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若是裴家人敢过来阻拦,直接放倒!”
众人各自领命,分成两拨,迅速展开了行动。
此时的裴家,起火和爆炸的地方有许多处,裴府身份尊贵一些的老少顾不得别的,全都被转移出了府邸,只剩下几个主事的带着府上家奴手忙脚乱地四处救火。
当后花园方向升起火光时,裴府已经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前来扑救,只是派两个小厮前来探视。
这两个小厮见到裴府大管家前几日招来的护府武师们正在救火,于是便返身回去报告。
如此一来,守在附近的刘明昌等人也省得动手杀人见血。
不多时,冲进地牢的冯全和秦虎等人安全地冲了出来,他们的背上各自背着一个人,在黑暗中却是难以辨认男女和年纪。
秦虎有些兴奋地对刘明昌说道:“人已经救出来了,我们顺手将地牢里的其他人也救出来,估计今后二郎能够有用!”
刘明昌点头,吩咐说道:“大家立即按照既定路线撤出裴府!”
下一刻,前来开封救人的周府护卫外加冯全,趁着裴府还处于一片火海的机会,全都从一道临时推翻的院墙缺口中撤了出去。
开元二十三年除夕夜,开封裴家忽起大火,烧毁宅院六成,所幸当时无人在起火地点,只是烧伤了十多名救火的家奴。
这个说法,只是对外的一个解释,实际上自从裴府被大火所烧之后不久,原本准备过年的开封城内官兵便满大街地开始四处巡查和搜捕,也不知道他们在找寻些什么。
如今的开封府尹名叫裴至仲,正是开封裴家的直系后人。
当裴至仲接到家中急报,带着一群官兵赶到自家府上时,大火已经被控制住了势头,只可惜被烧毁了的房屋却不能复原,已经造成的损失也无法挽回。
裴至仲黑着脸训斥府中几位管事,有个看家护院的武师跑过来向他低声报告了几句。裴至仲听完之后,立即对陪同他一起赶来的开封府都尉说道:“此次裴家大火乃是歹人所为,请都尉立即封锁全城,缉拿纵火恶徒!”
这名都尉乃是裴至仲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府尹大人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违抗,于是立即带着手下兵丁前去封锁各处城门,然后整整一夜都带着兵丁在城内缉拿纵火恶徒。
只可惜,开封城内的官兵还是动手慢了一步,在城门封锁前不久,刘明昌等人已经全部撤出了开封。
所有从地牢之中被营救出来的人,都被放在顺风马车行的马车之中安然通过了城门,而刘明昌等人则是在撤离途中便拔下了裴府家丁的衣服,扮作顺风马车行的伙计,护着车队一起离开了开封。
此时,正是九州共迎除夕的时候,大唐疆域之内又太平日久,把守城门的官兵才懒得去跟一支途径开封前往长安的车队较真,当刘明昌将沉甸甸的一袋银钱丢给西城门上的官兵头目之后,车队就顺顺当当地驶出了开封城。
等到车队离开开封城郭十里之外后,刘明昌立即将人分成两路,一路继续赶着马车向西而行,另外一路则带着被救的几个人离开了官道,专挑乡间小路而行。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开封城内冲出一队官兵,他们追上顺风车马行的车队,进行临时的突击检查,结果一无所获,于是转头回了开封。
四日之后,顺风车马行的车队抵达东都洛阳,然后载着杨家几位女婿返回长安。
在车队之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内,曾其亮和周承业共乘一车,一老一少两个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师傅,可以确认了么?”周承业缓缓说道。
“是秀娘没错!只是她在地牢之中被人折磨的太久,如今神智有些不清,并不认识我这个做兄长的!”曾其亮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之中有泪珠在打转,身上各处的骨头都在咯咯地作响。
周承业能够理解此时曾其亮胸中的悲痛和愤怒,他轻声安慰说道:“还请师傅放心,我有把握让师姑恢复神智,与你相认。裴家在开封一手遮天,我们这次只能先救人,以后一定会将这笔账加倍偿还给他们!”
