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林甫的儿子娶了寿王妃的姐姐为妻,有了杨玉瑶与杨玉环两姐妹这层关系,那么无形之中便等于是给武惠妃与李林甫的政治结盟又加上了一道保险。
李林甫可是出身五姓七望之中排名第二的陇西李,而且还是皇族一脉,这家世比起鄢陵崔家来就要显赫许多。
惯于察言观色的政治投机商杨玄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大好的机会,所以便十分干脆地食言而肥,拒绝了周家的再次提亲。(青阳诚心向书友们求推荐票,如果觉得《唐雄》写得不错,还请不吝将您手中的推荐票投过来,这个不花钱的,只是一抬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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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让李崒吃灰去吧
杨玄璬的出尔反尔,让见惯了世面的曾其亮出离地愤怒了。这位手下亡魂无数的内家高手,差点动了夜刺杨玄璬的念头,若非看在未来周家二夫人杨玉瑶的面子上,杨玄璬项上的人头只怕难保。
既然杨玄璬给脸不要脸,周府管家阿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也不在乎那花出去的几百贯钱,直接打道回长安。
阿祥从洛阳离开之时,正巧也是杨玉瑶从长安返回洛阳的时候。
前文里曾经提到过一句杨玉瑶因为比原定返回洛阳的时间晚了半个月,结果却避免了包办婚姻的人生厄运,便是发生在她从长安返回洛阳的路途之中。
杨玄璬只知道周府那位管家气呼呼的走了,走的时候甚至连送来的许多礼物也忘记带走了,他却不知道阿祥其实已经有了新的算计。
阿祥从长安周府离开之前,专门去见过杨玉瑶一面,此事却是暗中进行,就连周承业和杨玉瑶二人都被蒙在鼓里。阿祥听从周子谅的吩咐,悄悄摸进长安杨玄珪的家中,躲在暗处观察了杨玉瑶一段时间,然后向周子谅做了汇报。
周子谅听了阿祥的汇报之后,觉得小儿子的眼光还不错,没有遇人不淑,这才放心地让阿祥前往洛阳杨家去提亲。
老周背着儿子搞这一套小动作,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也不好意思让儿子知道了,所以周承业便被蒙在鼓里;阿祥受主之托,是要暗中观察杨玉瑶的言行举止,自然不能让杨玉瑶给发现了,所以杨玉瑶也被蒙在鼓里。
阿祥的算计说起来很简单,但却是直奔关键而去。他已经知道杨玉瑶这段时间可能返回洛阳,而且是跟随咸宜公主府内的车队同行,所以他打算在半路之上将杨玉瑶截住,然后带回长安。一旦杨玉瑶回了长安,周家准备的后手便会发挥作用。
阿祥一路向西疾行,终于在潼关以东三十里外遇到了咸宜公主府内的车队。当时已是傍晚时分,而阿祥并未直接拦住车队,只是与车队擦肩而过,然后调转方向尾随在车队后方,于当日夜间一起进了阌乡城内。
杨玉瑶只是随公主车队同行,在打尖住店的时侯还是很自由的,加之她又是单独住一间房,所以阿祥很快便见到了杨玉瑶。
因为担心突然出现会吓着了杨玉瑶,所以阿祥甫一见到杨玉瑶,便用上了一种可以摄人心魄的功夫,对着杨玉瑶低声说道:“杨家三娘莫慌,我是周府管家,今受周家二郎承业所托,有紧要之事前来见你!”
正在自己房中休憩的杨玉瑶,忽然见到一个人影从窗外飘了进来,刚想放声大喊救命,却忽然觉得心神凝滞了一下,接着便清晰地听到了阿祥说话的声音。
杨玉瑶一听到“周承业”这三个字,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一半,而来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着一股子令人觉得安全可靠的感觉,所以她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见杨玉瑶没有惊慌失措,阿祥于是接着说道:“此处人多嘴杂,三娘只需用心听着。”
随后,阿祥便将自己此行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玉瑶,为了看清杨玉瑶的本心,他甚至连崔家大郎是只“母兔子”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本来在归乡途中还是满心欢喜地杨玉瑶,忽然间听到了这么多匪夷所思或者残酷无情的事情之后,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眼泪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没有想到一向被自己所敬重的三叔,竟然只是把自己当成世家联姻的工具,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将来的人生幸福。如果真如面前的周府管家所言,崔家那位从未谋面的公子是个只喜欢男童的“母兔子”,那自己若是嫁了过去,岂不是直接掉进无尽的深渊之中?
