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过这么一个青梅竹马……姓董,河西人!
可因为……家族的逼迫,她不得以嫁给了一个“君侯”,机缘巧合之下,她与这君侯的儿子还成为了天子,她也成为了太后。
呵呵……
这太乙山上的金翠华姑娘是羽化成仙……
可“董儿”却是……却是飞上枝头。
讽刺么?
更讽刺的是,那时候……乃至于后来的王越,将“舔狗”的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
他手中握着的是“中兴剑……”
他行的,却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行径!
当然……陆羽不知道这些……
历史也不会有人去记录这些。
更不会有人知晓,这“中兴剑”的背后,是这般儿女情仇……
“呵呵……”
此时的王越笑了,他浅笑道:“今日之后,这山多半要变一个名字了!”
“什么!”
“落麟崖!”王越淡淡的道:“因为,威震天下的龙骁营统领,让无数诸侯折腰、臣服的南狩侯陆子宇,传言中得知可安天下的隐麟,他即将陨落于此!”
说话间,一股剑气荡漾而出。
王越握住剑柄的手浑然更用力了几分。
“你、我一战……”
不等王越开口……
“陆羽”的声音倒是抢先传出——“生死各安天命!”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七星龙渊,枪出如龙
许都城,魏王宫殿……蚕房外乱成一团。
无数婢女、宦官,端着水盆毛巾混乱的穿梭着……一干公卿大人守在门外,望眼欲穿。
曹丕也在,他牙齿咬着嘴唇……这一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是汗珠。
方才,根据蚕房内的大夫禀报,在“利斧开颅”之前,曾经威武的魏王已经极是虚弱,虚弱到面色煞白,眉宇中几乎没有颜色。
曹丕的面颊上也苍白的厉害……他紧紧的咬住嘴唇。
从人伦上,他不希望父王有事。
可从大局上……他又迫切的期望能主宰这硕大的天下。
“父王……”曹丕心头喃喃:“属于你和南狩侯的时代真的……真的要结束了么?”
一旁的吴质拉了下他的衣袖……
曹丕回头,两人心领神会,悄悄的退了出去,在一处无人之所开始了交谈。
“铜雀台的兵马随时可以调动……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即可彻底封锁住魏王宫殿!”
吴质的话很轻,却宛若连珠炮似的连续不断的传出。“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放出消息,不少公卿听闻魏王要利斧开颅,均赶来此魏王宫殿!”
听到这些……
曹丕原本那故作悲伤的表情登时收敛,嘴角微微的扬起。
“来的正好,都被困在魏王宫殿,对我们更有利!”
言及此处,曹丕话锋一转……询问道。
“荀令君呢?他也来了么?”
俨然……百官中,最让曹丕顾虑的唯独荀彧一人。
他一人可抵得上十万雄兵了!
“荀令君是第一个赶到的,且他闯入了蚕房……”
“然后呢?”曹丕无比关切。
“他是红着脸,垂泪走出来的,且走出来后就跪在蚕房的门外……谁扶也不起来,口中一再劝阻魏王不可行此‘利斧开颅’之事,只不过……荀令君的话,魏王终究是置若罔闻。”
吴质将蚕房后门处发生的情况……悉数禀报给曹丕。
如今的魏王宫殿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睛……
除了那蚕房内有许褚与虎贲军亲自接手防护,无法窥探外,可以说整个魏王宫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曹丕的眼睛。
“父王还是太执着了。”曹丕眯着眼,他沉吟了片刻,方才张口:“是苍天助我曹子桓!”
言及此处……
曹丕的目光再度睁开,只不过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无比担忧的模样。
他的城府极深,他更擅长藏心术!
他本打算再度回去……
吴质却又补上一问,“主公,魏王若陨落,即刻行动么?”
这……
曹丕眸光闪烁,他沉吟了一下方才开口:“告诉咱们的人,若是魏王陨落,封锁整个宫殿,不放出任何人,也不放出任何消息!”
