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宇与公主都不需要准备一下么?”
郭嘉笑着提醒道。“我可听闻夏侯涓单单背规矩都背了两天……”
嘿……
提到大婚,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唯独陆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很讽刺……
他看了一眼刘雪。
“公主需要准备么?”
刘雪摇了摇头。“妾自幼生活在宫廷,这些礼仪学过太多次了,无外乎是顺序的问题,不用去特地准备。”
听到这儿,陆羽朝郭嘉一摊手。“公主都不用准备,我有什么准备的?大婚之日,让我干嘛就干嘛……至于婚前的事儿,我也插不上手啊!让负责礼仪的光禄卿与太常去忙吧!”
这大婚就像是一个小插曲。
对于陆羽而言,或许娶一个还有点儿感觉,可娶俩……似乎……没那么有感觉了!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奉孝,倒是今日,咱们的计划该告诉曹司空了……”
“哈哈……”郭嘉直接笑了,他从怀中亮出一物,陆羽看到后大惊……
是兵符!
曹操的兵符,可以调动曹营各营兵马的兵符。
当然,曹营军纪森严,如果仅仅是兵符还不能调动大队兵马,必须还得有曹操的亲笔手书。
嘶……
陆羽正直惊讶,郭嘉开口道:
“这兵符是曹丞相今日一早派虎贲军送到校事府的,他托人带话,说子宇定然需要这个!”
“子宇你想做的事儿,曹丞相都知道了,他已经告诉过曹仁、曹纯的虎豹骑、夏侯渊的神速营,还有夏侯惇的青州兵,除此之外,兖州兵、徐州兵,包括张绣的那支西凉骑兵也都蓄势待发,只等子宇你的命令了。”
嘿……
老曹消息灵通,陆羽是知道的,可没曾想,这么机密的行动,他也提前知道了……
看起来,校事府里有“坏人”哪……
怎么瞅着郭奉孝最近跟老曹走的有点儿近哪……
这算是臭味儿相投么?
当然,这不重要……
校事府里有老曹的眼睛才好呢?这样老曹才不会对他疑心。
事实上,陆羽也没太多的想法,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奉孝,那好,即刻就下令吧,让豹骑、神速营……以及龙骁骑、西凉骑兵挑选精锐,要马术好的,做好准备,我大婚前一日再开始行动!”
这……
郭嘉眼珠子一转。
“大婚前一日?会不会,有点晚了?”
陆羽摇头。“太早也不行,容易被北境的细作发现,何况……你没听说过,我那准岳父……夏侯渊行军,三日五百……六日一千么?”
讲到这儿,陆羽顿了一下。
“此间距离官渡一百多里,一日一夜足够我那准岳父率这群精骑赶至黎阳了!”
郭嘉定了定神儿,如果按照夏侯渊的行军速度,时间或许是……刚刚好!
只不过,夏侯妙才就要错过闺女的大婚咯。
“我这就去安排……”郭嘉吟出一声,当即也走出了此间皇庄。
一时间,本热议纷纷的屋落内,只剩下了陆羽与刘雪两个人。
陆羽伸了个懒腰,所有事情都交代出去,一身轻松啊!
“噗……”
反倒是刘雪笑了。
款款移动了下位置,从方才的研磨变成了帮陆羽揉按肩颈。
连带着,那轻柔的女声接踵而出。
“妾算是知道了,为何人人都说夫君是工于心计,算无遗策?”
“为何?”陆羽好奇的反问。
刘雪的手指穿过衣服,伸进了陆羽的胸膛。“因为夫君总是藏着,无论是想法,还是欲念,都藏得深深的……”
呼……
陆羽顿时感觉到浑身一麻,他似乎、好像、正在……被勾引哪!
公主刘雪是真的会挑时候,安排完所有的事项后,轻松下来的陆羽……还真的有些“饱暖思淫丶欲”的感觉。
呼……
烛火熄灭,有丫鬟拉上了窗帘,款款退了出去。
这……
啥意思?他不知道么?
如果说不想吧,偏偏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如果说想吧,差这两、三天哪?