“二郎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莽撞了。今后如何报仇,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赶在元宵节之前,周承业一行终于抵达长安。
车队进入长安之后,周承业先是回了一趟西市的别院,将众人安置下来,这才开始转圈儿地向上司、同僚、亲戚朋友们拜年。
仅仅是周二离开长安不到一月的时间内,两处承恩楼便创造了营业额的一项新记录。
在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内,两处承恩楼几乎是在超负荷地运转,从早到晚食客们就没有断过,领号排队的更是能从酒楼正门一直延续到半里之外去。
承恩楼如此红火,位于西市的四季缘酒楼也同样火爆,开业不到半年,已经赚回了当初投资的二十倍还不止。至于顺风车马行和昌兴百货这两样新发展的产业,有周二在暗中运作,也是形势喜人,超出了预期。
周承业一手创办的各项产业能够如此红火和兴旺,最大的原因还得归于开元盛世。
虽然官商勾结好赚钱,但若不是生逢太平盛世,就算周二浑身都是本领,也不见得能在一脸之内便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
比如,如果现在已是安禄山和史思明带着大军占领了洛阳,正率军攻打长安的时候,恐怕周承业不是算计如何赚大钱,而是带着家人四处逃亡。
安史之乱时,连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李隆基都逃出了长安,试问还有谁敢呆在帝都?
仔细看了由杨玉瑶、宝顺和念奴三人共同统计出来的各项财务报表之后,周承业心中越发坚定了守护大唐盛世的决心和信心。
元宵节这天,周承业一大早便带着几辆马车在城内四处送礼。
周二送礼的第一家,便是高力士府上。
专门在家中等候周承业上门的高力士,看到周二让人将一个接一个的箱子搬进了府中,直到将一辆马车搬空之后,这才算完。
“二郎,你这是做什么呢!来便来,为何要整出这么大的阵势,咱们之间何须如此见外!”高力士有些嗔怪地说道。
“呵呵,都是一些我从洛阳带回来的土特产,不值几个钱,就是送来给您老尝个新鲜!”周承业云淡风轻地说着客套话。
两人热络地聊了一阵之后,周二起身告辞。
周二离开之后,高力士打开了摆了满屋的“土特产”箱子,结果被满屋子白哗哗、黄澄澄的金银唬了一跳。
当初高力士拿出六千贯钱交给周二经营,半年不到,周二连本带利地给他送回来了一万贯!
当然了,这一万贯中的大头可是送给宫中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物。
饶是如此,高力士还是对周二恐怖的敛财能力吓了一大跳。
周二送礼的第二家,自然是张九龄府上。
依然是搬空了整整一辆马车,但抬进张府的箱子里只有一口箱子中放着金银,其余的箱子里不是珍贵稀罕的药材,就是周二从各地搜集来的各种书籍的孤本和真迹。
一箱子金银,只是让张府维持日常的开销,算不得贵重。许多的稀罕补品和药材,却是凝聚着干儿子对义父的一片孝心。张九龄年事已高,现在得注意着身体,不然用不了几年,老张就得驾鹤西去。至于那些书画真迹和孤本,则是最最贵重的一笔,周二送的大方,老张收的也心安理得。
走过了这两家之后,周二接着又去了李琎、武忠、王汾、严挺之、王维、孟浩然、郑霁、杨玄珪、郭元忠等府上,直到将所有的马车都搬空之后,这才返回了永平里的周府。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长安城内到处都洋溢在浓郁的节日氛围之中,各种色彩亮丽、样式新颖的花灯铺满了大街小巷。
周府之中,早已摆下了许多桌酒席,陈贵云、周子谅夫妇、曾其亮、周承志夫妇、杨玉瑶等七人一桌,坐在正厅之中静候着二郎的归来。
厅外院中,则是周家的护卫、昆仑奴、家丁、丫鬟等近百人分桌而坐,他们也在等候着家主周承业的归来。
时至今日,周二在周家的核心地位,已经牢不可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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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权利和义务
第二零七章权利和义务
周承业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府中上下近百人都在等候着他,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哈、哈,都说了不必等我回来的,竟然都还没有动筷子!正好,待会儿我就给大家发红包!”周二在酒桌人群之中穿行,爽朗的笑声引来了院中护卫们一阵会意的附和。
因为天气还冷,所以厅内院外的十多张桌子上面都摆着一口口铜制的大火锅,锅里炖着大骨头棒子和牛羊肉,铜锅的四周则摆着时鲜的菜蔬和调味料。
浓郁的火锅香味混合着烧酒的味道,变成一股股蒸腾的白汽,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之下向四处弥散,整个周府说不出的热闹和欢乐。
周二手中捧着一只盛酒的大碗,站在门厅之下,对院中的护卫和家丁奴婢们朗声说道:“过去的一年,辛苦大家了!感谢的话语全在这碗酒中,我们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今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喝的,就一定不会把大伙儿给落下!”