“这是……”吴质有些疑惑。
曹丕则轻叹道:“我们要等西凉的消息,冲弟是不是有事已经不重要了,可那赴‘隐麟渊’的陆羽……我必须听到他陨亡的消息!”
谨慎……小心!
哪怕都已经到如今这一步,曹丕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
藏……
他必须深深的藏着!不到最后一刻,不能露出马脚与破绽……
越是靠近权利,越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
……
秦岭山脉,隐麟渊,太乙山。
“哈哈哈哈……”
怅然的大笑声在此间山峦回荡。
“生死各安天命,敢对老夫说这番话的,你还是第一个,有魄力。”王越眼眸凝起……“若你能伤到老夫,老夫还要对你更加佩服几分了!”
说话间……
王越将中兴剑插入石阶,转儿掀开另一处石阶上的黑布,一柄没入石阶一寸的长剑,被他拔出。
寒光凛凛,宛若夏日飞雪!
让人看到就是一阵胆寒……
“此剑名为‘七星龙渊’,乃是天降玄铁铸造而成,老夫一直好奇,都说你龙骁营内的兵锋削铁如泥、斩石断金,可今日,孰优孰劣,老夫正想一试!”
说话间……
龙渊剑倾斜……阳光撒下,冷然之意遍布……
“开始吧,老夫先让你三招!”
王越的话再度传出。
哪曾想,陆羽一脸的不屑,“装逼谁不会?来,本公子先让你三十招!”
哼……
这句话,让王越胸口一股怒气传出,手中七星龙渊横起,裹挟着凌厉的剑势,拖地而出……在脚下那僵硬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旋即……
剑身上移,凛然的剑锋指向陆羽,阳光反射下,七星龙渊……寒光凛然。
“吃老夫一剑!”
云雾之上,王越犹如一只猛兽,剑身与地面分离的档口,一条长长的火花与深深痕迹中,这一剑直挑陆羽!
这是王越研究剑道五十余载,去污存清,去伪存真……摒弃一切的虚招,一剑击出,一剑毙命!
莫说是陆羽……
在王越看来,就是大魏最骁勇的典韦、许褚……在经验上也不可能看透这一招中的变化,后手抵挡……势必落入下风!
可偏偏……
让王越没有想到的是……
“陆羽”出枪了,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他的身法宛若鬼魅,又像是狂风中的落叶一般,再加上红缨枪的轻灵……王越这变幻多端的一剑被他轻松闪躲。
这还没完……
就在王越想变招的时候,陆羽的红缨枪已经抢先而出……快如闪电!
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
生死相搏,一寸短,一寸险!
本应该更灵活、更凶险的剑……竟在敏捷上落了下风……
王越的“七星龙渊剑”每次想要进攻的地点,陆羽的枪已经抢先出到了他变招的位置……
继而……
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让王越应接不暇。
完全没有防守……
也完全不需要防守,陆羽的红缨枪……招招都是进攻,没有丝毫规律,攻敌之不得不守,自然……也就不需要防守!
这种打法……
让王越连连叫苦不迭。
他习练五十余载,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打法。
看不懂,看不透……没错,究是他五十余载习武的阅历,也无法理解……对方这迅捷如点,招招攻敌于先的手段……是怎么做到的!
这与典韦,与张辽那种一力降十会的打法截然不同。
这让王越极其不适应……
俨然,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
……
安定城内,一方密室中。
烛火星微,桌案上摆放着一块棋盘……
黑白相间,厮杀不断……
一边掷棋者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每走三步都要饮上一口,宛若那酒葫芦中的酒无穷无尽一般。
天生郭奉孝,尤爱杯中酒……
此人自然便是郭嘉。
另一边,一个年轻、清秀的公子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罩,哪怕是在这密室中,他似乎也刻意的遮掩着自己的身份。
可露出的嘴角始终扬起,像是眼前星罗纵横的棋盘……他已经成竹在胸。
“奉孝怎么不走了?是觉得此路不通么?
面罩男子笑着张口。
郭嘉放下了黑子,摇了摇头,却是灌了一口酒。
“心不静,下不过你!”
