什么样子吗?能看着一个骷髅头就把整个脸画出来吗?能把一个人从十八岁到”
李易向王维问出一连串儿的问题,王维摇头,一次次摇头。
“不行是吧?告诉你,写意好写,听别人说的内容写实难。
我从不追求写意,有人会做得比我更好。
我更愿意写实,听别人的描述,画出来罪犯的相貌。
再加上罪犯的心理和行为侧写,就更容易抓到人了。”
李易不反感各种绘画作品,他只是希望有更多的能够写实的人进入刑侦队伍中。
王维攥了攥拳头,心有不甘,他总觉得自己在绘画方面厉害。
“你的侍女,我看有一个头上戴黄金流苏的,咱俩一起画,别叫她过来,就是回忆一下她的样子,看谁画得像,如何?”
李易开始欺负王维了,他有系统,那个女子的相貌他随时能调出来。
系统:“啊谢谢!”
“成!”王维认为自己跟那个叫杜鹃的侍女接触时间长,包括那啥!
其他人看热闹,两个人开始画。
李易用铅笔,各种颜色的铅笔。
王维用毛笔,也带着好多种颜料的墨。
两种笔一出,王维其实就输了。
王维在作画的宣纸上画,李易在新闻纸上画。
两个人都是先勾勒线条,接着填充。
李易把阴影都给画出来了,不管是油画、水粉,还是素描,都讲究阴影。
国画的阴影其实同样重要,但画山水容易,画人物难。
国画的山水画能画到灵魂中,看着就感觉自己进去了,有的景色其实一看就跟国画一样。
但是,画人物,国画进不去灵魂。
半个时辰,李易停笔,他作弊,属于临摹。
杜鹃跃然纸上,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照片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照片,李易都不算欺负人,关键是这个照片加滤镜了。
背景也给加上了,烟雨蒙胧。
旁边写着南朝梁的长相思:长相思,久离别。美人之远如雨绝
李易放下笔,王维那里还画着呢,很努力。
“李郎”永穆公主不高兴了,拉着李易的手摇啊摇,她也想要,好美!
“这个简简单单,回头我给你画,认真画。哦,还有小兰。
闻恬啊,其实在我心中,永远画不出你的美,因为你的心才是最美的。
需要用一生去品位,多年后依然叫人迷醉。如浩瀚江水,似海棠垂泪!”
李易赶紧表态,他知道怎么说,跟别人不说,跟永穆公主就口花花。
李隆基本来看画还在琢磨怎么画的,很开心,等听到李易的话后,狠狠地瞪李易。
“看,三哥认同了,眼眸有着绝对的笃定,是不三哥?”李易面对李隆基的眼神,坦然道。
“是!太是了!”李隆基看着两个人又拉在一起的手,咬着牙说。
说完,李隆基又高兴地笑起来,伸指头点李易脑门:“回程的时候走另一条路,沿途的县中规划你给作出来。”
李易没躲,挨点两下:“行,不是什么大事儿。”
“别总使劲点,揉揉就行。”王皇后在旁出声,然后抬手揉李易的脑袋。
李易:“”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行政经济难无为
王维看到了李易的画,愣在那里出神。
他从未想过,画,能把一个人给画成跟真的人一样。
他再看自己画的杜鹃,画的时候认为挺美的,跟李易的画一比,完啦!
“李大夫,今晚杜鹃是你的。”王维决定让杜鹃陪李易。
“咋,你要诀别?把女人托付给我?”李易用那样的眼神看王维。
心中则想:你缺心眼是不?我身边是谁?
王维又是一愣,随意一激灵:“玩笑,玩笑!莫要当真!”
说着,大冷天的他汗流下来了。
“走,闻恬和小兰,咱们进车里,我为你俩画。”李易拉着两个人进车中,外面怪冷的。
队伍下一站来到了阌乡,阌乡名阌乡,实际上属于县,归在虢州管辖范围,距离弘农很近了。
二者相距不到五十里,天蒙蒙黑,阌乡大部分地方属于平原,南边有荆山。
说这里乃黄帝铸大鼎的所在,不过资料显示,要在将近百年之后才有记载。
现在属于民间口口相传,说黄帝的事情。
阌乡所处的位置好,又有山有平原,人口则多。
受绢帛被兑换券取代了货币地位而价格下跌影响,当地人纷纷种起了大棚。
他们还种了两茬的籼稻,一时间不知道收完第二茬籼稻种什么,于是以水泡田,沤籼稻的根子。
准备来年重新规划下,看是多付出劳动力和肥料抢种三茬籼稻,还是省点事情,种一茬冬小麦。
若种冬小麦,来年收两茬籼稻,不够种别的时间了,还得养地。
或者种油菜,不采籽就吃蔬菜,采籽属于冬油菜,跟冬小麦一样。
显然种冬小麦比较划算,有主粮,油菜产油,无法代替主粮。
籼稻的田地灌了水,如今上面一层冰,把雪推走,冰上孩子们在玩冰车。
一个个小手冻得通红,放在嘴前面哈气,或者塞到怀里捂手。
更有的大点的孩子搓雪,抓一把雪,双手快速搓,把雪搓化,感觉就不那么冷了。
雪能化成水,温度必须在零上,雪属于摩擦的传热介质。
搓雪暖和一点,水又会逐渐结冰,手上的皮肤要皴裂。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手伸怀里捂,暖和一点,再拿冰钎滑。
“孩子们好多,却不戴个手套。”永穆公主也玩儿冰车,还能溜冰。
夏天的时候没玩过滑轮,轴承供应不足,有点轴承就用在船和磨面的设备上了。
“戴手套也没什么用,戴羊毛的皮毛一体的手套暖和,但手热,出汗,抓不住冰钎。
戴普通的线手套,还是冻手,而且冻着手抓不住冰钎子。
搓雪这种,搓完了,手会粘到全铁的钎子上,多抓一会儿就好,不会粘下来一层皮。
只有用舌头去舔,才是最麻烦的,粘上了,必须张着嘴使劲哈气。”
李易小时候见到了邻居家的孩子舔井,然后粘上了,一拽,一嘴血,好几天才好。
家长告诉说别舔,结果孩子好奇,包括李易。
李易舔过铁大门的铁,舔上一点,傻眼了,不敢拽,哈气,好不容易舌头拿下来,麻了一整天。
就跟速凝胶粘在手上的感觉似的,从那以后他就不舔了。
“以前没有多少孩子滑冰车。”王维看着一群孩子用冰车追逐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