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易那个时候一次吃两片的,战士们吃半片,他们身体中的细菌没有耐药性。
其他人看傻眼了,羽林飞骑的治疗东西比自己的好。
自己都是随便拿把小刀用酒精消毒,然后各种切。
羽林飞骑的到一个步骤就换一种刀或钳子,尽量让伤口更小一点。
唯一感到公平的是羽林飞骑这些人不喝麻醉药,咬根木头。
“我们带了麻醉药,不过李东主说总是使用麻醉药,有可能影响脑袋,我们就忍一忍。”
樊凡戴着口罩给兄弟把肩膀上的箭取下来,小心地用持针器夹着针缝合,那针并不是普通缝衣服的针。
是弯的,夹着直接就穿。
“回头把咱们的针烤一烤也弄弯了,原来这个缝着才最方便。”郭知运郁闷了,针……
“你们用左右开弓的办法来让自己恢复力气,准啊。”王君葵在另一边称赞。
羽林飞骑连续放箭,左右手都行,如此一来,力气能快速恢复。
“我们训练量大,吃得也好,不止是吃肉,还有蔬菜、水果、干果,花的钱多。”
樊凡把兄弟的肩膀缠好纱布,说出原因。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受伤治疗人相顾
“肚子上受伤的人,还能带回去?”郭知运担心羽林飞骑路上颠簸,影响割开肚子取箭的人。
“看情况,只要能走,我们用马带着担架走,只要能活着回去,李东主就能救回来。”
樊凡对李易有着迷之自信。
这要是感染后得破伤风,处于重症状态,李易也麻。
好在现在只要清创好,同时吃抗生素,得破伤风的概率很小。
潜伏没事儿,回去李易有手段应对。
另外一边,吐蕃邀战的人往回赶路,有的伤员颠簸着就没有气息。
直接被射死的人比较少,箭要不是直接射到内脏、脑袋、喉咙,一时间死不了。
射中四肢和划伤了身体伤口比较深的,后续治疗跟不上,死得人更多。
还有长矛扎身上了、刀砍的,战场上的刀和矛又不可能先消毒。
攻城战双方,会用粪水先泡淋一下武器。
大部分死掉的人都是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战后感染,死亡率是如今战争中最大的减员原因。
下午的时候,他们回到营地,领头的人直接跪在那里要领死。
“怎么回事儿?”扎西库热看着手下的样子就知道输了,一个个无精打采,还有伤员和死去的人。
“输了,他们的箭准、射程比我们远、马术不比我们差、配合默契。”领头的人低着头。
“郭知运能拿出来比你们射程还远的一千人?他们用更多的人打你们?”旁边一个将领不信。
“不是河西节度使的兵,是……羽林飞骑。最开始……”
领头的人说起经过,最开始他也不知道是谁,双方一个接触,敌人顺风。
之后敌军慢慢调整,双方距离越拉越远,自己一方只能被动挨打。
弓不一样,箭也不一样,看自己腿上的箭的箭杆、箭尾,分明是精工打造。
羽毛顺滑整齐,箭杆上看不到任何弯曲的地方。
“快起来,去治伤。”一听到羽林飞骑对阵,扎西库热不生气了,不怪自己的人。
在大唐的人每次送来情报都要说一下李易和羽林飞骑。
说羽林飞骑除了执行任务就是训练,吃的饭面食和米饭混合,四季有肉有菜,吃完了还有果子。
训练强度不同,武器制造更不一样,羽林飞骑是大唐皇帝的私军,所有兵器俱是精工打造。
根本拼不过,除非用更多的人去填。
“羽林飞骑不怕死。”刚才说话的将领想到了一件事情。
羽林飞骑到这边,不值得,他们应该享受最好的东西,整天在长安。
之前打松州的时候羽林飞骑出来了,现在又一次出来。
这才是最可怕的,像自己赞普身边的一些护卫,看上去很强壮,真打起来,战斗力不行。
而大唐的羽林飞骑总是敢战,邀战都能上。
那样的话,大唐的政权会更稳固,谁敢造反?羽林飞骑随时能冲上去撕杀。
