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先出声:“大哥,那个石头不同的地要不同的用法,用错了对作物无益。回去定要在不同地试用。”
“这个我知晓,有庄上的人说,有这种石头的地有的并不好。”李成器表示明白。
“大哥我这庄上,可否用木矛、木刀?”李易想武装退伍兵。
“本就是折冲府兵,自备一些武器。”李成器给出一个叫李易意外的回答。
“啊?我可以给他们买兵器?布甲?”李易惊讶了,私兵?
“易弟,你庄子与其他处不同,故,可配弩。”李成器又说出一个李易不敢想的事情。
李易对这方面还是查过系统资料,能配弩就允许配盔甲。
不过他一琢磨,明白了。
自己的庄子属于重点科研单位,需要武装保护。
于是他问:“军马呢?”
“要军马作甚?”李成器反问。
“喝酒,大哥尝尝这个鸡心。”李易直接转移话题。
他自己夹鸡心吃。
李成器则夹辣椒,被辣得不停哈气吐舌头,却依旧吃个不停。
正吃着,管事宋德在外出声:“东主,有一娃浑身发烫,许是白天洗澡着了寒。”
“几岁?”李易问。
“说是七岁,女娃。”
“知道了。”李易回一句。
说完他起身进厨房,把寄存在系统空间里的那盒感冒药拿出来,掰了半片。
又找到姜和药铺买的红塘,哆哆哆把姜给剁碎碎的。
再用刀压药片成沫,与红塘一起装进碗中。
舀灶上的开水冲了半晚,兑凉开水。
回到前面开门,递给等在外面的管事:“拿去喂了。”
管事高兴地走了。
李成器看迷茫了,待李易重新落座,忍不住问:“管事为何找你?”
“啊,那个我有独门密药,其中一种,感冒,哦,伤寒吃了就好。”
“我告知管事,凡生病,可寻我拿药,但保密,不可说是药。”
李易犹豫半秒,说出来。
李成器坐直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李易:“易弟还通晓岐黄之术。”
“略知。”李易丝毫不谦虚,他能换的药多。
普通的病,他也知道吃什么药。
只要不是太难以看出来是什么毛病的,他都可以换药去喂。
因为他以前的公司就是卖这玩意的。
而他更是学这个的。
只不过这行在行业内,太难以出头,尤其是他学的并不精,没那天赋。
所以他最初就离开医院,做别的。
后来又求到门路,卖点器械什么的。
专业上他并不好。
但是,换成现在的大唐,有药在手,他就敢碾压同行。
李成器不知道这个便宜弟弟是什么专业和学历,又经历过多少挫折。
他此刻激动得浑身发抖,在他看来,这个易弟只要拿出来什么,保证什么就厉害。
“易弟,不若去看看娃娃。”李成器想要再确认一下。
说着他拉起李易便跑出去。
第十六章 为一生病孩子而杀羊
到外面,找个人问了下,很快确定地方。
两个人到的时候,头发枯黄,消瘦的脸上有不少皴裂的女孩子正眯着眼睛一口一口喝姜汤水。
旁边一妇人在抹眼泪,管事劝。
“不怕,不怕啊,风寒而已,喝了姜水,明日即好。”管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易一来,到这边关心的人纷纷看向他。
“嗓子疼吗?咳嗽吗?”李易蹲下身问女孩子。
说着他把手放到女孩子的脖子上,感受脉搏和温度。
女孩子咽下一口姜糖水,摇头:“不疼。水甜。”
李成器也伸手摸女孩儿额头,确认了,烫。
“吐过吗?”李易又问。
“方才吐了,吐完说是不那么难受。”妇人小声回答。
李成器诧异地瞪大眼睛,怎么就知道吐了?
