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至尊”这个堂皇的名号相连,会让人觉得实在是辛辣讽刺。
到底是一代诗圣,老杜骂人都是用“夸”的!正因为此诗明褒实贬,具有丰富的内涵,所以被喜爱唐诗宋词的周承业所记得,对于诗中描述的主人公,周承业自然也是不会忘记。
周承业来到大唐盛世的天空下还不到三个月,他从未想过娶妻生子这么长远的问题,但若是真的无法回到原来的那个时空,只能留下来做个地地道道的唐人,那么周承业也绝对无法接受娶一个风流成性的女子做老婆。
然而,周承业转念一想,此时坐在他身侧的是少女杨玉瑶,而非寡妇虢国夫人。他不能因为后世的记忆,便将奢靡风骚的虢国夫人与眼前不过大自己两岁的少女划上等号。以他二十六岁的心理年龄,看待只有十八岁的杨玉瑶,就跟“邪恶”的**丝男守在高中校门口泡人家小女生没什么两样!
再说了,在这个妻凭夫贵、母凭子贵的时代,女人便是依附在男人这棵大树身上的藤蔓,如果不是唐玄宗那个老不修风流混账,管不住自己“老二”,已经做了寡妇的杨家三姐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那一番变化?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周承业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占有**。他觉得,与其让身侧的美少女嫁个姓裴的老公早早做了寡妇,后来又被五十多岁的李隆基“吃豆腐”,还不如自己先下手将杨玉瑶给收了过来。
谁敢说杨玉瑶跟了自己就不会恪守妇道?谁敢说五十几岁的皇帝老儿就比自己有本钱?谁敢说日益兴旺的周家就给不了绝代美女喜欢的富足生活?
心中豪情顿生的周承业,趁着朦胧的夜色掩护,忽然伸手将双手抱膝的杨玉瑶揽进怀里,然后十分霸道地吻上了美人的香唇。
正在想心事的杨玉瑶,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被身边的“无耻小贼”夺走了少女的初吻。她的心里除了一开始的紧张之外,竟然没有真正的抗拒和排斥。
上下其手捞足了“油水”地周承业,终于松开了怀中全身发烫、娇弱无力的杨玉瑶。就算周承业再怎么火爆,在乐游原上“打野战”这种荒唐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就算他有这个贼心,人家杨玉瑶也会拼死拒绝。
“坏人,奴家被你害惨了!”杨玉瑶强忍着酥麻难受的感觉,从周承业的怀抱之中挣扎出来,急忙整理自己的发髻和纱裙上的褶皱。
“玉瑶,你真的喜欢于我么?”周承业轻声地问。
“难道人家在你心目中只是个风流成性的女子么?”敏感的杨玉瑶声音有些哽咽。
“玉瑶,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么?”周承业有些慌乱地解释。
杨玉瑶等了周承业一晚上,可不就是等着他问这句话的么。于是娇羞地说道:“你个坏人,总算说了一句正经的话。咱们两家门当户对,年纪又正好合适,如果家中父母不反对,自然是可以做夫妻的。”
“如若你真能嫁于我为妻,日后若是周家败落,又或者我不幸落难,你会不会弃我而去?”周承业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你把奴家当什么人了!我只要嫁于你,从此以后自然是要跟着你,你就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我为什么要弃你而去?”杨玉瑶有些恚怒地说道。
周承业见美女生气了,急忙又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太美丽动人了,简直比褒姒和妲己还让男人动心,我怕到时候守不住你呀!”
周承业这话其实是一句马屁,要是搁在后世对着一位美女说,一定会赢得美女的展颜一笑,但他对着正在生气的杨玉瑶说这话,却十分的不合适。
杨玉瑶听了周承业这话,便嘤嘤地哭泣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人家尚未嫁于你为妻,你便怀疑奴奴是那招蜂引蝶的女子,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么?你可知道,人家到现在还待字闺中,连手都未曾让男子碰过,今日却被你这登徒子肆意轻薄,到现在却说出这种话语!”