“要加强细作,羽林飞骑过来,细作没送来情报。”扎西库热看上去十分疲惫。
他不知道接下来怎样应对,九曲之地基本上被大唐夺回去了。
少了九曲,其他地方就要受到威胁,路好走了。
他又写封信,命人送回去给赞普。
……
“肠子划破一点皮,没事儿,清洗干净了,吃一片药,吃两片吧,放了导流管,看发不发烧。”
老路被处理完了,动手的兄弟笑着介绍情况。
肠子没破开,不然才麻烦呢。
掏干净、洗干净,缝上,不能吃喝,需要挺着,只有葡萄糖和盐水吊瓶能维持一下。
很容易感染,身体状况因为没有食物会变差。
老路快疼晕了,由于不知道他的肠子破没破,所以就没给他灌麻药。
取箭的时候硬开,冲洗的时候也难受。
什么感觉呢?就是拉肚子那种疼,并且使不上力气。
看肠子未漏,这才给他灌了一点麻醉和止疼的药。
他清醒着,还是想拉肚子。
“回去我找李东主看看,信不过你。”老路吃了两片抗生素,然后脸红了。
不长时间手术台上出现了老路消化后的东西,赶紧挪开,清理。
换个帐篷,继续先消毒。
“老路怎么样?”樊凡进来看。
“松快多了,就是没劲儿。”老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都是自己兄弟,等你养两天看看情况,然后咱们回去。”樊凡无所谓,老路还矫情上了。
……
安西节度使所在地,一个人也在吃饭。
他是之前肠子出来又被塞回去的人,大家以为他挺不过来呢。
结果他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前两天吃的是粥,今天感觉不错,开始吃肉。
一只鸡,炖的人参须子,他畅快地吃着,别人都不吃,看他吃。
“李家庄子给的办法果然好用,这不就活了。”
“换到一年前,必死无疑,命大呀。”
“其他的兄弟也没死,酒精是好东西。”
“还有麻醉和那个说是消炎的药,以后打仗受伤再不怕了。”
“前面抓了许多吐蕃的俘虏,要给换回去?”
“看还有多少咱们的人在吐蕃,若是咱们的人少,剩下的就不换了。”
“咱们养着?让他们干活?”
“咱们不养,送到长安,给李家庄子,李家庄子有活儿需要他们。”
大家看着受伤的人能够吃肉了,高兴之余想到了俘虏。
俘虏加起来五万还多,在本地不好安置,一个不小心,俘虏就闹事儿了。
他们知道当初的西南蛮李家庄子花钱买,现在倒不是为了赚钱。
将士们希望把俘虏给李家庄子,然后李家庄子给更多的火药武器和酒精、药物。
酒精和药太好用了,掉根指头了、划个大口子了,都能给救回来。
以前要是截肢,需要用烙铁烫。
烫着止血,止住了血,鬼门关第一道闯过来。
接着闯第二道,烫完的地方会流脓,用药糊上,或者是用草木灰。
基本上都要发烧,似乎没有一个不发烧的。
继续挺着,把发烧挺过去,人才能活下来。
现在不用,就是缝上,很多情况无须截肢,没感染截肢作甚?
虽说有人划了口子,回来后发烧,然,继续清理,再喝药,就给压下去了。
救命的东西,比钱重要,拿俘虏跟李家庄子换。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功高有忧成新孕
张孝嵩带着队伍与阿史那献、葛逻禄和安西节度使军队汇合。
其他将士看向他,尽露崇敬之色。
就是这个人,把一场应该是防守保卫战给打成了一场击溃歼灭战。
曾经其率一万杂兵名震西域,如今又是他带着一万精骑,逮谁灭谁。
他还是进士出身,如此能征善战,朝中大臣和皇帝都会担忧。
一个能够治理地方又能打仗的人,他在偏远的地方领军行政,说反就反啊。
大的将领们互相看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为张孝嵩发愁,怕朝廷找个理由,比如翻出之前张孝嵩贪污的事情给抓回去。
本地需要张孝嵩,有张孝嵩在,谁还敢来?