“去冰窖取两个冻梨。”李易对管事说。
冻梨是冬天冻的,一般吃着酸的梨,冬天直接就冻硬,表皮黑。
然后受冻,酸梨变甜,味道不错。
冬天冻了不少,天暖和时扔冰窖里。
现在这可是好东西,水果。
管事叫人去拿两个,用冷水泡上。
“等冰化了,削成小片喂她,明天早上记得给她蒸一碗鸡蛋羹,两个鸡蛋。调咸卤,不放蒜苗。”
李易又吩咐,他知道小孩子发烧喜欢吃什么。
管事点头,表示明白。
李易看愣住的妇人,道:“一会儿用手巾沾凉水给她敷额头。”
妇人使劲点头。
李易叫上李成器又回去继续吃喝。
小毛病,听孩子呼吸没有肺病,嗓子估计有点难受,吐的,胃酸。
要是兑换一个听诊器就好了,不过那东西听人家女娃李易想着摇摇头。
他现在敢换五百时辰寿命的一个听诊器了。
可是那东西往人家女娃娃身上按,唐朝人能接受不?
太阳升起。
不用别人催促,大家很自觉地起来。
早餐准备好了,小米粥、野菜包子、咸豆干。
后来的一群人不停地去盛粥喝,包子喝一碗粥才吃一个,舍不得。
正常来说,他们喝粥就是主食,粥浓稠一些。
现在粥稀,却有额外的主食,不敢想啊。
“吃包子,这叫包子,记住了,带馅的,不是炊饼,别只喝米汤,不顶饿,干不动活。”
管事手上拿包子溜达着让别人吃主食,并强调这个带褶的叫包子。
李成器也过来,专门看昨天那个女娃儿。
小女娃儿用匙子一小口一小口吃鸡蛋羹。
李成器到近前,伸手摸孩子的脑门,回头对拿着匙子的李易说:“不热了。”
李易伸手去摸:“热,而且胃部压力还是大,心跳快。”
说着他用匙子舀了卤,递到女娃嘴边:“吃下去。”
匙子里原来有粉末。
女娃娃想都没想,张嘴就吃了,然后露出笑容:“东主哥哥。”
“嗯,晌午想吃什么?”李易问。
“汤,肉肉。”女娃娃说出心里话。
“杀只羊,中午喝羊汤。”于是李易对管事说。
李成器走了,依依不舍地走了,带着李易新弄出来的辣椒酱依依不舍地走了。
他其实想留下,他感觉在王府里也不如这里温馨。
他以为李易是因女娃娃一句话而杀羊,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庄子里的人干活更卖力气了。
吃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明白。
东主对一个女娃娃多好,他们更清楚。
东主问想吃什么,娃娃说想喝汤,有肉。
于是就杀羊。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拼命干活吧。
今天东主对别人家的娃娃好,明天换到自己身上呢?
实际上他们想差了。
李易才不会为一个小女孩儿而杀羊,因为用不着,感冒而已。
李易考虑的是大家长途跋涉过来,然后吃东西、洗澡。
精神上放松了,身体又个反馈。
那就是要生病。
春寒入骨,要把寒气顶住去。
所以才杀只羊,一起喝羊汤。
主要是喝汤,喝那个热水。
也只能是喝汤,一只养,庄上二百五十八个人,加上四十二个学子,三百人。
吃肉不够分。
所以羊排、羊头、羊蹄、羊尾巴和羊杂拿出来,其他的肉都煮碎。
当然主食不能差,去买面,烙葱油饼。
管事不心疼钱了。
因为
“十一号,一万钱,大家赏个脸,别跟我争了。”
酱油拍卖的地方,第一坛十斤,管事刚喊出来五百五十钱一坛,就有人开价一万。
管事宋德在那小幅度、大范围,浑身上下不停地哆嗦。
李易听了,面色平静。
无所谓,一万钱多吗?
拍卖一份鱼子酱多少钱?一份松露多少钱?一瓶红酒多少钱?一两茶叶多少钱?
一个材料成本五元钱的医疗器械,卖五千元,惊讶吗?
品牌不是钱啊?技术不是钱啊?专利不是钱啊?营销成本不是钱啊?
宋德没有李易想得开,他知道酱油成本多少钱。
那玩意儿自己庄子随便吃,拿出来扑卖,都疯了。
“七号,一万一千钱。”有人抬价,一下子涨一千。
五百五十文的情况再也没有了,一千钱能买一坛的也甭做梦了。
商人和权贵的人快打起来了。
主要是所有人都钻到用布帛围成的一个个小隔间里。
别人不知道谁是谁,只能听到声音。
说让其他人给个面子,其他人知道你是哪个?