被杨玉瑶这么一哭,周承业顿时慌了神,急忙拉住美人的小手,使劲儿在自己胸膛上猛捶几下,然后说道:“哎呀,都怪我不会说话,我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太喜欢你了,觉得今后要是娶了你,万一不能让你过上美满的日子,我就会心里愧疚不安、坐卧不宁,我就会茶饭不思、闷闷不乐,我就会……”
随着一长串讨好告饶的话语说出,周承业总算是把杨家三娘逗的破涕为笑,不再跟他计较言语上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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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真尼玛败兴
按照周承业平时的处事风格,他是轻易不会这么快便与杨玉瑶谈婚论嫁的。
两人加上今日的约会,总共才见过三面,远未到心意相通,情根深种的地步。于情于理,都需要再接触交往一段时日,但周承业却等不及再与杨玉瑶玩那才子佳人的小情调了。
方才,他已经从杨玉瑶话里话外听出来,杨家其实有意将杨玉瑶许配给一户姓裴的人家,但杨玉瑶却私下得知这户人家的后生身体羸弱,似有隐疾在身,更加之裴家虽然家境殷实富足,却比不得周家日渐兴隆的势头,所以杨玉瑶才只身来了长安躲避。她希望周家能尽快派人前去弘农一趟,抢在杨家答应裴家之前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
周承业知道,如果此时他不做出明确的决定,只怕杨玉瑶此次回去真要被嫁进裴家。别人看不到杨玉环选妃的事情能不能成,但周承业却是知道结果的。杨玉环在年底的时候必定嫁于寿王李瑁为妃,而杨家为了杨玉瑶的名声考虑,一定会赶在杨玉环出嫁之前,先替她这个做姐姐的定下一门亲事来。
如果这个时候犹豫不定,只怕今后回过味来的周承业要后悔一辈子。别人能娶青春美丽的杨三娘,那他周承业也同样娶得。正是基于这样的心思,所以周承业权当是玩了一把“闪婚”,先与杨玉瑶私下里定了终身,让杨玉瑶吃下一颗定心丸再说。
时候已经不早,乐游原上游玩乘凉的人们渐渐离去,周承业于是与杨玉瑶同乘一车,也向原下而去。杨玉瑶来时所乘的马车,则跟在后面,似乎对于杨玉瑶与周承业同乘一车也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得到了周承业的承诺,此时的杨玉瑶心中十分快乐,她甚至已经开始憧憬着嫁入周家府邸成为少夫人的日子了。从周承业的口中,杨玉瑶得知周家二郎可不是混吃等死的“备胎”,而是周府实际上的管事人,不仅有地位,而且有威信。这让杨玉瑶更加的喜欢,她可不要嫁给那种没啥本事和能耐的“窝囊废”,男人就是应该让自己的女人去崇拜、去伺候才是正理。
周承业握着杨玉瑶滑嫩的小手,好奇地问道:“玉瑶,弘农距长安有数百里的路程,当初你是怎么过来的?过几日又准备如何回去呢?你来了长安之后,又是在哪里落脚的?”
杨玉瑶任凭周承业不怎么老实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摸抓抓,甜蜜地回答说:“我来长安时,是跟着咸宜公主府中前往长安采买的车队一起走的,所以安全无误地便到了长安。我家有一门远方亲戚,住在永乐里,他家的女孩与我关系交好,我来长安之后,便与她住在一起。过几日咸宜公主府里办事的下人们要返回洛阳,我便随他们一道返回。因为有驸马杨洄这层关系,倒是不会受到冷落。”
永乐里距离乐游园不过五、六里的路程,车上一对俊男靓女说着亲密的话语,不知不觉便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之中,正与杨玉瑶说话的周承业忽然闭口不言,一张脸也渐渐地严肃起来。
周承业目前不会武技,他接手的这具身体还在调理将养之中,经不起高强度的力量训练,但他的耳朵和眼睛却十分好使,能够迅速对周围环境做出分析判断。
周承业命马车停在巷子靠右的一侧,让后面跟着的马车护住自己马车的后部,车外一直跟随左右的四名昆仑奴则十分警惕地分成两组,一组拦在马车前方,一组拦在马车靠左侧的纱窗附近。
车里靠右坐着的杨玉瑶,此时相当于被四个方向围护起来,暂时处于最安全的位置。她从周承业一脸严肃和警觉的眼神中,早已看出外面的情形有些不对。
“玉瑶莫怕,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地老鼠而已,他们不敢在此久留,否则便会被巡街的官兵格杀当场。”周承业出声安慰了一句,然后便冲着不远处立于巷口拐角处的一道人影朗声说道:“敢问拦路的是何方人物,难不成你以为凭几个阿猫阿狗便可拦住我的去路么?”