说完这话,周承业仰起脖子,将满满一碗烧酒灌入自己的喉咙之中。
当日夜里,周二大醉一场。
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转醒过来。
所有周府中人,无论长幼和男女,周二都一视同仁地敬酒,虽然不再像第一碗那样喝,可近百人敬下来也不得了。更何况,府中护卫们还结伙成群地来回敬于他。
这一场宿醉,虽然让周二头疼了好几天,却换来周府上下对他更加坚定的拥戴和支持。
从周府回到西市别院,周承业接见了除秀娘之外的其余几个被裴家黑牢囚禁之人。
这几人也算是沾了秀娘的光,被闯入地牢的秦虎和赵平几个好心肠的武师一起搭救了出来。他们本来以为自己迟早都要死在暗无天日的黑牢里面,如今复得自由,自然对周二这位大恩人感激不尽。
周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位年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加之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所以出现在周承业的面前时,倒不觉得有多么邋遢猥琐。
“范阳甘瑜谢过二郎搭救之恩!”中年人说话时抱拳躬身,眼中流露出的是感激之情,但显得不卑不亢。
“不知甘先生这几日在长安住的还习惯?”周二关切地问道。
甘瑜回答:“多谢二郎关心,这段时日甘某在长安过的平静安稳,或许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
在甘瑜来见周二之前,张瑝已经给他简单介绍了周家二郎的情况,而这些被救之人在抵达长安之前,也将自己的身世都向刘明昌等人仔细说过。
这段时间,周二之所以没有急着见这些人,就是在等派出去的人对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进行核实。能被裴家管在黑牢之中却没有要了性命的,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人,目前正缺人手的周二自然将主意打到了招揽这几个人的头上。
敌人的敌人便是天然的盟友,只要确认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周二便可以放心招揽他们,这可比长时间地考察省事多了。
经过核实,甘瑜的身份是范阳一家皮货行的掌柜,家境本来还算殷实,因为在生意上与裴家起了冲突,结果被裴家暗算的生意亏损,最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裴家之所以暗中囚禁甘瑜,一来是为了防止他四处告状,坏了裴家的名声;二来是为了从甘瑜手中夺取一块地契。
周承业与甘瑜聊了一会,两人之间渐渐熟悉起来。
“甘掌柜想必也知道,我与开封裴家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如今你家中已经无人,何不留在长安帮助我一起对付裴家,早日报了破家大仇!”
“今日二郎就算不来劝我,我也有投效之意。只要二郎能帮甘某报了大仇,我不仅会将那块地契拱手奉上,而且今后做牛做马也是毫无怨言!”
“甘掌柜话说的严重了!你从被救那天起,便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并非我周家的下人。我周二不是巧取豪夺之辈,看重的乃是你这身经商的好本事,并非你藏起来的那张地契。今后只要你为我用心做事,不仅大仇可以得报,有朝一日我还能助你在范阳东山再起,让甘家一脉在范阳开枝散叶!”
甘瑜闻言,泪如雨下,就要双膝跪地,结果被周承业一把拉住。
接着,周承业又见了一个名叫吴景的老管家和一个名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