“是担心那隐麟渊?”面罩男子再度开口。
听到隐麟渊三个字,郭嘉眉头一挑,缓缓起身,“我是感觉你太自信了,王越号称天下第一剑,乃是灵帝朝时期的虎贲将军……宫廷第一高手……”
郭嘉似乎也在刻意避讳,不去提及具体的名字……
这密室……所有人从语言到神态依旧无比谨慎小心。
“他……是王越的对手么?”
终于,郭嘉抛出了他的疑窦。
闻言,面罩男子也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走到密室的一角……“我曾与典韦细细的聊过王越的剑术,王越走的是轻灵一派,可……典韦用的是双戟,依靠的是力大无穷,说到底走的是刚猛一派,而王越那敏攻型的剑法极其克制典韦这刚猛一派,且……当年张文远输给他,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他……用的却是枪,是比王越剑法更轻灵、更灵敏的枪法……这枪法博大精深哪!与王越比斗不落下风,这不是我说的,是典韦说的……典韦与两人都比拼过,他话语中的含金量还是颇高的。”
这……
郭嘉顿了一下,“不落下风就够了么?”
“自然不够,不过……”面罩男人嘴角咧开,露出了几许淡淡的笑意,“奉孝不懂武功吧?”
这……
郭嘉一怔,这不是逗他玩儿么?他当然不懂武功了。
“难道……你懂?”
“我虽不会武功,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面罩男子笑着解释道,“比如,武功的最高境界,其实不是那些繁杂的招式,而是五个字——无招胜有招!”
呃……
郭嘉感觉被惊到了。
你……给我讲武功?乃至于有那么一瞬间,郭嘉有一种感觉,他俩在这儿聊武功,这属于菜鸡互啄!
还……无招胜有招……
此刻,面罩男子的话还在继续。
“在敏攻这个领域,单纯的剑法、枪法是没有用的,更重要的是观察力,不拘泥于原本武技的观察力,只要能率先察觉出对方的招数,敌人往左,我方就抢先一步往左,敌人攻右,就抢先攻右,处处料敌于先,先敌出手……不说大胜,至少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面罩男人这话说得无比轻松……
事实也是如此。
六合梅花三十六路杨家枪之所以厉害,从残唐五代时的金刀王杨会开创,到第二代火山王杨衮集“霸王枪”、“恒侯枪”、“鼍龙枪”、“七探盘蛇枪”、“梅花枪”、“汾阳枪”于一体,融会贯通汇聚成博大精深的杨家枪法。
杨家枪之所以厉害,可不仅仅是融合了六家所长。
更是从中悟出了“无招胜有招”的真谛……这才形成了之后天下无敌的杨家枪法。
再加上……
那所谓的“心中无女人,出枪自然神”的枪经……这么多年的习练,对付一个老家伙,绰绰有余!
不就是玩敏攻么?
那就比快,比稳准狠!
面罩男人嘴角收起,留下了一抹凶戾之气……
可郭嘉依旧不以为然。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家伙,论武力……真要打起来,都未必有他厉害!
料敌于先……
呵呵……
还是感觉……这谋略上的“攻敌攻心”比武略上的“料敌于先”更容易许多吧!
……
……
潇洒优雅,笨拙丑怪……
隐麟渊顶……陆羽的枪法变幻莫测,可无有例外,每一招威力极大……且每一招都死死的压制着对手的招数。
王越是叫苦不迭……
他想攻上路,偏偏对手先攻上路,他要攻下路,对手又从下路攻来……
如此,五十余个回合……
王越急退数步,拉开身位,口中却是连连喘着大气。
这种吃大亏,吃暗亏的感觉,还是几十年来破天荒的头一回!
呼……呼……
王越整个后背都湿了,遍体生寒。
“你不是要让我三招么?”陆羽的话传出,依旧是异乎寻常的冰冷……“怎么,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么?”
反观此时山峦之巅的石亭之内。
“夏侯涓”连连眨巴着眼睛。
“好厉害……好强!”
她不由得喃喃低吟,有那么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