不远处那道人影听了周承业的话之后,并不为所动,而是阴测测地说道:“周家二郎,你也莫要嘴硬,我胡大今日能在这里等你,那就有安然离开的方法。咱们之间并无太深的积怨,你只要放了我那位兄弟,从此以后便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周承业听那拦路人自称“胡大”,顿时明白了这群混混的来路,于是不急不慌地说道:“老实跟你说,你那位惯于飞檐走壁的兄弟,如今便被我收留在府中,他把什么都交待了,现在已经不敢回来见你,所以只怕你是无法如愿了。”
“住嘴!休得胡言乱语!今日你若是不答应此事,那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墙角处的那人大怒,威胁着周承业说道。
为了证实这群人是不是跟官府有勾结,周承业想故意拖一会儿时间,看看附近巡街的官兵会不会过来将这群家伙赶走,于是将口气软了下来说道:“你非要那位兄弟回去,倒也没什么不可,但总得让我回府一趟吧,否则如何将他放出来?”
“这个好办,你将车中那位女子交给我们,大家约好了在延康里的西明寺碰头,到时候你将青鼠带来给我,我便将你车中的那位女子还给你!”墙角那人似乎早就有了算计,竟然提出一个人质交换的办法来。
周承业听到这厮的提议,当时便火冒三丈。如今车中坐着的女子已经不是别人,而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婆,让周承业将自己的老婆交到“黑社会”分子手里,还不如把他给杀了来的爽快。
周承业强忍心头怒火,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害,觉得这群城狐社鼠可能与附近的官兵有所勾结,但绝对不敢为了一个小喽啰而在长安城内对御史之子狠下杀手,否则这起一般性的“治安事件”将会上升到惊动皇帝的“恶性政治事件”。
毕竟那个叫做青鼠的人还在周府,若是周承业真的出了事情,朝廷豢养的那些高级“鹰犬”,一定能以青鼠为突破口,不仅揪出胡大来,还能揪出胡大背后的主子。
想明白了这些,周承业于是冷笑一声说道:“哼,狗贼好大地胆!说你胖你倒是喘上了,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老子女人的头上,今天我倒要瞧一瞧你们如何将我拦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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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昆仑奴逞威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彪悍的周家二郎发起怒来更是别有一番男人味。
尽管马车里光线昏暗,可杨玉瑶似乎看到了意中人此时浑身上下正在向外散发着令人心动不已的光芒。
周承业的诗文才情足以比肩如今在大唐声名鹊起的“李杜”二人,但他今夜却向杨玉瑶展示了另外一面极为粗犷的“爷们”气质。特别是他十分自然地说出的那句“敢将主意打到老子女人的头上”的话语,更是让杨玉瑶听的有些痴醉。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怪的动物,她只要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了某个男人,那怕这个家伙满嘴脏话,一身坏毛病,落在她眼里也全都成了“有个性和有味道”的表现。现在的杨玉瑶,便像花痴一般看着周承业,觉得他很男人,也很有味道。
杨玉瑶在车中犯花痴,可周承业现在却没有什么装逼耍酷的心思,他已经对车外的昆仑奴下达了准备动手的口令。
下午临走时,阿祥简单地教会了周承业三个口令,分别是“罕达”、“密吖”和“曲门挲”。其中“罕达”大概是安全、自己人的意思;“密吖”则是较量、徒手搏斗、以及不致人死命的意思;最厉害的便是“曲门挲”,意思是血战到底,捍卫主人的意思。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四个昆仑奴在周承业“密吖”、“密吖”的指挥声中,迎面与忽然冒出来的十来个汉子对了上去。
因为双方都想控制冲突的范围,所以对面围上来的十几个汉子也没有使用朴刀之类的短式兵刃,而是提着一些棍棒作为武器。周承业看着对方呼啦一下子从暗处窜出来的十来个帮凶,心里着实捏着一把汗。
周承业只是听管家阿祥说四个昆仑奴足以应付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