“还有三天就大婚?至于这么急切么?”
陆羽很不合时宜的反问。
刘雪却是微微一笑,“坊间不是说,万年公主是个急不可耐,欲求不满的女人嘛?”
话音落下……
红烛既灭,大下午的,还很热,竟有人没羞没臊的大被同眠。
……
……
冀州,邺城,沮府。
沮府的书房格外的阔亮,体现出的是一种豁达气质的广博,墙上悬着大幅名家的手迹,书架上堆着竹简,地上放着一块残破的石碑。
沮授“生前”很喜欢写字,他的书法与北方一派,集百家所长的崔琰截然不同,走的是钟繇、蔡邕一派的“飞白书”,大气磅礴。
回到府邸时,他待在书房的时间也最多。
此刻,他的弟弟沮宗正蹲在地上,挽着袖子,亲自擦拭着石碑表面。
他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儒生打扮,尚显得有些稚嫩,他对着桌案上哥哥沮授留下来的拓文,一边擦拭石碑,一边感动的落泪。
他的背后有一个男人,样貌英朗,一身黑袍,眼睛格外的犀利,如果用四个字形容,那便是“鹰视狼顾”!
除了司马懿之外?还能有谁?
司马懿是来拉拢他的……
不过……
俨然,沮宗并不欢迎他。
“司马公子,你可知官渡之战前,哥哥曾与我辩论过一番!”
唔?
司马懿抬起头,静静的听。
沮宗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时我兄长大散家财,说什么‘袁公在官渡胜利的话,我们就会有威无不加,但战败的话连自身也不能保住,真是悲哀啊!’,而我反驳他,说是‘曹操的军士马匹不足我们,兄长你何必惧怕呢?’”
讲到这儿,沮宗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提到这些,想到了“殒亡”的兄长,而有些黯然神伤。
他轻轻的拍了下手中的灰尘,方才继续道:
“兄长的眼界还是高明啊,那时候的他就看出了曹操的雄才,他告诉我,‘以曹兖州的大略,又有挟天子为资本,我们虽然攻灭公孙瓒,但军士疲倦,将军骄横,军队的破败正在这一举。所谓六国蚩蚩,为嬴弱姬,就是这样。’”
沮授与弟弟沮宗的辩论中提到了一句“六国蚩蚩,为嬴弱姬”,这是汉代的辞赋家、思想家,王莽的好朋友杨雄在《法言》中的一句话。
意思是春秋战国时期,山东六国把天下搞的乱糟糟的,使得姬氏周天子国力衰落,权威不再,最后反倒便宜了统一天下的嬴氏秦国。
沮授把袁绍比作“山东六国”,把曹操比作“嬴氏秦国”,堪称神预言,堪称超凡的眼界。
只不过……
讲到这儿,“唉”的一声,沮宗叹出口气。“兄长看透了这一切,却依旧死在了曹操的刀下,司马公子,你倒是说说可悲么?可笑么?滑稽么?啊……哈哈哈……”
说到最后,沮宗苦笑了起来,样子很难看……替他兄长不值,惋惜。
呼……
司马懿轻呼口气。
“沮公子见到我没有当即报官,足可见,沮公子对袁氏如今的境遇也不报太多希望。”
“没错。”沮宗站起来放下袖子。“许家与田家与我兄长交情都不错,他们都传讯来了,告诉我,他们被你司马公子救了!”
“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但……我沮家纵使不看好袁本初,但也不可能投你曹营的,曹操杀了我兄长,我无力报仇,总可以选择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吧?司马公子觉得呢?”
整个邺城都传开了,沮授矢志于北,尽忠于国,被曹操给斩首于辕门。
他虽然死了,但他那“忠义”的名声却留下了!
当然,依着如今北境的民心……
这个所谓的“忠义”要在前面加上一个愚蠢的“愚”字。
可无论如何,沮宗是铁了心,沮家绝不投曹!