他带着的军队连牺牲的和受伤的,不足五百。
过些日子,大家稳定了,他会不会又要组织人手去打别人。
因为现在草出来了,不那么冷了,之后粮食收获,军粮充足。
“张某还是那句话,此次所得,张某一钱不取。”
张孝嵩说着一撩战袍朝长安的方向单膝轨地。
他在感激,感激李隆基,感激李易。
事情不可避免的传出来,李易坚持护他,哪怕从未见过一面、没递过片纸。
李隆基更是加大赏赐,问东西够不够,不够补足,让你贪。
得遇明君,战死沙场又何妨?
‘哗啦’张孝嵩一跪,其他人只能跟着跪。
普通的士兵只是激动,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花花肠子。
打胜仗了,杀了那么多,抓了那么多,以后很长时间敌人组织不起来人手再打。
打仗需要人,不可能今天弄出来两万,明天又是两万。
大唐也就五六十万兵,再多养不起。
……
“来我看看,你这个恢复的不错,一个是饮食,不要吃太多,也不能吃辛辣的,容易引起过敏的更不能碰。”
李易不知道边关此刻发生的事情,他在给李潭换药。
他通过手术为李潭去瘢痕,原来长好的地方有增生组织,他给切下去。
留下的是伤口,不能再让伤口增生。
好在李潭不是增生体质,不然要使用更多的激素。
“我知道透视了,我还学了一点阴影,用炭笔比较好画,毛笔落墨不好控制。”
虚岁才十二岁的李潭最近对作画很努力,他要超越。
“咱们的国画,其实也讲究明暗,不过不能是纯墨,同时更可以带着透视和阴影效果。”
李易说起来他那时的国画,各种笔法应用,画出来的东西不但更写实,同时还能在写实的时候带上韵味。
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出自中国。
中国国画,用任何别的手法都画不出来,油画能画出来的东西,表现不出水墨画的意象。
而有的真实的山水之地,看上去就像国画一样,这就是水墨画的魅力,在此方面,它也是写实了。
李易处理着李潭的脸,顺便与李潭讨论绘画技法。
因脸上有伤,在宫中脾气暴躁的小孩子李潭现在就是个乖宝宝。
他愿意和李易聊天,他感觉李易知道他想什么,还能带他一起玩儿。
就是不明白,自己跟羽林飞骑的人一说东主哥哥带着玩的时候,大家总是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些人一定是心里有鬼,不然怎么会怕东主哥哥带着玩儿?对,有鬼!
“李东主,你要是一个王,你会做什么?不能当太子的王。”李潭现在有一点迷茫。
他是皇长子,可是显然不能当太子了,以后要干什么?
他心中把李易当东主哥哥,嘴上却不说。
“你看我现在连个王都不是,我做的事情少吗?人啊,想做什么,不在于身份和位置,而是有多少力量与想法。
比如说你是个王,你想有一天大唐所有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只要想吃肉,就顿顿吃肉。
你就要琢磨,怎么种粮食产量才能提高,粮食多了,肉自然就多……”
李易为李潭说着梦想和办法,举了许多例子。
有种植的、养殖的、医疗的、教化的、治安的、交通的……
“我现在还是画画吧,等我画好了,再想别的,我还小。”李潭觉得自己不愁了。
原来有许多事情可以做,不用非要当太子才行。
对,自己的宋王伯伯现在就很厉害,管着工盟、衣盟、海军、海鲜,听说又派人去琼州中胡椒。
“好了,继续保持,不要用手去碰,痒痒也挺着,脸部尽量控制着没有表情,少说话。”
李易给李潭重新抱扎完,下医嘱。
“嗯。”李潭不敢说话了,板着个脸点头。
出门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在玩沙子,鼻涕流出来了,过去给擦擦,在小家伙的笑声中去画室。
王皇后在不远的地方阴凉出看着,露出笑容。
她就知道李易有办法,大人孩子皆能照顾到。
最近天热,她就呆在庄子上,她担心孩子热出病来,放冰盆也不行,潮湿,潮湿一样容易生病。
同时还有她自己,她又有了孩子,暂时不知道男女,刚有的。
她担心出问题,在宫里不如在庄子。
李隆基自然知道情况,所以他今天下午就没上班,跑后宫去了。
晚上天都黑了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