你要是敢喊出自己的身份,马上被淘汰,不允许你参加扑卖了。
关键是听出来你是谁也没用,因为你还得听出来谁跟你竞价。
有人捏着嗓子喊,喊出号和价钱就行。
想打击报复都找不到人,只能加价,然后拿到酱油。
同一时间,学子们在给孩子们分班,太多了,大家都得教。
原来是十七个,现在又增加了八十一个。
压力一下子变大,却不能不管。
晌午的羊汤也有学子的份儿。
白吃白住,做新衣服,送墨和纸,还给出钱办诗会。
让你教个孩子都不愿意,是学问不够教不了,还是没有一颗教化之心?
这两者,哪个都不能说不行,否则教不了孩子,如何教民?
而如果两者都不是,问题更大了。
于是学子们商议,给孩子分班。
一个班教人数多,看管不过来。
大家都觉得忙,李易也没闲着。
李易在写课本。
写的是关于儿童启蒙方面的课本。
其中一个是三字经。
在个三字经可不能全部照着抄,会出事的,主要是无法解释。
第十七章 如何防备别人偷葡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这些删除,五代十国时候的事情,不适合现在。
赤道下,温暖极。我中华,在东北。这些也删掉。
二十传,三百载。梁灭之,国乃改。说唐朝统治三百年,这不是开玩笑呢么,当我是姜子牙?还有后面的一堆朝代的都删了。
李易对照着系统给出的内容,该删就删。
字少些没关系,主要是讲故事、说道理。
百家姓不能写,百家姓第一个字是赵。
现在是李姓天下。
不过弟子规没问题,里面不涉及到历史事情。
李易边看边写,一分钱不花,系统有漏洞。
他也不知道是故意留出来的漏洞,还是真正的漏洞。
“先这样吧,增广贤文以后再写,里面的内容和其他的其实对比很有意思。”
李易放下笔,揉手腕,自语。
“增广贤文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但菜根谭又说:雁渡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空。”
“其实两种都是心灵鸡汤,前者是激励人的,后者是宽慰人的。”
“前者说的是,人必须要奋斗。后者说的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别往心里去了。”
“前者是政治家,坚韧。后者是文人,妥协。”
“前者是风筝,逆境中腾空而起。后者是浮萍,大势里随波逐流。”
李易分析着,然后说道:“而我取前者而不屑后着,更不为中庸,因为我想活着。我让不得,更退不得。”
说着,李易挥舞拳头:“争!一万年不属于我,我只争朝夕。遇强更强,强者恒强!”
话音落,李易扔下笔,走出去。
对着刚刚扑卖完二百斤酱油激动得脸色苍白的管事宋德说道:“告诉他们,明日后,以鸡鸭易者,酱油价直降九成。”
李易的意思是说,拿来鸡和鸭,竞买酱油,酱油就是九折。
价值九千钱的一群鸭子,扑买酱油时当作一万钱用。
鸡也是如此。
宋德不明白东主要干啥,但他明白自己应该干什么。
所以他跑去跟那些人说,拿活的鸡和鸭子过来,九文钱的抵十文用。
百分之十的利润差啊,其他人一听,顿时动了心思。
“东主,明日估计有许多鸡鸭到来。”宋德说完,找到李易回复。
“好!”李易颔首。
宋德转身又去找人干活,根本没问李易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已经养成习惯了,东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保证不会错。
按照李易的说法就是:能理解就去执行,不能理解就在执行的过程中去理解。
李易背着手走回屋,不去管鸡鸭怎么安置。
有管事,有工匠,有退伍兵,有佃户,这些他们会安排好。
宋德边找人搬运铜钱和绢帛,边大喊:“东主为了让我们吃到足够多的蛋,舍了一成的利换鸡鸭,做事想偷懒的摸摸良心。”
已经走出很远的李易听到管事喊的话,顿时站住,嘟囔:“我不是这么想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