“沮公子大义,这份兄弟情,我司马懿听着委实感动。”
踏踏……
司马懿踱了两步,笑着说道:“只不过,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沮公子不妨看过以后,再做定论,否则……话说的太满,接下来……怕是会有几分尴尬。”
说话间,司马懿撸起裤腿,从小腿处取下来一张纸,他主动展开递给了沮宗。
“呵呵……”
沮宗冷笑,他一边接过白纸,一边轻声道。“纵使是那陆子宇,那曹孟德的信?于我也无用,我是不可能投降的,我沮宗说到做……”
说到做到的“到”字还没脱口……
沮宗的脸色骤变,他惊到了,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这信?这信上的文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可这“飞白书”的笔法,他太熟悉了!
这段时间……每天他都会看兄长留下来的文章,这字迹不就一模一样么?
“咕咚”……
沮宗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信……一封白纸上的信。
第一句:
——吾弟宗,为兄安在!
安在?
安在!
一时间,沮宗感觉他要癫狂了,“安在”的意思就是……就是他哥哥还活着咯,活着咯……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明明许多消息传回,他兄长被曹操杀了呀。
正因为此,他们沮家还成为了“忠义之家”,就连袁家三位公子都特地来悼念,这……这……
沮宗长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儿?
“继续看,你不是一直在整理你兄长生前的笔记么?这么一封新鲜的笔记就在眼前,怎么不看了?”
司马懿笑着说道。
沮宗牙齿咬住嘴唇,一列一列的看了下去。
这不看还好……
一看之下,委实吓了一跳,一大跳。
他的兄长不光活着,还活的好好的,如今更是成为了白马侯麾下,校事府的高官,监察百官,可谓是颇受重用!
这信笺中,还不止这些!
兄长要……要他替沮家完成一个任务,还说……还说这个任务一旦完成,沮家荣华富贵不止!
这……
这……
沮宗感觉他的手有点儿抖,倒不是说他不想去完成这个任务,而是……而是,他还是接受不了兄长死而复活这件事儿,这太惊喜了,惊喜到让他不能自已的地步。
“司马……不……仲达,仲达!”
一张口,已经不是司马公子,而是更亲密的仲达了。
“呵呵……”
司马懿微微一笑。“我师傅从来教导我,凡事不能勉强!”
“如果,投诚曹营,沮家要实在勉强的话,那就算了,大势不可避免,我找别人也一样……”
呃……
司马懿这话脱口,沮宗感觉他有那么点儿尴尬,不,是十分尴尬!
兄长的这封书信一出,他沮家铁定是要站在曹营这一边的,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可……
气氛就尴尬到这儿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哈哈”
就在这时。“哈哈哈哈……”
司马懿爽然的笑了。
“好了,收拾一下,按照你兄长说的做吧,此行去黎阳,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这事儿若是做成了,北境的大门洞开,曹营的铁骑将踏遍北境的四州,若是输了,曹营纵胜,也势必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这……
沮宗抬起头,他望着司马懿。
千斤重担猛地压了下来,他害怕了……紧张起来了!
“啪……”
司马懿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这一趟去黎阳,我会打扮成你的小厮,袁营中很少有人认得我!”
“何况……这一次的任务,你、我并不孤单,陆总长在袁谭、袁尚身边都安插着咱们自己人呢!”
念及此处……
司马懿的语调再度凝起。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五百零三章 大汉驸马,需能传宗接代
白马侯府,距离大婚还有三日,陆羽归来。
蔡昭姬带着大乔、小乔,后院的貂蝉牵着两岁半的小灵雎都出门去迎接陆羽。
看到陆羽后,蔡昭姬当先迎上,略带幽怨的眼神,小声嘀咕了句。
“还知道回来呀?”
这一句之后,还有一句,只不过那一句话更轻,轻到哪怕是陆羽也只能微微的听到。
陆羽也把语调压低,“姐姐在家,如何敢不回来?”
蔡昭姬瞟了他一眼,旋即拉着陆羽进入了白马侯府。
“夫君……”
异口同声,是大乔、小乔向陆羽行礼,只不过,小乔的表情更幽怨,宛若被打入冷宫多年的小怨妇一般。
“都起来吧。”陆羽一笑。
伸手将她们姐妹拉起,大乔回