杨玉瑶轻声啜泣了一会之后,抬头看着阿祥,然后说道:“祥叔,你大老远跑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些坏消息吧?”
阿祥摇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止于此。我此来却是要当面问一问三娘,你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嫁于我家二郎?哪怕今后与养育过你的杨玄璬产生极大的嫌隙甚至是断绝叔侄关系?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杨玉瑶默不作声地沉思片刻,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此生,上苍使我有幸遇到了二郎,我已倾心于他,若是不能嫁于他为妻,我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好,既然三娘连殉情的决心都有了,此事便好办,你只需如此这般……”
第二日早晨,杨玉瑶领着经过了易容的阿祥来见车队领头,谎称夜里得到长安杨家派人送来的急报,说二叔杨玄珪忽然染了重病,现在生死难料,所以她必须立即调头返回长安去伺候二叔。
车队领头没有限制杨玉瑶人身自由的权力,于是便留下杨玉瑶领着车队继续向东赶路,而阿祥则护送着杨玉瑶向西回到了长安。
到了长安之后,阿祥直接将杨玉瑶送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安顿下来,这才赶紧返回周府报告此事。
当时周子谅尚在御史台办公,周府之中只有周承业在教导几个孩子读书识字,于是阿祥便找周承业商量。
周承业听了阿祥的汇报之后,对着阿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感激地说道:“多谢祥叔如此为我着想!既然已经玉瑶接回了长安,这个媳妇我却是娶定了!去他妹的李崒,就等着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尘吧!”
阿祥见周承业处事不惊,而且一脸的成竹在胸,觉得很是欣慰,也不枉他这一次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周承业当即前往杨玉瑶暂时落脚的客栈,先来安慰一番自己未来的媳妇。
见到周承业时,满肚子委屈的杨玉瑶再也不想掩饰,冲进周承业的怀抱之中呜呜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道:“二郎,奴家此生非你不嫁,你可要想的妥帖的法子出来啊!”
周承业感受着怀中的温香玉软,用手轻拍佳人后背,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三娘不哭,一切都有我在呢!我保证让你做周家媳妇,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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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拼爹
周承业将杨玉瑶安抚下来之后,便将随他同来的小丫头念奴和成义留在客栈之中,专门侍奉和护卫杨玉瑶的安全,他本人则径直去了陈记酒楼。
见到外公陈贵云之后,周承业一脸沮丧地说道:“家公,本来承业想给您一个惊喜的,现在看来是不成了,有人想跟您外孙抢媳妇,我找你帮忙来了。”
陈贵云一听周承业这话,顿时有些着急地问道:“我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提到过要娶媳妇的事情?这次又是哪家龟孙子在跟咱们作对?你想娶媳妇怎么不跟我早说呢!”
周承业只好苦着脸解释说道:“本来还没有到成亲这一步,只因我与那女子相识也不过月余时间,只是相互看对了眼而已。如今鄢陵崔家和长安李家都在打主意,所以我得先下手为强,不然你那外孙媳妇就要被人抢走了!”
陈贵云朝周承业翻个白眼,然后说道:“抢走就抢走呗,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光是咱们老陈家就有好几个适龄的丫头,长的跟你娘亲当年一样地水灵,要不你现在就跟宝顺回银州相亲去?”
周承业被外公的这番话说的直接无语了。自己心急火燎地来找老家伙商量正事,他倒是忙着向自己推销起陈家的闺女来了,虽然银州女子确实漂亮,可这近亲结婚的事情咱不能干哇!
周承业绝对相信外公口中说的陈家丫头一定很水灵漂亮,因为银州便是后世的米脂,不是有句话么:“米脂婆姨绥德汉”,银州自古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周承业本人能长的这么俊秀,主要就是遗传自母亲陈氏的基因,想必陈家其他的女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家公,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我相中的女子真被人抢了去,我马上就去大庄严寺里出家做和尚,从此看破红尘,不问世事!”周承业使出了杀手锏。
这一招果然奏效,陈贵云立即不跟周承业胡扯八道,于是正色说道:“能让二郎如此着急,想必那两家的来头肯定很大吧?”
“才不怕他来头大,不然显不出我的手段!我现在需要请家公出面给我在西市附近租一处中等规模的宅院,今后那里便是我的住处,也是咱们陈记酒楼在西市的根基!”
陈贵云略一思考,便说道:“既然今后你打算与周御史分宅而居,那我们索性在西市给你买一处宅院好了。”
周承业急忙拒绝说道:“家公不可!如今正是用钱的时候,承业知道您的这份心,等以后我们手上的活钱充足之时再想办法买宅子吧。”
“那这次便依二郎的,不过以后家公送你一套宅子时,你可不能拒绝!”
瞧人家这外公,一张嘴就要给外孙在京城里面送一套面积至少超过五百平的宅子,真是大手笔啊!
周承业从陈记出来之时,宝顺找了几个力气大些的男童,往周承业所乘的马车上搬来了五坛上等的烧酒。可别小看了这五坛酒,要是放到西市上去销售,至少可以拍卖出三百贯的高价!
周承业带着这五坛酒直奔永兴里而来,到了宰相张九龄的府邸门前时,便对负责守门的卫兵说道:“请通报府内,我是张老相公义子周承业,今日特来看望义父大人!”
周承业掐的这个时间,正是张九龄下朝回家的半个时辰之内,所以他笃定地知道老张肯定在家中呢。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一位年纪十来岁的小公子哥颠颠地跑了出来,然后规规矩矩地向周承业行了一礼,说道:“还请周世叔快快入府,祖父大人已经在客厅候着了。”
周承业不过十七虚岁,比面前这个公子哥也就大了那么两三岁,忽然被人叫做叔叔,真是浑身上下的别扭。
没办法,谁让老张非要将周承业收做干儿子呢?他这一收,那就只能让自家的几个孙儿管周承业喊叔叔了。
“请问这位小哥如何称呼?”周承业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客气地问道。
“哦,我是九公的三孙张锦玉,以前只听祖父在家中老是拿你教训我们,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啦!”小家伙兴奋地说道。
“哦,锦玉呀,今日我初次登门拜访义父,带了几坛相公大人喜欢的烧酒,你安排几个下人搬进府中去吧。”周承业看似漫不经心地交待了一句,便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张府。
周承业见到张九龄时,老家伙正坐在会客的正厅里一脸玩味地盯着他,于是一老一少相互看了半天,居然许久没人开口说话。
“小子,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张九龄终于忍不住问道。
“干爹,我给你送酒来了!”周承业几乎在同一时刻也开口说道。
“才不相信你小子这么好心,大热天的专门给老夫送酒过来!”
“真是送酒来了!我已经让锦玉把五坛上等的烧酒搬进府中,够您老人家喝个一两月了。”
“才五坛?还不够老夫半月喝的!”
“干爹,您不是杜康转世吧?那可是一百多斤高度烧酒哇,我就不信你一天能喝得了十斤八斤的!”
“我一个人自然喝不完,可是如今整个长安城的官吏都知道老夫收了个了不得地干儿子,而你的身后却有一座陈记酒楼,所以凡是来我府中做客的那帮家伙,人人都吵嚷着要喝陈记烧酒!”
“老爹,你可能不知道吧,这一坛子烧酒在西市如今被炒到了什么价格!六十贯一坛啊,我今天可是给你送来了五坛!”
“啥?!五坛酒居然价值三百贯!”一直很淡定的老张差点把手中端着的茶碗掉到了地上。
老少二人看似无意地扯淡终于告一段落,张九龄于是问道:“这还是你第一次登上张府的大门,说说看,遇到什么难题了。”
周承业老老实实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了,只因义父高居相位,平日里来往府中的人多,我若是冒昧前来,让有心人看了只怕会胡乱猜测。这次承业确实是遇到了一个麻烦,还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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